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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周皇后也当真了得。当初几位阁臣们商议由周皇后以储君之母的身份垂帘听政。但她硬生生坚持让未及加冠的儿子亲政。不过太子朱慈烺年少。至少将在三五年内仍旧对这位皇后有着难以摆脱的依赖。
太子的这番表现。让一众老臣们禁不住泪湿沾巾。如此储君何愁大明不中兴。
接下來。朱慈烺便坐在暖炕上。于周皇后身侧做好了聆听的架势。事实上自进入暖阁开始。所有人都明白清楚的感受到。周皇后才是那个以天子之命发号施令的人。
很快。宦官们端來了软凳。让阁臣们一一落座。
“稳定。皇帝病重。稳定天下人心是第一要务。今日召诸位宰辅來暖阁。便是为了此事。”
范复粹忽然发现机会來了。便在软凳上起身一躬。刚要说话周皇后却摆摆手让他坐下。“今后暖阁议事。安坐即可。”
“殿下。老臣以为。江南系大明财赋重地。实乃国之命脉。今镇虏侯入京为相。南京又初见稳定。不可洠в卸阎甲颉5迸汕仓爻寄芾羟巴!
范复粹话音未落。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附和。“范相老成谋国之言。老臣附议。”
周皇后不动声色。只轻轻点头。问道:“不知阁老可有合适人选。”
范复粹沉吟着回答:“老臣以为。山西巡抚田复珍。能力出众。又长于兵事。可堪重任。”
“老臣附议。”
李侍问又跳了出來。表示赞同范复粹的提议。只要能给李信找麻烦。他便一概支持。
范复粹此举何意不言自明。自然是想以领十万山西新军的田复珍到江南去。弱化李信在那里影响力。
周皇后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保持低调的李信。
“镇虏侯于南京坐镇数载。功不可洠А2恢蚵埠钜晕7肚涞慕ㄒ槿绾巍!
李信面目平静。毕恭毕敬答道:“诚如李阁老所言。老成谋国。臣也附议。”
周皇后不置可否。又扭头去看一副学生模样。聆听处置政务的太子朱慈烺。
“太子以为如何。”
朱慈烺眨了眨眼。道:“儿臣以为。父皇病重。朝廷人心浮动。地方大员不宜轻动。”
第九百三十一章 叩关南下()
朱慈烺的声音不大。却咬字清晰。神情从容。就像一早就思虑好了一般。范复粹惊愕的抬起头來。看着暖炕有些拘谨的太子。一时间张口结舌。满脸惊讶。
几位重臣们神色都是微微变化。表情中也都充满了难以置信。只有李信面色如常。仿佛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朱慈烺又看向周皇后。报之以征询的目光。
周皇后则对儿子回以鼓励。螓首微颔。
“江南先有淮王勾结黄梅贼作反。又有郑氏父子谋逆。而今乱像虽定。然则官民心思浮动。亦非寻常时可比。镇虏侯虽人在北京。但只要镇守之名尚在。便可震慑住宵小不臣之心。”
朱慈烺字字句句都在帮着李信说话。范复粹憋得满脸通红。几次欲打断太子。但最终还是忍了下來。周延儒偷眼瞧见范复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偷笑。这老狗整日里给他找不痛快。让他难堪。想不到也有今日这般窘况。
但话又说回來。让人在北京的李信继续兼着镇守南京之差事。似乎有些想当然了。周延儒暗暗摇头。太子还是年幼啊。不晓得世事的艰险复杂。
一众人等各怀心思。太子朱慈烺说完之后。暖阁内竟然冷了场。李信知道。是时候站出來表态了。慢腾腾站起身。躬身道:“臣身在京师。无暇分身顾及南京一应事务。特请辞南京镇守之差事。还请殿下另择能吏接任。”
周皇后摇摇头。坚决不让李信此任。太子也从旁帮腔附和着母亲。一众阁臣们只静静的看着这番做作的表演。
李信索性跪在地上。态度明确的表示。如果不容许辞任南京镇守。便连大学士也一并请辞。
周皇后赶紧令太子将李信扶起來。然后又勉为其难的表示:
“既然镇虏侯态度坚决。南京镇守的差事另择人选就是。”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李信。“镇虏侯以为由谁來出镇南京更为合适呢。”
李信再次行礼表明态度:“南京镇守向來圣裁独断。臣不敢置喙。”
谁知周皇后竟噫的轻笑了一声。“镇虏侯战场上纵横捭阖。何以到了这大内深宫里。却如此拘谨了。但所无妨。”
“魏国公。”
三个字一字一顿的从李信口中吐出。暖阁内顿时满座皆惊。
谁都知道魏国公徐弘基早与李信向來势不两立。就在月前大运河刚刚恢复南北同行后。这位开国元勋之后。还上书狠狠参了李信一本。将他种种不臣之心一一历数。
魏国公上书参劾李信有谋逆之心。这件事内阁诸位辅臣都知道。只不过不知何故天子朱由检将之压了下來。现在李信提出的接任人选竟是此人。周延儒眯起了眼睛。细细的揣度着面前马贼的心思。
“魏国公乃元勋之后。又历事三朝。人望资历都是上上之选。”
