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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块干肉捡了起来。
“应是新平堡报讯的军卒,不用管他们。”
随着把总这话,大伙刚才紧张的情绪顿时消失于无形。李信却是心头一紧,新平堡的报讯军卒?是什么讯息要用数匹加急快马来?随着各种问题在脑海中跳了出来,一颗心却逐渐沉了下去。
“陆九,去将那报讯的军卒拦下来。”
陆九立即便明白了李信的意思,新平堡是镇虏卫辖区内的堡寨,与这瓦窑口堡一样都归李信管辖,李信当然要知道新平堡出了什么状况。他也有种隐隐的不安,没准这新平堡出事了。
瓦窑口堡大门打开,几骑骑兵奔出堡寨,将那几个疾驰南下的骑手拦下,然后又领进堡寨之中。
那几个报讯军卒显然没料到总兵大人竟然就在瓦窑口堡,立即松了一口气。
“蒙古鞑子围了新平堡,请总兵大人速速发兵营救,再迟了恐怕……”
不详的预感果真应验了,李信的一颗心立即便提到了嗓子眼,印证在西阳河河谷得到的消息,这伙围攻新平堡的蒙古鞑子应该就是蒙古插汉部的本部。
“莫急,细细讲来,蒙古鞑子兵马几何?”
那军卒激动的道:“足有一两千之众,新平堡内戍卒不过五百余,恐怕守不了多久。”
这则消息真是晴天霹雳,不仅对李信,对那瓦窑口堡的把总亦是,一旦新平堡被攻陷,瓦窑口堡便将首当其冲面临蒙古鞑子兵锋。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那把总急的直转圈子,看到李信亦在沉思,又来到李信面前。
“总兵大人,小人斗胆一言,新平堡非救不可,新平堡向西向北皆是大明边墙,是了不得的冲要之地,一旦落于蒙古鞑子之手,万全卫西侧暴露不说,咱镇虏卫除了卫城以外也在没有能挡住蒙古鞑子的关隘了。”
这把总倒也有些见地,扔在这瓦窑口堡当真有点可惜了,此番若能顺利回镇虏卫,定要将他调至镇虏卫新军之中。
“说的不错,新平堡肯定要救的,目下问题是咱们怎么救?”
这话是陆九说的,此言表面上是支持去救新平堡,但实际却是在为不救新平堡保存实力,寻找借口。李信与之相处日久,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但是,正如那瓦窑口堡的把总所言,新平堡非救不可,除了他所列举的几个因素,还有另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镇虏卫太需要一场大胜来稳定人心,震慑来自山西行都司内部的反对声音。如果,不去救,那可就不单单是二减一等于一这种加减法这么简单了。
放任新平堡被蒙古鞑子攻下,他们向南可以攻击镇虏卫,向东可以攻击万全左卫。到时候,一个不作为的罪名是妥妥跑不了的,若是蒙古鞑子来攻镇虏卫那还好说,若是攻击万全左卫,万全卫的指挥使为了撇清罪责,也一定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到时候,官司打到朝堂之上。那些原本就视他李信如眼中钉肉中刺的阁臣们,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就算崇祯皇帝想保也保不住他了。恐怕最轻,也得是个降职处理的处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既然如此,摆在面前的也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迎难而上。
“都别说了,本将已经决定,立即开赴新平堡!”
然后又冲那把总问道:“还没请教姓名?”
那把总赶忙不好意思的道:“总兵大人折煞小人了,请教是万万不敢当的,小人叫赵铭九。”
“好!赵把总。令你立即持本将手书去镇虏卫找钱泰知事提调物资,不得有误!”
瓦窑口堡把总赵铭九激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总兵大人竟然真的说到做到了,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弄的李信赶紧将之扶起来,他来到明朝最不适应的就是别人动不动就向他磕头,或者是他动不动就得向别人磕头。
“还有一个任务,将本将口讯带到,令钱泰知事立即组织起镇虏卫所有可以一战的军户男丁,前往新平堡助战!告诉他,成败当在此一举!”
李信心中是有些担心的,钱泰此人虽然恐有抱负理想,但是每每遇到艰难困境,便容易退缩,甚至在残酷的斗争面前不堪一击。但是,事情紧急,李信分身乏术,不可能既去救援新平堡,又回去组织人手。只好寄希望钱泰能够克服心魔,最终完成他真正的蜕变。
除此之外,在进兵新平堡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做,原本打算回了镇虏卫再说,现如今却要提前为之了。
“各队队官何在?”
“在”
……
五声坚定的回应立即想起。
“镇虏军作战迎敌之时,擅自离队逃跑者该当如何?”
李信话音方落,第五横队的队官脸色立即大变,总兵大人所指的自然就是他的手下。在与蒙古鞑子骑兵对阵之时,他手下的杨大义第一个顶不住先行跑了,后来总算又回来寻了队伍,这才没丢在边墙之外。
“为首者斩!从众者罚!”
