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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一下子就被徐楹转移走了注意力,叽叽喳喳地把刚听到的内容一字不错地说了一遍,评价道,“也不知那一位是哪家娘子,说得真是太对了。娘子你的好些首饰就是三娘子那些‘不懂事’的丫鬟摔坏地呢!”
以前不想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徐楹自觉地徐槿的每一个举动都不怀好意。凝了凝神,徐楹道,“哥哥应该也来了,你悄悄去看看,千万别让延宁伯府的人发现。”
紫竹朗声应下,拿了一袋铜子儿跟外面的车夫“攀谈”。
刘嬷嬷忙完手里的差事回来,徐楹正磨墨写着小字条,纸篓里已经装了不少,想来不是一时半刻的功夫。
“紫竹那小丫头怎么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刘嬷嬷不忿道。
徐楹埋头,“午时听见隔壁住了人,听着像是阿槿的声音,我就让紫竹去看看,没准儿哥哥也在呢。”
刘嬷嬷揉了揉徐楹发顶,“钰娘别担心,郎君若来了,老奴就是把郎君扛过来也要让钰娘见见。钰娘今日辛苦,老奴去厨房给钰娘炖晚乳鸽汤补补。”
徐楹稳着的脸顿时垮下。刘嬷嬷含笑离开,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有了变化,她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她不怨她的钰娘有了小心思,只恨那些逼着钰娘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几个字,徐楹硬是琢磨了一个下午。直到紫竹探好消息回来,徐楹才把写好的纸条折好递给紫竹。
“娘子,今日我见到大郎君了呢?”紫竹兴奋道。徐桓这几年年节时也会回京住几天,紫竹倒是远远见过几回。
徐楹压抑下心底激动,道,“我知道了,早些设法把消息递给哥哥,我约了哥哥明日晨初在稻香居见。”
紫竹想到稻香居就在隆运客栈旁边,待会儿还是先得订好雅间。
*****
夜半时分,乌云胧月。
徐桓早年习武,夜里再疲惫也能保持一分清醒。察觉有人播弄门锁,徐桓悄悄翻身,面向帐外,一只手握着床边的长剑。
片刻,一个小个子黑衣打开门,环顾一周,轻手轻脚地将一张纸条压在桌子上,随即离开。
徐桓好笑地看着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黑衣人,放下手中的剑。起身行至桌前,徐桓拿出一枚夜明珠,就着光看见桌上那张显眼的字条。
明日晨初,稻香居见。落款为一枚私印。
徐桓颤抖地摩挲着印章处的花纹,那样的印章他也有一枚。印章整体用上好的蓝田玉雕成猛虎,底面则是藤纹,中间一个“桓”字。如今,藤纹中间是一个“钰”字。
钰者,宝也。徐桓亲眼看着父亲将印章雕成,说是要送给他第一个妹妹。而今这块宝想要见自己的亲哥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夜尽天明。徐桓将小厮留在客栈,独身赴约。此时,稻香居刚刚营业,掌柜的和小二依然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精致的各式点心冒着暖甜的香气。
徐桓进门报了姓名,一个小二就领着他进了后院的雅间。雅间里有一主两仆,正是他那女扮男装的妹妹徐楹。
“哥…哥哥。”徐楹站了起来。
徐桓看着对面苍白单薄的少女,回想到徐槿那红润的样子,心里对徐槿的不喜又加深了几分。
“是钰娘吧,都长这么大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才这么点大呢。”徐桓慢慢走到徐楹面前,手里比划出一个不大的轮廓。
夏日炎热,徐桓一身雪白的细麻衣,黑亮的头发仅用一顶白玉冠束起,嘴角翘起三分,温煦自眼底透出。
延宁伯府一向内外分明,小董氏管家更是滴水不漏。徐楹自幼体弱,被拘在后院。每年也只哟在年节时能与徐桓见一两面。
“嗯,听刘叔说哥哥在淮南道遇袭受伤,特意来看看。哥哥要小心母亲,她不会愿意看着哥哥越来越好的。”徐楹低头,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
徐桓愣了愣神,右手下意识地揉了揉徐楹的发顶,“小钰娘知到心疼哥哥了呢?”徐桓笑道,转而严肃道,“你怎么跑到青芜县来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徐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徐桓,发现徐桓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徐楹快速移开目光,道,“我到庄子后病了一阵子,经常回想起府里的事越想越不对劲,就想找个人商量商量,然后就让刘叔运镖的时候抽空去江南寻寻你。”
“这么说,那次相助于我的就是刘叔了?”徐桓问。
徐楹点头承认,然后难为情地闭眼道,“我还让刘叔找人跟踪了那人一段时间。刘叔找的是女子。”
