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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芬芬疼孙子却不骄纵溺爱他们,如今这是家里有嚼头了,可以吃上精米,再早几年前家里都是吃粗米的,人不能忘本!就是到了这会儿村里吃粗粮的人家还占着绝大多数呢!
三宝竖着一个标准的立正站姿,大人的饭食吃了多久,他的小粉舌头舔嘴唇就舔了多久,那个孤立无援求助无望的被冷落的疼人劲儿哟,刘芬芬揪心揪了一早上,胸口堵的慌,他也只吃了一碗粥,宝疙瘩孙孙投过来的惹人心肝疼的目光刺的他差点抱过来狠命亲香一顿。
这边收了桌子,门帘旁的艾老三还在站军姿,芝麻衬着阿么不留神的时候将自己藏起来的一块饼子偷偷塞给三弟,芝麻的手并不大,况且就在阿么眼皮底下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所以那块饼子也就一块糕点大小,可就这样三宝也知足,死死地窝在手里,趁着阿么出去的时候三两口就咽进肚子了,临了还不忘抹抹嘴巴不留证据。
这个精瓜!
刘芬芬关注全程,给俩孙子竖起大拇指,柳春芽之前得了嫂么的眼神暗示,盛了小半碗粥去喂三宝,三宝先是盯着门口,没瞧见阿么,就不张口,嘴巴紧紧闭着,不管婶么如何哄着劝说不妨事,三宝愣是躲着不吃。
“罢了,你去喊你嫂么回来吧,三宝这娃子有骨气呢!这军罚不撤,他不敢违令呢!”刘芬芬十分自豪,这会儿也忘了方才三孙子偷吃那一幕。
……
三宝解了令,一家人其乐融融起来,春芽跟水儿去村里豆腐坊换豆腐了,今儿是人家年前最后一日做,年后过了十五才开业,家里人都喜欢吃冻豆腐,嫂么尤其偏爱,俩人结着伴准备打上十几斤,早饭后就出门了。
梅画每日的工作主要是对儿子进行寓教于乐,四宝一板一眼的拨楞算珠子学数数,大哥儿在一旁捣乱,芝麻跟双胞胎弟弟去学堂了,今儿是刘芬芬亲自送的,史来头一回。
婴儿向来吃的多拉的勤,梅画憋着气给六宝换了干净的尿布,屋里的帘子掀起来放了一阵臭气,尿布还没扔出去,院子里好像有人喊他,梅画侧耳听了一下确实有人,就把尿布扔到盆里顺便端了出去。
“二嫂么你在家呢?我见大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来人是梅画家西边的邻居,去年那家才娶的新夫郞。
梅画露出一个惯有的平淡的笑容,“是你啊,进来吧,冬天门关的严实,不大声招呼真听不到呢。”
这人是个外向性子,嫁进艾家村一年的功夫村里人都认全了,还处了几个好朋友,他也曾向梅画交好,毕竟两家离的近,更该亲和热络一些,可回回对方都是不冷不热的,他年轻,难免自尊心强,傲气一些,有过那么几次后,他也不咋登门热脸倒贴了。
可许多时候这人啊就是叫人捉摸不透,你友善对他他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冷着他不咸不淡的,这人就偏追着你,一个字,贱皮子!
这个年轻的夫郞笑容甜甜的,声音跟细铜丝儿一样,“大年下的还不松快松快,你这忙啥呢?”
梅画对这种见面熟的热情向来反应淡淡,他把盆子放到门右边,叉开话道,“怎么有空来了,过年了没回你亲家看看?”
说话的功夫这夫郞已经走到了眼前,神情飘飘然道,“回了,我婆么前儿准了我跟夫君去的,待到晚上回来的,我阿么做了好些菜劝我们吃酒,差点醉倒回不来呢!”
梅画对这些家长里短吃啥喝啥不感兴趣,管你喝多喝少的,跟我有啥关系?阳光照的有些刺眼,屋里的儿子他放心不下,就直奔主题问道,
“你不常来我家,今儿是有事?”俩人就站在门口说,作为主人也没有往屋里让的意思。
第253章()
梅画的骨子里是个孤僻独傲的人,与他如今表现出来的平和温润的处世手法截然相反,对于感兴趣的事或人投以全神贯注,对于不相干的没理由接触的人往往报以淡淡一笑,随风飘散,不留一丝情绪。 章节更新最快
年轻的夫郞没啥屁事纯属聊天,梅画可没精力和耐心陪着他,抬手挡挡刺眼的阳光,面上闪过烦躁,
“我得回屋了,有空来坐吧。”
正常的人听到这话就知道这是主人要送客了,估计眼前这人自我感觉良好,愣以为梅画请他进屋坐着了,立刻开心的似火,
“有空有空,到了年底下了,家里该收拾的全弄利落了,总算松散两天,我跟婆么夫君说了来嫂么家串门,他们都应承了呢。”
梅画,“……”算了,总不能将人赶出去吧,来就来吧。
这年轻的夫郞并非头一回进这屋子,但也不是常华那样的熟客,是以,小尾巴似的跟在人后头慢腾腾挪步,这眼睛就不够使的了,脑袋晃成了拨浪鼓。
梅画心里不太高兴,也不让人进里屋,就在堂屋坐了,他扒头瞧了眼炕上的宝贝儿们又坐回来按下不喜陪人说话。
没见过世面土生土长的村沟里的成了婚的夫郞,能有啥可说的?无非是牛家的鸡马家的鸭子,这人以串门子为乐,谁家的事都能说出个影儿,梅画硬扯着嘴角听人东拉西扯,说着说着就说道明儿娶亲吃酒席那家了。
这人一脸神叨叨的与十六七岁相当不符的资深八卦扯老婆舌的模样,悄没声的告密似得问道,
“嫂么你没听说吧,明儿娶的那个夫郞是个绝户!”