一个冰冷的声音回应着,说话的是顾十四,就是因为第五横队的逃兵,整个方阵差点崩溃,也因此他的第一横队损失也是最为惨重。
第五横队的队官,立即跪倒在地,“总兵大人念在杨大义还是初犯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若是再犯,死不足惜!”
第一百六十章 黄金家族()
“饶他这一次吧,若是再犯,死不足惜!”
有不少士兵们随着第五横队的队官齐声求情,这其中有很多人也是跟着开溜过的逃兵,大家同为逃兵,只是因为分了先后,便区分出了生与死,若是杨大义不死,他们至少会在良心上好过不少。
李信默不作声,镇虏新军成军之时,第一铁律便是为首逃跑者斩,若是心软饶那杨大义一死,今后镇虏军的军纪还能如何彰显,岂不是成了朝令可夕改的笑话?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何谓“慈不掌兵”。这个“不慈”针对的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哼!今日你可饶了那杨大义不死,但那些已经战死的兄弟又有谁来饶他?”
陆九冷冷的反问,他怕十三哥在这种关键时候又犯了妇人之仁的毛病,于是赶紧替他封堵众人之口。刚刚还齐声求情的士兵们立即便没了声息,是啊,因为他们的不战而逃,第一横队与第二横队因此而承受了更大的压力,伤亡也相应的提升。一战之下,出来时的五百人,已经少了五十余人。
与这些当场战死的兄弟们相比,杨大义又如何能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
曾经开溜过的士兵们深深埋下了头颅,他们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上百道目光对他们的炙烤,这种炙烤让他们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第五横队的队官也被责问的哑口无言,出现逃兵最多的便是他的横队,指挥五方的罪名肯定也跑不掉,又有什么资格去为逃兵首犯杨大义求情呢?
一向牙尖嘴利语带刻薄的顾十四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他知道这个姓陆的骑兵队官乃是总兵大人的心腹,此人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就等于总兵大人的表态。
纵士兵们虽然不再言声,但一双双眸子里,都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总兵大人特赦于他,不为别的,兔死狐悲之感乃人之天性。
李信仍旧默不作声,各队队官仍旧默不作声,该说的陆九都已经说过,他自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多做置喙,如果十三哥想放了那杨大义,自己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
这种希望随着众人的沉默在持续发酵,可是一句,轻轻的话语彻底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敲打的粉碎。
“军令如山,各队队官兼行刑官,还在等什么?”
第五横队的队官身子一颤,他立即明白,杨大义今日难逃一死,而且亲自送他上路的人就是自己。
“来呀,将杨大义拿下……”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喊道:“用不着队官动手,大不了就是一死,因为俺杨大义的胆怯,害了兄弟们的性命,咋还能有面目苟活在这世上。”说着他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此前曾并肩战斗的兄弟们,“兄弟们定要以俺杨大义为鉴啊,不要走了俺的错路!俺这条命是鞑子害的,兄弟们若是念着俺的好,就多杀几个鞑子为俺报仇啊……”
说罢,唰的一声长刀出鞘挥向自己的颈子,顿时鲜血四溅,喷的丈把范围内一片血红,杨大义精瘦的身躯直直向后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镇虏军士兵们心有戚戚,顾十四突然脖子上青筋暴起,喝道:“杀鞑子,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对,杀鞑子,报仇!”
“杀鞑子!”
很快稀稀拉拉的附和之声响彻整个瓦窑口堡上空。这些人里喊的最卖力的是顾十四,此前一战伤亡最惨重的就是他的第一横队,那可都是从左千户所带来的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几下报仇之声的呼喝,让他声泪俱下!
海森堡完全听不懂这些东方人在争论什么,好像东方将军对他们是去了控制?还是这些人要闹兵变?他刚刚脱离险地,心态上还恍若惊弓之鸟,这种并不友好的气氛,让他既害怕又感到无能为力。谁知东方将军说了一句话之后,这些东方人争论的焦点人物竟然挥刀自杀了。
难道是东方将军凭借滔滔雄辩之才,将那试图兵变的叛徒说的羞愤而死?随着东方士兵的阵阵齐喝之声响彻瓦窑口堡上空,海森堡更加确信自己的这点猜想。听不懂这些东方人的语言实在是一件苦恼之极的事,他暗暗下了决心,等得了时间,一定要好好的跟那东方将军学说东方语言。
此间事了,李信带着镇虏军方阵随那报讯的军卒,急往新平堡方向而去。新平堡距离瓦窑口堡不过三十里地,即便是在雪地里,急行军之下两个时辰也堪堪赶到了。
由于忧心新平堡的安危,李信不计任何体力,镇虏军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