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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芳菲姐姐,想必是不急于一时罢。”
曼之笑道:“只怕是母亲舍不得她呢,遍观咱们府里,就连琳姨都比不得她,若她嫁了人,母亲定然忙得不成样儿。”
说的宛春也笑了,她是和离回家之身,按理也不好在大喜日子出去会见新人,既然曼之来,她便干脆留在房中陪同曼之说话,一时问起她大哥伯醇近况,曼之便道:“也不知伯醇他成日里忙些什么,有时他回来,我都要睡醒一觉了。独有这两日为着季元的婚事,他才肯安心在家。不过,你找你大哥是有什么事吗?”
宛春于是就把柳秉钧欲在伯醇学校中谋一差事的话说了,曼之听闻不由惋惜道:“柳家的大公子足可谓一表人才,虽说他自谦于军事上无甚造诣,但我昔年在家中听过他的名声,是很有谋略的一个人物,真想不到他会弃武从文。只是,伯醇的学校现在开办得甚是艰难,只怕年后就要关张了,倒是要如何给他留个好差事?”
宛春惊道:“学校里究竟遇到什么麻烦,这么快就要关张?”
曼之道:“其间原因太过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是听你大哥的意思,年后大抵是撑不住了。”
宛春长叹口气,想她大哥当初毅然从日本辍学回国,不顾家中父母反对,执意开办日文学堂,是何等意气风发,岂料短短两载,就都已化成了泡影,沉思良久,方道:“若不然还是同大哥说一声,叫柳少爷去他那里试一试吧,不论将来如何,好歹也是尽了咱们的心意。”
“想来也唯有如此了。”
曼之理解宛春的用意,在柳秉钧弃别赵家的节骨眼上,若然李家也不肯接收他,传扬出去,不说是学校不顶用了,倒要说他们李家不仁义呢,故而她谨记着宛春的要求,只待回去后同伯醇说说再给宛春回话。
前面喧天的锣鼓声鞭炮声,透过长长连廊层层院落传到宛春和曼之耳中时,已轻的仿佛耳语,微微响了一响,还不曾听大明白,就没了个动静。
倒是曼之的丫头杜鹃跑进来笑道:“大少奶奶,四小姐,你们都在哪?你们真是没看见咱们这位新来的三少奶奶,模样俊秀极了。”
宛春失笑道:“你这话拿去夸一夸我家三哥还可以,要夸新娘子,如何用得上俊秀二字?”
杜鹃拍掌笑道:“四小姐您是没瞧见,咱们三少奶奶扮起男装来,比之三爷都不逊色呢。”
什么?周湘扮了男装?这……这……她可真会胡闹。
宛春越发好笑起来,遂让秀儿出去瞅瞅,秀儿跑出去一趟,捂着嘴回来笑道:“周小姐……不,是三少奶奶当真扮成个小子样儿了,还是顶俊秀的状元郎,帽插金花,身著红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也不须喜娘搀扶,就这么着来了,倒把咱们三爷带来的几位傧相比下去了。”
她说罢,把个宛春和曼之逗得忍俊不禁,亦都分外好奇。前边李家上下人等也都被周湘打扮吓了一跳,余氏同陈芳菲好笑又无奈道:“这小妮子像个小子一样顽皮,同季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一直端坐高堂不大说话的李承续看出名目来,笑对她道:“这是个聪明的丫头,古有言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她穿了状元袍来,是应了金榜题名时,而今又是她的洞房花烛夜,瞧瞧,这不就双喜临门了吗?”
“哟,还真是。”娜琳听着恍然大悟,搀扶着余氏喜笑颜开道,“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双喜临门啦!”
余氏这时也恍悟过来,欢笑着忙让人去请新人进门。
季元也不料自己娶亲会娶来一位俏丽的“状元郎”,一时竟看得呆住,还是李桧上前小声把他叫回了神,这才去牵住周湘的马,扶她下马把她引进了房中,拜了天地高堂,宴罢宾客,至夜方休。
他白日里叫高亢的唢呐声吹乱了心神,这会子静寂下来,才得空细细打量周湘一回,瞧她男装女相,眉目英挺,俊逸非凡,竟也别有一番魅力,一时情难自持,吧唧一声,就亲在了周湘面上。周湘还不待反应过来,就叫他扑倒下去,袖子一甩,便把高高燃着的红烛熄灭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提亲()
待得第二日新媳妇敬茶的时候,宛春和曼之才得以同周湘会了面。
别看周湘昨日那般大方潇洒,可等到宛春上前叫她一声三嫂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直把屋子里的人都逗笑起来。
因仲清那边脱不开身,是以她此番就没有亲临现场,却转而委托了李岚藻夫妇替她送了贺礼。
李岚藻对于镇守使署的事情心知肚明,只是碍着这两年李承续身体不大安好,是以不敢将这等事告诉了他,便同宛春一样,瞒了过去。
金丽已经上了大学,眼下正逢寒假,便同她父母一道来旧京为季元贺喜。恰好湄心从国外回来,亦是同她母亲一起到了旧京,彼此见过面后,都十分惊喜的模样,手拉着手总有说不完的话。
吃罢早饭,余氏见家中女孩儿众多,深恐长辈们在场拘束了她们玩乐,便许她们可以任意出去玩耍,这正众金丽等人的下怀,忙都簇拥着周湘宛春进到曼之院子中去。
因看曼之的肚子高高隆起,金丽好奇地隔着衣服摸了一摸道:“再有两个月小孩子就要出来了吗?”
