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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海战中受伤致残破相的水手们都是最勇敢的水兵,他虽然听不懂汉话,但在通事翻译过來的文字里,他感受到了东方帝国的官员们对这些勇敢士兵们的不屑与鄙视。如果按照以往的脾气,华莱士肯定会据理力争,为这些受了侮辱的水兵们争取他们应得权益。只是关键时刻,明朝侯爵的一句话使他忍耐了下來。
这时,他有点体会到究竟什么是带着镣铐跳舞的意义,就是忍气吞声吗,如果帝国官僚都可以任意羞辱帝国的将军与士兵,他很难想象,这些将军与士兵们为何还能保持对这种君主的忠诚度而不造反。
华莱士的旗舰上当然也有受伤致残破相的水手,而且为数还不少。这些人都在演习之前被安排到了火炮甲板,对它们而言这是一种侮辱,很多人因此而感到愤怒。华莱士生怕有人再在镇虏侯面前惹出大祸來,所以才一直神不守舍,提心吊胆。
李信从未见过这个时代的风帆战舰,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船上的火炮与各种叫不上名目的设施所吸引。很快,他发现甲板上的火炮基本上都是八磅炮,于步兵的野战炮有所不同,这些炮的身管都要长上许多。
至于让李信如雷贯耳的佛郎机炮则在战船甲板上不见一门。
“华莱士总兵,华莱士总兵,”
李信一连唤了几次,华莱士才回过神。
“卑职在,请侯爵阁下训示,”
“西方有种子母速射炮,在东方被称为佛郎机炮,华莱士总兵可听说过,”
“的确有这种速射炮,”
“我们的船上何以一门这种速射炮都洠в凶氨福
只有在谈到与大海有关的事物,华莱士的眼睛里才重又闪烁着兴奋而又自信的光辉。
“这种速射炮虽然装填发射速度很快,但是却有很多不能容忍的缺点,由于子母炮的密闭性很差,导致了射程缩短,威力变小,而最难以容忍的是,炮弹发射曲线过大,很难击中敌舰的侧舷,无法有效的破坏敌舰与杀伤水手。所以现在各国海军宁愿选择前装大口径加农炮,也不用这种空有速射名头的火炮,”
李信似懂非懂,对华莱士的话他无法判断真伪,而据李信所知道的,后镗装弹是火炮发展的趋势,那么这种后镗装弹的速射炮理应有跨时代的意义才是,怎么会遭到各国海军的舍弃呢,难道是保守的力量太强大,干预了这种火炮的发展,还是另有什么其他原因。
先搁置佛郎机炮不说,他又指着甲板上的八磅炮,“我们战舰上的火炮口径太小,八磅炮连三卫军步兵的十二磅炮射程都不如。”
李信指出的问睿芗馊瘢庖彩且恢比没呈抗⒐⒂诨车奈暑},正是因为舰队火炮口径整体过小,导致了射程偏短,战败之前才在与三卫军炮兵营交锋中屡屡吃亏,以至于很长时间内不敢靠近长江南岸。直到后來才得知,明军长江沿岸的火炮布防极为松懈,只是他第一脚就踢到了石头上而已。
华莱士无奈的耸耸肩:“并非我们的战舰上不能添置大口径火炮,是荷兰人太小气,觉得这种八磅炮已经足够应付当地土著,花大价钱购置大口径火炮是不值得的。”
华莱士的回答让李信眼中燃烧器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这么说,我们可以自己铸造大口径的火炮添置到舰船上,來替换这些小口径的火炮,”
谁知华莱士却频频摇头:“不不不,东方人仿造的大炮稳定性很差,极易炸镗。而且海军使用的长身管加农炮比步兵的野战炮铸造南渡更大”
总之,华莱士列举了很多例子,來支持他不想使用明朝本土造炮的想法。李信对此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华莱士的偏见。说起火炮,身边的海森堡绝对有发言权,他将目光又投向这位日耳曼人。
海森堡耸耸肩,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李信顿感沮丧。
“我们造的炮,和欧洲的确还有差距。就算是三卫军在大同的铁厂出产的火炮,炸镗率仍旧很高,咱们龙潭新建铁厂的出产火炮,炸镗率比大同出产的火炮炸镗率还要高,炮兵营通常都以减少额定装药來防止炸镗的发生,但炸镗事件还是时有发生。”
这些事,李信只在三卫军成军之初有所了解,但后來关于炸镗的信息便再也洠剑挂晕恢崩排诒恼畚暑}已经解决了,却想不到竟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
李信有些无奈,又看向华莱士,“那你说,我们自己造的不能用,又上哪去弄这么多大口径火炮,”
“买,只要有白银,我们就能买到,”紧接着华莱士又补充了一句:“从西班牙人手中购买,他们在东方的战舰最多,只要肯出钱,他们就能卖,”
钱不是问睿暑}是只能从外人手中购买,这会大大限制自身武器技术的发展。说到底,从外部购买只能是权宜之计,他更希望找出明朝本土造炮易炸镗的原因。
说到造炮的具体工艺,华莱士将炸镗归结于明朝练出的铁质量不好。而对此,海森堡的发言权似乎要更多一些,“东方的铁矿的确质量不好,但只影响铸造刀剑的品质。于火枪火炮的影响并不大,三卫军出产的大炮容易炸镗,说到根本原因,还是我们的工匠技术水平陈旧落后,经验更是少的可怜。我与大将军南征北战,所见各地库房中,无数的火枪火炮堆放在里面生锈烂成了一坨废铁。工匠们都不造炮,造枪,他们更愿意铸造刀剑。长久下去,有造炮造火枪经验的工匠将会越來越少”
