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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甫牧并未心软,而是一如既往的看向战场,脸上充斥着平静的神色。
从自己手中逃走两次,这令褚严感受到了愤怒,他跨步而出,腰部一挺,竟然朝着吴广的脑袋上砸去!
此招若中,吴广必死无疑。
近了!
更近了。
就在褚严自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吴广面色一变,摸出一把小刀甩向褚严。
暗器!
褚严面色一滞,放弃了追杀吴广的机会,而是选择侧头避身,这才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而吴广瞅准机会,脸上流露出疯狂的颜色,他用尽全身力气骑到战马之上,而后拔出匕首狠狠超其臀部刺下!
受到惊吓的战马嘶鸣咆哮,随后便发疯似的朝远处奔袭。
吴广的速度太快了,即便褚严想要追赶,但奈何还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最终只能望向远方,充满愤恨。
心有怨恨,褚严怒不可遏的想要击杀此人,然而,就在他跨马准备追赶的时候,却被皇甫牧一把拦住。
“
“穷寇莫追,去一旁帮忙,把剩余的马贼都杀了!”皇甫牧一副淡淡的模样,跟褚严劝解道。
点了点头,褚严放弃追赶吴广,随后朝一旁落单的马贼身上奔驰而去。
“东獒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想起吴广身份栏上所写的东獒寨,皇甫牧有些失神,望着消失在眼前的背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第七十六章 青竹蛇儿口()
“公子,马贼都歼灭了。”
吴封单膝跪地,向皇甫牧汇报着情况。
此时,周围的战况已经停止,除却那个名为吴广的领头者,其余四十一名马贼已经全部伏诛。
北风呼啸,扑面而来的不止是森寒,还有一抹浓郁到无法化解的血腥之气。
“杀敌四十一,共计斩获十七匹战马,二百金,还有武器若干。”吴封的脸上并未露出丝毫表情,仿似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些人命就如同鸡鸭一般,冷漠至极。
“自卫还能有这么多收获,果然,地图大了,野怪刷的等级也跟着上去了。”望着堆积在一起的物品,皇甫牧喃喃自语道。
击杀马贼,竟然比得上自己一半的物资,这一点,倒是给皇甫牧提了个醒。
这里就是一个三不管的地界,马贼、异族横行无忌,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拿对待左权村那样的手段对待这里。
这里环境恶劣,民风彪悍,想要平稳发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自己完全可以命吴封和褚严带人去黑吃黑,打劫混迹在附近的强盗或是异族来壮大自己。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积攒物资,一方面又可以训练兵卒。
“不错,是个想法,自己可以好好研究研究。”拍了一下额头,皇甫牧灵光一闪,心中对这个想法蓦然有了共鸣。
可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以自己这条过江龙想要碾压这里的地头蛇,想必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想要知道这里的情况还不容易,这里不正有一个现成的向导吗?
转过身,皇甫牧朝一旁的阿拉提勾了勾手指头命其过来。
第一次目睹如此血腥的场面,阿拉提做不到吴封那样的坦然,这时候,他黝黑的小脸充满憔悴,缓缓的朝皇甫牧走去。
“你知道这里有个叫做东獒寨的地方吗?”总需要一个适应,皇甫牧没去理会阿拉提的脸色,随即开口问道。
听到询问,阿拉提强忍住情绪。
看向皇甫牧的表情,完全是一副顺从的模样。
“听说过,东獒寨乃是这附近的一座贼窝,据说足足有三千多号人,而且人人善战,比之一般的中等部落还要强大。”
阿拉提如实回答道。
“三千多号人?看来自己惹了个**烦。”心中虽然这般想到,但皇甫牧的脸上却浑然不在意。
那是因为皇甫牧清楚,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也无济于事。
害怕有用吗?
当然无用。
既然如此,还不如想想怎样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如果全部歼灭也倒好说,到时候死无对证,东獒寨根本无处查起,但现如今,那名叫做吴广的那家伙却死里逃生,若是回去告密,自然会频生许多麻烦。
但局面既然已经这样,胡思乱想也没什么作用,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将无用的思绪挥散到一边,皇甫牧继续问道:“东獒寨是这里最强的势力吗?”
阿拉提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东獒寨虽然厉害,但是还不算最强的势力,在东边那是乌力亚苏的地盘,人数已经过万,他们占据着这里最大的牧场,听说,光马匹就足有上千匹!”
