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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贪嘴,不如多些吃食!”
虽然说的有理,可是怎样的吃食,能和那四身衣裳相比?
姐妹几个互视一眼,都不禁微微撇唇。
莫寒月却只是轻轻点头,说道,“就依姨娘,十二妹妹就规制的四身衣裳,回头我和府里说,十二妹妹要吃什么,尽管命丫鬟要去!”浑然不去想,这府里的饮食,并没有交到她的手上。
十姨娘闻言,起身谢过,再不说话。
莫寒月向众姐妹一望,说道,“这余下的就是衣裳的配饰、香粉之类,妹妹想着,姐姐们要出去见人,这些东西是少不得的,就和衣裳一样,将往年的规制翻倍,如何?”
这还有不行的?
众姐妹一听,都连连点头。
莫寒月浅浅一笑,说道,“只是这些东西,什么花样,什么颜色,不要说妹妹不懂,纵然知道一些,又哪里知道姐姐们的喜好,回头姐姐们定好样子,写在纸上,命丫鬟送来,妹妹也好差人一一买办!”
众姐妹闻言,更是连连点头,一个道,“妹妹可想的周到,往年虽然一样的份例,可是送来的东西都一模一样,又有什么趣?”
再一个道,“可不是?我们虽然是姐妹,可是这肌肤、样貌总有不同,岂能用一样的东西?”
莫寒月听着众人议论,点头道,“姐姐们说的有理,妹妹记下了!”
卫盈秀听她句句附和众姐妹,心中微觉奇异,抬眸向她一望,眸光里露出些探究。
这个傻子此举,可以说是皆大欢喜,难不成是为了收买人心?若果然如此,等她在这个府里站住脚儿,要想取代,可是千难万难了!
正在此时,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习妈妈带着针线上的两位妈妈来了,已在偏院里侯着!”
这刚说好衣裳,怎么针线上的人就到了?
众姐妹错愕,兴奋的说话声顿时寂了下去。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母亲将姐姐们的夏装交到妹妹手上,妹妹自然要歇力让姐姐们满意。如今针线上的妈妈既然来了,姐姐们量过衣裳,就请回罢!”
这就回了?
众姐妹一怔,这才明白,今日这个傻子将大伙儿叫来,不是为了吃茶说话,而是为了尽快将差事办好,省得各处院子去跑。
真是会偷懒取巧,也不知道哪个丫头出的主意。
众姐妹心里腹诽,想着这次给的衣裳等物,倒也并没有什么不满,纷纷起身向莫寒月辞礼,出厅向东偏院去。
莫寒月起身,目送众人出厅,这才向门口立着的丹霞道,“你过去一趟,和习妈妈说,她们要什么东西,必得一一记下,让她们亲自画押!”
丹枫一听,“噗”的笑出声来,丹霞也是忍不住好笑,福身应命,出厅向东偏院去。
夏儿不解,问道,“小姐,这是做什么?”
丹枫笑道,“她们自个儿画押,日后谁好谁坏,争什么抢什么,小姐就能拿出来堵她们的嘴!”
夏儿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微一转念,又皱眉道,“小姐这一张嘴,就将所有的东西翻倍,她们还争什么抢什么?”
丹枫摇头,说道,“夏儿妹妹,你可不知,这人心不足,哪里会有止境?此刻她们听着东西翻倍,自然是千喜万喜,可等过些日子,未必没有不满。”
夏儿听的似懂非懂,轻轻点头,向莫寒月问道,“小姐,是这样吗?”
莫寒月微微一笑,抬头向丹枫望去一眼,说道,“听你丹枫姐姐的,且有得学呢!”摞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说道,“你们瞧着小姐们量过衣裳,就送她们出去罢,我懒怠再见!”出门仍向自己的屋子里来。
夏儿大急,直着脖子嚷道,“小姐,你给旁的小姐加衣裳,怎么就忘了自个儿?”
丹枫好笑,忙将她拉住,说道,“如今小姐管着这项,你还怕针线上的人把小姐误了?”推她向东偏院去,说道,“你去那里照应罢,我陪小姐说话儿!”
夏儿噘嘴,说道,“姐姐才是最会取巧儿的,尽拣这省事的去做!”
丹枫轻笑,也不理她,径直向莫寒月屋子里来。
进门见莫寒月歪在榻上翻皇历,不由扬眉,问道,“小姐这是查什么?”
莫寒月轻叹,将皇历抛下,闷闷道,“这院子里,有字的书统共就这么一本,不瞧它,瞧什么?”
丹枫挑眉,说道,“小姐要瞧什么书,奴婢街上买去?”
莫寒月眨眼,略想一想,笑道,“还是罢了,回头罗姐姐来,让她带几本给我就是!”
丹枫忍不住笑起,说道,“小姐方才还那么大方,怎么这会儿自个儿要瞧几本书,还惦记着罗府的?”
