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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的进城,除了一队人马跟着保护我们之外,另外多数的队伍却是往另一边的兵营去了。
一路往里,走过大街上看着两边的时候,我的眉头慢慢的蹙了起来。
这里,和扬州城的情况几乎差不多。
这个时候显然已经宵禁了,但仍旧能看出许多楼阁已经是人去楼空,窗户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像是黑夜中无数空洞的眼睛在无神的看着我。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压抑,也非常的不舒服。
我当然明白,既然裴元修能到淮安府,就证明这个地方已经被他的人,或者说愿意拥戴他的人占领了,这里就必然曾经发生过战争。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冤魂死于战乱。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
花竹坐在我的旁边,看见我叹气,就轻轻的说道:“颜小姐,你要小心身体。”
这一路上她都与我非常的亲近,当然我也知道是裴元修和谢烽派来照顾,或者说看着我的,不过到底她只是一个听人差遣的小姑娘,我跟她也没什么矛盾可言,所以几天下来相处得不算僵,听见她的劝慰,我也没说什么,就准备放下帘子。
可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看见经过的一条路上,一队士兵手举火把,全身铠甲,正在沿街巡视。
突然,他们好像看到一个小巷子里有什么东西,立刻一拥而入,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打斗声,车队并没有受他们的影响,继续往前驶去,我急忙探出头去,才看到从巷子里跑出了几个人,看来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里还拿着兵器正在跟那些人搏斗,但到底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们全都被打倒在地。
马车行驶远了,还能听见那些士兵高喊道:“又抓到刺客了!”
“赶紧抓起来!”
“关到牢里去!”
而另一边的几条小街道上,也都有这样的情况。
我看着,没做声,将帘子放了下来。
在天色已经完全漆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淮安府衙。
淮安府自设立以来,因为处在商旅繁茂的地段,所以商贸繁荣、文教鼎盛,一直都是文化兴盛之地,既然这样的富庶,自然府衙修得也很气派,虽然周围已经完全漆黑了,但这里却挂满了灯笼,灯火通明的如同节日一般。
我被花竹扶着下了马车,往上一看,眼睛都被映亮了。
立刻有一群人从府衙中走了出来迎接裴元修,而这些人都没有穿着官服,我当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府衙周围,这里站岗巡逻的人比城里的更多,但这些兵士都穿着统一的布衣,胸前有一个大大的“周”字。
再看了一眼前来迎接的人中,有一个身量适中,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周围的人奉承的成为“周老爷”,显然,这就是之前淮安府的名流周氏一族的周成荫,显然,现在看来,已经不止是名流那么简单了。
周围还有一些除了周氏家丁以外的人,毕竟来迎接的也不止那位周老爷,但显然,淮安府里说话的,还是周家的人。
我们被一路迎了进去。
这个府衙之前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而这一路进去,都能看到周围有被洗刷过的样子,虽然血被洗掉了,墙壁上刀剑划过的刻痕却没那么容易被清洗干净,也大概的猜测得出这里曾经经历过异常多么惨烈的厮杀。
只是,张灯结彩的布置,把一切都掩饰了过去。
我们很快被迎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堂里。
他们大概已经等候了不少时间了,进去一看,两边烛台上的蜡烛都烧了大半,蜡油凝结了一大团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裴元修一走进去,就被那位周成荫请到了大堂正前方的主座上去,我们分别做到了两边的座位上。
大家一坐定,两边就立刻响起了鼓乐,一群舞女进来起舞助兴。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些冷盘和果子,不一会儿就有侍从进来奉上热气腾腾的菜肴,但我在马车上窝了一天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胃口,只安静的喝着水,听着周围的人互相阿谀奉承的话语。
这时,那个周成荫举起酒杯敬裴元修,说道:“公子这一回兴王者之师以征无道,实乃是天下百姓之福。再下敬公子一杯。”
裴元修只淡淡的笑了小,跟他喝了一杯酒。
大堂上仍旧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连韩若诗都跟身边的几个士绅交谈了起来,而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裴元修和周成荫身上。
喝了几杯之后,裴元修问道:“周公,我的先遣部队已经提前到这里来通知了你们,为何我到的时候,城门仍旧是紧闭的?”
周成荫一听,急忙说道:“公子可千万不要怪罪。其实这些日子,除了公子的人马入城,淮安的城门一刻都不敢打开。”
“为什么?”
“自从在下占领了淮安之后,淮安城,就没有一刻安宁过。”
“哦?”
