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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分不清,只觉自己快拖不动身体,白云山似近在咫尺,他却觉得它远在天边。
蓝天赐自信今晚刺的两剑。有一剑就象欧阳庆刺中他后背的那一下一样,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欧阳庆是个欺民霸良,强占强抢的人。因为欧阳真。这几个月蓝天赐去调查了欧阳庆的为人,很多人想杀欧阳庆,可是杀不到。
蓝天赐今晚终于杀到欧阳庆了,可是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舍过。为欧阳庆搭上自己的命,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值。至少他应该去看看面儿。或者吃一碗她亲手煮的方便面,他还没吃到她亲手煮的方便面呢。
也许他活不过今夜了,他想见面儿。
满身伤痕,轻飘的脚步,吃力地迈向王家,王家就在白云山脚下。 这时长剑再不是他杀人的武器。却是向前行走的拐杖。这柄剑陪伴着他一生,其实他才活了二十年。二十年原来在他心里是个无所畏长与短的数字,此时他却心有不甘。我才二十岁,怎么可以死呢?
王家的后门一片寂静。蓝天赐再没力气越墙而入,甚至他说不出一句话,体内剧毒已经漫延遍了全身。
“面儿保重辫儿面儿”他心里最后微弱地呼唤着。
此时已近寅时。
白云村还在沉睡中。
面儿蓦然从梦中醒来,刚才她似听到有人在叫她。那是蓝天赐的声音。
蓝天赐昨夜没来,今夜还是没来。
面儿醒来心中仍有一丝惆怅。我怎么会盼着蓝天赐来呢?而且我夜半醒来,竟然因蓝天赐呼叫的幻觉。
面儿翻几个身,怎么都再睡不着。
“哐当”
寒风将窗户吹开了,面儿披着衣服,走到窗前关窗,可是手才伸到半途,脑里想起蓝天赐带着美食来帮她做面的事,不由打开一只盒子,从里面拿出那张字迹拙劣的纸条,看着“神仙”的落款,心中生出一丝甜蜜和暖意。
一个杀手,竟然也这么幽默。面儿把纸条贴在胸口上,想起蓝天赐一言不发、全心全意给王家制面的情景,他们一人一口地吃叫化兔
“哐当”
窗户被寒风摇得作响。面儿把纸条放进木盒子里,关上窗户,向床边走回去。
“哐当”
今晚这窗户见鬼了?竟然关不好?
面儿走到窗户前,用力拉拢窗户,才发现插梢断了,难怪栓不住窗。面儿皱皱眉,裹紧衣服,打开门,只能在外面放块石头顶着窗户了。
外面寒风呼呼,面儿打个颤抖,年关之际,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绕到后窗,抱起个石头顶住窗户,站在一丛树木间,想起那次捉神仙的事,一棍子打在蓝天赐的头上,没打晕他,却震得自己飞起来
面儿不由捂着嘴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黑沉的夜,这时大概是寅初吧?蓝天赐住在白云山上的破庙里吗?这么冷的天,他会不会觉得冷?
电视里的武侠都不怕冷的。面儿觉得自己多虑了。摇摇头,转身欲往屋里去,感觉后门的风似摇得格外厉害,面儿觉得那里似有什么特别情况一般。心里莫名担心,这风有些猖狂,会不会摇断了后门的门栓?
还是给后门加两道木杠吧。面儿向后门走去。后门处放着几根又笨又沉的大棒子,面儿扛起根棒子顶住后门,不放心地拉拉后门,正好外面的风往门缝里强灌,大棒子歪倒在地上,“蓬”地一下冲断门栓,后门大打开来。
24救护()
门外黑漆漆地,蓝天赐昏迷一阵后,清醒过来。
面儿没有看到地上的蓝天赐,拉着门正要关门,蓝天赐感觉到面前有人,而且感觉到她是面儿,一手抓着她的脚,吓得面儿跳出几米远。
地上有人?面儿蹲下身看了看,黑漆漆的看不太清,进厨房取了个火出来,寒风吹得烛火几欲熄灭,微弱的光芒照在蓝天赐身上,面儿翻过他的脸,差点惊叫出来,怎么是蓝天赐呢?
他脸色青中带紫,满身血迹,似受了极重的伤。
“蓝天赐。”面儿轻轻叫了一声,蓝天赐又昏迷过去了。
面儿不敢再叫,怕惊醒刘大娃和刘二娃。连忙抱着他的身子往屋里拖,蓝天赐的个子太大,体重太沉,面儿费尽力气才把蓝天赐拖到她的屋里,弄到床上,举着盏灯,四下查看他的伤势。
太可怕了,蓝天赐身上至少中了十剑,尤其有一剑刺从他后背刺出来,穿透了前胸。他青中带紫的脸色,象中了剧毒。
面儿不断哆嗦,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怎么办呢?
