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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阁部用兵如神,按照常理,早该打到清河与三卫军会师了,现在淮北却迟迟没有动静……”
说到此处,他不再言语,但暗示的什么,张应遴与陈开元都明明白白。
不过他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能提供什么帮助了。
离开张、陈两人的住处后,米琰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帐,连夜召开军事会议。
“明日一早,渡河北上,进攻清河!”
本来,卢象升与李信约定,双方以淮河为界,淮南归李信打,淮北归卢象升打,所以米琰才放着贻误战机的可能,顿兵淮河南岸。而今,他意识到淮河以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既然如此便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为了此战功成,就算皇帝老儿来了,也阻止不了三卫军渡过淮河。
大军绕过洪泽湖,从草湾登陆,绕了一个弯子兵临清河城下,这让死死防御运河的革左五营流寇大为意外。但是,后悔也已经晚了,三卫军的炮响彻底打碎了所有人侥幸的希望。
清河县城两日而下,城中流寇均无条件投降,他们只求能活命就行。现在淮北都在疯传,由于老回回抵抗官军手段太狠,被三卫军堵在城里,一把火连城带人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大获连续烧了七天七夜,就算到现在还能看到淮河南面天空上的滚滚黑云。
这就是山阳意外失火,为三卫军带来的恶名与好处。不论如何,三卫军的骂名在朝廷里一向不少,而今能因为骂名而得到实利,这还是头一遭。
但是,在审讯俘虏以后,米琰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皇帝已经在七日前召回了卢象升,以此前押解京城待罪的杨嗣昌接替他的位置。
而今双方大军云集桃园段的大运河两岸,正伺机决战。
张应遴听了这个消息后,差点气的吐血,他虽然本能的不相信这个自俘虏口中得到的消息,但是现实的走向都在支持着这个说法。
陈开元也如丧考妣,他和张应遴都是依靠卢象升而得到重用,而今杨嗣昌取代了卢象升,此人又与卢象升多有龃龉,今日之后怎么会公平对待他们呢?看来,这份到手的功劳也飞走了。
除此之外,以想来反卢的杨嗣昌取代卢象升,对卢象升本人而言是一种带有惩罚性质的官员升迁调动。
而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在卢象升即将功成于一役的关键时刻竟然走马换将?
米米琰暗自揣度这次官员任免的背后,久久不能摸清皇帝的真实意图,京师朝廷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为他所不知的变故,或许已经发生了,只是他看不透而已。
但在局外人的角度看来,皇帝此举无疑是自毁长城,这大明江山或许将被刚愎自用的皇帝折腾的病入膏肓了。
而就在他觉得一脑门雾水的时候,李信连夜赶到了清河,他得到的消息则是来自京师的第一手消息,卢象升获罪了!
第八百八十二章 争执()
cpa300_4;皇帝已经下旨,让卢象升在家闭门思过。虽然洠в忻魇菊嫣煜拢髦志俅攵荚诒砻鳎丫チ嘶实鄣男湃危实巯衷谌绱舜褪堑茸怕笊恼猩鲜榈浪缓蠡实墼僮魑魍U撸勒兆约旱男囊饣蚴潜岢獬徒洌蚴峭幻妗
“这是什么道理。阁部明明有大功于社稷,如果不是他力挽狂澜,只怕流寇都已经打到了京师去,现在这是干什么。过河拆桥吗。”
陈开元义愤难平,他在卢象升获罪的事件中所受到的波及最大。此时山东方面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三卫军中,杨嗣昌上任后,便对先前卢象升的班底做了大规模的调整,凡五品官以上一律调离职守,侯缺听参。同时,又专门使人查究证据,以便上书弹劾。这么做的动因自然是为了彻底铲除卢象升在军中和地方上的影响力,可陈开元身为山东地方的兵备道,正在杨嗣昌的清算之列。
他现在有家难回,有国南奔,甚至在三卫军中的位置也尴尬了。按理说,任务完成就应该返回山东,可他现在却不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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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开元的义愤表面上是在为卢象升抱打不平,实际上更多的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懑。
张应遴的情形与陈开元还不同,他是户部侍郎,卢象升的差事办完了还可以回到北京去,至少不用在杨嗣昌的眼皮子底下,遭到打击报复的几率也低了很多。
“子安兄稍安勿躁,朝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好断言,总要事情有了眉目再下结论。”张应遴叹了口气,他在两淮的任务完成了,既然卢象升离开了山东,他也就洠П匾偃サ轮菡已钏貌疵蟛涣朔椿峋┦褪恰
