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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时一样啊。”王姐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怎么问这个？”
林微“没什么，就是感觉汪洋这几天有点儿忙。”
说起这个忙，王姐眼睛一亮，笑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忙了。”
说着，就将那天早上下雨，汪洋陪着她去买菜，顺便帮一个好看姑娘调整歪掉的自行车头的事儿给讲了。
“你说，这俩是不是好上了？”
一听王姐这么说，林微好奇道，“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容长脸，小酒窝，爱笑。大眼睛柳叶眉，可俊了。”王姐兴奋道，“这要是成了，那就好了！我看那姑娘挺好！”
小酒窝？
容长脸？
饭店那姑娘好像没有小酒窝。
“长发还是短发？”
“齐耳的头发。”王姐看了林微一眼，“现在不管什么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只要是个好姑娘，那就没啥问题了。”
汪洋前对象是个长头发的，难不成微微对长头发的有意见？
可她自己还是长头发的呢。
林微笑着摇摇头，“就是好奇。”
照这样说，王姐说的人和汪洋今儿见的那个根本不一样。
只是看长相，饭店那个人应当是华夏人无疑了，不会是跟汪洋前对象的弟弟扯在一起的亚裔女人。
不然小常刚才也不会疑惑了。
“王姨，等会儿汪洋回来，你千万别问什么，省得他想起以前的对象。”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林微叮嘱道。
王姐就反驳了，“咋可能想起，俩人就不是一个水准的！汪洋要是还对那个前对象念念不忘，我打断他的腿！”
好的不要，非要找抽！
“再说，这小子对那天见的姑娘上心着呢，自那以后，天天早上等在门外，就为了跟我一起去菜市场。”
好让她问问这个姑娘婚否。
所以啊，那前对象应该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林微想了想，还是叮嘱了王姐，让她不要乱说什么，当然也下了死口，家里孩子不能出院子。
王姐本来还想问问，咋就突然不让孩子出去了。接触到林微的眼神，还是决定不问什么了，直接遵守就好。
这边儿林微带着拂晓吃完饭，又给三小喂了辅食，便带着四个孩子躺院子里的床上玩了。
那边儿汪洋和小常还没有回来。
王姐无奈，只好把饭菜放笼屉里热着。
—————
小常下了车就混入了人群，远远跟着汪洋，看他跟那女人分别后，没有上车，而是去了以前他盯过稍的录像厅，肺都要气炸了。
他娘的！
小常手握得咯咯吱吱响，眼睛都逼出来了几许红丝。
他初来首都，是汪洋带着他的，指导他开车，给他介绍首都的风味小吃，还给他说首都哪儿好玩……
这一眨眼，还没相处够一年呢，他就要当汉奸了么？
死死盯着录像厅，小常眼里突然就冒出来了水光，他觉得他不能接受这件事儿。
抬起袖子，狠狠擦了一下眼睛。
要是汪洋当了汉奸，他一定头一个弄死他。
“小伙子，怎么不进去？他们这儿刚进了一批港城的片子，好看着呢。”
路过的人说着，还冲他挤挤眼。
那副心照不宣的样子，谁还能不知道他指代的是什么？
小常凶巴巴地回了一句，“没钱。”
“啧啧，那就可惜了。”
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高高在上地走了进去。
穷小子！
小常“……”
小常在心里骂了句娘，掉头走了。
当然，他也没走多远，而是站在一个有利的位置，看着汪洋什么时候出来。
那模样可怜巴巴的，像是进不去录像厅，万分不甘，不愿离开。
汪洋那对象弟弟的事儿，家里除了王姐她们和孩子不知道，也就汪洋自己了。
小常叹了口气，蹲在角落里，跟个流浪汉似的。
叹完气，小常抬头的瞬间受到了惊吓。
他看到离录像厅不远的一个胡同里，走出来一个女同志，而那女同志的身条侧脸，竟然还跟林微的大伯娘有些相似。
他娘的！
今儿这是个什么情况？
咋啥事儿都叫他给碰上了？
小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虽然没怎么见过林书霞，但是大年初一送林微去嫂子娘家的时候，见过一次。
这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林书霞吗？
她这是——
正犹疑不定呢，就看见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紧随其后出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说话时候的亲昵羞涩，他能拿脑袋保证，这绝对不是什么纯洁的男女关系。
然后，叫小常大开眼界的是，这一堆出来之后，又有两三对男女出来了，看那样子，都是成双成对的。
脸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润……
