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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坚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他是急的冒汗,但老妈还以为他身子虚的呢。
“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跑出来,看这一头虚汗。”
“妈,快告诉我,今天几?”
四叔刘弘盛接口道:“你小子不是真的脑震荡后遗症了吧?连今天几也不知道?”
至于怎么就脑震荡了,刘坚也懒得去关心这些。
倒是妹妹说,“哥,今天5月24呀。”
5月24?
刘坚就怔在那里,自己从2019年的5月24,回到了1999年的5月24,整整跨越了二十年啊。
5月24,好象距离黑崖沟山洪暴发还有两天多,也就是50多个小时。
“四叔,你开着车来的吗?”
“是啊,一直下着雨,我不开车咋来?”
“走,四叔你送我去趟医院,我有点不舒服。”
老妈一听就急了,“哪不舒服?妈也和你们去。”
刘坚给四叔打了个眼色。
四叔一看就明白了,心说这小子在捣什么鬼?
但他嘴上却道:“二嫂,你就别去了,小唯一个人在家也不行,有我和小坚去你还不放心?”
老妈想想也是,看刘坚也不是有太大问题,就同意了。
外面雨势小了许多,但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刘坚心里更知道,这雨还要下两天。
上了四叔那辆白蓝相间的桑塔纳,四叔才问,“你搞什么鬼?”
“四叔,不要多问,你要你二哥的命,立刻跟我去大西黑崖沟找我二舅。”
“你小子说些什么?这么大雨。”
“不要问了,赶紧走,成不成?”
刘坚两个眼珠子都红了,冲着四叔吼起来。
从没见过这孩子如此失态,神情都有些狰狞可怖。
刘弘盛启动桑塔纳,迅速驶出坤武新城,上了隆庆街向西而去。
“小子,你和四叔说,到底怎么回事?”
“四叔,我的心很乱,一时跟你说不清,你往黑崖沟走,先去找我二舅。”
看刘坚的神情不象是假的,刘弘盛心里越发压抑,这小子说事关二哥刘弘义的生命,这是不是有点玄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床上躺了两天了吗?
但这小子说的太严重,刘弘盛蹬油门的脚就更狠了些,桑塔纳在雨雾中一路向西。
刘坚是真没心情向四叔解释什么,跟他说没用。
现在他在琢磨怎么说服二舅,怎么能叫二舅相信自己说的一切,去拯救即将在灾难中破碎的几十个家庭和挽回巨大的损失。
是的,说服二舅是最大的问题,说服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最坏的结果是把老爸救出来,如果二舅不信自己说的,就让四叔去西瓦窑接老爸,哄他说自己‘病重’他离开那个要命的危险之地。
一路上,刘坚只是盯着雨幕,一句话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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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0002章 荒谬的梦()
大雨已经延续了近两天,这两天来,陆兴国总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几十年对于陆兴国来说,可以说走过风风雨雨,见过的大场面太多了,但这两天却总是心悸不安,令他想不透其中关键。
“老陆,你早些早休吧,这都快十点了。”
陆兴国的妻子李淑梅看着站在窗前凝视雨雾的丈夫,抽着烟,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心里不无心疼,他工作上的事,整个人很少有闲下来的空儿。
今年才47岁的陆兴国,两鬓已现白发,他操的心太多了些。
“淑梅,我这两天总觉得心绪难安,预感着要出点什么事,但想不到是哪方面的问题。”
“你呀,操的心太多了,王铁钧既叫你抓生产,又让你管安全,是不是存心要把你压垮呀?这黑崖沟又不止你一个副矿长,你也犯不着拿命去拼。”
陆兴国瘦削的脸孔凝着异常坚毅的神色,有些深陷的眼窝,的确是一付操劳过度的征兆。
但他的目光不仅不焕散,反而比许多年轻人更清澈凝神。
“淑梅,你说哪去了?我跟着王铁钧这么些年,他可曾亏待过咱们?没有老领导的提携,也没有我陆兴国的今天,你这些话不敢传到外面去。”
李淑梅笑了笑,眼眉之间还留着年轻时的余韵,“我又不是傻子,我说这些也是你的身体,以前的‘安全’和‘生产’是两个副矿长分开管的,现在都叫你一个人管,背后里不少人说闲话,说你准备挤掉王铁钧往正了挪……”
“别人说什么让他们去说,总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王铁钧要调回矿务局去也不是今年的事,黑崖沟的一把手位置也不是去争的时候,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最好。”
“我说不过你,不过老陆,你要不是操的心太多,也不会疑神疑鬼的了,能出什么事?不就是下了两天雨?你还是睡去吧。”
说到下这两天雨,似乎触及到了什么,陆兴国闻言呆了一下。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很急促,而且很快就到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李淑梅一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
站在窗前的陆兴国没有动,扬扬下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二舅,开门,我是刘坚。”
窗前站着的陆兴国眼就是一亮。
“是坚子来了,我去开门……”
二舅陆兴国急赶了两步去开门,李淑梅跟在后面。
其实,两个人都在想,这大下雨的,又这么晚了,坚子怎么从市里赶到大西黑崖沟?出什么事了吗?
