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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船头点了火烧水。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见‘樟州第一栈’的小二向他们扬手。
止烨撑船过去,果然有两个日本女人上船。
脸上的白灰足有一毫米厚,眉毛修得只剩下中间两小截,嘴唇中间一点血红。
走在前面的女人眼角已经有浅浅皱纹,年纪已经不轻,她上了船就弯腰退到一边,等另一个女人上船后跟在她身后。
按照尊卑来看,后面上船的女人应该就是樱花。
如故以前看过不少日本艺伎,对这样的打扮不觉得陌生,但实在不懂得欣赏。
看不出这个樱花到底如何国色天香。
止烨看了一眼,赶紧把脸转开,连眼角都不愿再瞟一眼,照着吩咐把船撑向湖心。
等那两个女人进了船舱,如故戳了戳止烨后腰,小声打趣:“美吗?”
止烨扒开如故的手,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了如故一眼,“美,殇王好眼光。”
如故‘噗’地一声笑,也觉得奇怪,奇怪小郎怎么会喜欢东瀛女人的造型。
止烨突然勾住如故的脖子,嘻皮笑脸地在如故脸上香了一下,“还是我家娘子美貌。”
如故脸一沉,一巴掌拍过去。
止烨连忙跳开,塞了烧好的水给她,提高嗓子,“给客人斟茶。”
如故怕暴露身份,不敢再追打止烨,磨了磨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提了水壶走向船舱,“樱花小姐,开水来了。”
舱门打开,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把如故认真打量了一遍,才开口道:“放下吧,再去打些热水来。”
如故在肚子里把殇王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被他劫持一路,没少服侍他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送上门侍候他的相好。
抱怨归抱怨,同样想知道小郎是不是真的来幽会这个东瀛女人,打了热水送去。
见樱花坐在铜镜前,已经放下了日本人传统的发型,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丝带在后背处拦腰束着。
妇人接了水进去,“姬当真要如此?”
“他……他不喜欢我们东瀛女子的妆容,去叫她来吧。”樱花洗去脸上的白粉。
妇人张了张嘴,终究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向如故招手,“你过来。”
如故怔了一下,看了止烨一眼。
止烨轻点了点头,如故才进了船舱。
洗干净脸的樱花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有典型日本美女的气质,温柔端庄。
如故看着这张脸,突然间觉得殇王那样的男人会看上樱花很好理解。
殇王是生活在刀尖上的人,传奇总是伴着艰辛。
一个男人累了以后,确实会希望身边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陪伴。
妇人见如故直直地看着樱花,也不知道行礼,有些着恼,正想呵斥,樱花抬手拦下,对如故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炭笔递给如故,“我想请你帮我画一画眉,你们中原姑娘那样的眉。”
如故视线落在那支炭笔上,心里莫名地烦燥。
她二话不说地从樱花手中接过炭笔,往她只得一小截的眉毛上画去。
希望这女人把殇王迷得神魂颠倒,最好迷得他滚去东瀛,再也不要回来,她就可以从此脱离他的恶梦。
樱花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眉,笑了一下,当真三分的秀丽,十二分的温柔。
妇人拿了一锭银子出来,赏给如故。
如故退了出来,黑着脸,直接把银子丢进湖里。
止烨凑到她身边,挑眉笑了一下,小声道:“生气了?”
她现在是郡主身份,让她服侍别人,确实委屈了她。
那银子给别人是赏,给她就是侮辱。
如故别开脸,不理他。
止烨递了杯水给她,“回去,我自罚给你暖床。”
“滚。”如故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湖去喂鱼。
“来了。”止烨突然收去脸上不正不经的模样。
一条船无声地靠近。
如故紧张得心脏要跳出胸膛,忙低下头,唯恐被来人看见她的脸。
妇人连忙从舱里出来,站到门口迎接。
樱花起身,欢喜得脸色泛红,急切地望向门口。
止烨看清樱花的相貌,极低地‘咦’了一声。
如故转头看去,对面船出来一人,和殇王一样戴着面具的脸,但不是殇王。
妇人看清来人,微微一怔,没敢问话,向他行了一礼,让进船舱。
樱花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过,向他身后看去,却没看见别人,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殇王呢?”
“主上有要事在身,不能来了,令在下来转告姬。”
“熙君辛苦了。”樱花勉强笑了一下,“熙君请坐。”
“在下还有事要办,不坐了。主上收集了一些中原的特产送给大将军,劳烦姬转交大将军。”
樱花的脸一点一点白了下去,“他……没有话带给我?”
