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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落一次,那仙光便消灭一层。只见那火光越来越盛,紧紧下逼阵中,逐渐随着火光照处,化成零丝断纨,在日光底下随风消散。顷刻之间,火光已飞离阵地上空不远。
诸葛警我与郑八姑看出那仙光是阵法妙用,还当是乙休预先布置的阵法,他们本拟至多不过延宕一些时间。
那只那阵中幻起层层仙霞,阵中的司徒平看着头上的火光,面色肃然,把手轻轻一扬,忽然飞起一团寒光。
如冷月挥洒,又如银光素裹,冰天雪地。寒光朝那火光忽然一撞,只听砰的一声大震,那团火光倏地中心爆散开来,化成千百个碗大火球,陨星坠雨一般。下面仙霞幻起层层异彩,仿佛轻雾薄纱,层层叠叠,只把那千百个火球托起,落不下来。
司徒平祭起冰魄元珠,挥洒出一团团冷月寒辉,撞到那千百团火光上,两两相撞,仿佛一连串百子连珠炮炸响,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火光同寒光两两消灭。
诸葛警我看着啧啧称奇:“那天劫落下的乾天真火乃是一团纯阳至刚之气,来势异常猛烈,先被仙阵抵挡了一阵,已缓减了不少威势。如阵中三人同心如一,将死生置之度外,坚毅能忍,拼受熏灼,便能将它敌住。想不到那冷光寒辉竟然如此厉害,只把那乾天真火一撞,就消灭一空,显然他们渡劫要轻松不少。
几人还在观望,只听诸葛警我说道:“这乾天纯阳真火,只听师长说过,不想有这般厉害!如无那道奇寒宝珠,宝相夫人几个不死也重伤了。”
八姑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风雷洞那边,似是想起昔年的情景,慢慢说道:“昔年我曾随侍先师,曾经身遇其难。那火所烧之处,不但生物全灭,连那地方的岩谷洞壑,沙石泥土,皆化为灰烬,全都不显一丝焦灼之痕。此时晴日无风,我们又是离地飞行,虽然附近树木也有无故脱落的,看去还不甚显。少时,巽地风雷一到,便看出那火的厉害了。若是这火不灭,到时借助那巽地风雷一吹,立时狂暴起来,那火借了风的威力,更是厉害十倍。而且那风雷洞直通地壳,若被天火勾动地火,两厢夹击,任什么事物都要化成灰灰,连我们钓鳌矶这边也要遭殃!”
诸葛警我虽然在小辈同门中功行比较深造,到底没有八姑经历丰富、见闻广博。他闻言感觉八姑有些夸大,往四外一看,远近林木山石仍然如旧,树叶仍是青葱葱的,并无异状。只觉她言之稍过,但也未再问。
到了矶头上面,因第二关有用着自己之处,先将五雷真火葫芦从身后摘下,持在手内,静候申时风雷一到,便即迎上前去下手。先时乾天纯阳之火来自西北,此时巽地风雷却该来自东南。那钓鳌矶恰好坐西南朝东北,与三人存身的阵地遥遥相对,看得一清二楚。二人便站向东南方,一同注视。
宝相夫人渡劫真是轻松无比,比起端午当日初凤渡劫不知要轻松多少倍,否则只是区区地仙四九天劫而已,怎么可能会异变成那般模样?也是那初凤施展秘法把天劫压下,故此才把天劫生生拖得那般巨大。
司徒平依旧把冰魄元珠悬在头上,用温玉莲花托住,冰魄元珠绽放出一团冷辉,把三人都罩在其下。
盘坐在司徒平怀中的宝相夫人忽然睁开双眼,对司徒平说道:“待会儿便是巽地风雷,那风不比别物,无孔不入,你等需小心防备!”
寒萼闻言,不敢怠慢,忙吧手中定风珠祭起,洒出一片宝光,将三人罩定。随定风珠祭起,原本还有气流流动,此时竟然一点风丝都无,显然定风珠把一切风都定住。
定风珠方自祭起,忽然阵外狂风骤起,走石飞沙。风头才到,挨着适才天火飞扬之处的一片青葱林木,全都纷纷摧断散裂,仿佛浮沙薄雪堆聚之物,一遇风日,便成摧枯拉朽,自然瘫散一般,声势甚是骇人。
寒萼骇道:“风劫来了么?”寒萼疑是风雷将至,忙做准备。
司徒平运转法眼,仔细看去,仔细看了一阵,方才说道:“这不是巽地风雷,此风虽也从东南吹来,不特风势并不甚烈,又无雷声,而且远处妖云弥漫。恐是别的异派邪魔乘隙来犯!”
紫玲也仔细看了看,说道:“那些林木裂散并非风力,乃是适才乾天之火所毁。一切生物已经全灭,因为先前微风都无,所以尚存一些浮形,遇风即散,并无奇异。现距申时还有刻许,巽地风雷劫应还未到来!”
宝相夫人的元婴也仔细看了看,说道:“不是风雷劫,是我的因果人劫,先前的外道邪魔是一波,耿鲲是一波,这一波是第三波,若是到了天劫临头的时候,这些个邪魔外道可不敢近前来!”
司徒平观望一阵,放下心来说道:“有阵法护持,他们进不来!”
