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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太平公主闷哼一声,“武三思,你有何资格与本宫相提并论?我等?这样的字眼,也是你配说的?!”
武三思表情一滞,咽下了一口闷气退到一旁,撇过脸去摆出一副冷眼看热闹的表情,不再多言。
“尔等听好了。今日太平公主必须见到神皇陛下。后果,我一力承担。”太平公主大声道,“谁敢阻拦,我便杀谁。”
众人闻言,耸然变色。
太平公主大步朝前走。
武攸归等人步步后退。
张昌宗大喝一声,“拦住她!”
“谁敢拦我!”太平公主这下真的发怒了,伸手就将近在咫尺的武攸归的腰间佩刀拔了出来。
这刀子刚刚出鞘,便从里间传出了一个沉厚而威严的声音,“太平,无礼!”
太平公主恍然一愣,怔住了。
“丹墀之内,岂容你冲撞禁卫舞刀弄剑?还不退下!”
没有错,那就是母亲的声音。太平公主绝对不可能听错。
“咣当”一声,太平公主将刀子扔在了地上,人也跪倒在地。
“罢了,赦你无罪。”武则天的声音依旧传来,只听她道,“你此番前来的心意,朕已知晓。只是朕风寒在身,不便见你。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太平公主站了起来,转过身,冷冷的瞟过了在场的张易之和武三思等人,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龙尾道。
她抬着头挺着胸,走得不急不徐。
她感觉,身后人的眼神都像是冷冰冰的刀剑一样,紧紧的抵在自己的脊背上。
她更加感觉,今日之神皇,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会抱着她哄她睡觉的母亲。
泪花渐渐模糊了眼眶。
她的步姿依旧雍容款款,但她的神情已是失魂落魄。
她在浅浅的低吟
“神皇是神皇,母亲是母亲。”
“她们,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
回到家中,太平公主神态如常,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虞红叶即将生产,薛顗和薛绪两家人上以及官婉儿与郑夫人都在。太平公主已经学会了薛绍的某项技能,绝对不将外面的不良情绪带回家中,尤其是在过年这样特殊的日子里。
但是细心的上官婉儿已经从太平公主不经意表露的细节当中,看出了蛛丝马迹。她瞅了个空将太平公主请到一旁,问她今日入宫面圣,是否遇挫了?
太平公主点了点头。
“有个人,我们之前大概都忽略了。”上官婉儿说道,“但他,却是至关。”
太平公主略一醒神,“谁?”
“论弓仁。”上官婉儿说道,“至从归降大周之后,论弓仁官居要害与李多祚等同,但他身份特殊从来不与人结交。”
太平公主眼睛一亮,“但他却是汾阴薛氏的女婿。”
上官婉儿神秘一笑,“还是月奴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怎么知道的?”太平公主惊奇问道。
“没有不漏风的墙,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没有公然传开。”上官婉儿说道,“据闻,论弓仁正在私下找人打听此事。他不敢跑到太平公主府来询问,却曾经几次上过嵩山。”
“嵩山少林寺?他是去找吴铭?”太平公主很惊讶。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但吴铭一定不会告诉他实情。”
“看来,论弓仁挺在意这件事情。”太平公主说道。
上官婉儿道:“他已经背景离乡没有了家国,更加没有了亲人。他的孤独旁人难于体会,他对亲人的渴望也一定会超乎我们的想像。”
太平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我们,这是要利用他吗?”
“这不是利用。从根本上讲,他就是和我们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上官婉儿说道,“千骑是难于指望了,羽林卫将是我们重点争取的对象。但是羽林卫已经一分为二,分别由李多祚和论弓仁统率。李多祚和夫君的关系十分密切眼下被盯得太紧,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被贬废。因此,我们有必要提前争取到论弓仁的。”
太平公主沉吟了片刻,说道:“如果薛郎在就好了。眼下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上官婉儿轻轻叹息了一声,“我们不能把的压力,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言之有理。”太平公主提起了精神,“我们必须,争取到论弓仁!”
河陇牧马监。
刚过完春节,薛绍就来到在这里。成千上万的骏马在眼前奔腾而过,他的脸上有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唐休璟指着前方的一个马群说道:“薛帅,那一片就是你上前从吐蕃剿获而来的战马,成色极佳啊!”
“可惜多半都是阉马。”薛绍说道,“不然的话,我中原的骑兵从此都不用为战马发愁了。”
“虽是阉马,但它们至少还可以服役十年以上。”唐休璟的话,颇怀深意。
薛绍会意的微微一笑,“十年的时间,的确是可以干成很多的事情了。”
“十万铁骑,十年的时间。”唐休璟补充了一下,再道,“薛帅,河陇的百姓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薛绍顿时笑了,“唐休璟,你这话要是让朝廷的御史听到,定要告你一个十恶不赦之罪。”
“对我等军将而言,追随薛帅便是忠君爱国。”唐休璟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唐某问心无愧,随他去吧!”
