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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知道程赫的收入来源，真要查的话，也不是很难，只要查到他那笔大交易的支行，就能知道，那是离华林寺街最近的一家支行。
整个华林寺街都是翡翠玉器行，在那里有巨额的交易，无非是卖了宝贝。再从交易市场打听一下，最近的巨额交易，很容易就能打听出那笔鸡血石的交易。
因为那么巨额的交易，一年都未必能有一次，肯定早就传开了。要打听出来，非常容易。
所以说，程赫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谁透露出去的，大致这样查一下，猜一下，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毕竟那人得到的消息，还有很多都是错误的，这就能说明问题。
不过，这也能看出，暗处的人很早就开始查他了，他甚至还给自己的地方安插眼线。
刘志诚看着远处的那个男子，问道：“这样的人，你怎么还留到现在？”
程赫说道：“留着，我还有大用。有出戏缺他不可。”
老是挨打可不行，他要想一个办法，化被动为主动。
他知道，经常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就算找到他，也不一定能找到他背后的人。
只要找到真正背后的人，才能将这事一了百了，绝了后患。
刘志诚问他：“唱什么戏？”
他既不是侦探，也不是警察，一个人能怎么察？
程赫说道：“蒋干盗书，引蛇出洞。”
蒋干盗书？
刘志诚想了一下，顿时一笑，表示对程赫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像程赫这样在村里弄个旅游点，天天悠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是一件很不用费力气的事情。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能这么整一出戏来，自娱自乐一下。
他说道：“这个我帮你吧。蒋干盗了书后，我找几个朋友盯着，揪出人了以后，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青玉峰如今他也有一份，想黑他的东西，没门。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细节，把事情给商量妥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糟心日子，现在该是要反击的时候了。人不可能总是站着挨打。
……
晚上七点多钟，桃花村黑了下来，只剩下路灯亮着。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此时都早已吃完饭，在家搂着老婆孩子困炕头了。
整个山村都静了下来，现在是夜间动物的天堂，各种虫鸣声充斥着桃花村的夜空。
张一雷又去俞菲那里玩了一会儿，现在走回来了，打算回他自己的宿舍。
他跟俞菲其实并不隶属于一间公司，所以宿舍所在地也不一样。人家是睡学校那样的教师宿舍，他住旅游员工宿舍这边。
说实话，他觉得俞菲这个女孩子真的挺好的，长得又漂亮，工作能力又强，收入又高，就算不是为了向她打听老板的事情，就算是真正的追求她，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想着，要不趁机换个女朋友？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甚至都没有给过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连刚刚，他赖在那里也只是附和着尬聊一下，但是他坚定的抱有希望，认为自己一定能攻克这座山头。
越有挑战性，就越有成就感不是。
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有一团火光，谁在那里干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他走了过去，看到了公司老板坐在水塘边，生了个火堆。老板旁边还有一个人。背着身子看不清是谁。
两个人就着火堆烤着一只鸡，还各拿了一瓶酒，白的。
感情他们是在外面喝酒烧烤赏星了？
他悄声走过去，听着老板小声说道：“李老板，这张配方表是今天才出来的，您看看。我说有就真的有，但绝对不止您刚刚说的那个价。”
张一雷远远看到，老板手里拿着一张纸，火光一闪一闪的，照亮着老板。
另一个声音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说道：“配方是真配方，但是我听说，你这地方已经被人盯上了？你是苏兰籽卖不出去了才找我吧？就凭这个，你也不能和我死磕价格吧？”
“李老板，这事儿你都知道？哎哟，您可真是要捅着天了。”
“怎么，你以为我只会喝酒？老实说，要不是我听说这配方对人的神经系统有奇效，我是不愿意淌这趟浑水的，对方来头不小，我也不想惹麻烦。”
“李老板，这话说的！整个南方半边天，谁是你们家的对手啊。”
“低调低调，人要谦虚，才能混得长。我跟你说啊，你这配方，在南方的地面儿，也只有我能买得起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喝酒吃肉，浓香的酒味往这边飘着。
张一雷按下内心的激动，耐心的等着，看他们似乎快要醉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节目续拍（第二更）（）
张一雷伏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
