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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就这么往我身上栽,难道你走夜路掉坑里,还得怪我没给你掌灯不成?”
“为兄知道萍儿妹妹口才了得,不过你还是先别急着争辩的好,是与不是待父亲仔细查过,自然会有分晓。”原本是正担心妹妹的穆锦槐接收到穆锦瑶偷使的眼色,当即明白过来,上前一步帮腔道。
原本吓懵的二夫人也见儿女一唱一和针对穆锦萍,也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当即也哭喊着扑到穆之笐的身前,“老爷,槐儿说的对,不管这事儿和萍儿有没有关系,总之这府里是有人想要咱们瑶儿的命啊!哎哟这杀千刀的,我家瑶儿就这么碍人眼吗,连老夫人寿宴都等不及这这么迫不及待的下毒索命啊!老爷老夫人,您们可要为瑶儿做主啊!”
二夫人母子的咄咄逼人令苏映红惨白了一张脸,紧张的手都抑制不住颤抖,穆锦逸见了赶紧上前一步握住母亲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正要站出为自家妹子说话,却是见穆锦萍一步站了出去,对着父亲福身行了一礼。
“此事既然牵连上女儿,事关清誉,父亲,可否容女儿同姐姐问几句?”
穆之笐点了点头,尽管宴席上出了这档子家丑让他又惊又怒,可脑子还没气糊涂,大女毫无理由的指控显然是偏激了。
得了父亲首肯,穆锦萍这才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向因为自己靠近而浑身哆嗦的穆锦瑶。
“姐姐既然这么笃定是我给你下的毒,那么我就问你几个问题。”穆锦萍顿了顿,方才接着道,“姐姐今天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别以为你能说,就可以欲盖弥彰!”穆锦瑶嘴上吼着,身子却直往后缩,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战战兢兢瞪着穆锦萍。
见她不肯配合,穆锦萍犀利的眼睛直直看向一边的巧儿。
巧儿被穆锦萍盯得浑身一颤,低着头应道,“小姐,小姐今天并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早饭都是在福安堂同大家一起用的,只是小姐这两天总说喉咙涩痛,奴婢想着萍儿小姐煮的柳叶茶对喉疾颇是有效,就效仿着在厨房给小姐也煮了一些,可那都是奴婢亲自煮就,期间也并未假手他人,除了柳叶茶,也就现在的宴席了,可大家都没事……”
“这么说,问题可能是出在柳叶茶上面?”巧儿刚闭嘴,不待穆锦萍继续发问,穆锦槐就抢先一步抓住了巧儿的胳膊,脸色阴沉得可怕,随即转头对穆之笐道,“父亲,照巧儿说的,早饭没问题,现在的宴席更不可能有问题,那么问题肯定就是出在那柳叶茶上面,还请父亲彻查!”
“哦对了!”穆锦槐话音落下,穆之笐还没来得及表态,那巧儿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奴婢给小姐送茶的时候,刚好撞上了李妈妈,被她扶了一把。”
巧儿这话一出,穆之笐看向穆锦萍的眼神就有些变了,就连纳兰氏都面露怀疑。
情势逆转()
“据我所知,砒霜之毒足以教人片刻间吐血而亡,若不是大夫诊断,这又是抽搐又是吐白沫的,我还以为是癫痫发作呢。”穆锦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真切,“更何况,中了砒霜还能强撑到大夫姗姗来迟,我该感叹大姐命硬呢还是大夫医术了得呢?”
本来逮着准头打算嚎哭喊冤的二夫人被狠狠一噎,张着嘴忘了反应。
倒是穆锦瑶反应极快,掉头就泪眼汪汪的看向穆锦萍,神色凄楚,“萍儿妹妹,就算因为祖母的宠爱,平日里你我多有龃龉,在祖母面前挑拨离间也就罢了,姐姐全当是你年龄小不与你计较,却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罔顾亲情也要置我于死地,我哪里不如你意随你打骂便是,可你,可你怎么连条活路也不肯留给姐姐啊?就算是嫡庶有别,难道你穆锦萍的命就金贵,我庶出之命就活该贱如草芥死不足惜么?”
“砒霜剧毒,与鸩毒不相上下,的确是沾即毙命,不过老夫也说过,小姐还能有幸救回一条命,是因为食用的分量不多。”不待穆锦萍做出回应,已然收拾好药箱的大夫就适时出了声。
“哦?”穆锦萍似笑非笑,眼睛却是看着穆锦瑶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大姐,换做是你,既然有心要对方的命,还会给人留出活路么?雷声大雨点小,这种完全是自找麻烦的伎俩,你觉得该是有多愚蠢才会这样?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我穆锦萍真想要一个人的命,就不会心慈手软的给人留出活路……”
穆锦萍说话间,左肩胛突然一阵顿痒,却被她很快压抑下去,话不停顿地接着道,“必然用足量的药,让人连换气都来不及,就直接咽气,只有死无对证,才是聪明人该有的手段,同样的,若想要陷害别人,首先就得对自己心狠,要是做不到,还是别丢人现眼的好。”
“你……”
“哎,可怜大姐害人不成,反倒将自幼癫痫之症就这么暴露于人前,这往后若想找个好婆家,难咯!”见穆锦瑶被噎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穆锦萍作势用手帕捂了捂嘴,“哎哟,瞧妹妹这张嘴,果然是童言无忌什么都往外倒,还请大姐继续念在妹妹年幼无知,千万不要与我计较才好。”
“噗!”见大伙儿都闻声朝自己看来,莫姨娘捏着手帕掩饰性的压了压嘴角,这才凉凉的落井下石道,“脑子蠢成这样还妄想栽赃嫁祸,啧啧……”
“你!”被莫姨娘这么一说,二夫人当即就急了,“莫馨兰,你休得血口喷人!”