熙君摇了摇头,向樱花告辞离去。
樱花一屁股坐倒在镜子旁,望着镜子里的脸,眼圈慢慢红了。
妇人小心上前,“或许是殇王事务繁忙,脱不了身,才不能来见姬。”
樱花摇头,“我虽然叫人送了信给他,约他在此相见,但他并没有答应,让熙君跑一趟,已经是给够了我面子。”
“姬。”
“嬷嬷,你叫人把东西送回东瀛。”
“姬呢。”
“我要留在中原。”
妇人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姬,不可以,大将军他……”
“我已经决定。”樱花口气是和她温柔相貌完全不同的强硬,“上妆。”
妇人惊慌失措地看着樱花。
“上妆。”
“嗨。”
樱花原本娇好的脸,重新画之前的鬼相,让止烨把她仍送回客栈。
如故皱眉。
这是唱的哪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故和止烨脱下船家的衣裳,把船还给船老大。
凉风兮兮,如故深吸了口,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白累一晚上,什么也没听到。”
“他不来才是正常。”止烨嘴角轻扬,今晚不过是殇王给所有人演的一出戏。
殇王与樱花有交情,众所周知,樱花出现在樟州就会被人盯着。
无论她做的再隐秘,也会被人盯上,她出了湖,就说明殇王出现在了樟州,而实际上,殇王根本没有到过樟州。
“那船根本没有什么船老大,你上船就是为了送樱花见地宫的人?”如故突然感觉止烨上船不是为了看樱花,也不是为了看殇王,甚至不是为了偷听。
“聪明。”
“你是地宫的人?”
“怎么可能?”止烨‘嗤’了一声,鄙视她的想象力,“东瀛女人会为了保护心爱的男人不惜一切。如果樱花对殇王是真情,那么今晚殇王有没有来,她都会守口如瓶,但如果她对殇王不是真心,也就未必了。”
“这和你当船老大有什么关系?”
“殇王一定要在樟州出现过,你回去才不会被人怀疑。如果樱花是爱殇王的自然相安无事,但如果不是,她今晚就回不来了。”
“女人善变,如果她得不到殇王的回应,谁知道她恼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有些女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想毁掉。
“樱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殇王和她幽会,对她有情。除非殇王对你有情,而樱花知道殇王不出现在樟州会对你不利,否则绝不会把殇王没来幽会的事说出去。”止烨手指在如故下巴上刮了一下,“难道你和殇王之间有什么?”
“有屁。”
止烨突然把她拽了回来,捏了捏她的小脸,“奇怪。”
“怎么?”如故摸了摸脸。
“那个樱花的长相和你竟有两分相似。”
“才不像。”
这句话,如故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摔开止烨的手,转身走人。
止烨嘿嘿一笑,上前伸臂勾了如故的肩膀,“樟州张子巷的糖人捏得不错,带你捏一个去,免得你怨我白使唤你去服侍了人家一回。”
“你喜欢糖人?”如故没看出来,这个偷儿还有这份童贞。
“是有一个爱哭的小姑娘拿着糖人就不会再哭,我说过以后给她买糖人的,可是一直没能给她买上……算是一种遗憾吧,所以看见糖人总想买一个。”
“双儿?”
止烨笑了一下,没答,拽着她走快几步,“得赶快些,要不然,人家收了摊,买不成了。”
如故自从醒来,就一直在训练营,从来没玩过什么玩具,后来看见店里卖的各种可爱玩具,也会停下来看,但从来没想过拥有,拿着捏得精致的猴儿糖人,心里有种极温暖的感觉,蓦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桩往事。
她很小的时候,村里的小孩不时会乘小郎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有一次,她又被村里的顽童吓哭了,那顽童见真吓哭了她,反而心里地意不过去,从怀里掏了一个糖人出来,递给她,“这个给你,你不要哭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糖人,觉得稀奇,也就没哭了,他见她不再哭,把糖人塞到她手中,转身跑了。
小郎教过她,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她虽然喜欢那糖人,却追着那孩子去了他家,知道那糖人是他娘让他去集市买给他妹妹的,结果糖人没买回来,钱也没了,他挨了他义父一顿揍。
当她把糖人还给他妹妹的时候,那小姑娘却怨他把买来的糖人给了她,把糖人摔在地上踩得稀烂。他捡起踩烂的糖人对她歉意一笑,“以后我挣了钱,给你重买一个。”
那年,她三岁。
如故心底划过一抹涩意,那孩子是不是也死在了麻婆村的毒瘟中?
止烨见她神色有异,问道:“丫头,怎么了?”
“没事。”如故深吸了口气,挥去笼上心头的忧伤,“回去吧。”
夜市已经陆续散去,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看,如故也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