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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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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的梦魇重来,公子无血大惊失色,避无可避之际,大声喊:“申钥儿,你要杀就杀,再卸本公子的骨,本公子发誓,追杀你一万年!”
  “这牛皮可是吹到外太空了,你能不能活到今天还是个未知数,还想追本王一万年,你够格么?”贺锦年哈哈畅笑一声,那十指数倍于当年的灵敏,几乎如游蛇般穿行着,“么”字刚落音,一声“咯嚓”在小腿踝关节处终止。
  霎时,公子无血再一次如沙漠中风干了千年的塑像般——坍塌!
  “申钥儿,本公子发誓,这一辈子与你不死不休——”
  公子无血一句狠话刚脱出口,下颌关节处便传来“咯嚓”一声,顿时失了声。
  这已经无关疼痛、无关生死的问题,他是杀手早想到有一天会死在刀刃之下,可没想到,贺锦年居然如此羞辱他!
  士可杀不可辱!
  偏生,下颌被脱节,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惟独,瞪得如铜铃般的眼晴里盛着光芒,如带着尖利的刺,喉咙处轻颤中,声音象从腹部挤出来一般,含含糊糊地骂着,“申钥儿,本公子既然落到你的手上,决不会求饶,要杀要剐随便你!”
  “嗯,很江湖,就是这词俗了点,没新意,该打!”言毕,手一扬,干脆利落地狠狠地煽了一巴掌后,神情又是一柔,摸了摸他的脸,安慰着:“挨个巴掌而已,别哭哈,出来混总是要还,本王就发点慈悲,给你处理一下箭头!”
  公子无血被她又摸又打又讽刺,只觉喉中一股腥甜之气上涌,压抑得几乎背过气。
  心中叫嚣着:忍!忍!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若说之前还对贺锦年就是申钥儿有一些疑虑,现在,完完全全地信了。
  多年前的他,就是因为被那十一岁的少年又唱又跳给气得分了心,结果被她一招得手卸了膝骨,失去平衡之际,彼时的小少年竟象一只灵猴般攀上他的后背,十指戳戳戳地,从肩到髋部,只在一瞬间就垮了下去!
  “咳咳,这箭刺的准头太好了,居然直接穿过你膝盖骨上的血管,看来是不能拨,否则,你会失血而死!”她状似很认真地摆动着箭头,仿佛在验伤,只疼得公子无血两条腿控不住地直打颤,偏生,除了有些灰谐的下颔外,眉眼依然保持着淡漠。
  笑嘻嘻地将他身上的箭留在外面的折断,虽然没拨出来,也疼得无血频频翻着白眼,却生生忍着,不肯哼出声。
  “小爷呢,不杀无名小卒,但仅仅是卸了骨,小爷又觉得非常地不爽!”贺锦年拍了拍他青白交错的脸,伸了伸懒腰,“小爷不杀你,不——爽!所以,小爷要把你脱光了,今晚花好月圆,先让你赏舒服地赏一晚的月亮,然后到了明天,曝晒一天,把你最后一层皮也晒没了!”
  她斜睨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从靴里拨出短刀,挑开他的衣襟,这才发觉公子无血脸色虽淡定,但早已汗湿重衣,冰冷如蛰。
  她脸上笑得更欢,两手左右分别抓住他的衣襟口,重重一扯,便撕开了他的外袍和里衣,她用刀柄敲了几下他的腹部,啧啧几声,“练武的人肚皮上还有赘肉,看来,你不勤奋哦,嗯?还软软的,估计有宿便!”
  “啊——”公子无血闷叫一声,因为双颔脱臼,从腹中发出的声音软绵无力,加上含糊不清,倒如床第间的呻吟,更是令他羞得差点昏阙了过去!
  “切,叫什么叫,老皮老肉学人家发嗲,也不看看地点——”贺锦年用刀柄重重击了一下他的下腹,又雪上加霜地添了一句,“一会,小爷给你摆个生猛些的姿势,让你的鸟露露脸,夜里吹吹风,给露水滋润滋润,明天晒晒太阳,去去霉,精神些!”撕开包裹他身休的最后一片遮羞布,又从旁边的衣袍的袋子不停地翻找,终于找到了四爪墨龙钥,顺便又捞出一大叠的银票。
  “物归原主喽!”贺锦年一脸大言不惭地模样将墨钥收好,然后得意洋洋的数了数银票,“哇,两万两黄金呀,可真是发大财了,是秦河给你的定金吧,本王爷笑纳了!”贺锦年将银票往兜里一塞,脸上神情忽地一凝,不复方才的嬉皮笑脸,霎时化身为恶魔,眸中带着炯炯的杀意,言辞森冷:“公子无血,今天这一切,是你自讨!”
  “你一个堂堂的男子,竟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对待一个弱女子,今日本王就替凤繁星讨要回来!”贺锦年站起身,冷冷俯视着地上一具赤条条,身无寸缕的公子无血,森森一笑,神情如指掌生死的十殿阎罗,“记住,要是还想来找本王报仇,就明着来,按江湖规距,要单打独斗、要赤手空拳,本王都奉陪,你要是再敢拿旁的人动半分,本王下回找一千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轮了你!”
