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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威武!”
不知是谁先在这安静的时刻开的口,接下来,没有经过任何商量的国民,井然有序、一个接一个,加入到激动兴奋的呐喊之中。
“英雄!”
“英雄!”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李昊琛目不斜视,稳如泰山地从兴奋的国民中走过,连身下的玄黑骏马都丝毫未惊。只是黑马身边的白马却有些经不住这种场面,低低哀嚎,左右摇晃要挣脱束缚。
刚才一直被李昊琛夺去视线的人这才发现,原来英勇的“血煞魔帅”太子殿下手中,竟牵着一匹看起来纯洁无暇的白色骏马。
那匹骏马比它身边的黑色战马小了一圈,通体白色,额前有一撮火焰般的嫣红额毛。
它本是与这支队伍中格格不入,可不知为何,牵在本应最格格不入的李昊琛手里,反而又是极为和谐。
见白马受惊,李昊琛座下的黑马扭头轻轻舔舐了白马额头几下,又蹭蹭它的脖颈,白色骏马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依偎在黑马身边寻找慰藉,亦步亦趋地前进。
跟在李昊琛身后的公孙拓、隆仲涛、杨林峰三位大将完全被众人忽视了,公孙拓内流满面,一匹马都比自己抢眼,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李昊琛一路走过,神色都未曾变过。直到路过东街街道,看到一人。他的神情迥然一变,瞬间化成了一潭春水。
他停下脚步,凝视的那人,那人也凝神一眨不眨回望着他。
对方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是极为耀眼的相貌。一身红色衣衫,高挑纤细,容貌俊美无双,肤如白雪凝玉,一双猫瞳似的大眼睛似笑非笑,正定定望向李昊琛,眼中水雾重重,似有千言万语,正是长大后的许辞。
许辞见太子殿下看向了他,恭敬做了个九十度大拜礼,“恭迎太子殿下凯旋而归。”
太子殿下轻轻颔首,拍了拍身侧白马,隔着拦路的侍卫,声音放柔了道:“我亦遵守承诺,这是给你的,名唤‘焰火’,上来一试如何?”
许辞听后展颜微笑,眉毛扬起,像一团耀眼的火焰,令周围的景物瞬间都褪了色,“正有此意。”说罢推开拦在路两旁的士兵架起的红缨枪,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轻笑摇头,递过手去,将许辞拉上那匹白马。
这小辞,五年过去,还是如以前一般不知收敛,肆意妄为。只是眉眼间的煞气消散干净,看来宋太公照顾的他极好。
李昊琛这一笑,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令迦楼军闻风丧胆的冷面嗜血将军竟然笑了,对着一个少年笑了!
这少年究竟是何人?
东街之人都认识许辞,可不代表全京都人都认识他。
“你们这些无知的西街人,他是我们东街的‘济世辞学堂’的少东家许辞少爷,人称‘济世辞少’。”
“无知的北街人,他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无知的南街人,他以前是太子殿下钦点的太子伴读。”
“哼哼,他是宋太公的干外孙,如今住在宋太公家。”
“哈哈,当年他娘亲王氏可是当了回女中豪杰,休了礼部尚书许长宗。”
“天哪,你们东街居然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哇,原来当年休了许尚书的,便是这个漂亮娃娃的母亲。”
人群中炸开了锅,走远的许辞并不知道,自己和太子的这一举动,将五年前王氏休夫的那笔旧账又重新翻了出来。
第21章 归还帅印()
各朝各代,三军元帅之职都是皇上临时授予。一旦战事结束,元帅都将进京面圣卸去职务,归还帅印。
太子殿下回京当天已将帅印及时上缴,卸去了元帅之职,如今空有太子头衔。
五年之前他虽贵为太子,费氏党羽轻易就敢弹劾他。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带煞而归,虽当朝卸职,已无实权,却早已声名远播,一身气势无人再敢轻视。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背后有八十万大军靠山和北关四十七城国民爱戴,五年的同生共死之情令那些铁铮铮的汉子甘心拜服。
一时间朝堂上除了对太子及其三位将领的称赞,别无他言。
太康帝满意地点头,公孙拓对自己虽是忠心耿耿,但身负傲气。
即便是他令公孙拓辅佐太子,公孙拓也只是听令行事,非真心实意。
琛儿用这五年的时间,将三军团结一心,搓麻成绳。外退迦楼,内降将领,实属不易。
而他虽满身煞气令一般人惧怕不已,可却也并未恃宠而骄,当日归朝便卸职缴印,令费党抓不住把柄。
……
大曜皇宫,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太子殿下已换下玄色战甲,改成一身白色绸衣,那一身煞气微微收敛了几分。
太康帝这才真心笑起来,忙召他起身赐座。
“琛儿,你这五年做的极好,父皇很满意。”太康帝上下细细打量已长大成人的李昊琛,欣喜之情更甚。
馨儿,你在天有灵,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独挑大梁,你可有看到?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幸,只是父皇,儿臣尚有一个恳求。”李昊琛未曾起身,恭敬之意更甚。
“奥,何事?但说无妨。”太康帝来了兴致,挑挑英挺的眉问道。
“北关四十七城遭受五年战火波及,民不聊生。儿臣临行前,曾许诺他们回京之后会请求父皇,对他们施行最优厚的休养生息之策,以保障他们尽快将生活导入正轨,还请父皇责罚儿臣越权而为!”
