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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宸心璃也感觉到了这种异样,心微微颤了下,目光盯着红纱。宸心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急了,一颗心砰砰地跳着。着急什么?宸心璃问自己,是着急着祁墨掀开盖头,还是着急着害怕这一刻的道来。
终于,长杆起,红纱落,两张玉颜相顾而望。
这一刻,他们都有一种同样的感觉:似乎早已相识,又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才认识!
空气仿佛凝固,将他们两人的表情神态也都凝固了。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砰砰砰,急促的声音把两人从近乎呆滞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一回过神来,祁墨双眼就散发出一股狠辣,平日里对绝影坊的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他们才胆敢跑来闹?
“主上!”
门外是慕子言的声音。
“怎么不闹洞房啊主上?”
听声音,慕子言喝得有些醉了。
祁墨冷冷地一伸手,一股冰寒的气流从指间发出,直袭门外的慕子言。
祁墨发出的气流十分诡异地穿透门缝,却并没有对门造成任何破坏。
站在门外醉眼熏熏的慕子言忽然遭受一记猛击,整个身体狠狠地往后退了两三丈,直到后背狠狠地撞击在一棵桂花树上,才勉强清醒了点。
略微清醒的慕子言慌乱地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双脚在地上直打滑。
这时,管家冲了过来。
当他看到慕子言撞得桂花树叶掉落纷纷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在心里暗骂慕子言,祁墨的亲事是他能搅和的?
管家用力将慕子言拉起来抗在背上,责备道:“主上吩咐过不闹洞房,你还跑来,不是自找罪受么?”
慕子言嘀咕着:“我……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慕子言便哇啦一声吐了。
艰难背着慕子言的管家赶紧吩咐追上来的两名婀娜侍女,“赶快打扫干净,可别让主上看见了!”
管家走后,两名侍女便忙活开了。
半晌,门外终于清静了,祁墨再一次坐到床榻上。
“娘子。”
刚唤出这个词的时候,祁墨感觉自己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内心同样发颤的还有宸心璃。
做了一辈子朋友,忽然喊她一声娘子,她有种头皮发麻外加心肝颤的感觉。
看到宸心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祁墨竟有一丝羞涩,高傲如他,怎么能让人看到他羞涩的样子,当即手上用劲儿,床帘纱帐齐齐落下……
狭小的空间内,他们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心璃。”
这样顺口多了,祁墨发现刚才自己真是自找不自在。
“祁墨——”
宸心璃低声唤了一声。
她是想问问祁墨,她爹的病还能不能治好。她忽然觉得,祁墨总是在掩饰她爹的病况,莫非她爹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
可是,宸心璃的这一声低唤,在祁墨看来完全是撩动他心思的情话!因此,他有些冲动地伸手搂住了宸心璃,一个歪身便将宸心璃扑倒在了床上……
宸心璃都还没来得及把到了喉咙的话说出来,就莫名其妙地被祁墨吻住了双唇——
此时,绝影坊内一处僻静的竹林深处的小轩里,孤灯下一个人影在暗自饮酒。
“慕公子在这里独自饮酒,好不尽兴!”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将慕子言从醉酒的状态中醒来。
慕子言半眯着眼睛看了过去,竟是宸雪舞!
慕子言冷哼一声,醉里醉气地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没脸没皮的人。”
宸雪舞似乎并不介意慕子言说她什么,直接走到慕子言的对面,伸手握住慕子言手中的白玉酒壶。
慕子言仿佛嫌恶宸雪舞的手脏一般,用力拽了一下,想让宸雪舞的手脱离他的酒壶。
清醒的宸雪舞比醉醺醺的慕子言要有力气得多,慕子言不但没有脱离宸雪舞的手,酒壶反而被宸雪舞给拖了去。
慕子言强忍着脑袋传来的尖锐疼痛感,一脸怒气地冲着宸雪舞吼道:“低贱的女人,拿来!”
宸雪舞扬了扬手里的酒壶,对她而言现在怎么得罪慕子言都不会有什么后果,因为她已经得到可以固颜的药丸,到时候她可以换一个身份重新再来。
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知道怎样才能让慕子言真的开心,如此,待她有了新的身份,想要接近慕子言,或者想要接近绝影坊就容易得多。
宸雪舞毫不畏惧地迎着慕子言的目光:“我低贱?对啊,我是个低贱的女人。在你的眼里,任何女人都是低贱的,只有宸心璃不是低贱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认为最清高纯洁的女人,此刻正在别人的身下承欢!”
慕子言恨得牙痒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宸雪舞,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吼叫了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与此同时,慕子言怒地发动了手上的力道,一股强大的内力胡乱地被运了出来。
如果这一掌击打在宸雪舞的身上,那么她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是,醉醺醺的慕子言哪里还能瞄准,他胡乱地把手中的力道甩了出去,只打在了一旁的窗子上。那窗子在受了攻击后,立马变成几大块飞向空中,在空中的木块又立马被分解成碎沫!