“淮安府的知府原本就是个不识时务的东西,在下起事之前实际上是联络过这个人的,可他不但不肯依附我们,还要往京城传递消息,幸好在下早已经派人在官道上堵住了所有的来往信件,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立刻起兵攻占府衙。这人拒不投降,还想要调集兵营那边的人跟在下对抗。幸好,淮安的守备早已经被在下买通,在下带着兵营的人和自己的人围攻府衙,他就带着他的人死守,整整守了十天,才被我们攻下。”
裴元修淡淡道:“那,也没出什么大事。”
周成荫道:“坏就坏在这个人善于收买人心,他一死,城里的那些刁民就开始跟在下闹了起来。”
“哦?”
“这些刁民组织起来了一个队伍,在淮安城里神出鬼没,不时的攻击我们,这些日子闹得鸡犬不宁。”
裴元修微微蹙眉:“你就没想点办法?”
“在下早已经拿了户籍,挨家去查过,把那些人的家眷都抓起来了,然后关上城门,正打算逼他们现身呢。”
“原来是这样。”
周成荫急忙说道:“这一路上只怕也惊了公子的驾。”
“这都是小事,”裴元修淡淡的摆了摆手:“只要没有惊扰到我的人就行。”
周成荫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韩若诗,又看了看我,立刻满脸堆笑:“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接下来裴元修就不怎么开口了,虽然大堂上来了一拨又一拨的美女跳舞高歌助兴,也不断的有人上来阿谀奉承,但他的兴致都不高,很难讨好的模样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棘手似得。
周成荫对着那些人暗暗了做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再来打扰。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举动,这个时候,突然往前一倾,手碰倒了桌上的一杯酒,哐啷一声。
周围的人都看向了我。
裴元修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冲到我面前:“怎么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捂着肚子:“我有点难受。”
他一听,急忙要伸手过来抱我,但我看了看周围的人,还是推开了他的手,低声道:“我没事,还可以走。”
他听了,也只能伸手扶着我,立刻问人准备房间,周成荫他们一迭声的叫人过来服侍,又让人去请大夫。
我被他们簇拥着走向后面的时候,眼角看了周成荫一样。
这位“周老爷”也看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1719章 韩若诗的尴尬()
很快就到了府衙的后院,这里修筑得非常的精致,小桥流水的格局如画一般,虽然是隆冬天气,也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
他们将我带进了一个很大院落,推开房门,就能看到里面奢华的摆设,墙上挂了王摩诘的真迹,桌上的香炉里燃着珍贵的熏香,柜子上摆着玛瑙杯等玩器琳琅满目,就连内室的床都是鸡翅木雕花,垂落下来的帷幔轻若云烟。
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布置了的房间。
我被裴元修牵着走到床边坐下,其他人自然是守在外面不敢轻易踏进一步,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我仍旧是空了一只手,将右手伸给他诊脉,那大夫也不敢怠慢,细细的诊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夫人的脉象倒还算平和……”
裴元修立刻道:“她怀了身孕。”
“哦?”
那大夫一听,忙得又急忙扣着我的脉门诊了一会儿。
我微微的抬起头来,看见守在门外的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尤其是哪个周成荫,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我,目光闪烁着仿佛在算计着什么,而正在这时,韩若诗从他们后面走了进来。
周围的人还有些不认识她的,直到从金陵就跟随我们来这里的将领向他们说明,才知道这一位是裴元修的夫人。
周成荫的脸上表情更复杂了。
对于外面那些人打的眉毛关系,裴元修都毫不在意,连韩若诗走进来他也没有看一眼,直到这个时候那大夫轻轻的将手挪开,又对我说:“劳烦夫人且一露金面。”
我听见了韩若诗鼻息微微沉重的声音。
但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抬了一下头。
那大夫看了我一眼,立刻点点头,我便又低下头去,裴元修急忙问道:“她如何?”
大夫起身对他说道:“从夫人的脉象来看,胎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路途劳累,于孕妇来说还是有些影响,夫人这几日要多加静养,万不要再有劳累,或者受什么刺激了。”
裴元修一听,立刻长舒了口气。
我说道:“多谢。”
那大夫急忙说不敢,又下去开了几帖药给我,便离开了。
裴元修立刻让人下去给我煎药,等喝完了药之后,还守了我一会儿,倒是韩若诗有些看不下去似得,轻轻的说道:“夫君,淮安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夫君呢。”
裴元修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帘子一放下来,就只能勉强看到他们晃动的身影,我靠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