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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从背后抱住她。
水清云怔住。
这厮果真是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
水清云狠狠的一跺脚,朝着某人的一只脚跺了下去。
用力十足。
君远航立即跳了起来。
“真小气,不过是抱一会,用得着下如此狠手”怀里的温度一下子失去,让君远航有些不满。
一个没防备,又让她偷袭了。
“人找到了吗?”水清云没心情跟他在这嘻皮笑脸,冷声问道。
姑奶奶我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我的便宜好占还是怎么样。
“本王出手,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事,他此刻已在那人的房里了”君远航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大大的不爽,连逗她的心事也无,直接说了。
水清云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君远航摇头。
突然羡慕起床上那个要死不死的家伙。
如是有一天,她也能为自己这样,他死也值了。
跟在水清云的身后,看见水清云站在屋子里不动。
不是说他先过来瞧瞧。
这人又死哪去了,没在?
“人呢”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水清云转身,欲图从君远航的嘴里寻找答案。
“是啊,人呢”不止那人不在,连那要死的家伙也不在房里,君远航也奇怪。
水清云快步走向床前,才发现床上散落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的字龙凤飞舞,大致是说,这个少年他带走了,死不了。
君远航瞄了一眼。
暗暗摸了摸鼻子。
无常手果真是无常手,这性子是越发怪了。
好好的你掳一个少年做什么?
还当着云儿的面掳走,这不是让他难做?
“他可靠吗?”良久水清云只问了这么一句。
无常手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不过能在她院子里悄无声息的把人掳走,想来是个高人,只可惜连个背影也没给她留。
“可靠,这个家伙看着是个无心之人,不过,只要他认准要救的人,就一定能救的下来”不是君远航在夸,无常手的性格古怪,你不知道他是想杀人还是救人。
像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
那就是他年幼的时候,命在旦夕,他突然出现。
这个少年和他有一样的待遇,这说明什么呢。
“好”水清云的一颗心突然之间静了下来。
君远航虽然在外人面前不怎么着调,却是个可以信任之人。
“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水清云忽的又喃喃自语一句出来。
少年一走,日子又恢复了往常一般。
陈氏问起的时候,水清云只说是连夜把人送到江州去了。
陈氏也不怀疑。
云儿现在不止有两个丫环,身边更是有两个黑衣侍卫,想送个人还不是说句话的事。
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
那少年走了好,若是不走的话,她日夜都在担心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少年走了,君远航可没走。
云儿只说让他找到无常手,无常手他找到了,所以,他这次是专门来吃饭的。
吃什么饭。
自然是等着云儿为他下厨。
哈哈,这种感觉真像是外出的丈夫心心念念家里娇妻的手艺。
君远航现在在容州也混了个脸熟。
看见他的人,便也会上前跟他打声招呼。
他们地处容州,消息闭塞。
自然也鲜少有人知道,十六王爷其实名声不太好。
在他们看来,这个王爷看着是个极好相处的,对姑娘又好,若是姑娘嫁给他的话,好像也不错。
“王爷,您又来了,是不是来见姑娘的”君远航跟在水清云的身后,行走在田头,不少妇人看着君远航少不了一番打趣。
“自然是,你家姑娘不来见我,我只好来见她了”君远航偶尔也会风趣几句。
这种时候,他就会感觉自己就是水清云的男人。
“王爷也不害臊”这群妇人也爱起哄。
在她们眼里,姑娘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就算是王爷想娶,也得姑娘同意才行。
“我脸皮向来厚”君远航呵呵一笑。
脸皮不厚如何能抱得美人归。
心里却想,如是还能再厚一些那就更好。
“哈哈”闻言那群妇人又是一阵大笑。
“姑娘,姑娘”一个妇人突然不笑了“这天气也有一阵没下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场雨来,如是再不下雨,这些刚出芽的高梁苗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晒死”
是啊,久旱成干。
自打六月中旬到现在,容州连一场像样的雨也没下过。
持续一个月的干燥,让容州的天气越发如蒸笼一般,地里的地也渐渐显得干涸起来。
如是再不下雨,这些苗子的确面临着晒死的结局。
都道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此刻的天空上别说是一朵乌云,连朵白云也不见,慰蓝慰蓝的,如同一块还没有裁剪的布料,均匀透明。
只怕还要晴上一阵。
水清云蹲下身。
用手扒拉着地里的泥土。
又干又硬。
已经感觉不到一点湿度。
就连那些苗子隐约都有萎缩的势头。
情况不容乐观。
拍了拍手,站起身对着她们道“大家先别着急,再等两天,若是还不下雨,我自然会教大家怎么做?”
