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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提到豪格就让多尔衮头疼不已,他倒是希望明军一刀抹了他的脖子,送回来一具无头尸身,也省却了诸多麻烦。那李信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用了所谓的公开信的形式,来与他谈判。弄的尽人皆知,无形中就使他陷于了被动的局面境地。若是,李信派密使来,多尔衮会毫不犹豫的将之当场斩杀,然后封锁消息。
但眼下的情况却正好相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叫李信的明军头目掳走了豪格,并且漫天要价,以大清军撤出高阳为条件相要挟。多尔衮召集诸将,驳斥这封公开信很可能是明军用以乱我军心的诡计,肃王究竟是否在那李信手中,还在两可之间。因此,在明军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大清军对高阳的攻势不能放缓,出兵高启潜势蜷缩的蠡县在必行。
尽管有拜音图等一干大将的反对,多尔衮还是派出了多铎亲领两千人马直奔蠡县做试探性攻击,岂料那高起潜见到多铎人马出动,竟然连夜弃城而逃。多铎无功而返。高启潜占了博野,很快又挪回了蠡县。多尔衮很快发现,这个高启潜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想干掉他可不容易。
但与此同时,李信又派来了信使,信使带来了豪格在李信手中的证据,一只扳指与一只鲜血淋漓的大拇指。不过这信使乃是明军的一个佐领,很不巧的是这个佐领隶属于镶黄旗,是以对多尔衮先天便不信任,这个证据被第一时间交给了拜音图。
当拜音图将扳指连同手指拍在多尔衮的几案上时,多尔衮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睿王殿下,如今肃王的扳指和大拇指都在这,总不能是假的了,赶快想办法营救吧,否则回去又如何向大汗交代?”
尽管皇太极已经称帝,但私下里拜音图和许多满州权贵一样,仍旧喜欢称其为大汗。
“本王由始至终也没说不救啊,只是在等一个机会,那南蛮奴伤害肃王,这是始料不及的,如今既然已经确认肃王在那蛮奴手中,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拜音图听多尔衮说已经定下了营救肃王豪格的计划,也顾不得拆穿多尔衮的托词,目露期待的问道:“如何将计就计?”
多尔衮双手背负,在中军帐中踱着步。
“约定地点,撤军,放人!”
听罢多尔衮的计划,拜音图目瞪口呆,这转变也太大了,但为了救豪格他能放弃围攻多日的高阳,这是一个很需要勇气的决定啊。他突然觉得,最近风传多尔衮因为与豪格素有恩怨,所以才故意让那南蛮奴将其捉走,这种谣言是多么的不靠谱。
“睿王殿下需要拜音图如何做,请尽管吩咐。”
多尔衮淡然一笑,“固山额真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次日,清军大营外里许远,支起了高高的杆子,上面挂着宽大的布番,斗大的汉字,抬头亦是公开信三字。
大致意思是,告诉李信,你提的条件我们同意,三日后便可撤军但需要先将肃王豪格接回营中。
很多人看了一后觉得多尔衮根本就没有诚意,这么苛刻的条件南蛮奴跟本就不会答应的。谁知到了晚间不知何时便有人射了一箭在那杆子上。
南蛮奴竟然还价了,迫不及待的军卒打开信笺,让懂汉语的汉八旗军卒先念一遍。
大致意思是,听说多尔衮要撤军,李信很高兴,但是豪格不能先交给你,必需先撤军,再交人,而且还提出了新的条件,清军必需撤退到猪笼河东岸,他们才会将豪格交出来。
这城外你来我往的把戏很快就传了开来,最先得道消息的自然是高阳城内。高阳城内经过连日大战几乎已经到了将要崩溃的边缘,以鲁之藩为首的一众城内官员,对城外的这段小插曲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就是这段小插曲发生之后,鞑子居然放缓了攻城的节奏。
“难道城外真李信那贼?”
周瑾说话还是很不客气。
“看风格应该是李信无疑,我建议咱们应该立即派人出城与他取得联系,也好有个照应。”
鲁之藩则从实际情况出发提出了建议,很快这个建议就遭到了以周瑾和雷觉民的反对。
就在高阳城内意见不统一的同时,高阳南方的蠡县县城里,高启潜也收到了清军大营外正在上演的小插曲。待得知事情原委后,这个大太监直笑了半晌,他当然不相信那个什么叫李信的能够把人家满清堂堂的肃亲王给捉了去,但那厮肯定是抓住了多尔衮的什么痛脚,否则多尔衮怎么可能连攻城都顾不上了,陪他玩什么公开信的游戏。
高启潜尖着嗓子嘿嘿笑道:“咱家这回算是看了场好戏,对了,那个,叫什么来着?”
“回公公话,叫李信。”
一个小太监很有眼色的提醒着。
“对,就那个李信,这名儿怎么这么耳熟呢?”
