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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好奇,赵东来连忙穿过一楼厅堂,直奔黄河楼的二楼雅室。
岂料刚刚踏上二楼的台阶,眼前一只黄鹤陡然从左侧的屏风处扑面而来,那尖利的爪子在日光下清晰可见,赵东来当场被吓得重心不稳,身体快速往楼梯下跌倒而去。
“小心。”
一声绵长而厚重的声音传入耳膜,赵东来瞬间感觉腰间被一股无形之力束缚,身体不由自主的从楼梯上飘然跃到了二楼之中。
待站稳身形之后,匆忙间再定睛一看,喧闹的二楼之中哪里还有半点黄鹤的影子,至于方才伸出援手的人更是杳然无踪。
“东来,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一名同样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赵东来的肩膀,那英俊的脸蛋上满是笑意,乍看之下倒也颇具亲和力。
赵东来漫不经心抬眼一看,却是同在国子监教书的同僚——唐傲。
“唐兄,此话何解?”
赵东来故作镇定的反问,眼睛却不停的扫视二楼,试图能找到此前暗中出手相助的神秘人。
“方才二楼有个身着道袍的男子,自号纯阳真人,他变得一手好戏法,能凭空幻化出黄鹤呢,端的是奇妙无比,不过就在你到来的前一刻,他已然乘鹤离去了。”
“纯阳真人?”
赵东来心念一动,咆哮教主“马景涛”的身影瞬间在他脑海中跃然欲出。
所谓的纯阳真人,不就是东华上仙吗?
如果真是纯阳真人,那他可不仅仅只是唐傲口中会变戏法之人。
不过甚为可惜,今日来得有些迟,雅室中早已不见纯阳真人的仙踪。
就在赵东来内心颇为懊悔之际,喧闹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叫嚷起来:“大家快看,是右丞相来了。”
闻言众人纷纷一脸推笑的往楼道边拥挤而去,其中试图阿谀拍马之人估计不在少数。
至于赵东来,他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没有多大兴趣,当众人蜂拥至楼道边时,他却独自找了个清幽的窗角,坐在窗下怡然小酌,倒也自得其乐。
不多时,在人群的簇拥下,传说中的右相携着儿子李林朴如同众星捧月般步入二楼,然后大剌剌的坐在二楼雅室东边的高台之上。
这是赵东来穿越到大唐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权倾朝野的右丞相,国字脸,张飞眉,鼻如悬胆,双眼不怒自威,身着一件紫金描龙长袍,头带一顶翠绿玉冠,看起来倒也颇有几分华贵之气。
至于他身后那位肥得跟猪一样的李林朴,赵东来可就不陌生了。
在国子监三百余名王公贵族学子中,李林朴应该是被赵东来整得最惨的一位,对于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官二代,赵东来作为国子监的夫子,那可是极尽戏耍之能事。
“诸位静一静,且听本相一言。”
右相朝众人摆了摆手,原本喧哗的二楼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很荣幸今日能请到国子监的各位夫子及主事人员前来与会,犬子林朴在国子监得益于夫子们的谆谆教导,才会有今日横溢之才华。”
“为了表达对各位夫子们的感谢之意,今夜大家可以在黄河楼中尽情玩乐,所有账目均由本丞相承坦。”
“丞相太客气了,教书育人乃是我们国子监的本份,丞相又何必言谢呢?”
“没错,丞相公子耳聪目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将来必是状元及第的上上之选啊……”
人群之中那些善于溜须拍马的夫子很快便开始恬不知耻的奉承起来。
对于这种不良的习气,早在现代社会中赵东来就已经见识过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也不去苟合罢了。
“那位窗下独酌的年轻人,可是誉满长安的赵家公子?”
忽然右相炯炯的目光隔空扫射过来,言语间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赵东来原本只是打算走个过场罢了,并没有想过要与这位权倾朝野的右相发生什么交集。
当下略微一愣,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点小紧张,不过曾经作为it程序员,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使他快速调整好了情绪。
“右相过奖了,东来不过是长安城中普通一书生罢了,哪里当得起誉满长安四字?”
“哼哼。”
右相闻言冷哼一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众人一眼,沉声道:“久闻赵家公子从小便是长安城神童,素有“冠盖满京华”之美誉。”
“今日有幸一见,不知能不能请赵家公子即兴赋诗一首,以烘托现场氛围呢?”
“赋诗?”