此事本该是地方官员上表,不该是他这个太子言说。
这件事情太康帝早知此事,却刻意不提,是存了随机应变的心。
如今李昊琛谈起此事,他假装不知,大吃一惊,后又点点头:“你做的不错,该是如此。只是琛儿为何会有此想法?”
“儿臣临行前曾去祭拜过龙城附近的烈士冢,这些烈士冢有些是士兵所埋,有些是关城民众自行掩埋。多是些无名无姓的墓冢,只有黄土一培,证明此生来过。”
“他们都是来自各乡各县、五湖四海的男丁,本该养家糊口,却因战乱而遭此劫难。而其中,有数不尽的是北关男子。我们皇室为保住疆土挽回颜面,将他们拉阵冲锋,那里土地荒废、国民饥寒交迫。”
“大曜国得益于他们守住疆土,而今却要在战乱结束后再收取寡母老妇的赋税。若当真如此,北关人民岂不寒心。一将成,万骨枯。人们看到战争的胜利,却也不该忘记战争的残酷。父皇以仁孝治天下,儿臣以前不懂,当时却是懂了。”
“战争为刚,休养为柔,一刚一柔,方能长久。儿臣感慨这北方民众未曾被战争折磨致死,却要被征税难为一场,便未报父皇您,任性妄为。”
太子鲜少有如此多的话,听此一番长谈,太康皇帝一直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太子所做,不但无过,还是有功。这事情朕该早就想到,倒是朕平日里连收捷报,高兴地疏忽了。快起来吧,坐下再说。”
“谢父皇恩典。”太子殿下这才站起身,在一旁端正跪坐于席上。
“朕今日本想召你过来,没想到琛儿倒提前过来了。也省得朕再传你。”太康皇帝抿了一口茶,晃了晃手中的奏折,“这是今年新科三甲,状元许辞,榜眼许梓涯,探花是一位寒门子弟。”
“许辞作为你的伴读,当年朕是极不看好的。但你非要,朕也依了。可没想到最后竟是朕看走了眼,朕只当他是个顽劣愚钝的混子,没想到时过境迁,小小年纪,竟成了新科状元。朕派暗卫去打听过,这孩子在东街的声名如今极佳,公孙拓的三弟公孙御也不错,是今年的武状元。”
“朕有意将他二人培养成你的左右手,你看如何?”
提起许辞,李昊琛一本正经的脸上流露出几丝暖意,连太康帝看了都有些妒忌。
李昊琛拱了拱手,“那儿臣就在此先行谢过父皇。”
如今朝中,老中青三代,年老官员逐渐退出朝堂,费远征趁李昊琛离去的这五年不断壮大势力,而他需要借助费远征抗击大月国,对此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两年前费远征更是擒住了大月国亲临战场的一位皇子,以皇子为交换,换回了在月国当了十五年质子的四皇子李昊晟。
他当年用来制衡氏族力量的寒门子弟中,如今只有丞相一人还可重用,其他人早就走起下坡路,他这个皇帝当得越来越窝囊。
费远征也不是傻瓜,他虽有心推李昊晟为太子,但李昊琛犹在战场,他如果之前提出,只会适得其反。
如今太子归来,名声正旺,背后也有八十万大军可以与之抗衡。他这个当父皇的要乘胜追击,巩固太子地位。否则哪日费远征见琛儿势头过去,想要推他下台,发动党羽弹劾,也是易事。
两父子又谈了一会儿,李昊琛这才躬身告退。
见李昊琛走远,太康帝叹了口气,对着御书房的里面唤了一声,“普惠大师请快快出来。”
太康帝话音刚落,内间便走出一位青衣僧人,鹤须童颜,一脸慈眉善目,头顶九颗戒疤,正是终南山的得道高僧普惠大师。
普惠大师“阿弥陀佛”一声,“贫僧在此。”
“大师见我这太子面相如何?”
“杀戮过重,满身煞气,但犹存几分善意。太子尚能记得贫苦中挣扎的贫民,极为不易。殿下出生之时,贫僧曾替太子看过八字,太子乃贪狼星落陷再遇凶星,成贪狼煞星,命途多舛,注定孤独一生,挑起战事,无法善终。”
太康帝听罢愁云遍布的脸上更加阴郁,“可有破解之法?”
“这……恕贫僧学艺不精,暂无破解之法。”破解之法倒是有,但不可透露天机。
两年前他夜观星象,发现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