说道这里,阿拉提眼神充满憧憬,显然他口中的乌力亚苏令他十分向往。
“只是……”话音一转,阿拉提语气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听的正兴起,皇甫牧皱眉问道。
“只是,听说前不久大单于死了,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权发生了很多场战斗,连周围几个小部落都被卷了进去,死了很多人。”阿拉提抬起头,如实回答道。
争权夺利,是人就逃不过利之一字。
中原大地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些茹毛饮血的异族?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皇甫牧却感到了深深的压力。
这里不同左权村,只是一个东獒寨的人数相比鹰嘴山就多出十多倍,更不要说是乌力亚苏这种由匈奴人所掌握的部落。
崇阳县。
想到自己这次的目的地,皇甫牧眼神半眯,心中有了定夺。
自己必须尽快赶到崇阳县任职县令,皇甫牧有感觉,自己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一切都充满挑战。
“吴封,我们距离崇阳县还有多远?”不去理会周边的势力,皇甫牧开口问道。
想了想,吴封说道:“还有二百多里地。”
“事不宜迟,我们连夜赶路,后天务必到达!”皇甫牧雷厉风行,直接拦腰上马,一甩马鞭朝着远处便奔了过去。
“大人有令,连夜赶路!”
目睹皇甫牧先行,吴封俯首肯诺,急忙朝众人朗声说道。
对战马贼,众卫士虽然有些疲倦,但皇甫牧有令他们不敢不从,随即纷纷上马,带着物资朝崇阳县赶了过去。
刹那间,沙土弥漫,仿似龙战于野。
…………………………
宁静的雅居小筑,坐落于一片沙漠之中,与外面荒芜的景象不同,这里假山池水,奇石嶙峋,即便是植物也经过精致的修剪,空气中充满了清醒芳甜的气息。
小筑的屋中,一张粉红色的纱帘摆在中央,而在纱帘外面分别立于两人,一跪一站。
吴广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他已经跪了有些时辰了,但他却依旧不敢歇息一会儿,只要少当家没有发话,哪怕是跪到死,他也得一直跪下去。
当然,吴广此时可没有去理会跪与不跪。
伏击目标,非但没有收获,反而自己的手下尽数被杀。
四十一人,整整四十一人!那可都是自己的心腹啊!
与寻常的马贼不同,那些都是自己一手提携起来的兄弟,手辣心黑不说,关键都是能攻善哉之辈,可现如今,他们却都死了!
东獒寨,以力量为尊,想到自己的力量在一夜之间尽数覆灭,吴广心中疼痛的已然滴血。
乌骓马!
想到那个始作俑者,吴广咬牙切齿,仿似要吃人一般,充满悲泣。
除却吴广,站在一旁的是一名老者,第一眼看上去有六十出头,可细细看去却又像五十几岁,变幻不定;他身穿一灰色大褂,脑后盘竖起一根长辨,直至腰间;他脸上褶皱虽多,但眼睛却有着远非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清明,笔直的腰杆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颗百年的巨树,外表迟暮内心却如那蜿蜒而长的老根深不可测。
人的模样可以依靠妆容来改变,但一个人的气质却无法短时间改变,老者眉宇间那股中正庄严的威武,就像是一尊精怪化妖的鬼魅,得天独厚的气质让人心生余悸不敢造次。
吴广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在东獒寨能够成名,他依靠的是残酷的手段和渗人般的杀戮,但即便如此,他看向老者的目光依然充满敬畏,不敢有一丝懈怠。
吴广跪倒在地,怕老者,更怕纱帘后的那抹身影。
一声轻叹,吴广猛然抬头。
纱帘弥漫,透过朦胧望向帘中,吴广只能艰难的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出来了,一条腿,一条纤细白皙的腿,很漂亮很精致,像是象牙雕琢而成,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面牵挂着一个暗金色的佛像,泛着宝相与肃穆,轻盈落地。
油灯的余晖照在窗前,窗外蒙蒙的月色和窗内冉冉的焚香,让纱帘前的玉人儿添了几分朦胧美,一袭修身红衣长裙上面绣着一朵蔷薇,腰间系着一条彩色缎带,黑色的秀发梳着坠马髻,发髻上并未妆点丝毫坠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她的唇瓣,犹如沾血的胭脂一般充满魅惑般的妖娆。
徐妍。
东獒寨少当家。
亦是吴广愿以性命相报的主子。
徐妍一双明眸清清冷冷,不携一丝异常目视着眼前的吴广,开口说道:“你怎么没死?”
听到对方这森寒的询问,吴广没有反驳,反而头颅低垂,几乎贴地,匍匐得更加卑微。
“少当家,我没用,没料到对手那么强,死了,兄弟们全死了!我……我想跟您回来汇报。”
匍匐在地,吴广没有原先丝毫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时的他,就如同一只田野中的硕鼠一般,低微至极。
徐妍望了吴广一眼,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只是眸子却越发深邃,就如同寒谭一般,仿似能够将人冰冻。
“四十一个人,整整四十一个人只有你一人回来,你让我如何饶你?”看着吴广,徐妍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