有了这个念头,陆兴国心里就有些缩紧,他最关心小妹妹陆秀华的生活,虽说妹妹家在福宁市区,但在兄弟姊妹几个里面,她的日子过的最紧最穷。
就是改善妹妹家的生活条件,他才在今年年初,通过关系把妹夫刘弘义调到了黑崖沟矿劳动服务公司当副经理。
之前刘弘义在市里轻工业局,是某科室的副科长,十多年就混了这么个结果,听说轻重工业局都要合并新成立的商业局去,不少人开始忙活。
这也是老爸刘弘义到了黑崖沟矿的一个原因,不然等到机关合并,他副科长的位置都没得坐,多半给转成‘主任科员’闲置。
门开,陆兴国看着门外给雨淋的半湿的刘坚和刘弘盛,忙让他们进来。
“坚子,咋大半夜跑来二舅家?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是,妈妈和妹妹都很好,是我突然想二舅了,还有就是,我点事要和二舅你说。”
在二舅面前,刘坚只是一个才15岁的半高少年,削瘦的身板显得那么幼稚。
李淑梅也知丈夫疼他的小妹妹,爱屋及乌的情况下,自然十分喜欢这个外甥刘坚,哪怕这个外甥并不是个学习不错的好孩子。
“家里没事就好,有什么话,你和你四叔坐下来说。”
四叔刘弘盛也见过二舅几次,双方并不陌生。
“二舅,我只和你一个人说。”
“这孩子……”
……
陆副矿长的书房中,气氛显得很压抑。
听了刘坚细叙他‘梦’里的故事,陆兴国感觉很荒谬,外甥大半夜冒着雨跑了几十公里,就是要向自己说一个‘梦’;
但偏偏是这个梦里描述的这个灾难陆副矿长冷汗遍体,甚至头发都竖了起来。
屋里烟云缭绕,在听刘坚讲述的过程中,陆兴国抽掉了九支烟。
红塔山的烟堆满了书桌上的那个烟灰缸。
刘坚分明看见二舅挟着烟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着,他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的雨,怔怔发呆。
“……二舅,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我也很难说服自己,但是一想到那可怕的场面我就害怕,即便是出于防患的心思,二舅,你不觉得要做点什么吗?”
“坚子,梦毕竟只是个梦,你知不知道黑崖沟多少年没有暴发过所谓的山洪了?一米高的山洪在近五十年来都没有出现过,有人都想把房子盖到沟里去,黑崖沟的新区二期工程选址就有可能和较高的河沟打通,这比造一座连通生活区的大桥要省事的多,你让二舅相信你说的巨大山洪会发生在黑崖沟,这怎么可能?”
“二舅,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黑崖沟河道的情况,一但泄洪,河沟里那些堆成山的垃圾和许多的大汽车、水泥墩子水泥梁,只会把河沟水位堵的升高,溢上来的水冲垮两边沿沟而建的民宅会很困难吗?不到一米二的小河堤,能挡住暴泄的山洪吗?过去五十年未发生过的事,不等于将来不会发生。”
“坚子,你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倒是二舅前两天听你妈说你病了,现在好多了吧?”
刘坚不由呆立,他知道很难说服二舅,借梦境来转叙未来要发生的灾难,但是说服力度太小了。
“二舅,你是主管安全的副矿长,黑崖沟两边数以千计民众的生命握在手里,您要是连防患的心思也没有,万一出了事,您想一想,您要背负多重的责任?我认为矿上让您负责安全方面的事物,就是看重二舅您在工作中严谨的风格,这么大的雨,已经连下了两天,这难道不是形成水灾的先兆?在您的记忆中,有这么大的雨连下两天吗?”
这句话又捅中了陆兴国心中的隐忧所在,是啊,不记得多少年前下过连着两天的大雨了,据说有些土质疏松的山道处已经出现了塌方现象。
更科学的说法是,大的煤矿因为常年采掘,对地下水的破坏极为严重,这些山上已不适合人类长期居住。
在矿务局的远景规划中,生活区都将搬到市郊地区,为矿工们建造远离危险和污染更小的新生活区。
但这仅仅只是在规划中,还没有进一步大规模的去实施,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实上,这不是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