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世上总是好人多些的。”秦绾淡淡一笑,看着一直拿在手里的冰玉匣,又叹了口气。
“这凤凰花……不如王妃吃了?”秦姝提议道。
“我吃了干嘛?”秦绾失笑道,“别糟蹋好东西了。”
“可王妃这几天瘦了好多,回去后王爷该心疼了。”秦姝哀怨道。她这个贴身侍女只怕也要受好些天王爷的冷气。
“有些事,或许真是老天注定。”秦绾手一翻,将冰玉匣抛了抛,重新抓住,随后一把拉开车帘,扬声喊道,“苏青崖!”
“干嘛?”苏青崖在马上不耐烦地回头应了一声。
“凤凰花能不能救活沈醉疏?”秦绾问得很直接。
苏青崖怔了怔,随即微微勾了勾唇角,清冷地吐出一个字:“能。”
“很好!”秦绾一扬眉,抬手将冰玉匣朝他扔过去,朗声道,“你告诉他,我师父用三年换他一生,他后半辈子卖给我了!”
“对啊!”秦姝恍然大悟,惊喜道,“凤凰花能救沈大侠!”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沈醉疏看着生龙活虎的哪儿像是需要凤凰花那样的宝物来救命,顾宁倒是明白,原本因为墨临渊逝去而灰暗的心情也多了一丝亮光。
费尽心血得到的凤凰花,如果最终还是能救回一条重要的性命,那就不算得而复失!
进入圣山之后,陆续也遇见了不少人。
墨临渊去世的消息一传开,散落在各地的圣山各宗门之人好些反而比秦绾更快地赶回了圣山。思忘崖下,白衣素服的老人站立成两排,默默无声。
秦绾老远就弃了马车,带着一行人,捧着墨临渊的骨灰徒步上山。
她这次走的并非后山那条专用于无名阁众人上下的通道,而是前山大路。
无名阁千年来第一次关闭了机关总闸,恭迎武神魂归故里。
不过,各宗门也只送到山下,无名阁里虽然一片缟素,但人却不多。除了几个仆妇小厮童子,就只有姬夫人、哑奴和专程用轻功狂奔了三天三夜赶回来的简一。
秦绾将骨灰放入灵堂,却有些意外——灵堂布置得实在太好了。如果是这里是京城,几天功夫用来布置一座灵堂那是绰绰有余,可无名阁地处深山,远离城镇,物资采买不易,光是那么多白布也不是附近的小镇能一气拿出来的。
“这是你师父下山前就吩咐了的。”姬夫人一声叹息,又拿出一个尚未封口的信封递给她,“他留给你的。”
秦绾愣了愣,眼中似乎又浮起了水汽。
“别难过,你师父……他求仁得仁,此生无憾。”姬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知道。”秦绾抬手擦了擦眼睛,看着那块灵位,平静地道,“夫人安排我的侍卫住下吧,今晚我和南宫守灵。”
“你的身体……”姬夫人有些迟疑。
“夫人放心,只守一夜,其他的……南宫师侄代劳吧。”秦绾道。
“弟子义不容辞。”南宫廉沉声道。
“你有数就好。”姬夫人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许可,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跟她出去。
秦姝张了张嘴,却被苏青崖眼明手快地拉了一把拽了出去。
秦绾是关门弟子,情同祖孙,南宫廉是亲传徒孙和继承人,他俩为墨临渊守灵是天经地义,其他任何人留在这里反而不妥。反正秦绾也说了,只守一夜,无论如何,这点纵容还是要给的。
顶多……事后多扎她几针就是了。
秦绾点上香,静静地在灵前跪好,这才拿出姬夫人交给她的信。
师父的……遗书?真是早就算计好了啊。
“不看看师祖写了什么吗?”南宫廉看她似乎盯着信封发呆,下意识地提醒了一句。
“哦。”秦绾回过神来,这才抽出信纸。
薄薄的一张纸,看着就不像是长篇大论,但完全展开的时候,秦绾还是愣住了。
尽管知道师父不会在遗书里还啰啰嗦嗦嘱咐她一堆,可只写了两个字,是不是太敷衍了?
“明、照。”南宫廉念了一遍,挠了挠头,茫然道,“什么意思?”
秦绾抿了抿唇,淡然道:“《礼记·经解》有云:明照四海而不遗微少。《韩非子·奸劫弑臣》也有‘故身在深宫之中而明照四海之内,而天下弗能蔽弗能欺者,何也?’之句。”
“哦。”南宫廉也不是不学无术,至少勉强听得懂,然而还是不明白,师祖留下两个字有什么用意?
