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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宁知楚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四十五分了。城南中学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是14点10分,所以宁知楚现在还有将近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把信封投入到邮筒里。
其实宁知楚很想吐槽,现在这个时候邮政局的工作效率,或者说更想抱怨城南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为什么就只有在邮政局才有邮筒,学校附近或者其他地方就不能设立新的邮筒的吗?要不然,在这个时候,刚好是学生交笔友最热的一段时期,每次宁知楚看那些小女孩小男孩结伴横穿马路,都在心里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瞅见有个空当刚好没有车流,宁知楚脚一蹬,便从国道的这头驶到了另外一头。可当宁知楚想要向邮政局驶去,突然“嘣”的一大声,在耳旁炸响。宁知楚心里受惊,一不小心,自行车就撞倒了路边的花坛,跌倒在地。
顾不上膝盖和手肘撕裂般的疼痛,宁知楚站起身来,往后一看,发现在十字路口那边,一辆红色的大货车头顶着一辆白色宝马车,连续撞倒三四棵人行道树,倾倒在地,窜起了熊熊大火。而那辆宝马车,被大货车的车头死死地顶在了一个花坛墙壁上,面目全非,车身下来流淌出一大滩鲜血。
人们对车祸的发生似乎感到惊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两辆要开往源江区的小汽车,躲避不及,还追尾了,在路上留下一条漆黑的刹车痕,车尾冒起了阵阵黑烟。
宁知楚眨了眨眼,脱口大喊,“快打110报警啊,来救人啊。”
这个时候的人们内心还是挺淳朴的,听到宁知楚的话语后,纷纷上前帮忙。临近道路的店家,有条件的都拿起水桶接起自来水,然后把水泼向燃起火苗的货车车身。有位长得像弥勒佛一样的中年男子,毫不犹豫掏出手机报警,报完警后,也不顾自己车上的货物,加入居民自发的救援大队。
不一会儿,宝马车上副驾驶上吓得嚎啕大哭满身是血的女乘客,被其众一心的热心者,拖出了宝马车。可惜的是,由于大货车车头把宝马车顶的严严实实,没办法把已经陷入昏迷的男驾驶员就出来。而大货车的司机,在翻车的时候,就一咕噜爬出驾驶室,现在正呆坐在马路中间,似乎对事故的发生至今还不敢置信。
宁知楚作为率先反应过来的群众,正指挥着沿街几个店面的老板或者员工,马不停蹄地从店铺里的洗手间接来一桶桶清水,然后泼向货车的货仓。幸好起火的只是货仓里面的货物,而不是驾驶座那边,否则的话,宁知楚他们还不敢用水去泼火。可惜的是,杯水车薪,火势是越来越大,连靠近货仓把水泼上去都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热气滚滚。
“咦,宁知楚,你在干嘛?这么严重的车祸,你在灭火吗?”
正当宁知楚顺手接过前面一位素不相识的男孩子手里装满清水的水桶,耳边就传来张婧惊咦声。
宁知楚抬起头来,抹了把脸,把水桶顺势递给前面那位经常在街角摆摊卖煎饼果子的大叔,吁了口气:“是啊,张婧。我刚才要去邮政局寄信的时候,这里就发生车祸了。这边没什么事,你先去学校帮我请个假吧。“
“切,就许你灭火,不许我救人吗?“张婧撇了撇嘴,把自行车停靠在一边,挽起手袖,想要一起加入灭火大队,但是被宁知楚拒绝了。
宁知楚道,“你一个小女孩,没什么力气,还不如去指挥交通,你看现在这个路口都堵成什么样子了。“
张婧不满地回应道,“哼,别瞧不起人,姐有的是力气。“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是张婧看了看周围的交通状况确实是不容理想,也就乖乖地去一边指挥起交通来。在美丽的女子面前,男人们都会故作绅士之态,于是在张婧这个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很多私家车的车主都会愿意服从指挥,渐渐地交通就开始往畅通的方向发展。
这个时候,交警和消防车也同时到达了事故现场。几位先到达的交警一看现场如此惨烈,只好一边分出人手去维持秩序,一边呼叫支援。而消防官兵们下车之后,二话不说就把灭火器对准了气焰越来越高的熊熊大火,另一部分官兵则来到了宝马车前面,想通过观察情形来制定最好的解救方案。
大约三十分钟后,消防官兵把那位卡在宝马车驾驶座的男驾驶员解救了出来,可惜的是,解救出来放在担架上的男驾驶员好像已经没有声息了,后面赶到的医生和护士还不想放弃地正在抢救中。而在担架不远处的那位女乘客和后续赶到的男驾驶员的家属正痛不欲生呼天抢地。
宁知楚和张婧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这混乱的车祸现场,一时之间久久无言,似乎不能接受一条鲜艳的生命就此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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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诊所里()
宁知楚和张婧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这混乱的车祸现场,一时之间久久无言,似乎不能接受一条鲜艳的生命就此逝去了。
很快地,在现场进行急救的医生就摇了摇头,示意回天乏术,并宣布宝马车驾驶员不幸罹难。死难者的家属见状,更是悲伤地落泪,神情哀伤。那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年妇女,更是以头撞地,幸而被周围的人拦了下来,而部分死者的家人,见到被警察扶着的六神无主的大货车车主,怒从心中烧,张牙舞爪扑上来,似乎打了这位大货车车主一顿就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为了保护肇事的车主,警察也只能一边苦苦劝慰,一边分开人手“护送”这位肇事司机上了警车,然后呼啸而去。
见熊熊大火已经完全被扑灭了,消防官兵带队的中队长,向现场的交警负责人告知了一声,随后坐上消防车,返身回去消防局。而新浦医院派过来现场抢救伤者的医生和护士,见状也只能让死者家属中看起来情绪比较稳定的一个人,跟随他们返回医院。
车祸发生仅仅一个多小时后,在交警大队的起重机吊起事故车辆进行转移时,现场就已经在交警的指挥下,恢复了有效并平稳的交通秩序,除了遗留着摊摊血迹证明发生过事故,否则谁会想得到这里发生过一死一伤的重大车祸呢?
