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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呆立在原地的瞬间,一张信纸缓缓飘落在了蒋妈妈脚边。
蒋妈妈自是瞧见了信纸,一边弯腰拾起,一边开口道:“不知道夫人在休息吗,还弄了这么大动静出来?”
她语气低沉,把手里的帕子掖在腰间,瞧起了手中的信纸。“这是什么?莫不是柱子给你的花诗?”
席红听蒋妈妈这么说,脸色唰的惨白,摆手道:“不是,根本不是。我怎么会和柱子扯上关系。”
她气急,委屈的眼中都泛起了泪光。“这是柱子刚才过来说是后门有个粗妇要给您的。”
蒋妈妈瞧着席红的模样也觉得她不像在撒谎,再说,这丫头跟了自己许久,也不是个乱来不懂事的人。
“那我拿进去给夫人瞧瞧,要是假的,你可当心了。”蒋妈妈提起裙角,快步进了院子。只有席红红着眼眶,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铜盆。
该死的柱子,这是要将她害死啊。她气的跺了跺脚,盼望着信中的内容可千万不要是花诗啊。如若是,她怕是要被夫人乱棍打死,抛尸乱葬岗了。
这头回了后门的柱子也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上前踹开窄门,对着等在门口的粗妇一顿推搡。
“你给大爷滚,滚远点。为了你,大爷平白挨了一通寒碜。”
妇人一边躲一边解释,“小哥,我真的是来找蒋妈妈的,没有骗你啊。”
“快点给我滚。”柱子没等妇人再说下去,狠狠关上了大门。
妇人正了正头上的斗笠,脸上一片失落。她又抬头望了望高高的院墙,幽幽叹了口气,索性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吃起了一块有些半干的馍馍。
凌水蓉软软的打了个哈欠,拿着信漫不经心的瞧着。霍的,她半眯的眸子陡然睁的老大,瞳孔紧缩。急急抓住了蒋妈妈的手,劲气之大让蒋妈妈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奶娘,这信,这信哪来的。”语气迫切又激动。
“这个,听席红说是柱子拿来的,好像有个粗妇让他代为转交给奴婢的。”她将凌水蓉的手抓在掌心,胳膊上仍旧隐隐作痛。
“快,奶娘,是我娘,是我娘。”她眼睛泛红,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是我娘来了,奶娘,快去后门,咱们快去后门接我娘。”
凌水蓉忙不迭的套上绣鞋,连外衫都来不及穿上,撩起帘子就要冲出门去。
蒋妈妈总算从凌水蓉断断续续的话里听了个大概,她上前拉住有些冲动的凌水蓉。柔声安慰着:“公主,你不能去。奴婢去,你听奶娘说,宜嫔娘娘这样来,定是有什么顾虑的,既然说是我的亲戚,就一定不想让什么人发现,你这么贸然去,会让府里起疑的。”
凌水蓉听着,脑袋总算恢复了理智,她推着蒋妈妈的胳膊,“奶娘,我都听你的,你快去,快去。别让我娘走了。”
她压抑住有些喜悦激动的心性,还有眼中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蒋妈妈快步出了院子,脚下飞也似得就来到了后门。
斜躺在回廊木凳上的柱子一见蒋妈妈来了,慌忙起身迎了上去。
“开门,快。”柱子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门口的粗妇一定是蒋妈妈的亲戚,他手心微颤,急忙打开了窄门。
蒋妈妈奔至门外,一眼便看见了快要拐出巷子的妇人。
她心中期盼着,希望妇人真的就是宜嫔。“夫人,留步,夫人。”蒋妈妈一边喊着一边小跑了过去。
待到妇人抬起戴着大大斗笠的头,茫然无措的看向她的时候,蒋妈妈终于缓缓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蒋妈妈”,“夫人”。两人紧紧抓着彼此的手,宜嫔忍不住喜极而泣。
“可算是见着你了,我这几个月的奔波总算到头了。”
蒋妈妈拉着宜嫔的手,四处张望了下,这才领着她快步进了后门。
宜嫔心下了然,也是闭了口,跟在蒋妈妈身后,将头低低的垂着。
妙芷在审玉谦的园子里坐了好久,将他好好开导了一番。这样的工作自从大哥中毒醒来之后,她就不曾间断过。
正思付着着寻找解药的事情,身旁的宁儿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姐,那不是蒋妈妈吗?慌慌张张的,身后的人是谁啊,怎么我没见过。”
妙芷抬头一瞧,可不是,蒋妈妈一众人神色匆匆,走的极快。确实有个穿着粗布衣服,戴着大斗笠的妇人夹在中间,而且她也从未见过。
妙芷撇过头,真是懒得操闲心,她可没吃饱了撑的去关心凌水蓉的事情,随后转身带着宁儿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鸳阁。
第四十九章 母女()
蒋妈妈带着妇人急匆匆进了凌水蓉的屋子,她顺手把门轻轻掩上,将院中的丫鬟仆人都打发了出去,好让屋里的母女两说说体己话。
屋里的凌水蓉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心中慌乱又兴奋,她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或许是十几年未见,两人皆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并未上前,直到将彼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红肿着眼眶相拥而泣起来。
