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问话,记录,签押,一切进行的极为顺利,前前后后总共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审结。
很快,又书办端着孙鉁写的判词摇头晃脑的念着,前边文绉绉的话百姓们听不明白,可最后两个字落在上万只耳朵里,却如冷水滴入了热油锅里。
“孙部堂腰斩纵火犯……”
“怎么不斩了阮大铖那杀才……”
陡然间人群一阵骚乱,又快马忽然冲破了人群,径自來到行刑场中,但见马上之人下马之后几步上前跪在孙鉁面前。
“部堂,阮大铖要求再见罪囚一面…”此人正是李双财。他昨夜里被孙鉁委以重任,驱逐阮大铖出南京。
孙鉁闻言之后,心中暗道阮大铖其人倒也有几分良心,不枉了那老家丁替他死上一回。因此,竟破例让阮大铖入城见那老仆最后一面。
半晌之后,阮大铖出现在行刑场,但见其一身青色长袍尽显落魄,手中拎着一壶酒,两支瓷碗,步履维艰的來到行刑架前。未曾开口,喉头一紧哽住了。而那老仆早就泣不成声,满脸沟壑已经布满了浑浊的老泪。
阮大铖将两只瓷碗放在地上排开,满满的倒上了琥珀色的酒浆,先端起一碗放在老仆嘴边。那老仆手脚都缚又锁具,只能由人喂食。只是老仆并未张嘴喝酒,而是喃喃道:“今日一别即成永诀,但老奴又一事不吐不快,那日放火,老奴只烧了他院中晾晒的十几块雕板,那院子宽敞的紧,绝不至引发如此规模的火灾…”
阮大铖被老仆的话惊的一震,“你如何不早说?”
老仆惨然一笑:“事已至此说了又有甚用?老爷有会相信吗?”
“罪囚还聒噪个甚?赶紧吃了最后一顿酒,早早上路,早早投胎去吧…”
监刑的皂隶早就等的不耐烦,在两人身后一阵暴喝。老仆闻言有是老泪纵横,将嘴凑到了碗边,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锋利的巨斧高高擎起,点点阳光映照在斧刃上发出惨白夺目的光芒,倏地挥下,锋利的斧刃划破皮肉,切断骨头,直到透体而过,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剁入罪囚身下的木板上,才有红黄各色的液体喷涌出來。
观刑的百姓们沸腾了,鲜血刺激的他们不断鼓噪欢呼……
秦淮河上,一艘大船驶入长江水道,却在江中抛了锚,不再前行。
家生子的奴仆心中惶惑,他们还洠Т永瞎芗业牟宜乐谢毓駚怼Q哺Ю弦狭罱袢绽氤牵约依弦T诮模训啦慌卵哺Ю弦俪錾闭新穑烤」芤苫螅侨床桓椅食鲆痪浠皝怼
阮大铖面色阴沉的立在船头,神色变幻莫测的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南京城墙。
“我知道你们在疑惑,为何我还不赶紧逃回桐城去,非要在这长江上驻足……”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就是要在这里,看着携圣旨南下的天使到來,看着李信像跳狗一样的被撵出江南…”说到此处,声音又骤然提高。“实话告诉你们吧,老爷我早就知道了天使所携圣旨的内容,褫夺一切军职,迁居济南……哈……哈哈……”
阵阵怪笑将阮大铖的脸扭曲的骇人至极,家生子们不知老爷所言究竟属实,他们只觉得自家老爷受了刺激,行为有些癫狂。
片刻之后,阮大铖恢复了平静,就在上船之前,他刚刚得到了沈兄的书信,左梦庚已经带着装载了近百万石稻米的船队沿长久逆流而上。
阮大铖笑的阴恻恻,眼望龙潭方向,口中似振振有词。
李信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揉着鼻子暗道,谁在背后骂老子呢…
“查清楚了,那湖广豪客不过是黄州的一个破落户,靠坑蒙拐骗为生,他一次竟能购买上百万石米,绝对大有可疑…”
米琰神色间又几分兴奋,好像发现了宝贝一般。
李信将桌案上摆着的一封书信推到米琰面前,“看看,答案已经揭晓…”
米琰伸手抄起桌案上的书信,看了几眼之后,面露狐疑之色。
“左梦庚?可是哪个左良玉的儿子?他买这么多粮食作甚,要造反吗?”
“对…他们就是要造反…”李信淡淡的回应道。
“去岁山西闹瘟疫,左良玉的大军几乎死了个干净,后來是南下的沈王收留了他,两个人一路进入陕西,如今只怕已经有了割据一方的不臣之心。否则又何须煞费苦心,私下里买这百万石军粮?”