没有了窗户的遮挡,风从窗户口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吹在慕子言的身上,让他浑身一颤。也吹在宸雪舞的身上,让她惊得险些叫出声。
宸雪舞很幸运慕子言打偏了,否则,那些木头碎沫就是她宸雪舞的骨头渣渣了。
慕子言忽然伸手揪住了宸雪舞的脖子,这一下倒是很精准。
宸雪舞吓得失了心神,她今日来只是试探慕子言的,并不是想让慕子言弄死她。因此,宸雪舞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她。”
慕子言忽然一个松手,宸雪舞直接倒在了地上。
慕子言愤然道:“你以为我独自喝醉是为了她?”
宸雪舞愣了一下,她有些后悔来了。她本来以为喝醉的慕子言不会把她怎样,而她靠近甚至亲近慕子言就易如反掌。没想到她打错了如意算盘,已经醉得被管家拖走过一次的慕子言又偷偷跑到竹林小轩来饮酒,却还保持着一点清醒。
宸雪舞盯着慕子言摇了摇头,有些小声地嘀咕:“莫非你是为了……绝影坊主上?”
这回轮到慕子言傻眼了,怎么这种小话留言都传到宸雪舞这种人鬼不分的人耳中了?
慕子言狠瞪了一眼宸雪舞,宸雪舞连忙摆手,“我胡乱说的胡乱说的。”
说完,宸雪舞还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慕子言眼神里的愤怒才稍稍淡了些。
慕子言感觉有些头痛,便转向一边,用手撑着椅子的把手。
宸雪舞见状,连忙爬起来搀扶住慕子言。
慕子言恨想推开宸雪舞,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想赶快坐下,也就任由她扶了下。
慕子言待坐下后,侧了下手,表示自己很厌恶被宸雪舞这么搀扶着。宸雪舞也不敢招惹慕子言,赶紧松了手,讨好地对慕子言道:“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执着?”
慕子言睥睨了一眼宸雪舞,“难道你说你?”
宸雪舞低着头轻笑起来,那样子活脱脱藏青阁内低贱的女人。
“这会儿风大夜冷,就让我陪着公子吧。”宸雪舞说着就要伸手去抚摸慕子言。
慕子言忽然伸手拽住了宸雪舞的手,不让宸雪舞的手得逞。
宸雪舞的心里泛起浓浓的失落,她今日是做了一番准备来的,不仅好生打扮了一番,还拿着面皮在进入慕子言视线内之前才把脸皮换上,以保证脸皮能维持更长的时间。
不仅如此,宸雪舞还在身上抹了玄灵宫特质的香草汁,可以让人产生愉悦而兴奋的心情。
可是为什么对于这些,慕子言都视而不见?
正在宸雪舞失落打算趁机撤退时,慕子言的手忽然用力,拽着宸雪舞直往他的身上倒。
宸雪舞的心砰然一动,难道慕子言是要把她拉入他的怀里?
宸雪舞不得不承认,虽然她有时候很讨厌慕子言的冷酷无情和蛮横无赖,但他真的英俊到让人脸红心跳!被慕子言这样英俊到骨子里的人拉入怀里,光是想想都觉得激动,更何况是实实在在地发生?所以宸雪舞一下子就红了脸。
“啊!”
还在羞涩神思,宸雪舞下一刻就发出了痛苦的唉叫。
原来慕子言并不是想把她拉入怀里,而是把她拽在地上。
正在宸雪舞疑惑慕子言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慕子言一个抬脚再踩下,便把她置身在他的脚下。
慕子言把脚踩在宸雪舞的肚子上,能隐约感到宸雪舞的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这让慕子言感觉自己踩的不是个人,而是一条巨大的蟒蛇。
这样的想法才刚萌生出来,慕子言像真的看到脚下是一条巨大丑陋的蟒蛇一样,立马松了脚,厌恶地看着宸雪舞。
“你今天跑来做什么?就不怕沾染了绝影坊的地?”慕子言一把夺过宸雪舞手中即将要洒酒的白玉酒壶。
夺过酒壶,慕子言又嫌弃酒壶被宸雪舞沾染过,一把就将酒壶扔掉了。
酒壶砰的一声成了碎片,把宸雪舞吓得微颤了下。
“如果不是今日绝影坊内办喜事,我没有办法进来。”
宸雪舞依旧躺着,没有慕子言的应允,她不敢起身。
但这样躺着,实在太奇怪了。
慕子言鄙夷地睥睨了一眼宸雪舞,“你来做什么?”
宸雪舞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慕子言问。
宸雪舞看了看四周,总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尴尬了,姿态也太奇怪了,如果被人撞见,还以为慕子言在和她玩什么新奇的把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