徐桓看着眼前还不及自己肩膀高的少女心虚地闭着眼睛,正色道,“这种事本就不该是你做的。”面前的少女睁开雾蒙蒙的双眼,徐桓毫不理会,“父亲顾不了你我也会照顾好你!说吧,得了什么消息。”
徐楹瘪了瘪嘴,“没什么好东西,只得了一卷奇怪的手札。”徐楹怕徐桓不信,瞪大眼睛道,“我只借来誊抄了几分,原件早几日就还了回去。”
徐桓好笑地看着比以前鲜活的妹妹,伸手道,“既然有几份,定然少不了我的那份。”
徐楹看了眼紫竹。后者自动拿出一本装订好的册子递给徐桓。徐桓随手翻了翻,速度越来越慢,严肃地看着徐楹道,“你先回康南,这本手札我会好好研究。等祖母大寿后再做打算。”
徐楹看了看徐桓,郑重答道,“好。”
第11章 离开与邀请()
徐桓跟徐楹又寒暄了几句,小院里传来询问声。徐楹看了紫竹一眼。紫竹默默到门外询问。原来是徐桓身边的长随常平找了过来。
徐桓虽知常平是个懂分寸的,心里难免不虞。取下腰间的钱袋,丢给紫竹,“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次我会在京里住一年半载的。好好给你家姑娘买些好东西补补。”后面那句是对着紫竹说的。对着刘嬷嬷,徐桓明显多了分敬重,“您把妹妹教养得很好。”
“哥哥!”徐楹前世一直以为哥哥对自己跟对府里其他人一样,都是淡淡的。直到杜将军家的那位女将军送来哥哥的遗物,整整齐齐的几十个,全是每年她亲手做给哥哥的。
徐桓看着徐楹,“早些回去,你很快就能回京了。”
徐楹轻轻点头,忽然记起之前给哥哥准备了一个绣竹的荷包,忙找出来递了过去。“这是我给哥哥绣的荷包。”
徐桓也不推迟,接过来看了眼就戴在腰间,“以后少做绣活,伤眼,回头我去江南给你找几个绣活好的绣娘。”
徐楹低头,难道哥哥这是觉得我绣活不好?
等在外面的常平见徐桓出来,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板着棺材脸道,“仲将军到客栈了。”随即想到什么,“郎君想笑就笑,不会有人觉得您不稳重不成熟。”
徐桓看了眼今日分外令人不舒服的棺材脸,“常平,你什么时候学会笑,郎君我就什么时候把青霜许给你。”青霜是在徐桓舒服伺候的大丫鬟,跟常平是青梅竹马。
常平苦着一张脸,怎么也挤不出一点笑容。徐桓含笑回到客栈,仲禹牵着一匹百年不变的黑马立在客栈外面。徐槿花枝招展地不停跟仲禹说着什么,只是仲禹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徐桓满面春风般的微笑,常平跟着他身后恨不得批件皮袄。“阿槿果然是夫人亲手教出来的。”
徐槿脸上青红白转换,喏喏道,“阿槿是看着将军等在这儿没人招呼,想着将军是大哥恩人,就想帮着哥哥招呼一下。阿槿没其他意思。”徐槿说完,偷眼瞧了瞧徐桓和仲禹,发现两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神暗了暗,低下头,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被欺负的样子。
同行的兵部侍郎家嫡子刘承道,“徐三娘年幼,好好教教就是了,别影响兴致。”
徐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槿,“四郎说得有理,谨行回去就去找个教养嬷嬷。常平,竟然让三娘出来招呼客人,罚半年月钱。”
常平在心里苦笑,将军大人的马都还没停下,三娘子自己就冲过去了,他除了能去找主子外,还能做什么?
徐槿瞪了眼不知道是在帮忙还是捣乱的刘承,只求这几天好好表现,过了眼前这一关。白玲那个死丫头不是说哥哥会红颜知己去了么,还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辰时末,一行人十六人终于收拾好,往青芜山而去。
徐楹在青芜县住了两日,玩遍青芜县的大街小巷,除了红楼,几乎每地都去过。见徐桓跟着那群人每日都早出晚归,没有见他们的迹象,也就回了康南县。这次,刘嬷嬷趁着徐楹午休那会儿提前到金华镇订好客房,天气也实在配合,一路无忧地回到庄子上。
听到院子外响起马蹄声,车轮声。每日守在门后的紫兰打开门,正好迎接上徐楹一行。
刘嬷嬷赶着车去了马房,紫兰跟在徐楹身边回事。
“周夫人派人来了两次?”徐楹问。
“是,娘子。两次都送了布匹银两,奴婢每次只回了些山珍,其他还等娘子定夺。”紫兰恭敬道。
“我们手上不宽裕,让刘嬷嬷做些温补的糕点送过去就成。周夫人会理解的,何况我们已经送了一份大礼。最近外面的情况如何?”徐楹道,眉眼间都是笑意。
“最近州县蝗灾闹得厉害,周夫人说亏得娘子提前提了醒,康南县里能抢收的都抢收了,不能收的都把家里的鸡鸭什么的赶到田地里。康南损失远远小于预计。京里传来消息会嘉奖周县令呢。”紫兰多少能猜出徐楹的打算,眼见有了成果,自然高兴。
徐楹这一路回来确实觉得热闹了很多。紫兰见徐楹精神不好,道,“娘子先回屋歇歇,床榻奴婢已经铺好了。”
“你这几日不会每日都铺一遍床吧?”徐楹打趣道。
紫兰含笑,也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徐楹在别处总是睡不踏实,也就领了紫兰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