李信更愿意相信海森堡的分析,他也只能采信海森堡的结论,如果采信华莱士的结论,岂非要去印度欧洲万里跋涉运铁矿石过來,这样的成本即便是在富有的国家也承受不了吧。而且,李信也洠岛笫赖闹泄蛭笫分什缓茫破芬诳笫睦印
所以,李信更倾向于改良造炮工艺,引进技术,培养合格有经验的工匠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一阵骚乱转移了李信的注意力,他发现在甲板尾部,一群并未精赤上身,但衣衫褴褛的西洋水兵,似乎在大声的吵嚷着什么。很明显,他们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情绪,甚至间或还有轻佻挑衅意味的口哨声响起。
见状如此,华莱士的面色立即变的很难看。李信暗叹一声,看來此处还有猫腻,
。。。
第七百二十九章 执行军法()
有序而又声势甚壮,夺人眼球的顶层甲板下,隐藏着这艘战舰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肮脏混乱的设施,心怀不满的水兵……鲜明的对比让人触目惊心。'超多好看'李信敏锐的能察觉出,这次军演里有太多的细节值得琢磨,与其说是演习,倒不如称之为一场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舰队首秀。
想到此处李信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并不反对作秀,这也是一种宣示武力,鼓舞士气的有效办法。但像眼前这般,演习只为了应付自己而准备,将一切不和谐的东西人为的隐藏掉,岂非本末倒置?又与皇帝的新装有何区别?这些场景又何其相似?
前世应付领导检查的场景又历历在目,当初李信住所附近的一处广场,由于历史遗留原因,有一处违建渣土车停车场,附近道路几公里内经常是暴土扬尘,下雨时便遍地泥泞。对环境的影响还在其次,因渣土车而起的交通事故频发,周边居民苦不堪言,四处举报反映,数年之间毫无音信。也就是李信穿越之前的那一年,一号首长访问该城,而该地则是车队必经之路。于是,短短一个月之间,困扰周边居民数年的渣土车不见了,常年暴土扬尘的公路变得干净整洁,道路两侧早就被渣土车轧坏的方砖甬路,又焕然一新,甚至还在两侧种植了清新怡人的绿化带。
当真是旧貌换新颜,让人直有天差地别之感慨。直到数月之后,李信才得知,那些渣土车仅仅是被挪到了五公里以外的一处地段,而他们的烦恼不过是转移到了别人身上,究其根源,烦恼并没有消失。
这种切身体会到过的痛苦,李信比这个时代任何官员都有着清醒的认识,他不希望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三卫军,仅仅在草创阶段,就出现了这种瞒上欺下的危险苗头。
本来打算隐做不觉的李信陡然间改变了主意,他不顾一众随员的劝阻又快步返回到那群衣衫褴褛,又人人伤残带疤的西洋水兵面前。
“我是镇虏侯李信!你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面对士兵们,李信使用的是英语,他干脆不用通事,荷兰话也好,西班牙语也罢,这些水兵很多人身为海盗多年,而海盗中又混杂了各国之人,因此一人会三五种语言也是寻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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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李信所料,这十几个人里绝大多数的人都听懂了李信的话。
“哦!天哪!这就是那该死的侯爵吗?”
一个标准的独眼龙毫不客气的指着李信大声吼道:“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被赶到火炮甲板下面。就因为我瞎了一只眼睛吗?天可怜见,那场海战我瞎了一只眼睛,却杀死了七个企图夺船的敌兵。这是一个勇敢战士最值得骄傲的勋章,现在却要忍受你的羞辱与践踏,我以上帝的名义,要和你决斗!”
李信终于听明白了这个独眼龙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不过事情的全貌他并不是很了解,于是迅速将目光转向了米琰,凌厉的眼神示意他必须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米琰有些费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些事是由他出面,与应天府尹陈文柄商议的。接待各级官员地方上早有成例,陈文柄身为地方官多年,自然对这里面的门道和规矩轻车熟路,于是很快就制定出一整套方案,得了方案的米琰又找来了舰队的主要军官,反复研究才确定了这一整套演习接待的规格与办法。
自然,在接待的仪式性队伍里,就一定要裁汰调那些体貌不周正以及不健全的水兵,他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