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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果嘿嘿一笑，“刘姐姐自己就解决了，根本没用我插手。”
了解了情况，林微才放下心，抱着拂晓，喊这姑娘和周二一起进屋吃早饭。
只是还没转身，就见小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看人面上都好好的，才轻吁出一口气。
跟林微打了个招呼，这才看向刘雪，有些惊喜又有些腼腆地道，“刘雪，你来啦？”
刘雪轻笑着看他，“嗯，给果儿送东西。你怎么来了？影响不影响训练？”
“不影响！不影响！”小瞿连连道，望着她，脸上笑容没变过，那模样，就是一头扎进热恋中的模样。
林微无意于拆散鸳鸯，想想，还是喊了小瞿一起来吃早饭。这么个跟佳人相处的机会，小瞿怎么会放过，于是就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早饭期间，林微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刘雪，一顿饭结束，也确认了人家家教确实好，谈吐大方，思想独立，无论小瞿说什么，大多都能接上话。不懂的，也没装懂，而是认真倾听着。
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刘雪提出告辞，她请了一上午的事假来给林果送东西，下午还要上班。
林微送了几步远，便把独处的时间全部交给了小瞿和刘雪，至于回去的事儿，也由小瞿安排，表现一番行动力。
送走两人，周二就回去拿课本和习题册了，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便不大好看。
“婶婶，这几天你收留我吧？”周二挠着头，苦恼得不行，“家里太吵，我受不了了！”
他刚才回去，他堂姐就对着他哭，他妈看见，在他背上打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是伤面子。说起来也奇怪，他阻止堂姐继续丢脸，还能有错？
大人就是不讲理！
“不行！”林果撩起眼皮子瞅他一眼，“家里没房间了。也别想睡客厅，客厅是我和晓晓玩儿的地方。”
周二楞了一下，随即接上，“真这样，咱得抓紧点儿白天的时间，省得我晚上学不好，最后又不及格。”
说着，看了林果一眼，又坦白了个事儿，“我跟我爸妈，还有我哥我弟打赌了，要是考到前十名，我能拿到快二十。你帮我补课，要是考得好，我分你一半。”
林果睫毛抖了一下，沉默着算了算，十块，她半年的纸笔钱了，只是，“到时候我都回首都了，你怎么给我？汇款吗？”
“行啊，你把汇款信息写给我，到时候我汇钱给你。”周二大气地挥挥手，“你凭条子去取钱就好了。”
林果：“你还是给我写个借条吧，万一到时候你不认账呢？”那她不是亏了？
周二：“好。”
林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恨不得一个大棒砸下去。
她家亲妹子，小金库极为丰满，再加上她的片酬，绝对不差这十块钱！
而周二，他现在只要把之前她讲过的那些知识点练熟，想要考到班级前十名，也不是难事儿。毕竟是个有基础的人不是？可他在干啥，当个散财童子么？
看俩人开始讨论借条怎么写，林微望望天不管了，直接拉着拂晓坐在凉席上，陪她玩拼图。
可惜小人儿玩了一会儿，就不愿意坐着了，心里惦记着家属区那片菜园子，拽着林微就往外走。
林微：“……”
林微瞥了一眼认真教学的两人，想了想，还是带着拂晓出去了。等会儿，她来个突然袭击，瞧瞧有没有什么异常也好。
只是才拐去菜园子，就听菜地里有人在说着什么，人都背着她，她认不太清都是谁。但听出来了，这群人在说周妍。
“今天早上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么？”
“怎么不知道？她说那话也不嫌丢人！最后瞧瞧，小瞿直接去找那姑娘了，根本就没理会牛翠她那侄女。”
“嘿，谁说不是啊。其实啊，早上那算什么丢人？昨天晚上的才叫热闹。”说着，还窃笑了两声。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什么事儿？快讲讲！”
“昨天晚上陈嫂子瞧见周妍拦着小瞿，说啥喜欢不喜欢的话，咳，我听了都觉得臊人。小瞿说了有喜欢的人了，那周妍还追了好几步呢。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比得上经常训练的，最后啊，没追上！”
“所以才有了早上的事儿？”
“嗯，可不就是这样？照我说，牛翠也真是够倒霉的，出了她侄女的事儿，以后在这儿，得一段时间抬不起头了。”
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响起，“你说，那周妍长得多好看，还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小瞿看上的姑娘，没人周妍长得好看，也没人周妍胸大，到底图个啥？”
