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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易大小姐情投意合?
小姐、公子们全部愕然,已有不少人回头去瞧景郡王。
宇文青榕也微微一怔,俊眉微扬,却淡出一抹笑意。
侯世龙乍听侯远与易红珠被人捉到,当真是又气又怒,可是闻侯远一言,脑中倒顿时清醒,向他指道,“你既然对易大小姐有情,就该名正言顺提亲,怎么可以毁她清白?”
侯远磕头,连声道,“父亲责的是,儿子知罪,还请父亲只责儿子一人,此事与易大小姐无干!”句句为易红珠回护,却不否认二人之间已有苟且。
这种事都做出来,怎么会无干?
众人听的瞠目。
此时人群中的易鸿铭早已惊的手足冰凉,狠狠咬牙,推开人群快步冲入营帐。一眼望去,只见火把映照下,易红珠几乎全身,地上散着衣裳的碎片,正一脸惊慌无声落泪。
易鸿铭又急又痛,忙将外衫脱下将她裹住,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易红珠见到他,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易鸿铭吓一大跳,忙将她嘴巴捂住,轻声道,“你当真被他……”话问半句已问不下去。
易红珠被剥成这个样子,又是孤男寡女被人当场捉住,难道还是完璧之身?
易红珠泪如雨下,轻轻点头,泣声道,“我……我……”
易鸿铭摇头,暗暗咬牙,压低声音,恨声道,“你要保名节,详细随后再说,如今也只能认下和他的私情!”
“什么?”易红珠大吃一惊,双眼大张,瞪着哥哥连连摇头,连声道,“不!不!”满眼中全是不甘。
她要嫁的人是景郡王啊,怎么会是侯远?虽说此人出身世家,又是侯府的嫡长子,可是,别说他是成过亲的,纵然不是,又如何能与景郡王相比?
易鸿铭见她摇头,不禁咬牙,说道,“事到如今,你纵不甘又能如何,你不认下与他的私情,难不成一根绳子吊死?”说到后句,已声色俱厉,带着一抹狠戾。
虽说是同胞妹妹,可她若胆敢有损易氏一族门楣,他会亲手将她勒死,以证清白!
易红珠心头打一个突,一瞬间,只觉全身冰冷,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自己清白已毁,纵然不甘,又能如何?如果认下与侯远的私情,还能为日后图谋,若是不认,不用等到回盛京,立时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只得勉强点头,撑身摇摇晃晃站起,低声道,“好!”慢慢将身上仅有的衣衫裹好,一步步向营帐外去。
营帐之外,宇文青峰听到这二人的名字,早已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头向侯世龙瞪视,咬牙道,“侯大人,当真是教的好儿女,今日好事成双啊!”
侯世龙听他言重,心头突的一跳,忙“噗嗵”跪倒,连连磕头,说道,“皇上,都是微臣管教无方,请皇上责罚!”
侯远立时转向皇帝,也连连磕头,说道,“皇上,是微臣贪杯,一时妄为,都是微臣一人之错,与父亲和易大小姐无干,请皇上恕罪!”
正在此时,就见易红珠慢慢从营帐里出来,走到侯远身边并肩跪倒,轻声道,“皇上,也是臣女一时糊涂,与侯大公子结下私情,却未禀报父兄,做出这等事来,此事臣女愿一人承担!”说着磕下头去。
一样是行苟且之事被人撞个正着,可是比起卫敬飞、侯楠二人相互指责怨怪,这二人倒显的更加磊落一些。
莫寒月冷眼旁观,不禁暗暗点头。
卫敬飞草包一个倒不必说了,那侯远转念极快,怕不是一个等闲人物。就是这易红珠,权衡利害,也颇有决断,自有她的厉害之处。
梓伊见皇帝脸色变幻,忙打个哈哈,笑道,“皇上说的是,提督大人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方才那二人争执不下,皇帝尚且一道圣旨赐婚,何况是这二人?
宇文青峰气的胸口起伏,却已无法降罪,点头道,“既如此,也一并赐婚罢!”连上报礼部的话也懒得再说,衣袖一拂,转身就走。
侯远大喜,忙俯首磕头,大声道,“臣谢皇上隆恩!”
侯世龙、易红珠、易鸿铭也跟着磕下头去,说道,“谢皇上隆恩!”
众臣一见,各自向侯世龙略一拱手,随意说道,“恭喜提督大人!”就跟着皇帝匆匆而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易鸿铭这才慢慢起身,一把将易红珠拉起,说道,“天色不早,先回去歇息罢!”向侯远一望,又向侯世龙微微点头,拖着易红珠径直而去。
侯世龙见他无礼,不禁心中暗怒,可是风水轮替,此事是自己一方理亏,当着哈萨族人又不好争执,只得向侯远瞪去一眼,向侯远喝道,“还不回去?”这才转向哲加王子告一声罪,带着侯远、侯楠二人离去。
一切,终于又归于平静。目送朝中众人向御营而去,莫寒月轻轻叹一口气,仰首望向上方的星空。
到了此刻,两步计谋皆成,可谓一举数得。其一,阻止侯楠进宫,为谢沁清除一个对手,其二,易红珠下嫁,除去易家一枚棋子,其三,侯远迎娶易红珠,为罗雨蔷除去身边的一只苍蝇。
更重要的是……
侯楠嫁入卫相府,就等于自己在侯府多了一双眼睛、一张嘴巴,从此侯家和卫家牵系更深,在旁人眼里,自然是两府联手合力,而在她莫寒月眼里……
任一府有事,另一府就难免诛连!