“有姑娘的话在,我们就放心啦”那些妇人闻言脸上的愁绪一扫而光。
姑娘说有办法那就肯定有办法。
水清云又转了几个田头,发现情况都差不多。
泥土干燥,失去水分,也没心思再转下去。
“这天气如是一直不下雨,她们连喝水都成困难,你能想什么办法让她们拿出多余的水来罐慨土地”那些村民现在已经对她信任过头,如是她到时间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他担心她原有的声望会毁在一夕之间。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水清云没有朝着院子而去,而是沿着萧海河的方向而去。
萧海河的河水并没有因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下雨而让自己的气势弱下去。
它的水位线还停留在那里,不曾下去过。
那就说明,上游的地方降雨量充足。
临近堤坝的地方,河水一改它平静的表面,如猛兽般咆哮着,一浪盖过一浪。
“你来这里做什么?”君远航蹙眉,暗思她的办法跟这萧海河有关。
心里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清云,闷声道“你不会是想把萧海河打通,把水引进容州吧,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萧海河的水看着平静,实则威力无比,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水淹容州的”
“如是一直不下雨,只有这个办法可行”水清云自然知道在没有高科技的这里,做这样的事情危险指数巨大。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或许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
“或许还有其它的办法,再等两天吧”君远航注视着河平面,眼里的幽光如同河底的水一般,一片漆黑。
等,不是她的风格。
从萧海河回来,水清云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君远航苦笑,看来他的那顿饭要因为这天气而变得遥遥无期。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知道此刻进去打扰她,她一定会恼羞成怒。
正打算离开,水清云的房门忽然打开。
君远航转身,瞅着水清云,见她手里多了几样东西,那个样子很是奇怪,如同要离家一般。
“去哪里”君远航侧目。
她这个样子明显不是离家,想离开的心忽地又不想走了。
“萧海河”水清云轻轻的说了一句,随后问了句“你去不去”
“去,我不看着你,万一你想不开跳里头去了,那我怎么办?”君远航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没个正经”水清云笑了“帮我拿着这些”
把手里的东西往君远航怀里一塞,转身又去找东西去了。
君远航傻眼。
她这是要去干嘛,带那么多东西去?
红花月影识趣的没有跟着,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使唤奴才了。
“走吧”水清云从杂间里出挑了一根长棍子出来,对着君远航道。
君远航默默的转身,跟在水清云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君远航跟在身后,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水清云沿着萧海河的岸上走了一段。
她在找,找最适合承受最大水位线的压力的受力点。
一路过来,有的地方便低,有的地方偏软,这个地方,位置偏高,土质又不松软,最是合适。
她坐在上面,静静的看着湖面,似乎在思考。
君远航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上面。
一阵微风飘过来,两人的青丝在空中纠缠,乍看下去,诗意无限。
水清云的思绪飘到了远方,飘到了前世,想象着,如果在前世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处置。
随即苦笑。
前世尚且有那么多高科技,想打通一条河那是分分钟钟的事。
这里没有高科技,只有纯劳力。
如果数据出现了一点差错,或是在动工的过程中出现一点失误,整个工程前功尽弃不说,有可能还会引起更大的灾难。
这个过程,是一个差之毫里,危险无数的过程。
她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看到她的样子,君远航心软了。
他往她身边挤了挤,用无所谓的态度说“想干就干吧,不管怎么样,你不是还有我”
水清云站起身,笑了“如真是出了事,你以为你逃得了”
君远航也笑了,笑容映在他的脸庞上,柔情乍现。
水清云不再说话,拿起各种工具,开始测量,计算。
直到太阳落山,她却浑然不知。
君远航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时的为她递着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