听到这两个字从右相的嘴里吐出来,原本有些紧张的赵东来顿时感觉哑然失笑。
对于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而言,哪怕只是一名it理工男,赋诗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他这具身体的主人可是当年的长安城神童。
念罢,赵东来胸有成竹的咧嘴一笑,朗声高呼:“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恶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第三章 纯阳真人()
“好诗啊。”
“此诗从开篇到结尾,无不给人一种无声的悲戚之感,引经据典更是信手拈来,着实厉害!”
“东来公子此等才情,绝不亚于李杜等先贤,当真不愧为国子监最年轻的夫子。”
一曲即罢,人群中那些自诩颇有才情的夫子和同僚一个个不由自主的称赞起来。
右相更是大力拍着双手,出人意表的惊呼:“赵家公子果然好才情,论及诗词歌赋的功底,怕是能与初唐四杰相提并论呢。”
“既然东来如此有雅兴,不如再即兴赋诗一首如何,上一首是七绝,这一首改为五言,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呢?”坐在前桌小酌的唐傲兴灾乐祸的提议,他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没错,这一次改为五言,赵家公子再即兴来一首吧。”右相也毫不犹豫的催促。
本来一曲作罢,赵东来便打算置身事外了,毕竟他只想做一名安静的美男子。
可这唐傲居然在节骨眼上疯狂插刀,以至于赵东来眉头一皱,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在脑海中略微思忖片刻之后,一首五言绝句脱口而出。
“天下方多事,逢君得话诗。”
“直应吾道在,未觉长安衰。”
“生计吟消日,人情醉过时。”
“雅篇三百首,留作后来师。”
吟罢,原来喧闹的二楼雅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半晌之后,右相这才深呼吸一口气,伸出大拇指由衷的感叹:“都说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日赵家公子也不遑多让啊,此等才情当真令人心悦臣服!”
“也不知道是抄袭谁的!”右相身后肥胖的李林朴满脸不屑的嘲讽。
“放肆!”
不等赵东来开口反驳,右相已然呵斥道:“林朴,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方才那两首诗俱是闻所末闻的作品,怎么可能会是抄袭?”
“东来,本丞相说得可对?”
“当然!”赵东来厚着脸皮故作镇定的回应。
望着父亲生气的脸庞,李林朴只能懦弱的皱了皱眉,将满腹的委屈咽回了肚子里。
看到李林朴再次吃瘪,赵东来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
诚如李林朴所言,以上某些句子确实是有着剽窃的嫌疑,不过对于现如今的赵东来而言,他更愿意用“挪用”二字。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之后,场上众人开始推杯换盏的饮酒作乐起来,期间还叫了数名长相绝美的长安娼女前来助兴,场面一度有些淫乱不堪。
三杯两盏淡酒之后,月夜开始东升,一缕缕银光从黄河楼的窗棂外洒落进来,照射在金色的酒樽之上,折射出一道道迷幻的色彩。。。
坐在窗下举头遥望,远处城外的南山在月夜下显得格外清冷而诡秘,犬牙嵯互的山势纵横百里,像极了一头凶猛的巨兽。
或许,正如白天韩愈所言,那南山之中确实藏着蛟妖作乱。
目光由远及近,回落到长安古城墙那历史悠久的青砖之上,守城的兵士顶着寒流在月夜中值班,三月的长安时不时还会吹一些北风,那冷咧的寒风打在兵士脸上,估计会有些生疼不已吧?
而此刻黄河楼中却回荡着阵阵莺歌燕舞,以及犬马声色,为人师表的所谓夫子,在绝美歌伎面前,谁又能不暴露原始本性呢。
赵东来感觉有些倦了,扫视眼前的莺莺燕燕一眼,猛然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然后长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看似淫秽的场所。
坐在将军特意为他准备好的私家马车上,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车嶙嶙马萧萧的声音在耳畔回荡,脑海中却忆起白天所发生的一切。
韩湘子这个名字的出现,是否意味着自己其实是穿越到了八仙世界呢?
主簿所说的蛟妖,难道真的存在?
唐傲口中那位“善于变戏法”的纯阳真人,应该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东华上仙吧?
这一切都让原本生活平静的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咻……”
就在赵东来坐在马车中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耳畔传来一阵剑气的鸣响,瞬间把他的思绪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与此同时鼻息间可以清楚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之味,这种味道有点像是爬行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但似乎又多了一丝刺鼻的血腥。
马车在这一刻也莫名的停在了街上,除了能闻到阵阵腥臭之外,似乎周边的世界都陷入到了安静之中,安静到连一根针掉下去也许都能听到回响。
“怎么回事?”
赵东来有些诧异的在内心嘀咕一句,随即麻利的伸手拨开马车帘子,伸出头去四下打量起来。
目力所及之处,赫然发现车头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