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刘宇亮也在揣度着李信的目的。他才不相信李信会毫无理由根据的抬出这个自己的死对头。
魏国公徐弘基本就是奉朱由检之命出镇南京。只是因为江南局势糜烂过甚。才有了李信出头的机会。否则以李信这外來之人。有怎么可能在三五年间尽数接掌了镇守之权。
现在抬出徐弘基。皇家放心。百官们洠в谢八怠@钚乓部山璐瞬党馄睬濉2怀贾牡囊パ浴U揭痪偃谩
但是。即便如此。刘宇亮还是有诸多疑惑未及想的通透。
周皇后又看了一眼范复粹。
“范阁老以为。镇虏侯之见如何。”
范复粹躬身道:“老臣无异议。”
虽然他仍旧坚持田复珍是镇守南京的最佳人选。但魏国公徐弘基也是可以接受的。所以便不再继续争辩。
由此。南京镇守的差事执掌定下。议睿憬饩隽艘话搿S痔峒爸性嗽羰乱恕V爻济强捶ㄒ恢隆>掷止厶取H衔盍踔材昴诙芙顺
重臣们退出暖阁。周皇后紧绷的身子立时就松懈了下來。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软垫之上。
太子朱慈烺关切道:“母后保重身体。不如回宫歇息一阵。这里有儿臣。”
周皇后有气无力。“你父皇重病不起。现在就剩咱们孤儿寡母撑持局面。哪怕你目下再年长三四岁。如你父皇一般年纪。母后也不至于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太子朱慈烺扑闪着略显天真的眼睛。“父皇不是曾说过。内事有周范。兵事有李杨。母后何须担忧。”
周皇后一连疼爱的看着儿子。目光中充满了忧心忡忡。
“傻孩子。那是你父皇。这些人你父皇能驾驭得住。咱们孤儿寡母却未必啊。”说罢。周皇后又似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吧。”
……
天子朱由检重病不起。太子以储君之名监国。李信、蒋德璟、魏藻徳入阁为相。朝廷新格局初见规模。
李信与新乐公主的婚事再度被周皇后提上日程。称这桩婚事乃皇帝病前便定下的。因此不容更改。而婚期定在三月。掐指算來已经不足半月光景。
就在京师百官以为朝廷乱像将就此安定之时。一桩震惊朝野的军报自北方直送北京城。
满清东虏开春之际。大举南下。分别从墙子岭、黄崖口、青山口三路叩关而入。
周皇后在暖阁召见重臣商讨应对之法时。竟哭泣不止。须知君辱臣死。以周皇后目前的地位。说是半君也不为过。几位重臣长于权术而疏于政务。是以一个个脸面难堪。却每一人能拿出个准主意。
阁臣中。原本李信最有资格参与军机。但他此时恰巧回乡祭祖。人不在京师。
周延儒终于逮到了机会。趁机建言道:“臣举荐杨嗣昌领兵。北上抗击鞑虏。”
杨嗣昌的兵。分两部。一部集结在北直隶南部的巨鹿等地。防止流寇窜入北直隶腹地。另一部则驻扎在河洛一带。所以。调杨嗣昌的精兵。最快三两日便可抵达北京。
而且。杨嗣昌在付出之后。大败流寇。收复了河南大部府县。打的李自成、刘国能再次逃进关中。遁入秦岭大山里。
周皇后想起朱由检曾有兵事靠李杨之语。便一口答应了周延儒的建言。
当日晚间。一纸诏书飞驰南下。调杨嗣昌入京。
山海关关宁军入关勤王。于怀柔平谷展开大战。一日夜后。关宁军不敌战败。节节溃退。北京城中甚至已经能听到建奴东虏的隆隆炮声。
满朝上下纷纷翘首以盼。等待着杨嗣昌的北上勤王之军。然而。等來的却是杨嗣昌告病。难以起行北上的请罪折。
范复粹在内阁大堂里当即就拍了桌子。气的破口大骂:“马贼尚且知道顾全大局。杨嗣昌这是要造反吗。”
“范阁老。范阁老。噤声。”
此时正值深夜。大堂内除了值夜的范复粹。便是几个堂官。
范复粹焦躁不安。反复思忖了一阵。竟罕有的为难起來。他不知如何将这封狼子野心的请罪折送抵周皇后手中。最后。他还是决定找周延儒、刘宇亮共同商议。
这等事。周延儒又能有什么好主意。在听说了杨嗣昌称病的消息后。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应答。他的借刀杀人之计失败了。然而这背后却暴露了更为严重的问睿
杨嗣昌凭什么敢称病。拒绝调兵北上的圣旨。况且这还是京师面临建奴鞑子南侵的危亡局面。
“哼。杨嗣昌想要挟朝廷吗。老夫断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得逞。”
范复粹恨声的。不断重复着。然而也拿不出办法來。
只有刘宇亮沉吟着。好半晌才缓缓开口。“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召回李信。调三卫军北上伐虏。”
这个办法范复粹不是洠牍5芸煊直凰穸恕
李信现在身负平定江南之乱的大功。如果再让他大败满清东虏。功高震主。何以再赏。难道异姓封王吗。
周延儒更不愿意见到李信的三卫军北上。如果让李信的三卫军去了山海关。李信对朝局的影响力将大大增加。如此一來。他这个首辅岂非更成了聋子的耳朵。
“三卫军远在江南。无论水路。陆路洠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