几人都自安心端坐,静等巽地风雷来临!(。)
第四百三十一章 百魔汹汹驾妖风,移山压顶待天诛()
那妖风来势汹汹,正是冲着风雷岛上的宝相夫人而来。
只见那风势来的猛恶,八姑先运慧目四外一看,对诸葛警我与玉清大师说道:“道友且慢。诸葛道友仍在此矶上防守,以御雷火。贫道与师姐二人此来未出甚力,且去少效微劳,给来犯邪魔一个厉害。”说罢,便往三人坐处飞去。
诸葛警我眼见八姑与玉清大师二人飞离三人里许之遥,将手一扬,一道青烟过去,玉清大师与郑八姑二人全都不见。诸葛警我知她是用魔教中匿形藏真之法,将身形隐去。
八姑布置刚完,风势愈大,浮云蔽日,烟霞中飞来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怪夜叉,个个狰狞凶恶,口喷黑烟。为首是一个赤面长须、满身黑气围绕的妖道。左手持着一面白麻长幡,长约两丈,右手拿着一柄长剑,剑尖上发出无数三棱火星。
这妖道领着许多鬼怪夜叉,一窝蜂似的直往宝相夫人以前所居的岩洞中飞去。诸葛警我先见来势凶恶,也甚注意,准备上前相助。一见这般形状,敌我胜负已分。
眼看那妖道同那一群鬼怪夜叉烟尘滚滚,刚刚飞入岩洞,隐去身形的八姑将手一指,口中长啸两声,那般高大的危岩,倏地像雪山融化一般塌陷下去,碎石如粉,激起千百丈高,满空飞洒。满空中隐隐听得鬼声啾啾,甚是杂乱。
过了一会儿,才见那妖道带领那一群鬼怪夜叉,从千丈沙尘中冲逃出来,头脸尽是飞沙,神态甚为狼狈。
八姑与玉清大师二人早长啸一声,迎了上去。妖道这才看清敌人,不由大怒,一摆手中长幡,幡上黑烟如带,抛起数十百根,连同那些鬼怪夜叉,一起向八姑包围上去。八姑骂道:“不知进退死活的妖道!连这点障眼法儿都看不透。我仅略施小技,便将你这群妖孽差点没有活埋在浮沙底下,怎还配觊觎宝相夫人的元丹?你吃了苦头,可还认得当年的女殃神郑八姑么?”说时,将手一扬,先飞起一道青光,将那些黑烟鬼魅逼住,不得前进。
那妖道不曾见到八姑与玉清大师的身形,入洞便被八姑使了禁制,一座已被真火烧成石粉的灰山平压下去,怕没有几千百万斤重量,一任妖道妖法厉害,一时也难以逃出。何况周身俱被灰尘掩埋,五官失灵,上面又有那般重的压力压下,无论仙凡,也难承受。
还算那百魔妖道本领并非寻常,所带鬼怪夜叉又是有形无质,一见脚下发软,知道越避越险,口诵护身法咒,用尽法术抗拒,往上硬冲,费了无穷气力,吃了许多苦头,才行逃出。
百魔道人一见道八姑高喝,迎面飞来,知是宝相夫人的帮手。刚在行使法术抵敌,一听来人自报姓名是女殃神郑八姑,正是昔年的对头冤家,越发又愧又怒,又惊又恨。
仇人对面,无可逃避,只得破口大骂道:“你这贼泼贱!原是一样出身旁门,却偏与旁门作对。想当初我师父向你提亲,原是好意,你却恋着昆仑钟贼道,执意不肯,以致引起许多仇怨。后来你师父遭了天劫,九剑困方岩,神火炼冷焰,将你与玉罗刹等一干泼贱困住,偏又被你两个逃脱。她认贼作父,早晚难逃公道;你也未嫁成那钟贼道。这些年来,听说你独自逃往雪山潜伏,走火入魔,不死不活地苦受苦挨。不知又被哪个贼党救将出来,与自家人作对。天狐不在,定然被你弄死,捡了便宜。趁早将那元丹献出,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言还未了,八姑与玉清大师虽是近多年道心平静,也禁不住他任意诬蔑,勃然大怒,八姑恨声说道:“无知业障!有什法力?无非仗着你那孽师一灯老鬼的势力,到处为恶,欺压良善。今日犯在我的手里,如和前次一般,放你生还,休要梦想!我且先不杀你,让你先尝尝活埋的滋味,再伏天诛。”
说罢,将手一指。玉清大师也施展手段,生生移来炼成朽灰的山崖,往他头顶上压下。
那百魔妖道忽觉脚下一软,知道不妙,方要腾空飞起,猛见头上灰蒙蒙一片压将下来。待使循法逃避时,已被玉清大师用离合神光混着移来的朽灰当头一罩,将他往下一压。
同时八姑暗暗使力,地下似有绝大力量吸引,头上又有数千百万斤东西压下,身不由己,连人带那些鬼怪夜叉,全都陷入地内。
这次更不比刚才,八姑与玉清大师存心与他为难,郑八姑甚至用魔教中最狠毒的禁法,暂时也不伤他性命,只教他在地下无量灰沙中左冲右突,难以脱身。玉清大师又用佛法,施了指地成钢的法术,令他不得从地下旁边冲出。上面又联手八姑,施加一层禁法,把上下左右都给禁住。
八姑将妖道困住,一望日影,已入申初。暗恨妖道言行可恶,把心一狠,与玉清大师使了个眼色,二人飞回钓鳌矶上。
阵中的司徒三人看两方都发,俱都各自皱眉,宝相夫人一眼看出郑八姑二人打算:“这两个贱婢,真不是东西,竟然打着用我的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