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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月公主大喜,说道,“如此最好,那各位王爷也不必非得伴在皇上身边儿?”
宇文青峰含笑,转向身后诸王、众臣,说道,“今日我们与哈萨族族人同乐,不必守什么君臣之礼,各自去玩乐罢!”
自然是应了拥月公主所请!
只是这陪王伴驾虽然辛苦一些,却也是难得的机会,又有几人肯散去?众臣都是躬身齐应,却并不退去。
拥月公主不管,欢呼一声,转身抓住景郡王衣袖,笑道,“景郡王,这一下你可不必守什么规矩了罢!”
景郡王微微一笑,说道,“皇上下旨,自然不必!”
拥月公主大喜,又忙转头去唤谢沁和莫寒月,说道,“谢郡主,十一妹妹,今儿我们定要好生乐乐!”
虽说应她所请,诸王、众臣都不必伴驾,可是谢沁除去是静安王府的郡主,更重要的还是宫里的嫔妃,又如何能与一众青年男子闹在一处?
宇文青峰微微扬眉,向谢沁望去一眼。
谢沁自然明白其中的关节,浅浅含笑,说道,“妹妹们尽管去玩,皇上总还要人陪伴!”心里暗暗叹气,若能由她挑选,她宁肯混迹于欢闹的人群中,做一个寻常百姓。
拥月公主微觉失望,但想她是已嫁之身,也不好相强与众人歌舞,只得罢了。
众人且说且行,片刻走出大营,走上草原。
果然如拥月公主所言,草原上,远离大营的地方,早已架起几十处篝火,距正中最大的篝火不远,设以敞棚锦垫,自然是给皇帝特意备下。
梓伊族长见一行人前来,忙迎上见礼,向拥月公主一望,皱眉道,“拥月,你又胡闹什么?”
拥月公主笑道,“我不过是去邀景郡王和十一小姐同宴罢了,哪里有胡闹?”
宇文青峰也微微一笑,说道,“拥月公主热情好客,朕欣喜的很!”
梓伊笑道,“草原上的丫头野的很,倒教皇上见笑!”一边说话,一边引皇帝入座。
宇文青峰放眼望去,但见整片草原,也只有这里设有敞篷锦垫,旁人都是席地而坐,不要说锦垫,就连案几也没有一张。
看来,这夜宴还当真是随意!
宇文青峰暗暗点头,向随在身后的众臣摆手,笑道,“这里没有你们的座位,都各自去寻地界罢,不用跟着朕!”携谢沁一同落座。
众臣见这场面,坐在这里反而显的突兀,都是躬身齐应,向近远的篝火旁退去。
莫寒月见宇文青峰身边已只有谢沁和梓伊族长二人相陪,不禁心头微动,目光就向四周的草原上望去。
宇文青峰身边,向来是侍卫、御林军环绕,看不到处,还伏有暗卫。
而今日,在这空旷的草原上,侍卫、御林军都立在远处,就算有暗卫,这样的地方,也只能乔装混入人群,可又能有多少?
真是个行刺的好时机啊!
莫寒月心中暗叹,动念却只一瞬,见拥月公主向她招手,含笑跟去,笑道,“我瞧每一堆篝火都一样,还分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拥月公主连连摇头,一手扯着她,一手扯着景郡王,向敞篷对面的篝火奔去,笑道,“十一,你从不曾来过草原,又哪里知道这里的奥妙?”自然而然将“小姐”两字省去,说的自然而然。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哦,还有奥妙?”
拥月公主点头,说道,“当然!”先按她在草地上坐下,才又拉景郡王坐在自己另一侧,这才道,“你们瞧,这里瞧去,最大的篝火那里瞧的清清楚楚,却又离我们远一些!”
莫寒月点头,说道,“是啊!”不要说他们离的远,就连皇帝所坐的敞篷也与那篝火隔一些距离。
拥月公主笑道,“一会儿歌舞要从那里开始,自然是要寻一处瞧的清楚的地方!”
景郡王扬眉,含笑问道,“既然从那里开始,为何不索性坐到那里去?”
拥月公主“咭”的笑出声来,说道,“傻子,一会儿那篝火点起,你就坐在边儿上,岂不是被它烤熟?”
景郡王被她一说,不禁哑然失笑,点头道,“本王倒没有想到!”
三人说话间,就见易红珠、左纤纤与几位小姐向这里来,含笑道,“我们与公主同坐可好?”
拥月公主笑道,“是易大小姐,你与我们同坐,自然是好的!”向左纤纤一望,侧头笑问,“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易红珠先向景郡王一礼,自然而然在他身边坐下,这才含笑道,“这是刑部尚书左大人之女,左纤纤左大小姐!”
拥月公主对她那一长串的介绍并没有听懂,只留意到最后四个字,轻轻点头,说道,“原来是左大小姐!”起身行个常礼,请她入座,跟着又问过其余几位小姐的名字,笑道,“今儿循例不拘礼,我们也不必一一见礼,大伙儿坐下取乐要紧!”
几位小姐见她率性,也都跟着笑道,“公主说的是!”各自挨肩而坐。
这一来,景郡王一个青年男子,顿时在一群少女的环绕之间,只听这一个说一句,“景郡王,今儿擒到的马王当真是神骏!”