人的惯性,总是那么强大,总是习惯于忘却各种悲痛。因而,这件车祸事故,也不过只能在城南的十字路口的街坊里,作为谈资流传几天,扼腕叹息死者的不幸,和劝告自己的家人必须要时刻注意交通安全。
宁知楚可以说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大半个过程,因此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并不是第一次直面生离死别,早在上一辈子,在宁温东不幸逝世时候,宁知楚也曾哭到喉咙沙哑,眼睛红肿。他对于这种白色的丧事,根本就欠缺好感,或者说,大部分的中国人,到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感的。
“欸,宁知楚,刚才发生车祸的时候,你刚好有看到吗?还是说,你恰好路过,然后来救火的?”正当宁知楚望着那摊逐渐黯淡下来的血迹出神,张婧开口直言道。
张婧刚开始看到宁知楚在寒风中急的满脸是汗的身影,还不敢相信这是上学期那个木讷的宁知楚。可是,当她看清楚是宁知楚不顾爆炸的危险,和其他热心的群众一起齐心协力接水灭火,她内心里的柔软被狠狠地触动了,所以张婧也不管上课铃声就要响了,也加入热心帮忙的群众里,在交警还未到来之际帮忙指挥交通。
宁知楚回过头来,刚好对上张婧那双好奇而清澈的眼睛,心里虽然惊叹张婧的眼睛很是迷人,脸上却很好地掩藏住自己的惊艳感。
宁知楚道,“是的,张婧。我当时正想去下面一点的邮政局寄信,当我过了马路之后,就突然一声大响,吓得我都跌倒在地,呶,你看,都擦破皮了。”
张婧看着宁知楚挽起的袖子,在破碎的布料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宁知楚的手肘擦破一大片,干涸的血迹浸满了手肘那边的衣裳,这才大吃一惊:“呀,宁知楚,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点说啊?疼不疼啊,咱们先去那边的小诊所擦下药吧,别感染细菌了。”
宁知楚道:“那你扶我过去吧,如果你现在不急着去学校的话。我感觉我两边的膝盖,也擦破皮了,现在痛觉回到身上了,痛的走不了。”
张婧脸一红,自小到大,尽管她外表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加上性格外向活泼,看起来是那种可以成为好哥们的女孩,可是却没有与男生过于近距离的接触。
不过,张婧看着宁知楚在冷风中痛到咬牙切齿的脸色,还是强忍住羞意,扶着宁知楚向两百米外的诊所走去。一旁的店铺的热心店长,看着这对男才女貌的男女,会心一笑,也帮忙把他们两个人的自行车搬到诊所外面。
今天诊所值班的是一位男医生,在刚才市民自发的救援活动中,就是这名医生带头把宝马车副驾驶座上的年轻女子救了出来。后续虽然他也想加入救治已经不幸去世的驾驶员的行动中,可能看到新浦医院的急救车到了,这才没上去给新浦医院的急救医生添乱,然后返回了诊所继续照看。
到了诊所之后,张婧就看着正给一位老奶奶抓药的医生大声说道:“医生,麻烦过来帮忙看一下,看要擦什么药。”
听到声音的医生,再三叮嘱了那位老奶奶药剂的使用方法,这才抬起头来,“咦,小伙子,是你啊!怎么了,你受伤了?”
宁知楚对医生致以一笑,刚走了两百米路的他,实在痛到没力气在说话了。医生起身绕过桌子,一眼就发现宁知楚的右手肘和两个膝盖都受伤了,毕竟,就只有这三处地方的衣服是破开了大洞,破破烂烂的。
对着伤口瞧了一会,医生道:“你这是擦伤啊,伤口不大,就是你血流太多了,这才看上去有点恐怖。来,我先帮你擦擦药,然后让你身边这位女朋友帮你照顾下吧,我看你是城南中学的学生吧,下午的课你上不了。”
张婧闻言,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