“图啥？这谁知道？按说周妍有她伯娘这一层关系，身世也算不错了吧？”
“谁说不是啊？”
俩人一边除着菜地里的草，一边旁若无人地聊着，看那样子，压根不怕被人听到点什么。
林微听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带着拂晓去了绕了一圈，才又回到牛翠家种了月季花的菜地。
牛翠已经提着水桶在了，手里拿着瓢，仔仔细细浇着菜地。看见林微，笑着扬了扬水瓢。
“微微，晓晓，快过来。我刚洗了两根黄瓜，清甜着呢。”
林微抱着拂晓走近，旁边菜地已经没了那两个人。她打量了一下牛翠，见她还是如最初那般爽朗，笑了笑，“嫂子，要是林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她跟你道个歉。”
“道歉什么？要不是林果，我和老周还觉着对不起小瞿呢。如今给他拉了一条好线，我们高兴着呢。”牛翠说得真心实意，她那侄女心比天高，可是啊，眼光不好，流于表面。
林果出现的恰是时候，正好把侄女弄得那糟心事儿揭篇儿。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老周一直在部队打拼，她和他结婚比较晚，所以几个孩子也比周妍小。没有随军的时候，她多得小叔子和弟妹的照顾，把几个孩子照顾挺好，便记着这个人情。
后来，老周去哪儿，她和孩子就跟着他去哪儿，跟小叔子和弟妹家的几个孩子联系就少了。偶尔过年回去，对这几个孩子印象还不错。
最初周妍来的时候，牛翠也隐约明白自家这个侄女是个心气儿高的，想着她有样貌有学识，再加上小叔子和弟妹的托付，就准备着给她在部队找个年轻有为后劲儿强的军官，谁知道见了面根本不是这样。
结亲不是结仇，自家侄女这个性子，她真怕给她家老周弄点什么事儿出来。
现在能黄掉，其实也挺好的，最起码不用担心这个侄女把人家里给搅和得不安宁了。
正好，这会儿部队里年龄相仿，长相不错，家里也和睦的，数来数去，也就小瞿最符合要求。现在自家侄女看不上人家，其他也没有合适的了，等周二他们考完试回老家，也正好有交代了。
“你可别以为我这是场面话。”牛翠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低声道，“小瞿是个人，又不是东西，看不看得上我那侄女都是另说。你们别想太多。”
那天请客吃饭，小瞿看着自家侄女的眼神跟看他们没啥太大的差别，今儿看见刘雪的时候，那眼神是真不一样。
所以啊，即便是当时真的认真和平的相亲了，估计相处几天就没什么后续了。自家侄女，没人刘雪那种沉下来的气蕴。
林微是真心喜欢牛翠了。她向来喜欢做事儿爽利，是非对错分得清，心里有根秤的人，这会儿想想周家的家庭情况，便不着痕迹地聊起了家属区的家属们大致情况。
“唉，说起来我们这一批人文化程度跟你们大学生没得比，最高的也就是高中水平。不是不想学，是实在是没地儿去学，也没那个闲钱。”
牛翠说的是个事实，解放后，国家开了扫盲班，可那毕竟不是正儿八经地跟个小学生似的上学，旨在扫盲，能认识常用的几百个字算是不错了。
她后来还是跟着家里的三个孩子，还有老周自学，才算是能不查字典通读报纸。
“文化程度高一些的，去当老师了，或者进场坐办公室。文化低的，也就靠着当家的过活。等有了孩子，那又不一样了。”牛翠发愁，“像我们家，三个男孩子，靠老周的工资津贴想给三个儿子娶媳妇儿，也是说梦话。”
牛翠一想起家里三个儿子，就着急上火。跟别的家属说这个事儿，也都没当回事儿，所以她后来就不说了。如今碰上林微问，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自己心里的苦闷给说了出来。
林微点点头，没有丝毫不耐，认真听她说着，偶尔也会提议两个问题，引导着她往自己想要了解的层面去说。
拂晓搂着林微的脖子，歪着小脑袋听牛翠说话，偶尔不耐了，也只是拿眼睛去瞧旁边的瓜果蔬菜和花花草草，或是啃几口脆嫩的小黄瓜，不吵不闹的。
“我也算是有文化有脑子了，只是家里还有孩子，去工厂当工人或者去坐办公室记账干啥的也不现实。平时也没啥零碎活儿可以做。”
说起来，家里菜地旁边的这大红色月季花还是周二的赚钱法宝，只要开了，他就周末剪了去市中心叫卖，看得她有时候心酸得紧。
“诶，你问这个干什么？”牛翠愣愣地问她，“你是准备随军吗？”
很多像她这样有文化有工作的人，大多都不会随军。再说，她那么优秀，人家单位领导能愿意放她走？
“没有。”林微笑笑，“我心里有个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先不跟你说了。等真成了，再跟你说。”
牛翠也没追问，点点头，笑道，“都行，都行。”
菜地都已经浇好了水，牛翠从菜畦里出来，用剩余的水冲了冲凉鞋上的泥，跟着林微往回走。
刚走出菜地的范围，就有人着急忙慌地冲过来，“老周家的，你快回家看看吧！你那侄女收拾了东西非要走，谁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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