程赫的真实酒量，从来没有在人前显示过，一般不会喝多。哪怕偶尔场合大了要多喝的时候，他都会装醉。
事实上，张一雷在桃花村呆了这么久，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真不知道。
在他看来，老板就是个极普通的人，运气非常好而已。
他在村里天天什么也不干，就是种那一点田地，带着个孩子，跟村里人的关系都不错——当然，那也只是村里人在巴结他。
他似乎也不太懂管理，旅游项目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了方经理管理；那边竹编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俞菲在管理。
他不大管事。
照他看来，肯定是管不了了，才让别人管的。听说他厨艺不错，可惜没有尝试过。
这就是张一雷这么久以来打听到的东西，似乎没什么作用。这个人都不大管公司，能有什么商业机密可挖呢？
今天，让他撞到大运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私密的跟人在交谈。
当然，他是生物学研究生毕业——他的简历还隐瞒了一些，他其实不是本科，而是研究生，如果配方是假的，他能大概看出。
能骗过他这种程度的，那真是要相当高明的配方了。
管他真的假的，偷到看一看再说。宁可误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机会太难得了。老板从来不谈生意的。
于是，他就在原地等着。
此时已是初夏，矮草丛边蚊虫很多，是不宜静止的，但是为了他的巨额报酬，一切都可以忍。
他现在躲在不到一米高的草丛中，身上的白色衬衣太显眼，他干脆脱了去。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听到那边两个人有了醉意，他等得辛苦极了，又怕被人看见，一动不敢动。
时间对他来说，真的是煎熬。
这个把小时的时间里，老板和那个人一直在聊配方的事情，谈得很细致，像是有共同开发这张配方的打算。
而且双方都很专业，谈得很深入，连资金跟设部门什么的，都给聊了出来，看来合作的意向非常之大。连张一雷这个生物专业的研究生，听了都觉得涨了见识。
他只懂生物方面的，但是资金融合方面，他完全不懂，感觉这两个人都很厉害。
现在，他对这张配方深信不疑，而且还开始对老板改观，原来老板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不跟公司里的人说而已。
老板和那个人终于快要喝醉了，打算要沿着水塘走一走，去抓点青蛙什么的。
但是一站起来，他醉得厉害，晃两下就摔倒在地，起不来了，说再坐一会儿再去。
说着说着，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起了鼾声。
张一雷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鼾声有两种，一个粗些，一个长些，表明两个人都睡着了。
天赐良机！
他鬼鬼崇崇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老实说，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还挺紧张的。
为了五十万报酬，为了一个买房的首付，为了能在未来的丈母娘面前抬起头，他真是拼了。
商业间谍不就是这样吗？蹲守好几年，就是为了守一个有价值的商业信息，从而扳倒对方，然后这家公司的陨落，伴随着另一间公司的崛起，他也成了开国功臣。
他想了很多，但是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专心做事吧。
他摸索着走到了程赫旁边，从他的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他刚刚亲眼看到他装到这边口袋的。
另外一个人，刚刚站起来的时候站不稳，倒下去又摔倒了，现在脸朝下，黑暗中也看不清是谁。
不过算了，能偷到配方就不错了。
他把配方展开来，拿出手机，点开拍照功能，再点开夜视拍摄，对着这几张纸拍摄了下来。
不得不说，现代手机的拍摄功能还是不错的，这种只有远处的路灯的微光之下，还能拍摄出高质量的图片来。
他拍好后，将原来的配方纸放回了老板的口袋，然后悄没声儿的跑了。
还不错，今天真顺利。
……
躺在地下听得真清楚，直到脚步声远去，程赫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那个身影悄悄滑向了公司男职工宿舍那边。
刘志诚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他是真有些醉了，今天喝的酒并不是假的，虽然有一些倒在了草上，但至少有一半还是喝到了嘴里。
不这样，能让人上钩？现在的人可都不傻。就连刚刚那张配方表，也不是假的，不可能随便拿一张冰红茶的配方表，就能骗到人。
只不过这是初始配方表，有些东西还要经过一些细致推敲和大量临床试验之后，再完善一下才能投入使用。
当然，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有机会去深度研究这张配方表了。这里面的原材料，根本就配不齐。
演这一出，喝了不少酒，他算是快拼上命了。
看到那个消失掉的身影，他说道：“你的眼光也挺准的，就把他给察觉出来了呢。”
程赫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一试就上钩，我只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