自出盛京开始,心底步步的盘谋皆成,莫寒月但觉一身轻松,深吸一口气,沿着营帐的暗影,慢慢向御营走去。
侯、易两府联姻,卫、侯两府联姻。这一夜,对朝堂中人来说,都将是个不眠之夜,可是谁又知道,竟然是她这相府小小的庶女在暗中推动。
垂头望一眼月光下自己清淡的身影,莫寒月的唇角,淡出一抹浅笑。
正在这时,身侧的暗影里突然一条黑影扑出,一把将她抱住,跪倒在地,泣声唤道,“皇后!”
莫寒月猝不及防,不禁大吃一惊,低声喝道,“是谁?”不假思索,手肘回勾,向那人咽喉袭去。
“是我!”黑影仰首,避过她的一击,低声道,“皇后,我是雅诗!”
“雅诗?”莫寒月第二招刚出,及时停住,皱眉道,“你认错人了!”反手掰她手腕,就要脱身离去。
“不!不!”雅诗抱她更紧,连连摇头,说道,“皇后,奴婢知道是你,你是雅诗的主子,是奴婢的皇后!”
“你……”饶是莫寒月素来端稳,这一刻也惊的心头怦怦直跳,咬牙低声,喝道,“雅诗,你我无仇无怨,你是要害死我吗?”
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她莫寒月终有九条命,也立时被尽数除去。
被她一喝,雅诗才回过神来,忙一手捂住自己嘴巴,却仍不肯放手。四周瞧去一圈,见并没有旁人,才低声道,“皇后,奴婢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不知道主子为何变成卫相府的小姐,可是,那天卫大公子溺亡,奴婢就在揽月亭,皇后的话,奴婢听的清清楚楚,知道你就是奴婢的皇后!”
原来如此!
莫寒月心中了然,暗暗咬牙,低声问道,“你寻我做什么?”
“皇后……”雅诗忙应。
“闭嘴!”莫寒月低喝,顿时寒了脸色,冷冷道,“雅诗,这里没有什么皇后,不要说莫寒月已死,纵然活着,也只不过是一个废后!”说到后句,虽不曾高声,语声里已是刻骨的阴寒。
是啊,嫁给宇文青峰,至成刻骨之恨,她如何还能承认?
“皇……主子……”雅诗见她疾言厉色,心头不禁打一个突。可是,也正是眼前女娃这突然而来的气势,让她更加感觉到熟悉。
心中掠过一抹狂喜,雅诗轻轻点头,低声道,“是,主子!主子不再是皇后,可是主子要报仇,请允许奴婢追随!”
“雅诗……”莫寒月摇头,叹道,“我已不是原来的莫寒月,你要怎么追随?若你真的……真的还记得原来的主子,就自个儿好生保重!”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拽开她抱着自己的双手。
“主子!”雅诗忙跪前一步,紧紧抱住她的身子,连连摇头,说道,“自从那日之后,奴婢无时无刻不想着与主子相认,可是奴婢人在宫里,实在无法。此一次奴婢知道主子伴驾,想尽一切办法随来,就是为了与主子相认,追随主子身侧,主子若不肯收留奴婢,奴婢唯有一死!”
“雅诗!”莫寒月无奈低唤,闭一闭眼,低声问道,“你是要告诉卫东亭,告诉宇文青峰,告诉天下人,我就是莫寒月,是那个举族获罪的废后,是一缕不甘的孤魂,让他们来杀我,是吗?”
“不!不!”雅诗惶急摇头,连声道,“奴婢怎么会害主子?”
“既然如此,你就当从不曾见过我吧!”莫寒月接口,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放手!”
“主子!”雅诗连连摇头,珠泪已滚滚而下,泣声道,“主子,纵然奴婢不能伴在主子身边,也求主子允许奴婢为主子做些什么,奴婢愿为主子拼去这条性命,只求主子不要抛下奴婢不理!”
“你……”莫寒月无奈,心中念头电闪,微微咬唇,终于点头道,“好,我要你隐伏宫中,保护好自个儿,待命而动!”
“当真?”雅诗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如今我的身份,你无法追随,但有一日大事能成,自有用得着你处!”
雅诗抬头,怔怔的看着她,终于轻轻点头,说道,“好,奴婢留在宫里,等候主子举事。若主子……若主子忘了奴婢,那奴婢……奴婢……”
说到后句,一张脸已白至透明,狠狠咬牙,抹一把眼泪起身,哑声道,“主子,奴婢先退,还求主子看在奴婢服侍一场,千万记着奴婢!”说完,向莫寒月深望一眼,转身飞奔而去。
莫寒月怔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