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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道理,”李晨语一脸的高深莫测,她推着季厅宣朝郑辛他们走过去,对着还在路边等着他们的人马努了努嘴。
季厅宣的哥哥,季崇宁听了自家弟弟的话,沉吟了片刻。他对李晨语在季府中的地位,有些看不明白,但自家母亲交代过,要与她不亲不远,好好相处。
“我知道了,你这么说。”季崇宁在弟弟耳边嘀咕了几句,就摇摇对着看过来李晨语拱手,随后便带着人走了。
季厅宣又返回来,给了刘颜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笑眯眯的看着郑辛:“郑公子,不知可有幸请你一同狩猎?”
“一同狩猎?”郑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季家的小公子请他一起,是谁的意思。
“嗯,我哥哥也说你很好,骑射功夫很不错,让我可以邀你一起呢。”季厅宣笑眯眯的,犹如一个听话,天真的孩子。
但他这话说的很有趣儿,既有他本人的意思,更有季崇宁的意思。郑辛有些犹豫了,这很有攀高枝的意味,他不想,但若是拒绝,那岂不是要落了季家两位公子的面子。
李晨语看懂了他的犹豫,上前拽了拽他的手,仰面看着他,轻声道:“你跟我们一起吧。”
在场的其他人羡慕的有之,嫉妒者更多,他们都是有钱没权的富家公子,遇见夹心有权势的少爷们,他们连个屁也算不上,又岂能不嫉妒能攀上季家这样名门世族的郑辛。
其中与郑辛很是相熟的别文青心里就有点发酸,说道:“既然季小公子邀请,郑辛你就别拿乔了,跟他们一同去吧。”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觉得口气不太好,连忙撞了撞郑辛的肩膀,他嘿嘿笑着,以示自己再开玩笑。
旁边的人就跟着附和。
“就是郑辛,别误了小公子的一番心意。”
“就是,就是。”
他们完全忘了之前说好了一齐进山的事情,一个个只想着郑辛走了什么好运。
当事人郑辛垂下眼睑,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他又浅浅笑起来,看着季厅宣:“那郑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闲话几句,李晨语他们便带着郑辛一齐离开了。
还没有多远,就又不是冤家不聚头一般,遇见同来狩猎的季康。
“我还以为你们跑了呢,害我好等,”
季康哈哈笑着,仿佛在演武场发生过的事情不复存在一般。
李晨语看见他了,才算明白季厅宣跟刘颜他们怎么非得让她一起,只看季厅宣带来的人就知道了,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一个胖包子,一个瘦麻杆来的好。
他们两人跟季康打赌,那不是等着输吗!
季厅宣不甘示弱,板着脸,声音洪亮的反驳:“十一哥说的什么话,弟弟在不才,也不会跑,倒是十一哥,带这么多人干嘛,我们可就四个人。”
他所说的十一哥,是季康的排名,季厅宣就喜欢叫大排名。
不用他说,季康早就看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依然是一对一,只不过,你们人那么少,玩儿起来多没意思,不如你找六哥要两个。”
李晨语听的云里雾里的不太清楚,便问身旁的郑辛:“他们这样的打赌,有什么规矩?”
郑辛听了大概,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一个是时间,一个是猎物的多寡来取胜。”
李晨语点头,看着他抿了抿嘴,“你会怪我让你跟我们一起参加什么打赌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又怎么会怪你呢,”郑辛最喜欢她的不帮不掖,有什么说什么性子。
他释然道:“不去也罢,火狐狸也没那么容易猎到,我也不过是跟着他们凑热闹罢了。”
“你不想借此机会夺魁首吗?能向巡抚大人提要求,这样的机会不多。”李晨语直言不讳的问,她知道,知道郑辛不会因为她的心直口快生气,他是个心胸开阔的人。
郑辛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落寞,“我没有要求,也不想夺魁首,所以,你也别在心里介意了,我并没有要借围猎机会出名呢。”
李晨语点点头,没有说话。她心里确实介意这件事,因为跟他们这些年龄小的在一起狩猎,是不能进山的,因为年纪不够,没有经验,不允许进去深山,也就没有资格参加夺魁的机会。
能在众多有权财的大人物跟前露脸,这是想成名最简便的机会,着千人的学子中,有多少不是冲着这样的机会来的呢。
郑辛更需要这样的机会,他的身世使他要么泯与尘世,庸碌无为,要么出人头地,做人上人。
打嘴仗的季厅宣几人终是商量好了。
他们两队人,一队五人,在两个时辰内比赛那队打到的猎物多,又怕彼此作弊,便两队人一齐行动,说白了就是抢。
端看那队人更高明了。
至于输的那一队要受什么惩罚,他们还没说出个结果。
