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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以势欺之。”
“红姬记下了。”她恭敬地说。
“你看看你,如今你和我身份同为长老,平起平坐,你也该尽快适应了。那么多人眼巴巴等着看你从这个位置上跌下去,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很少用训诫的语气对待红姬,红姬和蓝绫是不同的。
红姬有些犹豫,她该怎么回答?
“是,长老……红叶。”
有点拘谨,但是进步了。
红叶笑了笑。
“说到底,蓝绫这么没大没小也是我惯出来的,这回他苦头也吃了,教训也得了,咱们该把他带回家了。”
红姬顺从地点头应是。
这时,一阵哒哒的木屐敲击泥水地的声音从街东传来。
越来越近。
一个身披蓑衣的小童摆弄着一支等人高的竹杖向小酒馆走近,她好奇地歪头看了看酒馆里的男女。
她的脚步并未停下,经过酒馆后又吱哒吱哒地向前走了。
就在脚步声消失的时候,一道破空声响,方才那孩子手里的竹杖如箭矢般地冲红姬的脖颈射来。
红姬早有准备,腰间的卷绡软鞭倏然扫出,卷着竹杖打向空地。
“姐姐好厉害!”
童言童语。
那孩子拍手叫道,好像刚才打算夺人性命的竹杖不是她抛射出来的。
诡计被人识破反而不逃,倒是有些胆识。
红叶笑着看那孩子,并不动作。而红姬的软鞭已经连着抽打了数下。
一下,被躲过去了。
两下,擦上了蓑衣的边。
三下,打中了。
那孩子顺着软鞭的力道扑倒在泥水地上,狼狈不堪。
可她却笑着说:“红叶长老,我家先生有信要交给您呢。”
她指了指那竹杖。
红叶一眼瞥见竹杖末端刻的一个“白”字。
他朝那孩子招了招手。
小童从地上爬了起来,先跑去将竹杖捡起来,又来到红叶面前。
一张信笺被藏在竹杖的空心里。
她取出信笺,递给了从始至终安然坐在方桌侧的红叶。
“先生交代的事做完了,那小蛮可以走了吗?”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掩饰她的不安。
红叶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小蛮。”
停顿了一下,他才说:“你的师傅没有好好教导你。刚才你出手的时候,脚步为什么要停下来呢?脚步声突然没了,是会引起别人的警觉的。”
他循循善诱。
“你记住了吗?”
那个自称小蛮的孩子眼里露出几分迷惑,僵硬地点了点头。
红叶很满意,让她离开了,丝毫不介意对方刚才挑衅的举动。
“白先生?”红姬已经收起了武器,也收起了杀意。
红叶点点头,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那就是他来容州的原因。
“他拿到了大长老的青简,说我会死在这里。我只好来看一看了。”
暗楼九阁,每一阁都由一位长老管理。
可是,长老和长老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比如他和红姬。他可以驱使她为他做事,反过来却不可以。
说完,红叶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好像他们谈论的不是生死,而是风月。
红姬却不如他平静。她抢步走近他,惊疑不定。
青简神秘莫测,除了大长老,谁也看不懂。可是,大长老从来不掺和其他几位长老的明争暗斗,怎么会把青简上的内容告诉白先生?
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问:“这是不是白先生设的圈套?”
若是,红叶不该来容州涉险。若不是,红叶更不该来。
“他在滁州的经营被周充一举打得七零八落,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来招惹我。”
红叶慷慨解开她的疑惑。
“那就是真的了?”红姬感到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被青简预测了死期的红芙如果还活着的话,也轮不到她红姬当长老了。
红芙可以死,但是红叶不能死。
“半真半假。”红叶并不为此过分忧虑,“用那孩子来送信,也正说明他已经无人可用了。他如果要我死,大可不必提前警示我。”
那个名叫小蛮的孩子,年纪小,本事也还没学到家,咋咋呼呼地挑衅红姬,如果不是他在,红姬可不会手下留情。
红姬听完,也觉得有理。
自命不凡的孩子她见得多了,只是大多数都是自不量力罢了。
“这次的任务你做得不够好。虽然大长老没说什么,可是你到底没有在规定的日期之前完成。我说过,很多人盼着你跌下去,而跌下去的结果只有死。”
他对红芙的死十分痛心,也不希望红姬重蹈覆辙,因小看王公之家而搭上性命。
红姬却有些不以为意。这次要不是出了段绮这个意外,她早已得手。
段绮不是想和情郎双宿双栖吗?她不允许,段绮又能怎么样?