听了李信的分析以后,米琰不忧反喜,这对三卫军,对镇虏侯未必是一件坏事。眼下镇虏侯是众矢之的,只要沈王敢出头,只怕所有人的眼睛都要转移目标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最快更新,无弹窗请。
第六百六十六章 竟然是他()
纯文字在线本站域名手机同步请访问
“以在下之见应当放左梦庚西上,坐看沈王坐大,如此则与我有利…”米琰言之凿凿,逐条剖析了沈王坐大对三卫军的各种利弊,包括李达在内也同意米琰的意见。
李信点头称是,表情却并不似被米琰说服。果然,他断然摇头道:“百万粮米都是民脂民膏,岂能便宜了沈王那等野心家?传令下去,长江设卡,拦截船队……”李信迟疑了一下,这才补充道:“货物留下,船上的外省人悉数拿下…”
米琰仅仅是愣怔了一下,马上就回过神來,暗道还是镇虏侯够狠,够绝。收了人家的银子,还扣了人家的米,一进一出便在手上翻番了。
一旁的李达却心有疑虑,“三卫军卖米在先,抢米在后,只怕传出去对镇虏侯名声不利…”
此刻的米琰已经完全被李信说服,沈王既有野心,得不得这一批米,早晚也得露出狼子野心,倒不如眼下将所有的财富都尽握于手中。
“李兄对我大明国情恐不甚了解,粮食乃国之根本,并非人人可大批量买卖,而且这买方也未必人人都可以充当。比如,左良玉和沈王,他们便无论如何都做不了这买方的。”
米琰摸了摸鼻子,他在满清的大牢里破了相,鼻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依稀可见的细长疤痕。
“所以,拦截百万石稻米容易,难处在于一并将左梦庚和那冒牌的豪客控制在手中,有了这两个人在手里,沈王也好,左良玉也罢,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揭破此事,也只能自认倒霉吃了哑巴亏。”
长江水道,阮大铖的船已经停泊了两夜三日,他数着日子估计左梦庚的米船今日便该由此处经过。但,直到此时,该出现的船队仍旧洠в谐鱿帧Q劭醋盘袈渖剑驮谒唇バ判挠胂M氖焙颍患煜嘟哟γ苊苈槁榈某鱿至耸磺宓暮诘恪
家生子们指着东方兴奋的喊着:“船,船,船……”
阮大铖举目望去,果然是大批船队,不禁喜出望外。左梦庚如安然离开南直隶,也算遂了他的一个心愿。而沈王爷必然承他这个情,将來万一有个乾坤颠倒的转折,这也算是预先埋下的一桩引子吧。阮大铖已经对眼下的局势失望透顶,通过这次江南士子们举《留都防乱公揭》便可见一斑,只要今上在位一日,只怕他便永无出头之时。
如此看來,当初周延儒许诺的助他重入仕途,或许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空梦了。清醒后的阮大铖当即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转而向周延儒提出了为他的至交马士英谋官。关说的亲笔手书已经于两日前送往京师,他只等着看李信灰头土脸的成为丧家之犬便返回老家桐城蛰伏。
“奇怪,怎么又多了不少小船?”
家丁奇怪的嘟囔着,阮大铖顺着家丁的指点望去,心中却不由得一紧。那分明是江中作战的快船,这究竟是谁的部署?他下意识的向让家丁持了自己的名帖前去询问,但转瞬间又恍然,自己在南京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他阮大铖的名帖,只怕比草纸强不上多少。
“驾了小船,去探探,那些贯穿究竟是谁人统属…”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小心不要靠的太近…”
领了命的家丁领命驾着小船前去查探,阮大铖看着纷纷转向岸边的运米船,一颗心在不断的下沉。不祥的预感,随着心的下沉而一点点的涌了出來。
果然,大约一刻钟之后,家丁摇着船返回到大船旁,登上大船之后,连气都洠Т染退档溃骸笆牵潜北邅淼娜谰撬担狄4觳椋纪推∪嘶购湍橇焱返木侍噶思妇淞ǎ瑳'人动手,也洠耸苌耍Ω脹'有大事,老爷放心……”
阮大铖一脚将身边的痰盂踹翻在地,骂道:“百万石的米都被那厮抢了去,这也叫洠в写笫拢裁唇写笫拢空嬲娼心阏獯阑跗溃阅闼导妇浜没埃嗟忝蕴溃兔院耍筒恢蓝髂媳绷寺穑俊
这几日一直和颜悦色的老爷突然发作,将几个家生子吓的噤若寒蝉,此前那个威严至极的老爷形象又迅速的占据了他们弱小的心灵。
发作又能有什么用?阮大铖兀自发作了一通逐渐冷静了下來,他现在根本洠в杏肽抢钚诺目购庵Γ潜鹑巳从校雭硖焓挂丫ブ脊思媚耍儆懈鋈迦展Ψ蚣纯傻执锬暇5绞保茨抢钚鸥萌绾斡Χ裕怪疾蛔鹇穑磕羌蛑笔切啊也凰的暇┯形汗斓暮缶级礁褪墙被褂姓阒弊芏秸欧窖锨资纸谥频娜虮砟兀刂丶谢髦拢鼓芊颂烊ィ
想到此处,阮大铖的心情好了不少,便道:“去买些酒肉來,这几日口中快淡出鸟來了…”
家生子们面面相觑,自家老爷喜怒无常,一会狂怒一会竟然又像洠氯艘话阋志贸匀猓皇钦娲碳こ鍪裁疵砹耍咳畲箢裆胁蛔灾叶∶强此难凵穸急淞恕
龙潭大营中一派喜气洋洋,凭空夺了百万石粮食,仅将粮食悉数运过來就破费时间和人力。有人建议在长江边就地建粮仓储量,但李信始终觉得不靠谱,万一起了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