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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卿夸张挑眉,用力一拍阿旺的肩,“兄弟,你没搞错吧?麒麟臂那玩意儿是存在于传说中,你懂啥叫传说不?那就是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还真当自个是步惊云?”
阿旺耷拉下脑袋,一脸郁闷。
“文大夫,正要去找你,原来你在这啊!”锦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文卿和阿旺一齐扭头,瞧见锦曦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过来,两只手里各拎着一摞药。
“这是你要的药,都给抓来了,文大夫,你瞧着这药该如何吃?”锦曦站在文卿跟前,恭谨的问道。
文卿伸手接过那两包药,大概看了一眼包数,点了下头,对锦曦友好又带着一点心虚的笑了下,道:“你爹不需要吃药,这些药我等会拿去研磨成药粉,然后搓成一只只蚕豆大小的药丸子,如此好方便吞服,又能提纯药中精华!”
锦曦眼睛眯了眯,文卿大夫原来是要自己炼药,还能这样人性化的设想。果真是文大哥请来相助的。就不是一般人。
“如此,那便有劳文大夫了。若是有何吩咐,只管开口就是!”锦曦感激道,弯身又施了一礼。
“梁姑娘切莫这般大礼,医者就,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乃是天职所在。呃,那我先行一步了,回见!”文卿说完,拎着两摞药一眨眼的功夫就闪人不见了。
“阿旺,你有没有觉着,文大夫跟我笑时,眼底好似有点心虚慌张的模样。难道是我眼错觉?”
锦曦望着文卿离去不见的地方,自言自语嘀咕了句。一旁的阿旺听了,脸颊抽了下,能不心虚嘛,先前跟少主那说了一堆小姐你跟阿财的事情。还鼓动少主做主给你和阿财牵红线来着呢
这些话阿旺只敢在心里嘀咕,却不敢当着锦曦的面说出来。
“呃,是么。我倒是没有瞧出。应该没有吧”阿旺打着哈哈道。
锦曦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看着阿旺若有所失的样子,不由问道:“老远就瞧见你跟文大夫在这边又说有笑,一副很投缘的样子呢!”
“啥投缘啊,他笑话我呢!”阿旺郁闷道。
“哦。此话怎讲?”锦曦不免多问了一句。
阿旺挠了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憋了好一会儿也挤不出一句话。
锦曦抿嘴一笑,也不追问,转身欲去后院看爹。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阿旺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她一句:“小姐,步惊云是哪个?他是不是有一只麒麟臂,还很厉害?”
锦曦脚步猛地刹住,这个人名好熟悉,脑子里调动所有记忆,然后眼前一亮,心里却猛地一震!
她转身问阿旺,心跳已经抑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谁告诉你这些的?”她问,自己都能察觉出声音在隐隐发抖。表弟凶猛
“是,是文卿大夫,他就是这样打趣我得!”阿旺迷惑道。
锦曦点点头,再一次转头望着文卿离去的方向,心都差点要跳出嗓子眼了。
老天爷,可不会这么巧,这趟穿越之旅竟然碰到了同行吧?
阿旺见小姐这幅样子,在边上唤了两声,都没有反应,挠了挠头,嘟嘟囔囔着下去了。
锦曦强行让自己的心平稳下来,径直去了后院。
东厢房里,梁愈忠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床边,老梁头,梁愈洲,梁礼胜,大牛,春柱,全都在。一屋子人坐在床前的桌子旁。大家先前都已经听过了孙氏讲诉上昼蛔虫的那一幕,一个个脸上都是后怕和担忧的神情。
老梁头端了把凳子坐在梁愈忠的床前,老眼浑浊,眼角有明显的湿痕。
锦曦进屋的时候,正巧赶上老梁头一双枯树皮似的老手,正紧紧握着梁愈忠的手,声泪俱下的道:“老三啊,爹可惜不能替你受这趟罪啊儿啊,你受苦了,遭罪了啊”
崔喜雀和桃枝则陪着孙氏坐在另一边靠墙壁的高凳上,低声安抚着孙氏,孙氏不时垂头抹泪。
很快,文卿那边便打发阿贵给梁愈忠送来了三颗蚕豆粒大小的药丸,并嘱咐梁愈忠用稍凉却的热水的吞服。
锦曦将那药丸放在鼻息间嗅了嗅,果真跟现代那些打蛔虫的药丸气味相似,然后服侍梁愈忠吞服了。
“这眼瞅着还有三四日就要过年,家里豆腐没有打,麦芽没有熬,年货也没怎么筹备。我还折腾出这档子事情来,连累大家伙,一家老少都不得安生”
梁愈忠吞下药后没一会儿,肚腹中那种难受的感觉,稍稍得到了缓和。但是他说话还是很虚弱,一句话说出来,声音很低,且中间还要停顿好一会儿才能接着往下说。
锦曦拿着空碗转身放回桌子上,想起以前梁愈忠那洪亮浑厚的嗓门,鼻头就忍不住发酸。
“三哥,这些事儿你甭操心,只管安心养病。先前过来这一路上,我和胜小子已合计过了,明儿咱三家的豆腐一块打,后日咱三家的麦芽一块熬!”梁愈洲站起来大声道。
梁礼胜在一旁跟着点头,道:“没错,就这么着。”
“三嫂,我们熬制麦芽的功夫,怕是远不及三哥和你,你莫嫌弃就是了,将就着熬些,过年应景呗,孩子们也不眼馋别人家的!”崔喜雀笑着道。
梁愈忠和孙氏动容的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梁头也是满脸欣慰的对梁愈忠道:“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经,就该如此相互帮衬!老三,你就别推辞了,你平素也帮了他们那么多,这回就让他们也回帮你一回!”