梅画总算听到点感兴趣的,挑眉稀奇地问,“谁是绝户?你咋知道的?”
这夫郞一撇嘴,“还我咋知道的,咱村子还有几个不知情的,也就嫂么你成日不出门听不到这些。”这会儿他就愣是没往深处细想为啥眼前这人的妯娌也不跟他说这稀罕事。
“绝户怎么了?”梅画意外的关心。
“还能咋,人家说他命硬呗!”这夫郞往后仰着脑袋,一副‘你竟连这也不懂’的不可置信的模样。
“命硬?那谁把他养大的?谁给他说的亲?”这不是还有家人么,梅画觉得村里人过于迷信了,人云亦云。
好容易能跟漂亮富贵的人撩起共同话题,一时恨不得将自己得来的小道消息全都抖出来,贼兮兮地痛快的显摆出来,
“是他大伯二伯一家呗,你不晓得,他家离着远着呢,说是什么什么地处的,哎呀我记不起来了,反正挺老远的,啧啧,真是狠心啊,你不晓得,他亲家要了多少彩礼,”说完比了两根手指头,咋咋呼呼的喊道:
“二十两,我的天!他们家还是养了个大少爷不成!这是卖人呢!啧啧啧……”
梅画看不了他那过度夸张的表情,想去看看儿子,咋半天里屋没动静呢,正在这时,刘芬芬回来了,梅画可算解脱了,留下一句‘你坐’抬脚就进屋了。
这夫郞对上刘芬芬有些胆怯不自在,身体内的浮夸因子萎靡了绝大数,简单的说了两句话拔腿跑了。
刘芬芬注视着人的背影离开大门才收来,进屋问道,“他咋来了?”
“说是过年了,勤走动走动,这不过来给我说趣闻了么。”梅画歪靠在被子上正给小七喂食,胸口露出一小片雪白,其他的都被衣服遮住了。
“什么趣闻,无非是嚼舌根,岂不知你在背后说人,难道就没有人在背后说你?他在你面前说旁人,自然也会在旁人面前说你是非。”刘芬芬总结经验之谈。
梅画动动手臂,不在乎道,“我又没啥把柄落在他手上,凭什么说我?”
刘芬芬曲腿坐到炕边,一手抚了抚发鬓,扮作高深状,“什么是‘是非,’是是与非非,真真与假假,连这都猜不透?”
梅画了然一笑,非常有气势地说了一句,“他不敢!”
没意思,刘芬芬不再说什么,搬了小炕桌准备做些绣活,他的手艺一般,只是针线非常细密紧凑,他的手法和别的夫郞不同,做出来的衣裳裤子鞋袜都非常结实,就拿小时候常在泥土里打滚的二瓜来比较,若是穿了旁人的裤子,跑不出三天准备咧开!
所以刘芬芬很少做绣活去卖,他清楚自己的短处,所以宁可劳动些喂家禽;若是遇上一块好料子给自己男人裁衣服,下剪刀之前他得量了又量,几次三番确定后才会动手,若是做成一件衣服,怎么也得小半个月,他用的这个时间艾美能做两件身儿了。
瓜子到了晌午才回来,原来是跟青牛和周里跑山上逮野物去了,预备去县上跑一躺挣些家用。
“不过这回是志气满满上路,哪成想空手而归,兴许那些东西跑回老巢跟家人团聚去了!”艾瓜子有些郁闷,咋就不顺手呢,去年这个时候他还逮了两只獐子呢,抱怨完又说,
“后晌去不了,我得去给明儿娶亲的帮忙,晚饭兴许就在那儿吃了。”
二宝三宝一人坐了小叔一条腿,同时举手说,“我也去小叔~”
二瓜每人香了一口,不忍拒绝道,“天儿太冷,这回不成了,赶夏日里好不好?小叔领你们去摸鱼,摸大鱼。”
俩人精力不集中,这回又被鱼吸引了,二宝伸着脑袋身后往后墙那儿指,“小叔,家里好多鱼啊~我们抓来吃啊~”说着就逃往下出溜。
二瓜一手忙搂住胖胖的二宝儿,哄着说,“不成啊二宝,鱼都睡觉了,等春日到了鱼崽子醒了咱们再去抓啊。”
艾水儿在一旁抿嘴笑,心想夫君这样喜爱孩子,将来他们有了娃子定然也这般耐心吧。
锅里炖着排骨酸菜豆腐,贴了三圈饼子,梅画抱着不睡觉光知道好奇乱看的艾小六走出来,递给二瓜,
“二宝三宝下去,叫你小叔宝宝弟弟,不然弟弟都不认得小叔了。”
刘芬芬在一旁搅拌着蛋液,听他这话差点喷他一脸吐沫;
吵吵闹闹的吃了午饭,二瓜逗了三个还不认人的小侄子一通,就说要出门,刘芬芬点了头也没嘱咐话,儿子大了有他个人的主意,自己该撒手时就不能愣抓着不放,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