莫寒月被她说的笑起,摇头叹道,“这几日我们府里有大公子的事,她们也不方便来往。”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扶大小姐来了!”
扶奕?
莫寒月愣了一瞬,忙直起身子,说道,“还不快请进来!”
刚刚寻鞋子穿上,就见扶奕挑帘子进来,瞧见她那样子,忍不住笑道,“哟,这大白天的,怎么十一小姐躲在屋子里躺着?”
莫寒月起身见礼,含笑道,“不过是刚刚歪一会儿,就被姐姐瞧去!”唤丹枫奉茶。
扶奕见丹枫出去,握着她的手在榻沿坐下,轻声道,“妹妹可知道那天宫里死的小太监是谁?”
莫寒月微诧,问道,“难不成姐姐认识?”
不过是宫里死一个小太监,隔这么些日子,恐怕连宫里的人都忘记了,扶奕竟然特意提起。
扶奕微微皱眉,凑首到她耳畔,轻声道,“就是当初,峻小王爷使来,将我骗走的小太监!”
是他?
莫寒月心头不禁一跳。一瞬间,当日的情形一幕一幕在脑中滑过。心中顿时恍然。
为什么峻小王爷会突然出现,还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那样的话来,原来,不过是为了引起旁人的注意。
为何引起旁人注意,不过是为了让众人替他和她作证,那个时候,既不在卫敬言落水的地方,又不在小太监被杀的地方。
为何要引旁人作证……
莫寒月只觉心头狂跳。想起在船上,皇帝问话,他顺口就将话接过去,说小太监是他指使,将扶奕骗走。
可是,她知道,那小太监明明是受卫敬言指使。只要皇帝唤那小太监一问,就会知道他在撒慌。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为什么?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太监是他所杀!
所以,他才不会怕小太监出来将他拆穿。
而他能接的如此自如,也就是说,卫敬言和自己的纠葛,他全部瞧在眼里!
他看到自己推卫敬言落水,跟着去将小太监杀掉,又转回身截住她,引旁人注意,做出两人不在场的证明。
这位峻小王爷真是……
心思慎密!
莫寒月暗暗点头。
只是……心里,又不禁疑惑。
他,为什么要屡屡相助?她可是卫东亭的女儿啊!
突然间,莫寒月心头一阵惊跳,几乎脱口喊出声来。
那一晚,自己在踢卫敬言下水之前,曾经自己报出名字,也不知道那位峻小王爷是不是听到?
若听到……
想到这里,又不禁轻轻摇头。
不会,在宇文青峰的夺位之争里,莫家给他的帮助远远大过卫家,如果宇文峻知道自己是莫寒月,又岂会相助?
扶奕哪里知道她这短短片刻有这许多念头,见她不语,不禁轻叹一声,说道,“这人生在世,可当真是无常,那一夜,府上的大公子还在和旁的公子同船游湖,转眼就溺死在湖里。而那位小公公,和我们说话儿也不过片刻,竟然就死在那假山旁。”
莫寒月默默点头,却并不想把此事说破,只是问道,“姐姐如何知道死的就是那位公公?”
扶奕轻轻摇头,说道,“那日回府之后,不知为何,我心里总不安稳,便使人留意宫里的动静。”
想不到扶家在宫里竟然有人!
莫寒月微微挑眉,也不多问,只是轻轻点头,说道,“害死那位小公公的凶手虽然没有查到,可是一个死了的奴才,总不能留在宫里,自然是早早打发出去。”
宫里的奴才身亡,若有家人在京,就知会家人领回,若是京城没有家人,就直接在乱葬岗上草草安葬。
扶奕点头,说道,“那位小公公家就在京城,第二日家人去宫门外领回尸身,妹妹就在近处,瞧见一眼!”
那是她特意去辩认!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姐姐有心!”
扶奕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又迟疑着缩回。
莫寒月看在眼里,说道,“姐姐,还有事要说?”
扶奕咬唇,眼底闪过一抹神秘的喜悦,又垂眸掩去,犹豫片刻,轻声道,“妹妹,那天,我转回船上时,看到……看到景郡王从那边出来……”
景郡王?
莫寒月微微一怔,小心问道,“从哪里出来?”
扶奕咬唇,略一迟疑,低声道,“就是……发现小太监尸身的地方!”
“什么?”莫寒月大吃一惊,一瞬间,刚才的认知完全推翻,脑中一团迷乱。
难道,那小太监不是宇文峻所杀,竟然是景郡王下手?
那么,是他和峻小王爷合谋,还只是巧合?
微微转念,莫寒月暗吃一惊,一把抓住扶奕的手,说道,“姐姐,那天你为景郡王作证……”
那天,皇帝询问的时候,扶奕可是说亲眼见景郡王往藏珍阁去的。
她竟然撒谎!
扶奕轻轻点头,嗫嚅低声,说道,“姐姐也不明白,那天怎么鬼使神差,说出那样的话来!”
莫寒月向她凝目注视,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似乎想到些什么,却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