不行,不能拖延,拖延下去蓝天赐会中毒和失血而死。面儿进极乐洞天,寻找解毒药方。
面儿不识得蓝天赐中了什么毒,只能按着奇毒异毒翻阅,终于翻清血草和赤豆卷能解剧毒,立即进万木林里找到药,制成药丸,带上原来做的止血丹,来到外面,为蓝天赐治疗,不知道能不能救好蓝天赐,面儿只能孤注一掷。
卯时将至,面儿为蓝天赐处理好伤,取出一套父亲穿过的衣服。为蓝天赐换上,这个时候她顾不上男女有别,只希望蓝天赐这一次能逃脱死劫,以后金盆洗手,再别干杀手的职业。
面儿把蓝天赐的血污衣带进空间泡在水里,想着若是蓝天赐在杀人时被人所伤,这一战一定很激烈,明天会不会有差衙四处搜查?
后门一定残留有血迹。面儿拿起把小铲子,举着根神木火,从自己屋里沿后门一路寻去。发现血迹就铲,后门处有一大片血渍,恐怕外面不少地方还有血迹。帮工们就要来王家干活了,刘大娃和刘二娃已经来到厨房生火。
“面儿,你在后门做什么?”刘二娃笑着问。
面儿笑道,“早晨风把后门吹开了,后门栓被吹断了。”
刘大娃出来看看后门。“上午我重新做个结实的木栓吧。”
面儿不好再出去寻找血渍,不知蓝天赐从哪里来的,一路上肯定到处有血,心里希望若是下场雨就好了,只有下一场雨才能冲走那些血渍。
她正这么想,刘二娃抬着看着灰蒙蒙的天。“下雨了。面儿快进去吧,瞧你出来都没穿件厚衣。”
天遂人意,下雨了。面儿长长地舒口气,转身往屋里走去。
与此同时,幽月山庄,欧阳庆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中。欧阳真带着六个家医守在欧阳庆的床前。
“大哥,你一定要醒来。只要你醒来,真儿就跟你回家,往后再不乱跑乱走了。”欧阳真握着大哥的手,两眼通红,不停地哽咽。
小蝶脸色苍白地贮立在床头,声音沙沙地劝欧阳真:“二公子,你一夜没睡,去休息一会吧,别累坏了身体。”
“大哥不醒,多就不睡。”欧阳真很固执。
一个家医道:“已经给大公子止过血了,只要他的高烧退得下来,便不会有事。二公子,你还是多保重吧。”
“不!”
欧阳真抱着欧阳庆的手,“重伤后会时冷时热,我要这亲自伺候大哥,要看着他平安起来。”
“二公子,小蝶跟你一起守。”
欧阳真转头看家医们,“还有你们,在我大哥醒来之前,一个都不许离开!”
欧阳真第一次这样对下人要求和说话。
一个家医道:“伺候大公子是小的们的本份。”
欧阳庆身体突然一动,浑身发冷,嘴唇灰白起来。小蝶摸了摸他的额头很冰冷,连忙叫道:“被子!毛被!再把火生大点。”
屋里本就温暖,欧阳正让人在屋角加放了两只大火盆,屋里热得大家冒汗。可是欧阳庆还是冷得身体直颤抖。
欧阳真跳上床,把大哥抱在怀里,喃喃道:“大哥,我给你温暖,你一定要醒过来,真儿在等着你一起回家。”
欧阳庆在欧阳真怀里慢慢温暖起来,接着全身又烧滚起来,欧阳真被他势得全身汗湿,跳下床叫道:“撤火盆,减被子!”
欧阳庆全身似火燃烧一般。欧阳真亲自拿起湿毛巾为大哥退烧。
小蝶哭道:“大公子,你一定要醒来,你若不醒来,二公子可就要受罪了!”
“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欧阳真问一个家医。
一个家医道:“可能这次烧退后就醒过来,也可能会反复发冷、高热多次。”
欧阳真挨的那一剑太深,位置太正。家医们提心吊胆地不敢给二公子说得太明,都只能盼着大公子命大福大,不然他们恐怕命也不长。
王家跟平时一样处于心碌的生产中。面儿关好屋里的几面窗户,跟平常一样一会在东厢房,一会在烘面房,一会在厨房,一会回了自己屋里。
蓝天赐生命垂危,面儿没心思给大家作美食,把厨房里的事全交待给陈嫂和小娥娘。她不时抽空去极乐洞天翻医书,读不同解毒、治伤的医方,在极乐洞天里为蓝天赐煎药,熬菜粥。
这一天捱得很辛苦,蓝天赐体内的毒得到控制,可是满身刀伤,时冷时热,面儿很担心他的伤势,虽然处理伤势时有消毒,有的地方还进行了缝合,可是古代的消毒方式毕竟不象现代那样先进,面儿怕蓝天赐会感染而亡。
好在是冬天,屋里放了几个火盆,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给他盖上了,到发热时,进极乐洞天弹一曲冬曲,便满天风雪,遍地结冰,抱了冰块出来给蓝天赐退烧。
寒风雪雨下了一天。
夜,王家寂静下来,刘大娃和刘二娃已回东厢睡觉。
面儿可以全心地照顾蓝天赐了,灯光下,蓝天赐嘴唇灰白干裂,烧得比白天更厉害,面儿取了一盆冰块,包在布里,摆满他的身上。
蓝天赐的伤口有严重的火症,“若是有青霉素就好了”,面儿再次跑进极乐洞天寻找重伤药方,发现一种名叫金狗毛的稀有药物,不仅止血消炎还能生肌,连忙去万木林采药重新制了一种药,给蓝天赐换一遍药,喂了几颗药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