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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登陆的佣兵是这支登陆人马中的绝对主力,列阵完毕之后他们显然并没有等待后续之人跟上来再一同冲锋的打算,他们举起手中的长矛,抄起手中的火枪开始嚯嚯向前。同时队伍里还有人推着两门六磅炮缓缓向方阵右侧的一处高地而去。
李信看到对方推出了六磅炮瞳仁猛然收缩,“牛金松何在?率你部骑兵,将敌军的两门六磅炮捣毁!”
牛金松是带着十亲兵随扈李信而来的常州,人数虽然不多却都是骑兵,在关键时刻突袭重要目标便可派上用场,便如眼下这般。
桅大帆船已经距离江岸足够近,华莱士就算不用单筒望远镜也能清清楚楚的看清江岸上的一切布置,两门六磅炮只要推上了高地,几轮齐射下来,他有八分的把握可以将明人的农夫们打散。
火炮精低,它的重要意义不在于杀伤,而是强大的威慑力,隆隆的巨响与弹丸落地时恐怖的伤害,这些都会如洪水一样冲击着他们精神上的堤防,直到彻底将它们彻底摧毁为止。
就在下一秒,华莱士的手抖了一下,一只人规模的骑兵突然出现在视野内,直驱那两门正在强占制高点的六磅炮与十几个炮兵。而距离他们最近的步兵也至少超过英尺,眨眼间那些骑马的明人就将华莱士引以为傲的炮兵杀了个精光,同时又一把火点燃了炮车上所载的全部火药。火药燃烧后产生了爆炸,腾起了不小的火球和烟团。
然后那些骑兵又其娴熟的绕开了正飞奔过来的一股海贼,返回了本阵之后,他们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打算不自量力的攻击步兵方阵的侧后方。因为在佣兵方阵的侧后方已经有成上千的海贼登陆了。
六磅炮被毁,这使华莱士气急败坏,他用脚上的牛皮靴狠狠的跺着以桐油刷的锃亮的橡木甲板。
“该死的明人,狡猾了!”
此时的华莱士还不知道,这只是他愤怒的开始。
牛金松的成功行动使得卫军的士气更加旺盛,这些军卒们陡然间爆发了骇人的欢呼声。就连在他们身后观战的常州府一众官员们都被深深的感染了。
“海贼也是笨,火炮不在本阵之后,偏偏要落单不是找死吗?也亏得镇虏侯麾下骑兵来去如风,这才一击得手!”
“快看,那是红毛番,可不是一般的海贼!”
立即边有人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的驳道:“红毛番?比倭寇又如何?明显没法比嘛!”其实,他的双脚直到此刻还被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海船吓的酸软不堪。但是,这些内心活动绝不能为同僚所察觉,气势一定不能低了,否则将来在官场中传扬开去,如何还有颜面继续为官?不被人戳脊梁骨笑死,自己也得臊死了!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现在的乐观还为时过早,卫军真正的敌人和对手是那数千蚂蚁蝗虫一般的海贼。一旦镇虏侯不敌,就说不得什么脸面了,到时大家一起逃命,谁也不可能笑话谁。但凡还有一线希望,就值得再观望一阵。
冲在最前面的方阵均有身体高大的红毛番组成,他们中有长弓手,火枪手,还有长矛手。
李信紧紧注视着他们,显然在这个时代他们还没有演化出专为滑膛火枪而生的线阵战术。长矛手冲在方阵的最前方,中间则是火枪手,两侧分置长弓手。
就在李信观察他们的时间里,长弓手进行了第一次的齐射,没了那两门六磅炮,复合长弓便是他们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远程打击武器了。
尖锐的嗖嗖破空之声陡然而至,一杆长箭将一名坦胸露背的卫军军卒透胸而过,他痛苦的痉挛着身应声倒下。随着长弓的齐射,卫军中有人接二连的倒下,但是这并不能让军阵溃散,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愤怒,每个人的眸里都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只等这些红毛番进入可以射击的二十步范围。
长弓手在进行了第五次齐射之后,便因为臂力衰竭而不得不战且停止齐射,以积蓄下一轮齐射的力量。
红毛番的第一轮齐射便让方阵里有十几名战士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李信却仍旧不能下达进攻的命令,眼下敌众我寡,以逸待劳才是她的最佳选择。只要对方冲入二十步距离的范围内,火枪将会对它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时,有亲兵劝李信躲到相对安全的军阵后方,被他严词拒绝。
江面桅大帆船上,华莱士上唇的犀牛角胡习惯性的抖动了两下,使嘴角显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长弓手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只是明人农夫没在恐怖的长弓齐射下崩溃,这多少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第六百九十六章 常州小捷()
“全体射击;”
李信终于喊出了令人激动振奋的口令;火枪此起彼伏的爆发了;战场瞬间被掩藏在浓烈的白色硝烟之下;令人感到惊奇的是;红毛番在冲锋中除了进行过两轮长弓齐射以外;并洠в薪谢鹎股浠鳎怀っ质贾粘宸嬖诜秸蟮淖钋懊妫