梁愈忠又动容的看向老梁头,汉子苍白的脸上难掩愧疚。他想到了前段时日,他对眼前的这个老者刻意的冷落
“爹,儿子对不住你老,不该那样跟你赌气”梁愈忠眼眶泛红,哑声道。
老梁头连连点头,伸手按住梁愈忠的手,也是老眼泪奔,颤声道:“儿啊,啥都甭说,爹怎么会跟你较真呢,咱是亲父子啊!”
梁愈忠羞愧的点头。
老梁头又将目光环视屋里的其他人,声情并茂的道:“还有你们这些我的子子孙孙们,一个个都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这大把年纪,也没啥可图的,哪怕现在就让我闭眼去见你们娘,我也乐意”
“爹,你也不能说傻话,我们没了娘,不能再没了爹!”梁愈洲也被感动了,沙哑着嗓音道:“虽说分家了,可只要有你在一日,咱这个大家族就有一个主心骨,你老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我们一个个”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过大年()
对症下药,药到病除,梁愈忠的病就这样在文卿大夫的精心调理下,起色明显。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三十日。
早上起来就没出日头,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很大。
早饭后,已经康复了的梁愈忠,正和蔡金山在后院的饭堂桌子上,清点等会上昼去后面山上上坟的祭品。
香纸炮仗,茶水糕点,饭菜鱼肉,每一样都用小碗盛着,层层叠叠,摆在一只篾竹编织的椭圆形箩筐里。
孙氏在一旁忙着帮锦曦和锦柔系披风的带子,一边叮嘱着等会去山上上坟的注意事宜。
一切准备妥当,老梁头那边派了梁礼青过来问话,梁愈忠带着锦曦锦柔姐妹从家中出发,蔡金山拎着箩筐跟在后面,四人朝着村里而去。
老梁头和梁愈洲他们都已经等候在大房的堂屋里,看三个房的人都到齐备了,老梁头打头阵,带着一众儿孙孙女们穿过村子,朝着后面的山中而去。
这个时候的山上,早已褪去了那份青葱,入眼处皆是草叶凋零的凄黄之色。漫山遍野的枫树,都秃了树干,腐叶落了厚厚一地。
老梁头一路看来,对有一座山坡上那漫山遍野的红色松毛,很是眼羡。
锦曦和锦柔拉着手紧跟梁愈忠身后,一行人在山间路上,不时还能遇到同样进山上坟的同村人。山里远远近近,都会不时响起噼啪的炮仗声,树梢上,不时有黑色的鸟雀扑扇着翅膀,被惊飞了。
老梁家是在老梁头的时候搬迁来金鸡山村落脚扎根的,祖上的坟茔都没哟迁移过来,除了老梁头自己的亲生爹娘外。
老梁头先是带着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两个孙女,给他自己的爹娘上了香。摆了祭品,放了炮仗,大家都跪了拜了磕了头才作罢。
做完了这一切,老梁头带着大家伙移到旁边二十步开外处,一座新坟跟前。老梁头矮身在那坟头边蹲了下来,一只枯枝般的手。抓了一把那坟头上的一捧土,在手里捻着。不吭声。
不同于在之前那两座坟前,梁愈洲还跟粱礼胜说笑,到了眼前这座新坟前面,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因为,眼前的这座坟茔,是谭氏如今的归属之地。
锦柔挽着锦曦的手,姐妹俩安静的站在附近一颗野栀子树边上,看着梁愈忠他们将各自箩筐里的祭品东西,一样样小心翼翼的取出来。在谭氏的坟前摆了一长排。
“老婆子啊,今个过大年,你一个人在那边别苦着自个,啊!”老梁头又抓了一捧土,一点点洒在谭氏的坟前。
风从山林里吹过来,拂过光秃秃的树梢。将老梁头的声音带得有些飘渺。
“娘,儿子们,来瞧你了,这些吃食,都是你平日最喜欢的,你老,每一样都尝尝回头想吃啥了。短缺了啥,给儿子托梦”
梁愈忠跪倒在地,膝盖下面顶着凹凸不平的小石子,埋下头,声音沉闷哀伤。
梁愈洲摆好他带来的祭品,也跪到梁愈忠身侧,抬头盯着坟头的方向,好像要穿透那厚厚的黄土直视里面的人,大声道:
“娘,儿子要跟你报喜,喜鹊,你四媳妇,又要给咱老梁家添丁了,临盆的日子,在明年四五月份,正是割菜籽的农忙季。等喜鹊生了,甭管是男是女,儿子都给娘头一个送面来”
梁愈洲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也说不下去了。
粱礼胜耷拉着脑袋蹲在那里,将手里的草纸一张张点燃,用力的吸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