王妧想抢她的人,那就由她来告诉对方,异想天开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处置叛徒的事,你暂且缓一缓,我最近发现,大长老好像对那个人很感兴趣。”红叶突然想起这件事,便随口交代了一句。
谁知红姬一改先前的沉稳,尖声回答:“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我如果不给他一点颜色,底下还有人听我的吗?”
红叶笑了笑,似乎不以为忤。他不再说话,挺身走进雨幕之中。
红姬留在原地,眉头紧蹙,状若懊悔。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捉摸不透的雾气。
121 靖南王(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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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叔,我想去容州。”
屋子里凝滞的气氛被一句话搅动了。
卧床不起的老人轻轻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来。
庞翔顺从地扶着老人起身。老人姓古,是他衷心敬重的长辈,也是将他从污秽泥淖的死地里救出来的恩人。
古叔倚着床沿柱,浑浊的老眼发出异常的光亮。
“怎么回事?”他的嗓子早被病痛折磨得嘶哑难听。
庞翔又想起了那场噩梦,毒虫肆虐,毒瘴滚滚,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是大小姐,她已经动身去往容州了。”庞翔眉眼之间被一股忧愤笼罩着,“咱们入浊泽,杀厌鬼,九死一生,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他们……”
瘟疫会扩散,恐慌也会扩散。
为了阻止不幸降临,鲎部、蝎部合力选出精锐百人,抱着必死之心深入浊泽。
首先是毒虫毒瘴的侵扰,士气一蹶不振。
其后是一场的苦战,过半同伴的性命被带走了。
一场又一场。
到了最后,活着走出浊泽的只有七个人。
然而,等待这七人的仍是死路一条。
“他们怎么能说我们是不祥之身?厌鬼转世?他们怎么想得出来!”
古叔因为他的话气血上涌,狠狠地咳嗽起来。
庞翔连忙抚着老人的脊背,为他顺气。
老人指着桌上的茶壶,庞翔又起身去倒水。
一杯水,慢慢浸透他的咽喉食管。
他重新得到说话的力气。
“这怨和恨,太苦了,也太久了。靖南王看在姗姑娘的份上,给予我们庇护,还不够吗?你还没有放下吗?”
庞翔的身体僵住了。
他没有放下。
这些年,他最恼恨的就是从鲎部逃出来。那么狼狈,那么屈辱。
冒死立下的功劳被人当成粪土来践踏,这口气,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咽不下。
“我不是不知轻重,也从来没有强求姗姑娘替咱们出头。现在是鲎蝎部设计引大小姐去容州。姗姑娘死了,咱们势单力薄无法为她报仇也就罢了,现在咱们的仇人要害她的姐姐,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眼下这个机会,是王妧带来的。鲎蝎部想以她为饵,她也打算将容州闹个天翻地覆。
古叔紧紧皱着的脸终于舒展开了。
他干枯的手握住了庞翔的臂膀:“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他以为,以他这副残躯,此生无望再见到青天白日了。庞翔的话,令他通体发出一股热烫,好像鲜血重新灌入他的四肢六道。
“我不想再等了。”庞翔感受到老人手上的力道,却不敢看对方。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年轻气盛,难免冲动。现在,也到时机了。”
庞翔凝神听着,古叔似乎并不反对他去容州了。
“我怀疑,当年我们遇到的厌鬼是假的。”
古叔压低的声音比平时更干哑,可他说的每个字却像石子投入庞翔的心湖。
庞翔抬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古叔怎么会生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
“这不可能。”他往前走了两步,特地背对着老人。
“你不信,我也不会逼你。你好好想想,我们从小听到的都是厌鬼的传说,却没有人真的见到过,所以进了浊泽,一看见人形的事物就会把他们当成厌鬼。”这只是作为怀疑的开端。
“他们说,活下来的我们是厌鬼转世,我们必须死,可是,他们却信了我们说的厌鬼已经被消灭的话,也没有再派人入浊泽了。好像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是送我们去死。”
庞翔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他的眼泪涌上来。他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些死去的同伴的脸了,可他却没有一刻忘记过他们。
如果古叔早一点告诉他,他一定……
不,即便古叔早一点告诉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先前说的“不后悔”,此时却变成了笑话。
“你去吧,把当年的事查清楚。还有,把属于我们的荣耀夺回来。”
古叔依靠庞翔的搀扶,离开了睡床。
他在床边的鼓凳上坐了,指挥庞翔移走床上的被褥。
一个活动板门显露出来。
庞翔心知那里是古叔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