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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昆瞅了一眼,还给二叔,说:“这笔钱只是帮张主任应急,是借不是送,打张借条也是应该的,叔你暂时收好,等还钱时再给他。”
据他的估计,以学校小卖部的营利水平,等张玉清有能力还清这笔借款时,差不多要到半年之后,正是高考的节骨眼上。
杨建军问他:“上面写的是月利一分,到时人家要给利息,咱要不要?”
杨昆摇头,说:“不要,就是这几万块钱,他要一时还不上,咱也不催,我姐后年就要毕业,要是不考研,想进一中的话,多半还要请人家帮忙。”
杨建军问:“为了份教书的差事花三万块钱……未免太贵了点吧?”
杨昆笑了笑,说:“这几年,老师的工作越来越吃香,我听人说,现在进一中,至少也得一万块钱才能跑下来,两年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知道侄子一向有主见,看他心意已决,杨建军便不再多劝。
聊了会家长里短,杨昆将剩下的一万多元现金交回账上,又额外补了张10万元的借条。
这部分算是杨昆的个人借款,月底分红时另行扣除。
虽然是自家的买卖,账面上也要做到清清楚楚,以便核对成本和利润。
呆了不一会,杨昆到隔壁找到何平,俩人关起门来嘀咕了一会,然后到电玩城找王波。
上次火锅城开业,杨昆已经从电玩城账上预支了一笔款子,这次王波打给他的5万元,除有一多半是从电玩城的营收中暂时挪用之外,还有一部分是三皮哥自掏腰包。
虽然二人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性子,不过搭伙做生意,涉及到钱的问题,还是分得越清楚分好。
电玩城生意正好,刚进楼梯间,就能听到从五楼上传来的喧嚣的声浪。
撩开皮帘子进去,常三正坐在柜台后面卖游戏币,两个帮闲的小子一个在修游戏机摇杆,另一个在处理吞币的机器,看见杨昆,都只是挥挥手,顾不上过来打招呼。
杨昆仔细扫视一眼,那帮动过手的小子一个都不在。
在常三身边坐下,等他忙过这一阵,掏出烟递过去,杨昆问:“怎么样?”
常三知道他问的什么事,掏火机替二人点上烟,说:“老样子,不好,也不坏。”
杨昆点点头,“有事记得打招呼,别藏在心里。”
常三闷闷地抽了口烟,说:“我知道,放心,不会跟你客气,那批扑克机到了,在里面。”
顾虑到帕斯机的吞金速度,为避免太过树大招风,杨昆特意嘱咐常三在电玩城里面开辟了一块单独的区域,将帕斯机和游戏区隔开,并为玩家提供免费的饮料和香烟,同时规定未成年人严禁入内,包括跟着混的一帮半大小子在内。
站在隔间门口,挑起帘子朝里扫了一眼,20台机器都开着,只有三五个青年人在试玩,知道刚上的新机器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招揽起人气,也没在意,朝迎上来打招呼的小弟摆摆手,回到外间,问常三:“怎么没见到三皮哥?”
常三想了想,说:“刚走没一会,说陪女朋友去999金店挑首饰。”
杨昆就是一愣,“这不年不节的,挑什么首饰?”
常三不解地看着他,问:“三皮下月初十结婚,你不知道?”
杨昆脱口叫了句:“我草!”
本地的习俗,新人结婚挑日子,是一项非常系统而繁琐的“工程”,除了只看农历不看阳历之外,还要考虑到双方的生辰、属相和各自的家庭成员,跟选出来的良辰吉日有没有相冲、相克之处,甚至连新娘子出门先迈哪只脚、进了新房脸朝哪坐都有诸多讲究。
另外,在正式办酒之前,还要提前几个月,先挑个好日子“换书”,即双方互换婚帖、生辰八字,同时要把所有亲朋好友请到家里热闹一番,顺便通知大家正式办酒的时间其实就相当于西式婚礼中的订婚仪式。
单就热闹程度而言,“换书”这一天的场面之大,比正式婚宴办酒也毫不逊色,同样极受重视,而且按惯例,亲朋好友除了婚礼那天要随份子之外,“换书”时也要上一份礼金。
因此,出于对传统的尊重和传承,“换书”这套程序一般没人想省,也没人敢省,除非家庭条件特别困难,又或者有其它的特殊原因。
三皮哥脑子进水了?
毫无征兆地,怎么就突然想起要结婚了呢?
况且还是跳过“换书”这么重要的一步,直接办酒?
前几天通电话时,也没听他说起这事啊?
杨昆摩挲着下巴,暗自揣测其中的前因后果。
以王波的家境,离“条件困难”差着十万八千里地。
那就只可能是其它的“特殊原因”了。
杨昆嘿嘿奸笑两声,把多半包烟往常三手里一扔,说:“我找他去!”
