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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觉得,李言昭真的挺讨厌的。晚晴麻木道:“有你看得上的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他就想是坏心眼的想看晚晴难过的样子,半个月不理不问的恶气不出心里过不去。
李言昭就差伸头过去问她——你生气了吗!
晚晴:“……”
早饭过后李言昭的心情明显变好了,陪着晚晴在书房里看书。要是没有刚才恶劣的一幕,他们之间还是很温馨的。
伊莎送水果进来时,为这种美好的静谧好生心酸了一把。她大着胆子打断:“先生,这是刚——”摘下的葡萄。
她的话没有说完,李言昭直接无视她转头过去跟晚晴搭话。
“你在看…阿列克谢耶维奇?”话语里满是震惊,他又看到桌边摆的另一本‘卡夫卡’,不由咽了口口水。
晚晴微微一笑:“她写的很动人。”
“是啊,是啊,我也看过,她写的是二战女兵。”伊莎亦是正规大学毕业,自认博览群书,这种表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晚晴看向她:“哦?我还没看完,不知你有什么见解?”
在千年前,读完一本书就跟看了一场电影似的,不跟别人讨论一场不算完。李言昭闻言也正眼看她。
伊莎心中窃喜,表面却很凝重:“她们太可怜了,为了国家参军反抗纳粹,可战争结束后她们又成为同村人的笑柄、嫌弃的对象。”
李言昭没看过这本书,但亲历过战争的他深知它的可怕,一直认为女人是弱者、女人需要保护的帝王,也动容了。
“保护不了女人是男人的无能,事后还要给她们伤害,简直是可耻。”
霸道总裁这一套深入李言昭的骨髓,无意中散发出来,伊莎看得两眼冒星星。
晚晴轻轻叹了口气,把书合上,神色黯淡地说:“谁说不是女人更爱为难女人。”
“……”李言昭,“别看这些影响心情的书了,我们找些游志来看好不好?”
晚晴点了点头。
伊莎积极地说:“我知道它们放在哪,我带先生去吧。”
李言昭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他完全把伊莎当成了当年的小宫女,兴致来了逗一逗,睡一睡,可有可无,哪天换了一个他也不会注意。
晚晴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是一片空寂。
书拿回来晚晴也没什么心思看了,李言昭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在欧洲半个月的见闻。
“圣诞节我们去瑞士过吧,我记得你很喜欢雪。”
晚晴笑:“哪里没有雪,非要坐这么久的飞机。”
“不一样,”李言昭把人捞进怀里,“我特别喜欢那里的氛围,我想给你看,让你也爱上,将来等我们老了一起去定居。”
晚晴伏在他怀里,微微摇头:“陛下,别怪妾身迂腐,我放不下皇室的骄傲去学他们的语言,更不想离开故土。”
“……”李言昭哑然,随后不自觉的收紧胳膊,想到曾经执着的千秋霸业,都成了今日的唏嘘无奈。反倒要一个女人替自己提起,他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你啊…真不愧是廖太师的女儿。”
话是无奈的,心是满的,李言昭想说你就是我的骄傲。
月半弯,云未散,滴水的房檐下,九曲回廊,你提着宫灯,遥遥一眼相望……
李言昭寸步不离地陪了晚晴两天,看看书,散散步,跟寻常的老夫老妻一样用平淡的方式地诠释着岁月静好。
只要李言昭想,他对一个人的爱可以密实到针都插不入。伊莎看着干着急,林管家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一个月过去,晚晴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李言昭带她出席早就策划好的慈善晚宴。
李言昭身着铁灰色的修身西装,晚晴则是一袭素雅的湖蓝色长裙。
因为裙子实在太漂亮,李言昭忍痛割爱让她露了半边肩膀,一路上还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太。
“设计师脑子有问题,就不能尽善尽美吗?这么好的材料多做条袖子怎么了!那形象顾问脑子也有病,披个披肩怎么又不和谐了,真讨厌。”
晚晴很无语,为了这件衣服他较真了一天,差点把设计师请来现场缝袖子。换其它的又不同意,折腾的那倒霉顾问都想辞职了。
“要不然我就把披肩披上算了。”
“不行。”李言昭别扭道,“不好看,今晚你必须是最美的。”
晚晴不知他要搞什么鬼,默默闭嘴,随他自己去纠结。
到达了会场,果然是星光熠熠,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还有不少大腕儿明星。段景和李茜的颜值,在亮闪闪的镜头面前一点也不逊色,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这种场合李言昭势必要被人团团围住的,晚晴找了个空隙溜出来,端了杯水站在窗边看月亮。
“哇——你陪我衣服…哇——”
楼下的哭声吸引了晚晴的注意,她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草地上,她旁边站了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
以为小女孩受欺负了,晚晴赶忙下楼查看,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男孩不小心把葡萄汁洒在女孩儿的白裙子上了。
两家大人都不在,女孩在哭,男孩在傻眼。
晚晴看了一会儿她的裙摆,有了主意。她拿过男孩手里的半杯葡萄汁,对女孩说:“看姐姐给你变个魔术。”
小女孩晶莹的泪花一闪一闪,她看着面前陌生的姐姐用葡萄汁在她裙摆上画了一尾活灵活现的锦鲤。她不可置信地站起身转了一个圈,破涕为笑:“谢谢姐姐,比我原来的还好看。”
穿越而来的皇后不会数理化,英语不及格,但琴棋书画的功底不是盖的,一尾锦鲤成了点睛之笔,女孩的白裙子一下升级成了艺术品。
晚晴有些小小的得意,轻轻掐了掐男孩的脸,邀赏道:“还不谢谢姐姐?”