  如今她在军中佯装重病,本不应该轻易露身,她瞧准了,公子无血平生最重的就是名誉,所以,她方将他剥得一丝不挂。
  她断定,恐怕一生无血都不会道出今天的秘密,所以,不会张扬她并没有受伤的消息。
  而她,不仅替凤繁星报仇,还夺回了四爪墨龙钥。
  贺锦年话一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淡淡云层后,柔纱般的月光,照在公子无血毫无血色的脸上,他怒睁着眼,一动不动地仰躺着,目所及,天地苍穹,四野宽阔无障。
  当夜晚的风渐渐带走他体表的温度时,怒血亦缓缓蜇伏沉静,今夜的耻辱他至死不会忘,更让他从椎骨处发寒的是,他知道,终其一生,这个仇,他也不可能从贺锦年身上讨回来。
  此刻,他反而变得无比庆幸,自已的下颌被贺锦年卸下。
  否则,在贺锦年剥他衣袍,将他的自尊踩入烂屎之际,他必定会冲动地道出:贺锦年,你中了本公子的调虎离山,凤繁星早已被本公子的雇来的杀手掳出军营。
  以泄一时的愤恨。
  幸好,贺锦年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只要把凤繁星交给傅王叔秦河,他们手上有了人质,贺锦年和苍月方面必定受制,这个任务,并不算失败,机会尚在自已手中!
  四处无人,敛尽羞耻之心后,通过调节呼吸,慢慢将内力引向丹田,他想,以他的修为,三个时辰后便可冲破穴道。
  如今惟愿,与他约好在此附近见面的那群江湖兄弟,在他冲破穴道前,不要找到他!
  大魏赤水江,贯穿大魏南部,最后与汴河交汇后流入西部的龙渊潭。
  赤水江上,一艘长八丈,宽三丈,四层高的船正迎风前行,船身犹如一只怒龙,是秦邵栋入建州后,为北上方便,命人打造。仅船舱的轩窗就耗费了数百个匠人历行近一年的工时才雕刻完成。
  船的底层可容纳百个杂工,两旁的舵手八人一组,日夜轮值,不停地加速前行。
  “夫人,再过两日就会到扬州,您要是再想不出法子,可就……”
  “可就什么?”楼飞舞一张小脸微微跨下,“我才不信,这次我腹中已有他的骨肉,他定是吓吓我,让我以后多守些规距!”嘴里虽自我安慰,但她的心实则难安,因为同在一条船,但却隔了一层,而她几次找借口想见清王一面,皆被清王身边的护卫直截了当地拒绝。
  昨日,她还刻意上演了苦肉计,以晕船引起腹痛为借口,哭着闹着要见王爷一面,谁知道,只盼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御医,连个避讳也没有,直接进入她的船舱为她诊脉。
  楼飞舞眸光看向窗外的岸上,随着离扬州越来越远,纵是过眼处尽是山花烂漫,耐何无限的黯淡,迷惘,不甘,彷惶各种情绪翻覆,如江中的雾气般漫漫将她包围。
  “还是早些和王爷说明白安心些!”李娘一边替楼飞舞抹着湿发,一边压低声线道:“老奴方才打探过了,明日船要在定州停靠半日补给,王爷连坐了几日船,料也是疲了,或许会上岸走一走,夫人您可以把握时机呀!”
  楼飞舞睁大了眼睛,“真的?李娘你打听准了,王爷要上岸?”心一喜,手中所持胭脂盒不知不觉掉落。
  “不会错,老奴是问下层的厨子,说是船上的补给快接不上,到了定州后,要花半日时来采购!”
  “那就太好了,只要王爷从肯四层舱上下来,我说什么也要跪着请罪,这回,李娘你相信我,我会好好表现的!”楼飞舞自信满满,开始盘算着明日应穿什么衣裙,又是做什么样的打扮,该做什么样的姿态,以及开口求些什么……
  李娘俯身捡起地上的胭脂盒,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提点:“清王是皇家门庭,向来恪守礼法,不比我们之前所留的那些仕家府第,夫人您明天一定要向王爷保证,将来会恪守王府的规距。您呀,也别光是嘴说说,这以后一定要改改性子,收敛一些,尤其是对清王妃,这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规距,还有几个侧妃,出生都是名门仕家,夫人您以后,见了她们也要懂得行礼。尤其是王爷的书房,千万别再去,那里进进出出的都是王爷的心腹,夫人以后可千万别在那使小性子!”
  楼飞舞轻叹一声:“李娘,这些话,要是以前,我也未必听得进,如今,你便是不说,我也晓得!”
  李娘轻轻摇首,心底却知,其实劝也是白劝,凭着她吃了几十年盐的经验,清王这次是动真格的。
  主仆沉默之际,突然传来一声长啸,楼飞舞不觉掩上耳朵,但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子之声依然灌进耳膜,“全船听着,前方有敌情,马上关好舱门,窗户,否则,死伤自负!”
  “夫人,定是又有人要刺杀王爷!”李娘大惊失色,忙扑向窗口,手脚麻利地将窗子关实,将门关死后,又推了一边的案桌堵住,拉了惊心动魄的楼飞舞往榻底下躲,“夫人,我们躲这比较安全些!”
  “李娘,李娘,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楼飞舞胆颤心惊,刚问出口,便听到空气中有强弩带着呼啸的声音划过,“嗖”地一声没入水中,先是几声,后来变得愈来愈密集,声势越来越凌历。
  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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