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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李信听了顿感好奇,“黄老爷,哪个黄老爷?姓甚名谁?”
小童看李信虽然也是一脸络腮胡子,但面相却比那刀疤脸周正多了,于是怯生生的答道:“只知道叫黄老爷,”同时他又一指那报纸,“文章上面有黄老爷的名字…”
李信又将陆九手中的报纸抽了出來,在上面检视着,却意外的发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比如侯方域、冒襄之名,这不是复社中鼎鼎大名的四公子吗…不过这都不是他检索的目标。终于,李信的目光落在了三个字上面,黄宗羲…
果然证实了猜想,可是黄宗羲不应该在太原吗?他在太原创办的报纸正是有此人主笔,难道黄宗羲已经返回江南了?看情形,当是大有可能啊。于是他又问那小童:“这位黄老爷可是余姚人?”
时人称呼时爱用籍贯,这一点小童倒是时常听人将黄老爷和余姚连在一起,想來定是余姚人了,便又怯生生的点点头。
待放那小童走后,李信上下看了看三卫军大破凤阳流贼的文章,却忍不住笑了出來。这哪里是什么新闻,分明是评书段子嘛…什么镇虏侯李信一杆点金枪,连挑九九八十一名贼将,凤阳城下一声断喝,吓尿了老回回马守应的裤子,八十万流贼作鸟兽散……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简直把三卫军一干将士都描写城天兵天将了。
不过令李信感觉到欣慰的是,终于听到有三卫军以外的人说自己的好了,虽然是满嘴的胡说八道,可毕竟是第一次啊,听到耳朵里,竟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欢喜。
“咱们今日不出城了,去寻这黄老爷…”
此时陆九与米琰也知道了这黄老爷就是黄宗羲,不过看待他的态度却与李信不同,黄宗羲当初在太原不过是一个破落文人,连饭都吃不起。若不是李信出手接济,只怕他此时早就饿死,成了一把黄土。
陆九不屑的冷哼了一句:“破落子一个,值得十三哥耽误咱们出城回营?”
李信只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一个字:“值…”
三卫军不论朝野,可以说是处处树敌,就连张方严这等大臣都与自家貌合神离,原因无他皆因名声不好。而黄宗羲代表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他背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甚至可以颠倒黑白。尽管李信对这些江南文人士子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党同伐异上,却也清楚如果将这些人能争取到自己一边,那将是一股绝对不可忽视的主力。
如果此策可行,他李信在江南便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报纸的名字与《太原午报》不同,名字也颇有深意,名为《公报》…一个“公”字却道尽了这些年青士子们所有的理想与抱负…正因为有了这许多名士才子的润笔,《公报》的名声也并非《太原午报》可比,俨然已经成了城中人彰显风雅的一种装饰道具。只这秦淮河畔,但凡有些身份底蕴之人,哪一个不是招手唤來报童买一份报纸,就算不看夹在胳肢窝底下也平添了几分儒雅之风。
李信一路打听,终于在筋子巷内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里寻着了闻名于南京上层文人的《公报》报社。一块本色木牌挂在大门右侧,上面镌刻着《公报》两个黑色的大字。不过三个人失望的发现院门紧锁,陆九把这门缝向里面看去,却空无一人。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按照《公报》的发行量,此时便该大举刻印才是,怎么像现在这般门庭冷落呢?眼见又是寻人不见,一时也不知该去何处寻那黄宗羲了,总不能在路上逢人就打听一番吧。
正踌躇的功夫,忽然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來到近前行礼道:“几位老爷可是來寻人?”
李信正愁找不到人,见有个少年人主动來搭讪,自是喜出望外,便指着手中报纸问道:“这报纸上的黄,黄公可知去了何处?”他本想直呼黄宗羲其名,但想到时人直呼其名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便又改口叫了个不伦不类的黄公。
那少年人便轻笑了一声,“果然是寻太冲的…诸位请随我來…”
真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信听这少年人的语气,好像他认识黄宗羲一般,便带着三人随他进了与报社一街之隔的院子。进门之后,果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儒衫士子已经迎到了门口,不是黄宗羲还能是谁?
“镇虏侯大驾光临,在下因故迎接迟了,还请恕罪,恕罪…”说着,双膝跪地就要老老实实的磕头。李信知道他这是感念当初在太原解围救急之情才会如此,可又哪能真让他如此行大礼?于是双手结结实实的扶在了黄宗羲的胳膊上,用力将其扶了起來。
“太原一别,不想在南京重聚,真是因缘际会啊…”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以后,身旁的少年人却傻了眼,直直的盯着李信,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就是大败鞑子和流贼的镇虏侯李信?”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失言直呼了李信的名讳,顿时愧的满脸通红。
米琰从旁道:“正是当朝镇虏侯、太子太保、征虏副将军…”
再看那少年人此刻似乎惊诧的表情更明显一些,半晌才看着黄宗羲道:“镇虏侯不应该是身高九尺三寸,头大如斗,眼如铜铃,叫一声城墙崩塌,跺一跺脚地动山摇吗?”
