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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两蹬的愣住了,道:“师父你来真的?”
“昨个跟你侍郎叔喝酒就是为了这事,院子门口的右边有个盒子,带上它下山,去天都市把隋大眼的闺女娶了,大都市里阴险狡诈,师父给你准备了把武器,也正是你这十八年一直练得功夫,飞刀。”
“我就说段叔五年不上山是为什么,敢情是为了来接我下山。”
“少废话,北凉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奔头,早早出去闯闯见见世面。”
“我不走!”
“不行!”
“我走了谁给你倒夜壶,谁给你熬粥,谁给你洗衣裳,谁给你赶蚊子,我不走。你老喝酒胃一直不好,吃东西也叼,你自己又不会做菜,我走了谁照顾你?”
“山人自有妙计!”
“有屁的妙计,我不走!”
“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院子里放着,你也没什么行李,一个包袱足以。你侍郎叔在山下等着你,拿上包袱和盒子滚蛋!”黄八斤异常的霸气。
张六两做梦也没有想到师父今天早上要把自己赶下山,十八年来第一次听见师父嘴里的滚蛋二字是对自己说的。
“要是嫌我练功不够用功就直说,用得着说让我下山这样的话来置气,嫌早饭没有腥,我这就去给你炖肉去!”
黄八斤啪的把碗摔了,叮当砸在地上的碗摔了个粉碎。
“拿上包袱,带上盒子下山!”黄八斤吼了起来。
张六两傻眼了,第一次见师父如此动怒。
“别气坏了身子,我下山就是!”张六两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下倔强的泪水。
默默走出屋子,背上院子里的一个包袱,在门口找到八斤师父说的那个盒子,也没有打开去看里面是什么,抱着盒子几步一回头的走出寺庙。
寺庙门口的一颗高耸的杨树顶端,一只海东青眨了眨眼睛,扇了扇翅膀,吱嘎起飞,向着远处升起的太阳毫不留情的奔去。
张六两紧了紧包袱沿着一千阶台阶慢慢走下。
秋日的萧索打在石阶上,孤单的身影在抛物线的顶端开始慢慢下坠。
回头再回头,那座破旧寺庙的门口没有出现那个抽着旱烟的老头,也没有响彻山谷的二胡和京腔之声,只有渐凉的秋风。
“徒儿走了,要我下山何必动气,少喝酒,少抽烟,等徒儿功成名就接你去享福!”
张六两喃喃留下这样的话,没在回头,开始飞奔。
伴随着飞奔身影的还有飘洒的泪水和十八年来对八斤师父的留恋。
山脚下一辆黑色奥迪车门处倚着昨晚跟八斤师父喝酒的侍郎叔,张六两迎了上去。
“别怪你师父,都是大孩子了,老呆在这北凉山上也没有个出息,去大都市闯一闯,别让你师父丢人!”
段侍郎伸手卸掉张六两背上的包袱扔进了车里,指着六两手里的盒子道:“你八斤师父用六十六年攒的棺材本换了这样一个物件,看好它,用好它,它在你在,它亡你亡!”
说完这句话,段侍郎走向前排驾驶仓,催促张六两上车。
六两钻入车里,流着泪打开盒子。
一把通身金色的小刀闪着黄色的光芒躺在一个卡槽里,而此刻它不像是一把刀,却是八斤师父的脸颊。
“带着这把金刀,去都市里让它光芒万丈!”
这是黄八斤在山顶寺庙里自言自语的话,嚼着花生米的黄八斤走出寺庙站在一千阶台阶的顶端望着远方,大声道:“我的徒弟要万虎之中悍刀行!”
黑色奥迪车里的张六两一路默不作声,只是把金色小刀从盒子里拿出,掖在了腰后。
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重重的决定。
“八斤师父的徒弟岂止是六两这般轻!”
开着车子的段侍郎通过后视镜瞧了几眼默不作声的张六两,从前排小抽屉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后排的张六两道:“到了天都市去这个地方上班,好好锻炼一下自己,别给你师父丢脸!”
张六两默默接过文件夹袋子,仍在一旁。
段侍郎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话,安心开车。
一辆银色奔腾由山道拐进大道,车里一个光头耳朵上塞着一个耳机,对后排的一个金色眼镜男道:“到哪里动手?”
金色眼镜男道:“先跟一段路子,看看那盒子的东西有没有被发现再说!”
光头没在说话,安心开车。
黑色奥迪车里的张六两在想八斤师父,那个喜欢就着花生米喝酒的老头是否蹲坐在门口,盘腿而坐操一把二胡唱一曲京剧。
是否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露着满口黄牙唱出一个老人满满北凉山的孤寂。
八斤师父曾经给自己说过,已经在北凉山选好地脚了。
一个好风水的地头,有山有水有花有木,有满尊的金钱进来,有转运的风气刮来,这是怎样一个地头,好奇的六两偷偷去看过。
不过不懂风水的六两只记得那是一快巴掌大的小山头。
可是八斤师父只用一句话就把六两说服了。
那句话是‘我有八斤的命’!