那一个又道,“景郡王一向神勇,如今多了马王,岂不是如虎添翼?”
再一个忙道,“纵然是寻常的马儿,景郡王也不输给旁人,更何况是马王?”
……
拥月公主见众小姐都转着景郡王打转儿,也不禁笑弯眉眼,说道,“要说我们草原各部的儿郎,也有不少的英雄好汉,可是素来谁又不服谁,如今齐齐都敬服景郡王,当真是难得!”
景郡王听到众人盛赞,只是微微含笑,说道,“各位小姐客气,这不过是草原上的兄弟礼让罢了!”
小姐们见他这一笑,一张俊脸更是如温玉雕成一般,不禁怦然心动,更加极力赞赏。
莫寒月冷眼旁观,不禁微微摇头。
拥月公主的称赞,自然出自至诚,可是小姐们的赞词,却难免有讨好之意。
莫寒月正觉无趣,就觉肩头被人轻轻一拍,跟着一人按着她的肩膀坐下,笑道,“丫头,你不吐吗?”
“我还不曾吃东西,更没有吃坏肚子,吐什么?”莫寒月扬眉,望着那双带笑的桃花眼,压下翻白眼的冲动。
这个家伙,总是这样神出鬼没,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峻小王爷低笑一声,嘴巴向易红珠等人一呶,说道,“这等阿谀之词,难得十一小姐竟然听得惯!”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听久一些,也就习惯了!”
峻小王爷听她语气淡淡,不由微微扬眉,眼珠微转,向她凑近一些,问道,“丫头,今儿怎么不和罗家丫头挤在一起,可是又捣什么鬼?”说着向另一处篝火旁挑眉。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莫寒月只见罗雨蔷、罗雨槐二人就在不远处的篝火旁,正与两名哈萨族少女说笑。而离二人不远,却是侯远、侯逸两兄弟,也是与几位哈萨族少年谈笑。
莫寒月眉心一跳,却浅浅含笑,说道,“既然是如此盛会,自当结识些新朋友,又挤在一起做什么?”
话虽如此,目光却不自觉的在人群中搜寻。只是此刻人群越聚越多,天色越来越暗,一时竟分不出谁是谁来。
峻小王爷看到她搜寻的目光,说道,“傅大小姐和孙大小姐已经在的哲加王子赌酒!”说着向稍远些的地方呶嘴。
莫寒月顺着望去,果然见傅飞雪正抱着一只酒坛,手讲比划,正与哲加王子说些什么,一边的孙灵儿连连点头,还时不时帮腔几句。
莫寒月好笑,说道,“傅姐姐自个儿逞强也倒罢了,怎么还带着孙姐姐!”说着就要起身。
“各自玩乐,你又管她们做什么?”峻小王爷将她压下,目光转向另一处,不由微微挑眉,说道,“怎么叶大小姐会和侯大小姐凑在一处,当真是奇怪的很!”
莫寒月心头怦的一跳,跟着他望去,果然见叶弄笛就坐在离敞篷不远的地方,正与一位哈萨族少女说笑,而在她不远,竟然就是九门提督府的大小姐,侯楠!
侯楠意在皇帝,坐在那里自然没什么稀奇,可是叶弄笛明明得到自己的嘱咐……
刚刚想到这里,就听远远的,“咚”的一声鼓响,一时间,整个营地都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齐齐向鼓声来处望去。
就在敞棚对面,隔过重重篝火,立着的牛皮大鼓旁,哈萨族年纪最长的老者手拿鼓槌儿,将鼓敲响,见众人齐齐望来,扬声大喊道,“篝火点起来!歌声响起来!漂亮的姑娘们,快去寻找心中的儿郎,舞起来罢!”
随着他的喝声,几十位小伙子手举火把,欢呼着从鼓后冲出,将营地中的篝火一一点燃。
这些篝火架的极为巧妙,外边看去,全是寻常的木柴,可是内里却都立有几支松木。松木上通常都有松脂,遇火瞬间燃起,烧出浓浓的松香。
营地中,顿时飘起松脂的香味,几只大木架也很快架上篝火,刚刚宰好的羔羊架在篝火上旋转烧烤,顿时脂香四溢,将整个营地笼罩。
紧接着,马头琴的声音响起,将气氛瞬间推向热烈,人群中,也响起小伙儿们的歌声,“大雁排排成行,小鸟对对成双,草原上的牛羊,像那滚滚海浪……”
热情的姑娘们纷纷起身,款摆腰肢,向最大的篝火边舞来。跟着小伙子们加入,与姑娘们手牵手,围篝火而舞,时时还将四周坐着的姑娘、小伙儿卷入。
受到气氛的感染,景郡王起身,腰后抽出玉箫,跟着马头琴的声音吹奏而出。
这一下,营地中的气氛更加热烈,许多姑娘离开篝火向他舞来,马头琴的乐声也不自觉追随着玉箫,小伙儿跟着唱道,“青青的牧草笑弯了腰,漂亮的马儿快乐的奔跑,马头琴声响起,伴着风的歌唱……”
受到他的感染,拥月公主也笑着起身,绕着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