看到少年人这幅模样,李信已经明白何故如此了,一定是黄宗羲在报纸上曾多次如此描述自己,以至于自己的勇武形象已经大大的深入人心。等他们见到了本人之后,发现与普通人洠裁戳窖怀跃殴帧5比唬诵硎钦馍倌耆四晁晟星常獠派钚挪灰桑说妊廴缤濉⑼反笕缍返暮甙顺丁
少年人还沉浸在惊愕中洠Щ毓駚恚钚乓慌乃募缤沸Φ溃骸昂稳纾考娌蝗缥琶俊
他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摆手道:“不不不…大英雄本不在外貌长相,镇虏侯英雄神武,上阵杀敌。小弟,小弟心向往之呢…”
这少年人心性直率不说敬佩,而说心向往之,可见的确是由衷倾慕。李信忽然有种难得知己的感觉,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并非图人说一句好话,否则也不可能在万众攻讦的境况下撑到现在。但真真听到了这等言语,却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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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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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羲一拍那少年人脑袋,笑道:“子玉莫胡说,似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上了战场扯后腿吗?”
叫子玉的少年人显然对黄宗羲拍他脑袋极为不满,一下跳了开去,怒目而视:“如何?小瞧人吗?家兄可不会如你一般,尽捡些打击人的话出來…”
黄宗羲只笑,也不再回答,而是躬身请李信入正堂说话。
分宾主落座后,李信直有一肚子的疑问,便全都问了出來。
“报社不是在对面吗?何以院门紧锁,空无一人?南雷先生何时回南的……”
黄宗羲耐心的听李信问完,又一一解答。原來,他在李信走后不久,便已经起了回南之心。原本也仅仅是因为盘缠丢光被困在了此地,既然此间事情已了,就洠Я思绦粝聛淼睦碛伞V劣诳臁豆ā芬彩窃凇短绫ā返钠舴⑾拢昧僮呤惫σ钚畔嘣囊槐手亟鹇蛄苏海土斯と耍砂炝烁髦钟∷⑵餍担沣裸露陌炝似饋怼
初时,知道《公报》的也仅仅几个复社同门,一直处于赔钱状况。本來打算如果过了年还继续赔钱就关张大吉,谁知年关将至时,凤阳闹了流贼,三卫军大军横扫江北。黄宗羲就试着在《公报》上写些三卫军大破流贼的秘闻,岂料竟在不意间一炮而红极。《公报》的日印刷量也由最初的十几份,发展到了现在的上万份。
讲到此处,本來静静听着的少年人笑道:“太冲兄现在可是日进百两纹银,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了…小弟虚度十二载却还头一次听说卖纸也能如此赚钱的。当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言语中满是钦佩之色。
黄宗羲苦笑,“这本就是籍由《太原午报》的灵感而來,你别钦佩我,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镇虏侯…”
少年人自是又惊叹了一阵,转而又道:“太冲兄你不必妄自菲薄,此计虽绝却不是人人能为之,小弟自问就做不到日进百两这等大手笔…”
以当此之时的物资水准以及购买力,日进百两比之后世不下于日进百万,稳稳的亿万富翁。放眼满南京城能做到这一点的绝不超过百人,所以无怪乎少年人如此大惊小怪。
“在下开办《公报》本意并非赚些银钱,只是有感于此等报纸可作为发声渠道,可将一些拙见公之于众而已。至于卖报所得,倒有半数都流入了那些蠹虫的囊中。又时有士子慕名而來,交游应酬之下,能剩下來的便也所剩无几,黄某现在也算的只剩下了两袖清风…”说罢,又自嘲的一笑。紧接着,面色又变的忧虑起來。
“最近风声越來越紧迫,士子们闹事频繁,有人将罪魁祸首归罪于《公报》,若不是以往送足了银子,又素有令名,只怕在下早就被抄家下狱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喝茶聊天?”说罢,他又看了一眼叫子玉的少年人。
“你总觉得我潇洒得意,却不知这实在是头悬利剑,如履薄冰的苦差事,若不念着为复社发声,何必苦苦支撑。”
李信一阵凛然,在封建王朝中,怎么可能允许有私人随意发表言论呢?像这等办报与公然妖言惑众只怕也是一线之隔,若洠в星坑辛Φ暮蠖埽健豆ā芬舱嬲嬷荒艹晌欠缰懈∑迹槐Oα恕;谱隰四苊白懦疑蓖返姆缦眨嗫嘀С诺较衷冢湫闹炯崛涂杉话摺
“正如今日,士子们又聚众了,为了避嫌报社今日还是关张的好,为此连人都不敢留在院中,生怕落人口实…”
原來如此,李信听罢才恍然。
“镇虏侯如何微服來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