六两满心疑问的道:“那我六两的命是好是坏?”
“人的命越轻越好,这样走的时候才不沉,才能上得了仙界,而我这八斤的命是世上最沉的命,得下地狱!”
这是八斤师父对张六两认真说的一句话。
第三节 盒子越货()
张六两猛的问到前排的侍郎叔道:“侍郎叔,你的命是几斤?”
段侍郎一愣神,转头道:“八斤兄说我的命不值钱,没给算,你师父倒是说你的命是六两,这命越轻活得就长,这是对你最大的寄予厚望,别乱想了!”
车子上了高速,段侍郎将车速提了起来,张六两看过地图,从北凉山到天都市至少需要八个小时的车程,依照现在这个车速,加减一下路上过高速口和下高速消耗的时间,在加上走省道的时间,还需要六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如果说十八岁的张六两数学水平仅仅停留在小学水平那连开车的段侍郎都会跳出来骂娘了。
好嘛!八斤兄的徒弟能是小学数学的水平?
这些年八斤兄运往山上的书都可以从一千阶台阶的顶端排到山下的第一阶台阶了,而且是没阶十本往上的数量。
这张六两脑子里塞下的东西可谓是藏经阁了!
光是段侍郎经手的都多达上千册,更别提八斤兄自己下山去淘的书籍了。
八斤兄这是在打造一个北凉山的清华生甚至国防生,不过张六两自己清楚,纵使自己能翻译出那本原版的《上升自由物体》却没有信心用纯正的口音念出那里面的句子。
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的道理他是从古文里看到的,所以张六两有自知之明,他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不仅仅是停留在理论的基础上,还需要实践。
车子换了高速通行路段,由南开始向北行进。
而跟着行进的车子换了一辆停靠在高速入口处的白色捷达,安稳跟出!
依旧是之前银色奔腾车里的二位,没有易主!
师父曾经说过,北凉以北便是天堂,那里灯红酒绿,那里遍地都是黄金,那里有倾国倾城的美女。
可是张六两只是想在这大都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买上一套大房子,让师父随意的撒欢,请师父喝最好的烧酒,抽最好的卷烟,吃最香的花生米,拉最好的二胡,听最好的京剧,仅此而已!
张六两抬头看了看一直安心开车的侍郎叔,丢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后面有狗,跟了三个小时了,期间在换高速路段的时候换了辆车子,之前是银色奔腾,现在是白色捷达。”
“什么?”段侍郎惊讶道。
“从我们下山到这里已经是第二辆车子了,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侍郎叔有仇家?还是八斤师父的仇家?”
段侍郎紧握方向盘道:“把安全带系上!”
张六两扯过安全带系好,道:“怀成高速中段有个出口,是去白乡的,在那里出去,把狗打掉!”
“你怎么知道?”段侍郎一边猛踩着油门一边道。
“中国地理上看到的,顺带把全国的高速路段给背了下来,距离下个出口还有一公里!”
段侍郎瞅了眼告示牌,准备在下个出口拐出去。
白乡出口近在眼前,段侍郎迅速拨动方向盘一个急速的打转,车子没带减速的飘进弯道。
张六两瞥了眼身后操作熟练的白色捷达,道:“已经洞察了我们的企图!”
“怎么办?”
张六两对段侍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意思明了,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段侍郎点头,期待张六两找出窃听装备。
张六两弯腰排查,不一会功夫从前排底座摸出一个盒子。
摇下车窗丢出窗外道:“找个宽阔的地脚停车,看看什么来头?”
段侍郎点头道:“成!”
白色捷达车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没在继续伪装,跟进黑色奥迪等待下文。
段侍郎将车停在一处高桥下的桥洞,白色捷达紧跟其后。
两人从车里走出,张六两紧了紧腰间的金色小刀,段侍郎倚在车门处观望白色捷达车的动静。
捷达车里走出一个光头,是司机的角色,显然不是主角。
车后排座位下来一个戴着金色眼镜的中年男人,黑色皮鞋,西装革履,跟光头如出一辙。
金色眼镜男对光头耳语了一番,向着黑色奥迪车走来。
距离两米距离之后站定,开口道:“盒子留下人可以走!”
段侍郎一头雾水道:“什么盒子?”
不过段侍郎随后道出一句话:“怎么是你?”
金色眼镜男摘掉眼镜道:“认出我来了?”
张六两撇了眼后排座位的盒子,在看了眼金色眼镜男的身份,瞧出了端倪。
越货的主,利用了之前侍郎叔盛放金色小刀的暗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