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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少女一身天青色水袖长裙,好似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边,油亮光滑的发辫垂在胸前,清秀的面庞上。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环顾四下,脸上没有半分心虚惶恐的表情。有的,只是沉稳淡定的纯善风采。但是,当她的目光环顾四下,最后落在那一对披麻戴孝的男女身上时,少女的眼底带着一抹压抑的怒气。
“承蒙乡亲父老们照拂我们小铺的生意,来我们铺子里的顾客,大多是这附近巷子里的住民,再远一些也是镇上其他片区的居民。间或有些下面村子里的村民上来,也会过来照拂一二,在此,我梁锦曦先跟诸位道一声感激!”说完,锦曦垂下头,朝底下的众人施了一礼。
“你们家的东西物美价廉,铺子里伙计态度也好,我们自然愿意照拂你们生意!”人群中,也有一些对对千里香看好的,这时也出声道,周围顿时又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少扯废话,我只认准我娘今个就是吃你家的包子吃死的,你得给个交代!”孝衣男子朝着锦曦这边怒吼。
锦曦再次抬手,朝周围示意下,四下再次安静下来。
“这位兄台,你口口声声说你娘是吃了我们铺子里的包子才致死的,大夫确诊了的。那么,你能否详细告知,你娘到底是吃了我们家的那种包子才致死?”锦曦把目光锁定那男子,问。
“就是你们家的肉包子!”他大声道。
“我家的包子有不下十种,有的是全素,有的全荤,有的则是荤素夹杂,如香菇青菜肉末包,你娘吃的那一只,是到底是啥馅儿的?”锦曦淡淡冷笑,又追问。
那男子眼底骨碌了下,几乎是不假思索道:“废话,自然是吃的你家的灌汤猪肉大包,三文钱一只的那种!”
崔喜鹊和琴丫秀兰他们一听那人这样答,脸上都闪过一抹惊诧,锦曦朝她们投去一个目光,她们领会赶紧垂下眼脸,快速掩饰好情绪。
“这位兄台,你确定你娘是今日早上,吃了我家的灌汤猪肉大包才致死的?”锦曦扬声追问。
那男子也有点诧异,大还是点头,更大声的道:“没错,正是这般,是你们害死了我娘!”
“大家伙都听仔细了么?”锦曦大声问围观的人,人群都纷纷点头。
锦曦突然启齿轻笑起来,道:“实不相瞒,但凡这几日来我们铺子吃包子的新老顾客都该晓得,我们铺子的猪肉馅儿,一直都是镇上肉市的张屠户给供应。”
锦曦目光环过四下,清声道:“张屠户家中出了些事情,已经歇业好几日了,于是,自三日前起,我们千里香的灌汤猪肉大包便也改成了洋葱汁牛肉大包!”
身后的崔喜鹊她们闻言,终于都一个个卸下了大包袱,梁愈忠和孙二虎冷笑着睨着那孝衣男子,孝衣男子打了个激灵,只觉着这场戏好像哪里有漏洞?可是不对呀,他句句台词可都是照着十八爷的吩咐来的!
“大家伙既然听清楚了,就为我们铺子做个证吧!”崔喜鹊也在一旁大声道:“我们铺子,可是三日前,就没再卖灌汤猪肉大包了,铺子里都找不到半两猪肉碎屑,猪肉包都没捏,你上咱这咋买的呀?”
“没错,咱铺子都没捏猪肉包子卖,你这不存心过来找茬么?找茬也得事先把情况给打探清楚吧?这下露馅儿了吧?”琴丫忿然大声道。
围观的人群中,再次引发一股议论潮,张掌柜适时的站出来,号召那些千里香的熟客们说句公道话。
“这东家姑娘没扯谎,我家孙子最爱吃他们这的灌汤包,自打鸡瘟来后,他们家的灌汤鸡汁包还有猪肉包,都停歇没做了。”一个中年妇人道,那是住在里面巷子里的,日日从这里进进出出,有时候带着小孙子去张记买日用品,张掌柜偶尔都会拿几块吃食给那孙子。
在这妇人的引导下,又有更多的人站出来为站出来给锦曦的话做证明。
那个起初气焰和嚣张的孝衣男子,被舆论和指点包围,脸上明显露出心虚慌乱的样子。
“我方才问过我铺子里的伙计们,他们都说今早上,并未接待过你这样一位面生的顾客。”锦曦再度开口,目光如利剑般直射那男子,语气陡地变得严厉起来。
“何况,你说话的口音,并非我们长桥镇这带人氏,我倒要问问你,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前来生事找茬?”