“我及笄之年,师父赐字‘紫曦’,取紫气东来,晨曦微明之意。”秦绾答道。
“啊……”南宫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毫无异状的小腹。
“可惜,师父是等不到世子及冠之年了。”秦绾一声叹息,尾音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题外话------
啊……于是这一卷完结了,明天终于可以开新卷了!这几天的章节修了又修改了又改,废掉的字比发出来的还多,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师父的。只是我这个人吧,真心不喜欢童话,这世上的事,太过圆满就是假。凤凰花能救回你们喜欢的沈大侠嘛,也不算毫无用处啊,凤凰花开为谁,一早就天注定。
第一章 三年()
时光匆匆,一瞬三年。
京城的繁华仿佛从未改变,早春的气候宜人,桃花盛开,醉白楼的桃花酥鱼依旧是京城一绝。
不过这一日,宽敞的大街上空空荡荡,反倒是路边的酒楼、茶楼、店铺挤了满满当当的人,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请问,今天京城这是怎么了?”醉白楼一楼大堂里,一个外地客商好奇地拉着店小二的问道。
“客官是刚刚进城吧?”小二眉飞色舞道,“您知道咱们东华的海军吗?前些年打垮了南楚水师的那个!”
“那哪儿能不知道。”那客商一拍大腿,兴奋道,“不瞒你说,我就是宁州人士,镇海将军嘛,不但知道,当年还见过一次呢!”
“真的?那位镇海将军什么模样?”同桌的几人闻言,都一脸的兴趣,连邻桌的客人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提问。
“听说镇海将军身高八尺、很是威猛,善使一口环首大刀,力大无穷!”
“你说的那是海盗吧?”
“嗨,我也听人说,言将军一把络腮胡子,长相威猛,在沿海一带能止小儿夜啼。”
“唉?可言将军不是世家子弟嘛,哪能长成……那模样。”
“什么什么?世家子弟?不是洞仙湖水寇被招安的吗?”
“那个……”眼见他们居然越说越开了,最开始说话的那客商一脸的尴尬。
“言将军来了!”忽然间,门口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顿时,众人“哗啦”一下,争先恐后地往门窗涌过去。
“这是?”那客商目瞪口呆。
“客官有所不知,三年前言将军引军出海,远渡扶桑,历经三年才呈上捷报,收复扶桑全境。”小二笑吟吟地说道,“海军今日回京献俘,这里是必经之路,这些人啊,都是来看言将军的,还有来看扶桑人的。”
“扶桑人不就是倭寇吗?有什么好看的。”客商不解道。
“这您就孤陋寡闻了,咱们言将军可是将扶桑女王给抓回来了,他们都是来看女王的!”在柜台后拨算盘的掌柜抬头插了一句。
那客商也被说得好奇心起,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去。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一支军队从街角那边走过来。为首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而骑在马上的并不是众人想象中的虬髯大汉,甚至看不出来像个将军,而更像是出游的王孙公子。他身后不远处的一骑则是个更文弱些的少年,看起来顶多就弱冠之年,甚至比很多赶考的书生都年幼。
因为是水军,所以骑马的不多,怎么看也就只有七八个将领,要说最威武的那个倒确实是膀大腰圆满脸大胡子,可人家身后的军旗上明明写着个“邵”字啊。
而水军的装扮也和百姓平时熟悉的禁军大不一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士卒身上穿着的都是皮甲,而非铁甲。
“哪个是言将军啊?”百姓们议论纷纷。
“最前头哪个!”有认识的答道。
三年前言凤卿接受招安时也曾入京城授官,并不是真没人认识他。尤其出入红袖楼的纨绔子弟,不少还记得当年那个被摄政王妃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的奇葩!
“哇……好俊俏的后生,真是将军?”
“当然,言将军可是公卿之后!哎……你们看,那个不是三年前的陆探花吗?”
“好像真是!”
“哪个是扶桑女王?”
随着军队的前进,一辆特别的马车慢慢经过醉白楼门口,引起百姓一阵惊呼。
倒不是这扶桑女王长得有多奇怪,事实上,扶桑和中原人单论长相倒是不太容易看出区别。然而,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用囚车将女王押解京城——好吧,俘虏本该用囚车押送,倒也没什么不妥,可问题是,这扶桑女王站在囚车里,脖子和双手被死死卡住,动弹不得,可却不像一般的俘虏那般狼狈,反而干净整洁,一身大红色的华丽长裙,满头珠翠,若非身下的囚车,说是囚犯,倒更像是要送入宫中的妃子!
当然,若是真对这位女王心存好感,却也不必用囚车游街的折辱,反正是个女子,战利品而已。
所以说——
到底谁出的主意,弄得如此不伦不类?
不知不觉间,连百姓的议论声都小了下去,无数人目瞪口呆。
而就在这时,众人却听到二楼的窗口处传来“哎呀”一声惊叫,然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原本,押送俘虏上京,军队还是会严加戒备,提防有漏网之鱼劫囚的,可一来囚车附近的军士已经看过,窗口大多是妇女孩童,二来众所皆知醉白楼可是摄政王妃的产业,怎么可能有匪徒隐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