“公公您真贵人多忘事,前些天,那王朴不是来了么,护着他来的那人不就叫李信么,公公闲那王朴烦,都没让那姓李的家伙进来。”
高启潜一拍脑门。
“可不是,咱家差点就忘了。让这家伙先好好搅和一阵子,咱们也消停消停。咱家不和鞑子硬碰硬,一样能挨到鞑子出关!”
“公公英明!”
小太监赶紧献媚。
第六十七章 加封太师()
大明京师,连续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放射出耀眼的光辉,大臣们济济一片,齐列于奉天殿前,等候传唤,抬眼望去只见晴空一片,万里无云。趣*讀/屋
今日本无早朝,日上三竿,皇帝召见群臣极为罕见。虽然天气绝好,艳阳高照,但百官们心里却都蒙着一层淡淡阴霾,议论纷纷,只怕是直隶战事又出现了变故。
“百官入殿!”
随着宦官尖厉的嗓音在大殿之外回荡,文武百官们整肃袍服,列好次序,开始缓缓入殿。
入殿之初有胆大的大臣,偷眼观瞧御座之上的皇帝,却惊诧的发现他以往苦大仇深的脸上竟然挂着盈盈笑意。随着百官山呼万岁,三拜九叩,皇帝免礼这一套程序完毕,大明天子朱由检的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面沉似水,看不喜怒。
宦官再次唱道:“传大同镇总兵右都督王朴觐见!”
位于百官之首的杨嗣昌耸耸鼻子,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袭上心头,王朴不是随卢象升南下追击鞑子去了吗?又是何时到的京城?皇上为何对自己只字不提?却不知南边战事如何?只求老天保佑不要再恶化了。
大臣们各怀心思,一员身披明光铠的壮硕将军嚯嚯踏步,进了奉天殿。大臣们纷纷侧目,只见那一身的甲胄,瘢痕累累,或裂开,或穿洞,隐隐还粘着暗红色的血迹,尤其是头盔上的一记凹痕更是明显,瞅的大臣们一个个心惊肉跳,这得是在战场上厮杀多少次,死中得活才能留下如此多触目惊心的痕迹。
“臣大同镇总兵王朴叩见,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朴一身几十斤重的明光铠,想趴在地上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可想而知该有多难,他笨拙的伏在地上……御座之上的朱由检忙半倾着身子,伸手虚扶。
“快快起来,甲胄在身,准卿免礼!”
王朴千恩万谢,费力的在地上爬起来。穿这身明光铠可是他刻意为之,明光铠上的累累伤痕正是他在军阵之中拼悍不畏死拼杀的铁证啊。
其实,这身明光铠是孔有德的,大部分的伤痕也是孔有德穿在身上时造成的,但是这都不重要,皇帝又不知道,大臣们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皇帝就吃这一套。
果真,朱由检眼圈有些湿润,这一身带伤的甲胄给他造成的视觉冲击太过强烈,他孜孜不倦梦寐以求的就是臣下用命于他一同中兴这大明江山。
不过今日的主题不是这些,朱由检低声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只听殿下的王朴已经抢先说话。
“臣回京专为陛下贺礼!”王朴说到此处声音一顿,又陡然提高了音调。“高阳大捷,孙阁老命人斩杀鞑子副帅伪礼亲王之长子岳托,镶黄旗宿将鳌拜、奴酋姐夫索诺木杜棱长子玛济克,今有三子人头,携岳托大将军印在此,一并献与陛下。”
王朴话毕,奉天殿中立即响起了一阵嗡嗡之声,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鳌拜和那个玛济克也算是鞑子中能数得着的将领,那岳托身份地位更不得了,如何就如此轻易的被斩杀了?此前几十年朝廷在辽东惨淡经营,只有大明的官员被俘虏被杀害,这还是头一次击杀身份如此之高的鞑子。
有人立即开始怀疑此事的真伪,莫不是贪功谎报?但随即几个小宦官在殿外将三只木匣一一捧来,最后一个小宦官则手捧托盘,其上正是一方黄铜印玺。这个念头又被立即打消,这种军功可不是随便能够谎报的,万一被拆穿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谁得了失心疯能做这等事情。
接着王朴手捧刘宇亮奏捷的折子,“刘阁老奏折一并在此,请陛下御览!”
小宦官又将折子接过,交给朱由检。朱由检虽然已经先一步得着报讯,但此时此刻亲眼目睹这些战利品时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同时,也更使他坚信,起复孙承宗是个正确无比的决定。
朱由检详细的询问了王朴,高阳之战是如何斩杀岳托等人,如今南边形势又如何。王朴便按照刘宇亮的授意一一到来,将这击取三人头颅,夺得玺印的功劳都归功在孙承宗头上,对李信虽有提及,却言辞模糊,成了可有可无的配角。除了奇袭之功,王朴还是将目下高阳并不乐观的实际情况一一报与朱由检。
虽然斩杀了岳托,但是鞑子大军元气未伤,仍旧牢牢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高阳仍旧被多尔衮大军围困,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王朴本来便极善口舌,这一番描述,如使人身临其境,文武百官无不被高阳的险情揪心不已。
被这一小盆冷水泼下,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