虽是一句玩笑话,却让薛绍的心里一紧:唐休璟的无心之言,该是代表了许多人的心声。我若行正道,麾下的将士都会誓死追随。我若谋反篡逆,他们肯定也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十万铁骑,我现在就要。”薛绍突然道,“有吗?”
“有。”唐休璟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再又一问,“薛帅,打哪里?”
“麾旌北指,收复草原!”
。。。
第1066章 魂还在()
振臂一挥,应者云集。
这种惯见于史书与中的字句,切实的体现在了薛绍的身上。他以河陇钦差大使的名义下达了一份命令,征集十万铁骑,北伐收复草原。
这不是朝廷的命令,更不是武则天的命令。而是薛绍,个人下达的命令。
当然,对唐休璟等人来说,薛绍的命令和朝廷的命令女皇的命令,并无差别。
至少就目前而言,即是如此。
这种事情,::::3换作是几年前的薛绍,绝对干不出来。虽然他的血管里和骨子里一直保留着血狼的强势基因,但这些年来他一直坚持一条宗旨,在大事大非面前一定要与武则天保持一致。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薛绍,走出了一步连他自己半夜睡着了,都会被冷汗惊醒的险棋。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鬼话。就算薛绍自己不怕死,他还有京城的妻儿老小。
但近年来薛绍见过的经历的生死都已经太多太多,他已经十分了解“死亡”这个东西。
说穿了,它就是一个贱货。
有时候你越害怕它,它肯定会不可一世的对你张牙舞爪,最终还会夺去你的性命。反过来,若是怒吼一声拿出光棍胆气与它舍命一搏,它可能就会认怂。
薛绍现在只希望,如果自己最终要死,那也要带着浑身的伤,流尽的血,再去死。
那样,至少不用带着遗憾走进地狱。
北风仍在怒吼,将河陇一带西北方向的凛冽寒意,带到了关内京城。
薛绍的动作很大,这不可能瞒过京城。实际上,他压根也就没打算瞒。
还没到上元节,“闭关”多时的武则天就坐不住了。她紧急下令召集宰相重臣召开御前会议,结果,仅有武三思一人来了。
武则天十分惊愕,问这是何故?
前去发令叫人的宦官苦着脸小声答话,说岑长倩近来病情愈重,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狄仁杰已经回了故乡省亲,怕是得要上元节才能回京;娄师德已经动身去了河源,现在应该都已经走出了函谷关……
“李昭德呢?”武则天气急之下喊道。
宦官的声音更细了,“陛下,李昭德已经……犯法被诛了。”
武则天的表情顿时凝滞。
武三思小心的打量了一阵武则天的脸色,小声道:“陛下,不如就让侄臣去请武攸宁和武攸归前来议事。”
武则天无动于衷,只用眼神在冷笑。
武三思触了个霉头自觉无趣,怏怏闭嘴。
“去,叫姚元崇和郭元振来。”武则天下令。
“诺”
足足过了半日到了夜间,姚元崇和郭元振总算是来了。武则天倒也没怪他们姗姗来迟,毕竟是大过年的日子大家都在忙着走亲戚,他们已经算是动作很快的了。
薛绍走后郭元振主理兵部事宜,河陇的军事动静他已经有所耳闻,因此他心里相当清楚,女皇为何叫来前来。
姚元崇的心里,和郭元振一样的也是倍儿亮。
“姚元崇。”武则天发话了,“朕欠你一个宰相之位,已经欠了许久。今日,朕就将它还你。希望你,不要推辞。”
姚元崇倍感惊讶,因为近日多有传言二张和武三思,正要拿他姚元崇开刀。现在女皇却突然扔来一顶宰相的帽子,这……
“陛下,臣万万不敢!”姚元崇连忙拜道:“臣轻狂无知才拙德薄,再加入仕尚浅寸功未立,如何就能拜相?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此事万万不可。”
“朕从来就不怀疑自己的眼光。”武则天完全不为所动,“朕意已决,你只能接受。”
“这……”姚元崇暗叹了一声,跪倒下来拜道:“臣姚元崇,叩谢吾皇圣恩!”
“郭元振。”
“臣在!”郭元振应了一声,急道,“陛下,臣宁愿抗旨,也不做宰相!”
武则天顿时笑了,“你就是想做,那也没份。”
“噢!”郭元振暗吁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