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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要省亲?”郑芸潇心中又惊又喜。
云妃是众妃之首,听说过了年就会晋封为贵妃,那可是除了皇后以外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云妃有这么高的地位身份,她举办的宴席,整个黎阳城世家大族的公子女儿都会去参加。毕竟这里曾是前京都,皇族宗室子弟留下的也不少。郑芸潇想着,若能陪同郑宛凌去参加宴席,说不定还能得一桩好姻缘。当然,若是能和云妃娘家的侄子们联姻就更好了。
郑芸潇越想越开心,对郑宛凌是越发的亲热和恭顺。
好容易摆脱了郑芸潇的喋喋不休,郑宛凌终于来到郑骏给她准备的院子。
这处院子,也算是十分清幽。古木高耸,地上的落雪一直有丫鬟在扫,一见到郑宛凌一行人进门,几个丫鬟立刻颇有眼色地打起暖帘,将郑宛凌迎了进去。
一进门,郑宛凌神情一愣。
地上烧着火龙,整个屋里暖洋洋的。郑宛凌四下一望,无论是几案上的妆奁宝镜,还是陈设的茗碗瓶盒,跟她在京都用的都一模一样。不仅如此,无论是临窗大炕上铺的深红毯子,还是红底金钱的靠背引枕,俱都是她日常所用的款式。
刘妈妈笑盈盈立在门口:“听说这是十三老爷亲自写了信给大夫人,问起小姐的坐卧习惯。后来四老爷知晓了,便亲自派人将小姐常用的物件整理后写下来送给十三老爷。四老爷啊,真是一点都不想委屈了小姐呢!”
郑宛凌冷笑了一下,并未接口。
飞燕凑上来帮郑宛凌梳洗。
郑宛凌懒懒坐了,一面卸妆,一面指挥着立在门口的刘妈妈:“把带来的礼物都给十三婶,芸潇和林森送过去吧。嗯,还有那位二小姐,妈妈你且再装上一份礼物,亲自给她送过去。那礼的轻重比着芸潇的来。既然十三叔开口了,可莫要失了礼数!”
刘妈妈躬身退下。
飞燕小心翼翼地拿下郑宛凌头上的金步揺:“小姐,程三公子会来吗?”
郑宛凌一脸疲惫:“程曦他若不来,我千里迢迢从京都来到这里岂不是白来了?――云妃省亲,秦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才会借着云妃的名义,给黎阳城适龄的公子小姐都下了帖子,这样谁也不好轻易拒绝。程曦他……他舅舅正要过寿,往年他从未缺席,今年也应该不会例外。所以只要程曦来黎阳,那么孟家定会说服他前去参加宴席,毕竟他早已过了成亲的年龄。”
“可小姐,老爷看上的是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若是老爷知道您回黎阳是为了程三公子……”伺立在一旁的丫鬟小雪忽然多嘴道。。
“啪”的一声,郑宛凌丢掉手中两半的清透玉釵,透过铜镜盯住小雪的脸:“武成序不过是武家的二公子,就算是嫡子,他上面还有个同样嫡出的哥哥。程曦……他不一样,他是左相的长子,又是嫡子。”
眼看郑宛凌脸色不善,飞燕将手背在身后给小雪招手,让她莫要再惹怒小姐。
但小雪却似乎没有瞧见:“可大家都说程三公子无心仕途。武二公子现在已经是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了……”
“闭嘴!”郑宛凌打断小雪,眸带怒色,“若你再多嘴,回去后我就禀明爹爹撵了你。就算你是娘亲临死前留给我的,我也不敢再用你!”
小雪扑通跪地,一面哭,一面认真说道:“小姐,不是奴婢要多嘴。夫人临死前百般交待奴婢,让奴婢好好看着小姐。夫人她一直怕小姐和老爷有了心结。如今若因为程三公子,而让小姐和四老爷父女不和,小雪如何对得起过世的夫人?”
郑宛凌望着铜镜里容貌姣好的自己,听着小雪的哀切,握紧手中的木梳。
她喜欢程曦,足足喜欢了七年。
她怎么可能因为小雪的话劝诫,就放弃去见程曦。
她已经等了许久。眼看府里已经开始为她议亲,她怎能再忍?
她不想成为爹爹联姻巩固家族地位的工具,她想要握住自己的命运。
就算不能,至少也要尝试一下。
第十章 郑骏国公府()
耳房里的刘妈妈听着屋里小雪的哭声,连眉毛都没抖一下。
小雪是个实在人,所以才会被夫人离世前指给小姐。也只有她敢规劝小姐放弃。可惜小姐本就是个固执的人,两个坚持己见的人凑到一处,定有一方要受难。小雪啊,对夫人也太过真心了,甚至有时候都僭越了奴婢的本分。
至于程三公子程曦,这个名字在京都曾无比闪耀,而如今,他只不过是个占据了左相嫡子名分的摆设而已。
刘妈妈叹了口气,收回思绪,吩咐门外收拾行李的两个小丫鬟跟她一块去送礼。
而此刻的方子笙,则坐在床上,一面喝着乌黑的药汁,一面听花开打听来的消息。
“二小姐,那位贵客乃是郑国公唯一的嫡孙女,郑宛凌。她在郑国公府排行为六,乃是郑国公府郑四老爷唯一的女儿。”其实花开根本就不用打听。她幼年也曾见过郑宛凌。现在说起郑国公府,她十分熟悉。
“郑国公府?莫非就是那个贫寒出身,从步卒一步步坐上元帅之位的郑开莱将军?”方子笙仔细回想着曾在齐国皇宫,看到的那份大周诸臣的名单。
大周官制和大齐相似,这国公一职不过是个虚衔。但郑国公郑开莱,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公,他同时也是一名武将,身兼左武侯大将军一职。
更重要的是郑开莱的第四子郑清海,乃是大周皇帝李勤宇最为欣赏的吏部尚书。
说起郑国公府的这两个父子,方子笙还真知道一些他们的事迹。
还记得当初看到那份密报时,方子笙曾问朱衡,这郑国公郑开莱的前三个儿子怎么都是庶子,未生嫡子,先生庶子,这对世家来说不是大忌吗?