随着锦曦这一声喝问,梁愈忠也暴起,愤怒道:“你今日不给我们个合理交代,别想走出这里半步!”说罢,上前几步,就要去拿下那孝衣男子,谁料,那孝衣男子就想早有防备似的,反身拨开身后正围观的两个人,如仓鼠般钻进了人群里眨眼功夫就溜了个没影儿。
与此同时,这边那垂头跪着的妇人,也一把扯下头上的白帽子,撞开人群滋溜一声就闪了个无影无踪。
“诶,你们娘还在这哪,老娘都不要啦?”人群中有人惊呼,那孝子孝媳早跑个没影儿了。
锦曦朝阿财和阿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也闪进了人群中,分别朝着那一男一女逃走的方向追去。
“曦丫头,这老太太的尸身咋办?”崔喜鹊急问,开门做生意,给摆副尸体在门前,多不吉利!何况今日还是锦曦的生辰,崔喜鹊他们还筹划着晌午在铺子里弄一桌丰盛的菜,好好给锦曦庆贺一回呢!这下可好!
锦曦蹙眉,道:“等会报官,衙门口自当有仵作来验明真相!”
变故就在锦曦话音落的刹那发生,门板上原本直挺挺躺着的老妪,白布底下的身躯猛然一动,整个人从门板上坐了起来,围观的众人,包括崔喜鹊和锦曦她们,都震惊的变了脸色。甚至还有人惊恐的大叫:“诈尸!”
白布滑落,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太太,从门板上一骨碌爬起来,在众人的惊恐注视下钻进人群缝隙中,也是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地上,留下一块门板和一块白布。
这下,在场众人才终于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也都对这场闹剧看的明了,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要的远远不够!()
“我的个娘呀,还有这样子行骗的,差点把人给吓死了!”崔喜鹊拍着胸口,心悸道,梁愈忠他们连连摇头,锦曦从桌子上下来,也是暗暗抬袖子擦了把额前的细汗,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毛十八,锦曦冷笑,那厮终于动手了,而且,使出的伎俩果真卑鄙。
与此同时,锦曦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毛十八的心思慎密,这事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今日只怕当真掉进了陷阱。锦曦遥望市集那块,张掌柜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行动,好,毛十八,这是你要招惹我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闹剧被拆穿,人群散去该干嘛干嘛,街面上又恢复如常。经过这番这趟,锦曦的好心情大打折扣,跟崔喜鹊道晌午就如往常那般吃法,不必为她的生辰大费周章。
不过崔喜鹊却不同意,她的想法是,正是因为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才更要借着锦曦的生辰,大家伙好好的热闹一下,好驱散霉气。铺子里其他人,也都赞成崔喜鹊的提议,锦曦便也不再坚持,随他们去了,但有个前提,不可以为了她的生辰铺张浪费。
晌午饭上,两边铺子里的人都聚在一块,阿财和阿旺没来,因为他们已经逮住了那一对逃跑的男女,受锦曦的嘱咐,直接扭送去县城交给梁礼辉了。
饭后稍作歇息,梁愈忠和锦曦便动身回了金鸡山村,此时,日头才刚刚西斜,官道两侧,入眼皆一片灿烂的金黄色,间或会有几块绿油油的麦田掺杂其中,黄绿相间。油菜馥郁的香气混杂着麦穗的清香,空气中流转着的,都是醉人而生动的夏初气息。
然而,这一路家去的路上,父女二人少了往日的闲聊,梁愈忠在闷头赶车,锦曦坐在后面,以手肘支头,闭目养神。
行到一半的时候,梁愈忠突然想起一事来。扭头跟身后的锦曦道:“难怪这些时日没得文鼎的消息,今日我听张掌柜提及,才晓得文兄弟前段时日患了场大病。一直卧床养病。曦儿,要不明儿咱去探望下他吧?文兄弟人不错,对咱家照拂那么多,哎,早不晓得他病了。不然也不会拖到这会子去瞧!”
梁愈忠说着就自责起来,锦曦一惊,睁开眼,忽地想起上昼琴丫也提到了孙二虎去探望文鼎,锦曦懊恼,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追问孙二虎何故去探望呢?哎。早该想到这般久没他消息,原来是病了!
“张掌柜可有说文大哥患的啥病?”锦曦问。梁愈忠摇摇头,这个张掌柜也不晓得。
文鼎身子底子素来很好的呀。这回卧床那般久,铁定是很严重的病了。锦曦暗想。
“爹,那明儿上昼,咱一道过去探望文大哥吧!”锦曦道,梁愈忠爽快点头。两人赶车马车继续朝前,锦曦再次闭目养神。这回,却再也无心睡眠。
心里一面是记挂着文鼎的病情,另一面,今日琴丫那一番突兀的话,或多或少在锦曦心中,也留下了些影响。
锦曦把自己跟文鼎从起初在山林小路上相遇,到后面的每一次相处,都细细回想了一遍,说实在的,头一回相遇应该是两年前,那会子她刚刚魂穿到这副身体上。
而这副身体,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正是又瘦又小,满头黄毛,一副营养不良的小萝莉样子。而两年前的文鼎,也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锦曦从不认为这样的一个黄毛小萝莉,会有那般大的魅力吸引住文鼎。
如果能吸引,那也只有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文鼎的喜好特殊,有黄毛萝莉养成癖好。锦曦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忍不住轻笑了声,前面赶车的梁愈忠诧异扭头,奇怪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闺女,锦曦朝他抿嘴一笑,道:“我在想以前听到的笑话,没事,爹你专心赶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