莫姨娘抬手抚了抚鬓角,全然无视二夫人的暴跳自顾道,“自古高门是非多,偶尔玩弄些阴谋诡计并不足为奇,可这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们闹的这一出倒真是会挑时候,让客人看去笑话丢脸就算了,还平白的给咱们老夫人找晦气,如此出身教养,真是有辱官宦门楣哟!”
莫姨娘这番话对已然洞悉真相的纳兰氏母子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尤其老人最是忌讳寿辰闹事,当下就按住胸口,气得险些昏厥过去。
“不肖子孙啊!不肖子孙!”颤手怒指着二夫人和穆锦瑶的鼻子,纳兰氏恼火得不行,见穆锦瑶还抱着自己大腿哭着直喊冤,当即就嫌恶得将人一脚踹开了去,“你还敢喊冤,身为庶姐,你不以身作则便也罢了,居然心胸狭隘到用这种下三滥的卑劣手段陷害自己的妹妹,你所学习的教养都让狗吃了?从今日起你就跟我去祠堂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老夫人……”
二夫人还欲狡辩喊冤,就被穆之笐一个厉眼给瞪了回去。
“林管家,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穆之笐一声厉喝,二夫人和穆锦瑶皆是身形一颤,张着嘴除了哭却再也喊不出冤枉来,“还有你!”却见穆之笐脸色阴翳的瞪着二夫人,“女不教母之过,从今儿个起,你也跟我呆在芙蓉院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当穆之笐锋利的眼刀扫向穆锦槐时,他明智的避开了父亲的目光,对于母亲和妹妹的处置,漠然的低下了头。
穆之笐落在穆锦萍脸上的目光仅稍有停顿便转开了,对于这个平白遭了诬陷的女儿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便径自招呼宾客落座去了。
看着父亲忙碌应酬的背影,穆锦萍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嘲讽。而她自然也没有错过,父亲转身时,被他一脚踮飞而起,快速藏进衣袖的瓷瓶,如果她猜的没错,那瓷瓶里装的,应该是穆锦瑶诬陷自己下毒的有力物证。
就在穆锦萍失神时,穆锦逸上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了。”
穆锦萍转头对着哥哥露出个灿烂的微笑,却是拉着他的衣袖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哥,圣贤书虽好,可也别荒废了父亲传授的那一身功夫。”
穆锦逸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胎记异变()
闹了那么一出,宾主推杯换盏间,难免就多了几分刻意少了几分热络,纳兰氏更是借称身子不适早早就由徐妈妈搀扶着离了席。
趁着没人注意,穆锦萍也偷摸离席,径自朝自家小院走去。肩胛痒痒的难受,比起在宴席继续充当布景,她现在更迫切的需要回去泡个澡。
大部分下人都还在前面张罗忙活着,院子里也没个能使唤的人,穆锦萍只得自给自足,到小厨房烧水。反正柴火是劈好的,生火烧水这点活计难不倒人,前世母亲和大哥相继去世后,处处受人冷眼排挤,别说烧水做饭,就是劈柴打水都得自己来。
终于泡进了热水里,可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却丝毫不得缓解,甚至还比之前更难受了,隐约带着丝丝尖锐的刺痛感。
“嘶……怎么这么痒啊?”
不得已,穆锦萍只得反手挠,可肩胛那地方实在是……从上手短,从下够不着,凑合着在桶壁上蹭吧,痒得更难受不说,还火烧火燎的疼。
太难受了,得找个什么东西挠挠才行!
这么想着,穆锦萍也在热水里泡不住了,干脆起身裹了件外裳,就绕出了屏风,满屋子找能帮助挠挠的东西。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个称手的,没有办法,穆锦萍只得使劲够着手挠。当指尖触碰到那凹凸不平的质感时不禁愕然一僵,本以为是错觉,缓了缓,再够着手去碰时却只觉得头皮一麻。
那凹凸的范围竟是扩散开了!
心下大骇,穆锦萍也顾不上挠痒了,当即冲到梳妆台前,转身背对着铜镜褪下衣裳。然而,当扭头看清肩胛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时,她整个都惊呆了。
只见一朵黑色泛金的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叠绽放开来,从花蕊到花瓣,都鲜活的呈现在自己肩胛上,甚至还有继续长大的趋势。
穆锦萍出世出来左肩胛就带着个形似花朵状的深褐色胎记,这个她是知道的,可眼下这个……
如此诡谲玄幻的一幕令穆锦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