曼之笑道:“是啊,再有两个月就该生了,算日子只怕要赶上过年的时候了。”
湄心便道:“我家里的弟弟一仁就是过年的时候生的,生在正月十五,母亲常说他是个淘气鬼,赶着出来闹花灯呢。”
曼之一笑,亦摸了摸肚子道:“他也调皮的很,不过恐是等不到正月十五了。”
众人说笑着,宛春便轻轻碰一碰周湘胳膊,周湘会意,跟她走到一旁道:“怎么了?”
宛春遂低声的将静语和樊光耀的近况告诉了她,又道:“柳伯母托我转交的一万块钱,我也着人给她们送到杭州去了,听说他两个住的地方虽不大,好在里头一应俱全,倒不用过多担心。”
周湘点一点头,若不是为着结婚的事宜,她也正有打算要过来找宛春问问静语的消息,如今她既是嫁到了李家,姑嫂两个说起话来也就便宜多了。
她们背着人尽管小声的嘀咕着,不意金丽余光中看见,登时淘气起来,蹑手蹑脚绕到她们两人背后,附着耳朵偷偷听她们说话。
湄心看着好笑,又素来单纯直率,忙对宛春道:“宛姐姐,仔细隔背有耳呢。”
宛春听说,忙扭头一看,正看见金丽鬼鬼祟祟抽身要走,便把她的小耳朵轻轻一揪,笑道:“小东西,你做什么呢?”
金丽吐一吐舌头,掰开她的手道:“我来瞧瞧你和三嫂说什么好玩的呢,也不告诉了我们。”
宛春笑道:“我们两个说几句悄悄话,也不成吗?”说着,就在她背后轻推一把道,“去,你老老实实陪着大嫂坐着,不许胡闹我们。”
金丽且不依她,扭着身子不走,周湘以往曾见过她,且喜她的活泼可爱,笑挽住她的手,一同坐到湄心和曼之身边。
宛春失笑摇摇头,忽见外头秀儿冲她招一招手,便信步走出门去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母亲找我有事?”
秀儿道:“不是太太找您,是李桧要我来找您呢。”
李桧?李桧这会子不该是陪在三哥身边宴客的吗?怎么来找她了?
宛春微感诧异,跟着秀儿走出院子,正看李桧伸头缩脑的立在外面,一瞅见她忙道:“四小姐,南边又来信儿了。”
南边?容绍唐?
宛春轻轻地皱眉,伸出手道:“把信给我吧。”
“哎。”
李桧小心地将信拿出来,递到宛春手上,宛春接过去极快的塞进袖中,便回了她自己的惊鸿园,拿出裁纸刀来将信拆开看了,本以为照旧是些语录和见闻,倒不想一展开竟是一张聘书。
府亲如面:
小子与贵府千金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
底下留了两行白,特意空出来填写日期,再往下,则是迎娶的聘礼礼单。
宛春匆匆看罢,将聘书在桌子上一拍,只道一声荒唐,忙让秀儿再去把李桧叫来问道:“这信是何时送来的,送信的人还说了什么话没有?”
李桧道:“没说旁的,只说六爷让他先把信送来。”
这简直是胡闹!宛春皱一皱眉,遂道:“你等一等,待我回了信,你给我寄往徐州去。”
她几乎是一笔挥就,写完用信封封了,方交到李桧手中。
李桧大感意外,这两三个月以来从未见过宛春回信,何以这一次就回了呢?信里到底都说了什么?
他极力压抑着好奇,忙将信寄送出去。
沈岸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信的时候,只差没有磕头上香供起来了,他日也盼夜也盼,总算盼到宛春的,这简直就是他的救命良药啊。
沈岸一路小心地将信捧到容绍唐面前,看他还在绕着那一盆铁树打圈转,不由扬声道:“六少,六少,四小姐来信了,四小姐来信了!”
容绍唐正琢磨着铁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出花来,耳听四小姐三字,登时转过头急急道:“来信了?当真来了?快把信给我。”
沈岸忙把信递给他,容绍唐三两下拆开,再三看过几遍,方带上一抹笑容意味深长道:“果然还是我的法子有用。重山,我早说你那些风月场所里学来的东西,是指望不上的。”
“嘿,我这!”沈岸挠一挠头,眼看他又开始转起圈来,不由道,“你又找什么呀,六少?”
“笔!我的笔呢,还有信纸,都给我找来,多多的找!”
要是早知提亲有用的话,他就不费那么多心神,去说那么多闲话了。
虽然宛春心中对于他私自寄了聘书的事大为不悦,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她肯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