999金店就在邮电局一楼营业大厅里,过马路就到。
杨昆进门时,王波正陪着未婚妻刘婷在黄金饰品专柜前挑首饰。
第254章 :狗头军师()
本地婚俗,双方结婚之前,男方除了要给女方一定的现金作为彩礼之外,还要为新娘子购置戒指、项链、耳环等“三金”,经济条件好一点的会额外加一条手链,凑成“四金”。
杨昆就不无恶意地想,娶媳妇其实和找小姐性质差不多,都是花钱“日”下。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批发,后者是零售。
王波背对门口站着,听刘婷提醒,回头看见杨昆进门,笑着朝他招手,“来得正好,眼都快看花了,正愁上哪找个狗头军师呢。”
杨昆走过去,也不说话,只是围着刘婷转来转去,捏着下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
平常没少在一起走动,刘婷和他也是熟捻得紧,见他一双贼眼溜溜地盯着自己的小肚子打转,抬脚作势要踢他,嗔道:“臭小子,贼眼珠子往哪看呢?”
杨昆笑嘻嘻地躲开,说:“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突然听说三皮哥要大婚,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们不小心弄出人命来了呢,仔细这么一看嘛……”
刘婷俏脸飞红,眯着眼睛问他:“怎么样?”
杨昆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说:“唉,作孽啊,作孽……”
王波冷不丁地掐住他的脖子,让刘婷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才松开他的脖领子,笑骂:“就你小子鬼心眼多,啥时候回来的?”
杨昆故意斜着眼睛瞅着刘婷,说:“刚回来,不到半个小时。”
见他还想拿这事说笑,王波在他头上轻轻扇了一巴掌,“少说那些有用没用的,肚子都饿了,赶紧帮着参谋一下。”
杨昆就问刘婷:“嫂子,这家伙给你家送了多少钱彩礼?咱不能随便让他占便宜不是?”
刘婷啐了他一口,扭过脸去不理他。
王波伸出右手,朝他比了个“四”,又比了个“八”,说:“还能多到哪去,随大流呗。”
90年代中期的彩礼水平大致分6666和8888元两个档次,视男方家庭条件而定。
家里没钱的,找亲友筹措一下,也能凑出这笔彩礼钱来,家里有钱的,也不会贸然将“价格”拔得太高。
随意破坏“行情”的后果,除了一时表面风光外,只会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人傻钱多,不懂规矩。
在体制内混的人一般都很懂规矩,王波爷俩也不例外。
彩礼上面随大流,让街坊邻居挑不出理来,在新房装修和家具、家电的选购等方面,稍微出点格,自然也没人能随便指摘什么。
特别是黄金首饰这东西,没品。
一样是三金或四金,花上三两千也能置办一套,后面加个零,照样也是一套。
杨昆知道三皮哥家大业大,自然没指望帮他省钱,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对着琳琅满目的各式金饰,也不管什么款式花样,照着标签上的数字指手划脚道:“这个好,这个最贵……还有这个,这个……那个不行,太细了,嫂子,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花钱……”
王波眼尖,一眼看见他的新表,抓着他的手腕子,仔细瞪了半天,才脱口叫道:“我草,劳力士!”
也不能说三皮哥没见识,受港台电影影响,时下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劳力士就是世界顶级名表,奔驰就是顶级名车,皮尔-卡丹就是顶级时装……
在这小县城里,你戴块江诗丹顿出去,绝对有99%以上的人不识货。
就是劳力士,也是听说过的人多,能认出来的人少。
听他的话里多有揶揄之意,杨昆就去解表带,“喜欢就拿去戴。”
王波一脸后怕地连连摇头,“别,你昆哥的便宜,打死我也不敢沾,好家伙的,让你帮忙捎辆摩托,就硬生生讹了我5万,这要戴你块表,指不定真就连我媳妇也给搭进去!”
刘婷红着脸掐了他一下。
杨昆哈哈大笑,说:“你也别在这冷言冷语的,那辆摩托车就算我送你当新婚贺礼了,这总交待得过去?”
王波得了便宜还卖乖,啧啧有声地叹道:“叹,人家都戴上劳力士了,当然不把这几千块钱放在眼里,我就琢磨着,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要不,昆哥,你等下顺便把账给结了?”
杨昆就乜着眼看他,说:“行,今儿这些都算我的一会让嫂子跟我走?”
旁边的售货员小妹一下子笑喷了。
一同下楼,看到停在路边的奥迪100,三皮哥干脆连唠叨的力气都没了。
听说他们是下班后步行过来的,杨昆便提议一起吃饭,顺便送他们回家。
拉开车门,请刘婷上了后座,王波坐进副驾驶席,使劲颠了颠屁股,看着车身内饰,感慨道:“好家伙的,正经的原装进口奥迪!全县头一辆,你这可是提前享受处级以上干部待遇了!”
杨昆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要论拉风,这车恐怕还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