“虽然是打猎,但咱们都是学子,不易狠罚,不如就将自己家中的奇宝拿出来。我记得厅宣弟弟手里有一块松烟墨,不如厅宣弟弟就拿那个做彩头。”
季厅宣咬牙,他也真敢说,自己那块儿松烟墨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珍品,是出自姚大师的手,都绝迹了好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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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季厅宣却还是咬着牙答应了:“行,不就一套松烟墨吗,我就拿它做彩头,但不知十一哥用什么来下注。”
“我用我那只翠绿鹦鹉,”季康也下了狠心,把自己最精致喜欢的一件玉件拿出来,为的就是把惦记已久的墨宝弄到手,更何况不拿出点诚意,季厅宣也不能把墨拿出来打赌,那可是他爹送的,有价无市呢。
“那不行,一个玉件有什么稀罕,”季厅宣可不喜欢他的什么翠绿鹦鹉,想了想就有好点子了:“三伯父有一张万马奔腾图,听说是楚大家的墨宝,咱们就用墨对画,这样才有读书人的气息。”
季康可不敢拿自家老爹的东西做赌注,咬着牙讨价还价。
听他们耍嘴皮子,你来我往的,等争出个长短来,天都黑了,李晨语听的不耐烦了,冷冷道:“既然意见不能统一,那就用银子做彩头,一千两,谁输谁拿。”
说完也不等他们有意见,骑着马就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
她说一千两银子也不是随意说的,一是这群人里面除了她比较缺银子,其他的人,包括郑辛,都是小有资产,一队五个人,稍微紧紧裤腰带就凑出来了,没什么压力。但着笔银子又着实不少,既能做彩头又能的到实惠,是一举两得好事儿。
是以几人又争辩了几句,也就统一意见了。
他们此时在大青山的山脚下,过了一片竹林,就是一条两山夹击出来的山路,仰面看不到山顶,从上往下就是一线天。与他们一样往山里走的人马不少,是以有专门的小厮背着背篓捡马粪。
过了山道,视野开阔起来,人自然也多起来,远远的是青山叠嶂,高山如屏风,长如卧龙,连绵不绝,放眼看去是满眼的浓绿,空气中的温度都比山外清凉。
李晨语狠狠深呼吸了几下,侧头就看见一条河蜿蜒着从山涧里泻下来,她蓦地听见水流奔腾的声音。
“绕过山涧是一挂瀑布,”郑辛适时的解释着:“隔一段时间水积攒满了,就会有奔腾的拍打石头的声音。”
“去看看,”李晨语笑起来,很自然的拽着郑辛的衣袖,拉着他朝山涧去。
正在跟管事的商议比赛用地的季厅宣几人没空理她,刘颜却闲着,他不好掺和到季家两个少年的口舌之争中去。
看见他们走了,叫着等等跟了上去。
自然也少不了亦步亦趋的宋庭。
李晨语绕过帐篷包一样的小山,就迎面感受到空气中细细点点的水渍铺面而来,清凉的感觉瞬间升高一个点,这感觉就像三伏天儿里喝了冰水,从里到外都透着舒坦。
她正前方不远不近的地方,是一挂像布匹一样的水,那瀑布不算磅礴,却也很有威势,两道水流不一的水柱倾斜而下,哗哗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都是水雾。
泻下来的水顺着地面上的沟渠,一路流到山包脚下,在顺着山包上一人宽的洞口外流,时不时的就要堵塞,水拍在石头上就传出惊涛拍岸的动静。
这样的天然美景,李晨语多年不见,乍一看见,便生出心胸开阔的感觉来。
“最里面有家茶馆,咱们去歇歇脚。”郑辛对这些很熟悉,看她不甚明亮的神色开朗了,也跟着心里舒坦。
“这里还有茶馆?”李晨语惊讶了,没想到古人的思想这么前卫,都要将大青山办成旅游景点了。
郑辛看着她瞪着眼睛的样子觉得她格外可爱有趣,他声音慢悠悠的,也一副惊叹的模样:“不但有茶馆,还有村落,一个三四百人的村子,就隐居在着大青山里。”
“啊!这么好的地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她没说的是,若是知道她也就选择在这个地方隐居了,有山有水,还有人,不至于弄的现在一副寄人篱下的样子。
她越想越觉得可惜,垂眉搭眼的脸蛋儿上带着难过。
郑辛不知道她在可惜什么,但可怜兮兮的样子怪让人可怜的,他抬手摩挲着李晨语的头顶,声音不自觉的放柔和:“若是喜欢以后经常来就是,村落里也有客栈,在这里住到高兴,过一阵子闲云野鹤的日子。”
闻言,李晨语眼前一亮,巴巴的点头,脸上却还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落寞道:“以后你陪我一起来,我一个人的话,就算住到天庭去也觉的孤寂,有山有水有人陪,这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郑辛一口就答应了:“好,我也甚是喜欢这里的清幽,住多久都没问题。”
两人说这话,就到了茶馆,临窗而坐,点了一壶清茶,说起闲话来。
而始终插不上嘴的刘颜突然明白过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