小男孩抬起头,圆圆的脸看起来好生眼熟。
他笑嘻嘻的说:“叔叔来了,让叔叔谢你。”
晚晴回头,月光下有个人如踏云而来,身后的萤火虫飞舞,美轮美奂——让晚晴差点吓破了胆。
那人今晚戴了一副金边眼镜,衣冠楚楚,温文尔雅,可再斯文的外表也掩盖不了他那颗想毁灭世界的心。
“小朋友到处乱跑就会被妖怪吃掉,尤其是你。”他指着小男孩,“一脸蠢相,看起来最好吃。”
两个小孩同时‘哇’地哭了出来。
晚晴站在中间:“……”
第11章 都是怪胎()
在‘脑残片’事件发生之前,晚晴以为自己害怕医院的主要原因是打针。时隔多日再见唐医生的脸,好像打针也不算什么了。
唐哲翩然走近,伽马射线一样的目光扫过小男孩的脸,又到小女孩儿的裙摆上,一挑眉,他的视线在晚晴脸上定格。
他不出声站在那里,其它三人噤若寒蝉。睇一个眼神,小男孩立马会意,拽着女孩的手飞快地跑了。套句庸俗的比喻,好似离弦的箭。
“想不到你还有这能耐!”
阴阳怪气的,实在不像褒奖,晚晴干笑一下。
“不到两个月腿就好了?”他勾起一边嘴角,满园的花儿都凋谢了,“段老板又不是没有其它女人,为什么非要带你?”
晚晴涵养再好也是有度的,这人爱八卦就算了,揭人伤疤这点让人忍不下去。
“我记得自己并没有上医院挂号。”
唐哲理所当然:“我们也并没有在讨论病情。”
晚晴深吸了口气:“那唐大夫提出的问题也太唐突了,我们夫妻的感情问题与你何干!”
两人的话题戛然而止,唐哲皱着眉沉默不语,晚晴也不知能再说什么,气氛尴尬的不是一星半点,可谁也没有先让步离开。
这时从后方又来一个人:“阿哲怎么还在这里?”
唐哲回头看他一眼,表情更臭了:“就过去,以后这种场合别拉上我。”
说罢他迈开长腿,匆匆走回屋内,似乎把另两个人都遗忘了。
来人对晚晴抱歉地笑:“我这个弟弟好奇心重,得罪的地方请您见谅。”
他是唐哲的哥哥?晚晴不由打量了几眼,差不多的年纪,两张相似度很高的五官,气质却天差地别,不提醒还真看不出是两兄弟。这位‘哥哥’看起来很温文有礼,也透着圆滑世故。
别人以礼相待,晚晴自然也不会抓着不放。
“唐医生好奇的方向真特别,下回见到我绕开走就是了,不与他一般见识。”
“我替阿哲再次向您道歉。”他诚恳道:“阿哲嘴巴毒了点,但绝对没有坏心。”
晚晴流露出了笑容:“我不怪他,只是觉得唐医生好像入错行了。”
“……”他失笑:“的确…”
“啊,在下唐禹,很荣幸能认识李小姐。”
晚晴自然地朝他伸出手:“我也很荣幸,唐先生。”
唐禹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迅速收回:“晚宴快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请。”唐禹很绅士地让女士先走,晚晴对他点了点头,优雅地转身离开。
唐禹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阿哲是在帮张馨出气?”
晚晴回到会场的时候李言昭身旁围着的人已经由男变女,她无聊地环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脸色不好的唐哲。
他手里拿着一只女士提包,生无可恋地跟在一名女士身旁,看年纪那该是他的长辈。
晚晴很厚道地叹了句‘报应’,倏然又想起了唐禹——姓唐的,难道是做奢侈品生意的那个唐家?
如果是的话,唐哲坐拥偌大家业还出来当悬壶济世的大夫,这样的精神是挺让人敬佩的。如此嘴巴毒点儿、爱好恶劣点儿也情有可原。
站久了腿有点疼,所有人都还没有就坐,她不好太失礼。偷偷挪到角落里靠墙休息一下,不仅腿疼,腰也酸,晚晴苦不堪言。
“听说脑残片和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