看到明人农夫的火枪手率先开火;战船上的华莱士再一次习惯性的抖动着他的犀牛角小胡子;方阵对决往往是忍不住先开枪的那一方吃亏;看來明人农夫们终究还是农夫;怎么能和他指挥下的佣兵相比呢;
到了此时;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今日的战局已经注定;接下來的场面将毫无新意;那些名人农夫将被他指挥下的勇敢的士兵用火枪射杀;用长矛刺死;
华莱士上校又开始搜寻他身边拿个猥琐的令人生厌的通事何;
“准备和我登陆;今夜我们要住到名人的城中去;”
华莱士的这个想法将何斌吓了一跳;住到城中去;万一南京方面有援兵來了;岂非让人家瓮中捉鳖;孰料华莱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料定你会如此反应的表情;笑道:“别害怕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哪里会有我的三桅大帆船让人可以安然入睡呢;”
何斌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骂华莱士居然拿他开涮;
小船吊到了大船的船舷上;华莱士刚要跨步上去;却忽然听到有水手发出了一阵惊呼:“哦;上帝;这不可能;”
华莱士抬头看去;然后面部表情陡然专为惊骇;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这怎么可能;我勇敢的佣兵怎么可能败了;”
虽然有浓烈的硝烟团笼罩着战场;但他还是能依稀辨认出败兵拼力逃命;佣兵方阵就像这三千人的尖刀;一旦他们溃散了;其余人一并也跟着四散奔逃;转瞬之间三千多人便如退潮的潮水一般倒卷回來;甚至有些人小船还洠淼眉翱堪叮患饲樾尉透辖舻髯肥换亟校
何斌暗暗庆幸;还好洠习叮环裨蜃约阂彩钦馐О鼙械囊辉保徽媸潜苋缟降拱。徊恢危患悍秸桨芩礇'有半分沮丧之心;他扭过头來;发现华莱士上校已经平静下來;痛苦的将手指插进头发里;嘴里发出的则是他听不懂的语音;
一丝幸灾乐祸之色在何斌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华莱士上校;很遗憾;您的佣兵连明朝的民夫都打不过;”他毫不犹豫的刺激着华莱士;如果就此战败;普特曼斯长官肯定会将他撤职;在他看來;这个华莱士拥有着骄傲的身体;却长了一颗容易破碎的心;
华莱士此时的表现却明显强于何斌对他的评价;止住了满脸的放愤恨;耸耸肩;自我解嘲道:“上帝啊;这次出海运气差极了;一次接着一次的遇到意外状况;这个结果也是我洠氲降模灰膊皇俏蚁胍模豢磥碇荒茉倩灰桓龅胤剑恢钡降钡氐拿魅丝梢匀梦颐瞧桨驳锹轿粗弧
何斌惊异的发现;打了败仗的华莱士居然连态度都软化了下來;眼神中不由得有几分困惑;不知道这个一向表现心高气傲的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而;何斌也挺同情他的;本想在南京登陆;却被岸上一通炮火打了回來;现在 想换个地方捡软柿子捏几下;又在登陆后被人莫名其妙的打的落花流水;
这厮肯定是出门洠Х没评唤峁Υε霰冢怀闪烁龅姑沟埃幌M乱桓龅氐悴换嵩俅闻霰诎桑环裨蛟僬庋氯フ鼋⒍泳陀幸蛭科吐涠览5奈O眨
海寇蜂拥而來;又席卷而去;前前后后不过两个时辰的光景;经过这一番要命的折腾;太阳也彻底下山;常州知府盛情相邀;无论如何都要留李信和他麾下的军卒们入城过夜;
“镇虏侯援手相救之恩;常州父老百姓感激涕零;如果让勇士就这么走了;下官身为本府父母;于心何安啊;”
他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总而言之就是让李信一定过了今夜再走;口中吧里有说的漂亮;实际上他是被海寇吓着了;生怕李信带着人连夜走了;他们再转头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李信心中记挂着龙潭军营;以及孙鉁的下落;可略一思量又明白了常州知府的苦衷;索性好人做到底;
“盛情难却;就留一晚;明日一早;无论如何都要返回龙潭;”
常州知府感激涕零;“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直到此时;他才暗暗后怕起來;今日若非镇虏侯正巧在此处视察;他今日岂非在劫难逃了;身为地方官守土有责;力敌海寇不过的皆具无非有两种;一是力战而殉国;二是败逃而走;等待朝廷明正典刑;总之是免不了脖子上那一刀;想到此处;他对李信更是服帖了;
这位常州知府姓王;名有珍;浙江湖州府人士;典型的江南士人;返回江阴的路上;他一直殷勤有加;甚至幻想着李信能留下击败军卒來……
次日一早;南京全面戒严;几乎所有的渔船商船都被征集了起來充入水师当作舰船;弄的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其实不少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就这种小船;和太湖水匪一较短长或许还可以;在海寇的大帆船面前根本就洠в谢故种Γ坏帜芏嗨凳裁茨兀蛔艿米龅闶虑榘桑
万幸的是南直隶巡抚孙鉁被人从江里救了上來;身上受了点轻伤;但因为落水受惊的缘故;此刻正是高烧不退;可他却仍旧坚持带病主持城防事务;不敬孙鉁曾协助其父孙承宗在十万清军面前困守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