朱衡却说,是因为郑开莱先娶了嫡妻,然后到边关杀敌立功,期间在边关纳了几个小妾。于是,嫡妻还未生子,他就已经先生了三个儿子。
方子笙还真的不曾想过,郑骏居然和郑国公府有着这么密切的关系,连郑国公府的嫡女都会舍弃亲外祖家,而直接入住郑府。
“我爹爹和郑国公府是什么关系?”方子笙推开春暖递过来的蜜饯。
花开整理着花瓶,却发现里面的腊梅有些发蔫,便拿出来准备扔掉:“郑国公小时候,家里贫穷,老爷的爷爷,也就是小姐您的曾祖父,经常资助他。就连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的亲事都是您的曾祖母给撮合的,而且当郑国公去了边关建功立业时,郑国公夫人就一直留在郑府生活。”
“再后来,郑国公得了先皇赏识,受到嘉奖,又因为战功赫赫,被封为国公。”
“可那时郑府却开始败落。小姐您的曾祖父和祖父相继患病,继而离世,只留下老爷一人继承偌大的家业。那时老爷还小,老爷的叔叔堂兄弟们都想将他逼出郑府。”
“在那样群狼环伺的危急之时,是郑国公亲自接了老爷去京都,从小教养他长大。后来老爷不仅拿回了本应属于他的家业,还将产业扩大了许多。”
方子笙点头。
原来如此,可见是因果循环。怪不得郑宛凌来到承州,不去自己的外祖家,反而来到郑府。在郑国公心里,说不定郑骏能抵得上一个亲儿子。
这样也好,郑家有郑国公府这样的后台,对她以后行事作为都有好处。
“小姐,库房的事,已经由老爷身边的云鹰接手了。奴婢也问了那几个小丫鬟,她们说去的时候,库房的门是开着的。可那钥匙只有新月才有,如今新月还在外面跪着呢。她说钥匙一直没离过她的身。云鹰打算将她带走询问,想问问小姐的意思。”春暖走进来说道。
方子笙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告诉云鹰,若是有任何疑问,随时可以来找新月询问,但是我的人,他不能随便带走。”
“奴婢去跟他说吧!这些花败了,园子里的腊梅,开的正好,奴婢去摘上几枝新的插上,小姐看了也喜欢。”花开手里拿着残花,准备出去。
方子笙点了头,觉得身体有些疲累,便躺下歇会儿。
方子笙这厢躺下歇息,那厢郑宛凌屋里的刘妈妈,已去过宋氏和郑芸潇的院子,正由郑林森院里的小丫鬟陪着,朝方子笙的院子里走。
路上刘妈妈打探着二小姐的事:“二小姐住的怎么离主院这般远?”
小丫鬟名唤翠翠,闻言笑笑:“妈妈有所不知,虽然偏远,却是府里最好的地方。老爷爱静,以前那儿是老爷单独休息的地方。半月前,二小姐入府的时候,因为老爷让她搬了进去,为此大小姐还和老爷吵了一架。最后大小姐还被罚跪了半日的祠堂。”
“有这事儿?”刘妈妈递过一个荷包,“里面是些不值钱的物事,姑娘拿着玩。且与我多说说二小姐,省的我初来驾到犯了二小姐的忌讳。”
“妈妈你这折煞我了!”翠翠推辞,拗不过刘妈妈,捏了捏里面的硬物,笑眯眯接过,“妈妈莫担心,听说二小姐心善又大方,新月这半个月得了许多赏赐,大家都艳羡不已呢!再者说,国公府的六小姐是贵客,二小姐怎敢冒犯刘妈妈你呢,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外……”
翠翠的笑容,在看到不远处拎着篮子踏雪而来的花开时顿了顿。
早听说二小姐院里的花开生的漂亮,还真是漂亮。若非花开和翠翠一样穿着二等丫鬟的服饰,翠翠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来到园子里呢。
说起花开和春暖,府里的人没有不羡慕的。
半年前,老爷莫名其妙从京都买回两个貌美丫鬟,将她们安排在如今的小院里。那时,还没听过有二小姐这个人。
那个院子,平日里只有老爷可以随意进出,而花开和春暖则很少出门。
为此,大家私下议论纷纷,说老爷似乎有意抬举这两个丫鬟。因为这些闲话,夫人还暗自伤神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