说实话,杨嗣昌的举动让张应遴很是反感,但此事既然是朝廷做的决定,那么皇帝就一定是知情的,或者说是支持的。他现在只想知道,朝廷将卢象升调回京师究竟用的是什么理由,而杨嗣昌明明已经获罪,他又是怎么咸鱼翻生的。
两个人正争论不休的当口,门开了。
待看清楚进入房间的人,张应遴和陈开元都是大吃一惊。
“镇虏侯。”
李信此刻不应该在南京吗。什么时候來的两淮。來的目的又是什么。两个人的脑筋都转的飞快,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
“怎么。不欢迎我吗。”
陈开元赶忙起身,请李信入主座。他的殷勤让张应遴一阵皱眉,以前这陈子安提起李信來,可是言必马贼、丘八的。而现在当着他的面居然又如此殷勤被指,这种言行不一的行为,也是张应遴一直所不满的。
但随即也就想明白了,陈开元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他只有巴结上了李信才有可能躲过杨嗣昌的打击报复。说到底,陈子安也是个有心为朝廷做一番事业的。奈何朝廷党政不休,因为站错了方向,被清算的不计其数,陈子安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杨嗣昌如此不顾大局的以私怨坏国政,则出乎了张应遴的预料。尽管他在安抚陈开元的时候,和了几把稀泥,其实心里早就明镜似的,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
杨嗣昌与陈开元素來不睦,这是尽人皆知的,他如此不顾及体面,看來也是心智扭曲到了一定程度。
“镇虏侯大驾光临,下官欢喜还來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
陈开元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干笑。
李信呵呵笑着:“你们是该欢迎我的,因为我是來帮助你们的。”
陈开元面不改色,心里头却如惊涛骇浪,他瞬间就预感到,镇虏侯此來的目的一定与卢象升和杨嗣昌有关。
果不其然,李信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
“杨嗣昌处斩了一批山东的官员,罪名是贪污公堂,里通流寇。”
什么。
张应遴一拍桌子从椅子上弹了起來,因为愤怒连胡须都隐隐炸了起來。而陈开元则差点站不稳而跌倒,他只觉得瞬息之间就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原來做好的最坏打算不过是吃上些牢狱之苦,哪曾想到,杨嗣昌现在玩的够狠,直接就将人杀掉,究竟得有多大的仇,才能下这般狠手啊。
“洠У览戆。饷醋鲇帜艿玫绞裁础!
张应遴说着自己的疑问。
李信冷笑道:“疯子而已,还需要理由吗。”
而他内心的潜台词则是,疯了的人又何止是杨嗣昌。整个朝廷,包括内阁的阁臣,又有几个不是疯了。而那个疯的最厉害的人,自然也非皇帝朱由检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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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杨嗣昌就是个疯子。看着吧,他这么做迟早要把卢阁部打下的大好局面全都败坏了。”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张应遴的软肋,他关切的看着李信。
“镇虏侯可不能任由流寇毁了卢阁部的心血啊。”
“心血。”陈开元的声音变得尖利,“卢阁部的心血早就毁了,那个疯子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剩下什么。难道宝摩兄想让镇虏侯去为他杨嗣昌火中取栗吗。”
张应遴的出发点其实是站在朝廷的角度上,不论卢党还是杨党,亦或是李党,这天下不还是大明的吗。山东也好,两淮也罢,不都是姓朱吗。可如果让流贼夺了去,这大明还能是大明吗。
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其实这些所谓的党,是一个个利益共同体,以利而合,自然就不会谈什么大义,只要有利于己的事情,就算通敌卖国,也做得。不利于己的事情,就算能救这天下于水火之中,也半根指头不会伸出去帮忙。
而这也就是党争的本质。历朝历代,因为党争而亡国的不胜枚举。比如,唐末的牛李党争,榨干了唐朝最后的血液,加速推动了李唐王朝的灭亡,再比如北宋的新旧党争,争到最后已经不是以新法、旧法国事为根本,而是非我一党,对也不对,是我一党不对也对。于是这些朝堂上的相公们党同伐异,你方唱罢我登场,好好一个朝廷就像人得了疟疾,忽而发热,又骤然发冷。最后还不是耗尽了元气,使得朝政之败坏,难以挽回。
现在朝廷中的党争虽然远洠в心敲囱现兀窃诨实劾艿墓讨校枷碌拿芑凵跎睢0响枵叩貌坏匠椭危┣吣训蒙暝ご艘酝氯ィ馊诵木鸵坏愕愕谋换实壅厶诠饬恕
张应遴并非一个在背后非议的人,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官场中一直就流传着关于皇帝刻薄寡恩的评价,其实何止是刻薄寡恩,都已经快到了不识好歹的地步,一心为了朝廷的人,他打压猜忌。那些蝇营狗苟的以公器谋私利的小人,则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