站在房檐下的蒋妈妈待到屋里终于没了阵阵哭泣声,才推门走了进去。
“主子,夫人都来吃点东西吧,夫人奔波已久,想必也饿了。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准备饭食。”她笑意莹莹,将食盒中的瓜果点心悉数摆了出来。
凌水蓉和宜嫔牵着手走出内阁,红肿的眼睛仍旧水光盈盈,三人又是好一番寒暄。
“母亲,这么多年了,您的病好些了么?”说着凌水蓉将手中的小牙西瓜递了过去。
宜嫔冷哼一声,“已是旧疾,再灵验的丹药也不过是续命。何况,霜凝诗每次只派人给我半粒,这病,就更好不了了。”
她小口将红瓤的瓜尖咬掉,转身看着凌水蓉:“这几年因着母亲的原因,让你受苦了。如若不是我这残破身子,我儿何须受那霜凝诗的挟制。”说及此,她眼光凌厉,就好似又回到了倚南皇宫。
凌水蓉气急,她“嗵”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霜凝诗那个贱人,让我白白给她养孩子,却对母亲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蒋妈妈赶紧过去安抚凌水蓉坐下,帮她顺着背,“公主,你不要冲动,先听宜嫔娘娘把话说完。”
“那您又是怎么出了宫呢?”凌水蓉压下怒火,对母亲立马温顺谦和起来。
宜嫔幽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西瓜放下,“倚南国现在全被霜凝诗控制在手中,你父皇已经死了。”说到这她似乎解气的很,连语气里都隐隐有着畅快。
“啊?”凌水蓉和蒋妈妈惊愕不已,叫出声来。
“你父皇其实早就死了,他一直服用那些术士的丹药,身体早已亏空。只是霜凝诗一直瞒着朝野上下,安排了人日夜把手,对外却宣称皇上病体不宜见人,不过是想稳住朝局罢了。”
宜嫔眼神悠远,细细将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你父皇没有儿子,女儿却是众多。倚南也不是没有过女皇上位的例子,所以宫里开始了更加惨烈的争夺,公主妃子相继死去的事情时常就会上演,宫里也乱作了一团。”
“母亲思念你啊,我儿也是公主,却被迫和亲来了北新,母亲不甘心啊!”她唇角抽搐,声音哽咽,“所以母亲狠了心,在霜凝诗出宫寻访的时候去了她的寝殿,偷了药丸。回去收拾了些金银首饰,杀了一个丫鬟后套上了我的衣服,又一把火烧了‘清水宫’,乘乱逃了出来。”
她语速渐快,眸中火光冲天,就好似那夜熊熊大火烧起一般。
宜嫔猛地攥住霜凝诗的手,眼睛定定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所以母亲吃苦奔波了这么久,就是想要你回去,坐了那位置。”
凌水蓉有些吃痛,回望着眼前有些癫狂的妇人,心中隐隐翻腾起一丝丝盼望来。
“可是,可是咱们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回去怕是凶多吉少。”她心中盘算着,欣喜又担心。
“霜凝诗,只要找到霜凝诗,将她掌控在手心,倚南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更何况她将那么大一个把柄放在你的身边,让她为我们所用越是易如反掌。”
宜嫔眼睛瞪的老大,她似乎已经看到凌水蓉龙袍加身的景象,有些干裂的嘴角咧的极长。
一直站着的蒋妈妈更是诧异,她慌忙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户全部关好。
“娘娘,您这么为公主着想奴婢很高兴,可是怎么从北新回到倚南?更何况,公主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
“不就是那个小子么,告诉他不就好了,哪有儿子不愿意跟着娘的。”宜嫔不以为然,拿起一个橘子就开始剥皮。
“母亲,学士府的公子不是我的孩子,宫里的昭华公主才是您的外孙女。”
凌水蓉不想对宜嫔有所隐瞒,细细将其中原委全部说了出来。
说起昭华,她泪眼婆娑,“女儿不是不愿意跟您回去,只是女儿现在也当了娘,虽然我不能将昭华养在身边,毕竟多少还能见到,如若真跟着您回去,怕是这辈子也别想看见她了啊。”
一旁的蒋妈妈也是跟着不住抹眼泪,虽然凌水蓉泼辣狠厉,可她一直瞧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她看的清楚,心疼自是有的。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还是凌水蓉突然转了话锋,浅笑着抹干眼泪,她上前紧紧握住宜嫔的手说道:“母亲,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我们母女得以团聚才最好。”
当凌水蓉将宜嫔的身份、住处,一切都安排好后已是日落时分。
天边的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瑰丽缭绕的红云盘旋在远处的山巅。
门窗紧闭的屋外,一女子隐没在窗边狭小的阴影中,看不清面貌,只能模糊瞧见女子嘲讽的噙着嘴角。待到蒋妈妈推门出来,窗前哪还有女子的影子。
大后天便是店铺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