这是有人私下举办了舞会？而这些人都是参与者？
想到这，小常捂住自己的脑门，有些头疼。
这块儿地方，别看他就盯了那么几天，但能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私人舞会嘛，说不定就混进去点儿汉奸狗屁玩意儿……
这，肯定要是跟嫂子说的吧？
小常捂着腮帮子，牙疼。
白天时候，他和汪洋在家，所以知道林书霞她妈来过。听汪洋的判断，林书霞的妈过来，大约是为了林书霞工作的事儿。
可就林书霞现在这样儿，要是嫂子给她介绍了工作，那以后出点儿什么事儿，可不就是嫂子的责任了么？
再说，又加上一个情况不明的汪洋！
要不是早之前季局就知道了这事儿，万一哪一天爆出来点儿问题，队长和嫂子跳黄河里都洗不清了吧？
而目之所及，林书霞羞涩地看着那个男人，俩人还……还亲了额头！
。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出头（）
进入八十年代，把极”左”那一套彻底推翻之后，“禁舞”也被解除了，一些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首先复活了交谊舞晚会，工会和团组织还会教职员跳舞。
本来是一项激励员工的娱乐，也是为了活跃群众文化生活的事儿，真正说起来，那就是纯正的群众活动，不掺杂其他。
可是到了后边儿，这个娱乐活动就变味了。
最初一些慢四、中四、快四、慢三、快三为主的舞蹈，怎么说都是规规矩矩的。可到了后面，掺杂的迪斯科舞曲，是可以自由发挥舞姿的，劲爆的音乐，扭摆的身体，加上长时间压抑的欲望和对生活的不满，几乎让所有人都迷上了跳舞。
当然，还有些靡靡之音这样轻缓的小调儿，身体接触就成了必然。男女关系也因为这个有些……
怎么说呢？
反正就是不正经！
小常和林书霞不同，林书霞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社会经历几乎是空白一片。
他就不同了，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过的，这一年多又跟着林微，接触到的人层次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就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上面虽然还没有露出什么具体意向，可就看这个舞蹈引起的公愤，还有私底乱糟糟的男女关系，想也知道是不长久的。
现在看见林书霞，他真有些回不过神儿。
不是他心理阴暗，而是跟在她身边的男人，明显就是社会人士，一个社会人士怎么就跟这些刚出校门的女学生勾连到一起了？
小常主要是为了盯着汪洋，如今看见林书霞，觉得是不是得把她也盯着？
那边的林书霞羞涩不已，答应了男人送她回家的请求，便坐上了男人的自行车。
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揽上了男人的腰。
小常看着，到底是没有动。
林书霞一家到底是不经常来家里的，应该暂时对嫂子这边儿造成不了影响。
于是，小常就暂时放弃了林书霞那边，等啊等，一直等到八点多，才见汪洋从里面出来。
见他是回去的方向，小常又等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候后，才坐车离开。
————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回来，谁也没问谁什么，王姐念叨了两句，端了饭菜给两人，叮嘱他们吃完饭记得洗碗，就自己去洗漱了。
端着碗对视一眼，小常说话了，“王姨说你看上一个姑娘？伟人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这两天又不跟人家联系了，是耍流氓吧？”
汪洋“……”
小常自顾自地说道，“我也见了那姑娘，长得挺好的。你要是不想跟她处对象，那我就……”
“就你大爷！”汪洋眼睛一瞪，“兄弟妻不能欺不知道啊！”
想到今天若有似无扫过自己的视线，汪洋扒拉了一口饭，看他一眼，“今儿在饭店我看见你和嫂子了。”
小常“……”
“先跟你说，你特么别挖兄弟墙角！”汪洋本来才跟人家确定关系，然后就来了任务，只能先晾着人家。
心里焦灼着呢，对他就没啥好声气！
上次的提议被他拒绝了，这次要是再拒绝，那就不像话了。
只是没想到，才接下任务没两天，就被这兄弟给盯着了。
小常一怔，这是接了任务了？
咋没听季局说？
是为了给这些人制造联系汪洋的机会？
“你别坏我事儿。”汪洋是真喜欢那姑娘，想赶紧完成任务，好去虏获美人心。
“诶！知道了！”
小常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对不起汪洋。
这家伙，都不知道被他误会了几次了。
“对不起啊！”
汪洋撩起眼皮子，哼哼道，“有啥对不起的？不仅你，就连季局，起初也认为我是那种心思细腻，爱记仇的人。”
哦对了，还有今儿饭店一起吃饭的女人，能盯上他，不也是因为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