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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陆庆勋这个级别,已经不用过问太多具体的业务了,他的工作重心,在于琢磨人。
对于周学礼为什么会亲自出面打招呼请他照顾这位少年的个中缘由,陆支队很好奇。
听吴清江详细介绍过杨昆的情况后,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已经是位腰缠万贯的个体老板,算得上年轻有为,和那种打着领导亲戚的旗号混吃混喝的二世祖截然不同。
能在系统中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是心思剔透,八面玲珑,也都愿意结交这种潜力股。
抛开权力寻租、互惠互利的因素不谈,当官的也是人,是人就有三亲六故,一个人不可能将所有亲友都照顾得面面俱到,多结交些达官贵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对方手里的资源。
鉴于双方只是初次见面,杨昆恪守“千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处世箴言,除了问及自身时,不卑不亢地答上几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静坐一旁,听陆庆勋和吴清江谈话。
谈话接近尾声时,吴清江向杨昆使了个眼色。
他会意地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去下洗手间。”
几分钟后,吴清江拉门出来,陆支队将他送出办公室,在门外和二人握手道别。
等电梯时,老吴悄悄告诉杨昆:“领导点头了,一会到车管所找具体的负责人挑号牌就行。”
杨昆微微点头,心中感慨。
早一天认识这位副局长的话,像小侯那种势利小人,见了自己恐怕连跪舔都嫌怠慢吧?
权势、地位、财富……人的追求和野心总是无穷无尽。
带着这样的感触,杨昆和吴清江到支队大院外取了车,直奔市车管所。
作为支队下属的独~立办事机构,车管所受工作性质所限,占地面积较广,而且每天接待的司机、车主成千上万,环境过于嘈杂,一般不会和支队同址办公。
抵达位于东环附近的车管所时,那位主管领导已经在车辆附加费缴费大厅里等着了。
刚和吴清江在一起开过会,又有大亲自打招呼,这位领导表现得相当热络,安排了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办事人员帮杨昆走手续,拉着老吴上他办公室休息、喝茶。
今天是周六,车管所只安排了平时的一半人手值班,来办手续、上牌照的车主却要多出好几倍,将整个缴费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那位中年交警打开防盗门,当着无数挤得跟孙子似的车主们的面,直接带杨昆到柜台内部去办手续、缴费。
不管多少人暗中咒骂,杨昆却是再一次实实在在地体验到了权力带来的便利。
不用排队倒还在其次,单是以海关出具的补缴税款为依据缴纳的附加费,就比正规大贸渠道购车省出好几万,这可是真金白银的实惠。
缴完附加费,那位交警坐上杨昆的车,带着他找到最近的人保投保处,麻利地交完全险,然后原路返回。
将车停到后院的拍照车位,二人来到前院的办证大厅,依然是人山人海,令人望之生畏。
中年交警告诉杨昆,剩下的手续交给他办就行了。
找到那位主管领导的办公室时,他正在和吴清江抽烟闲聊。
看到杨昆进门,他主动递了支烟过来,请杨昆在沙发上坐下,拿过老吴面前的黑皮日记本,“看看吧。”
杨昆打眼一瞅,密密麻麻全是数字。
头一页头一排,10个号码,大部分都被钢笔划掉了,只余“11111、22222、44444、77777”这几个。
再往下面的花样就太多了,从“11118……145……16666……18888”到“98888……99998”,不一而足。
不少号牌上面都划着横线,表示已“售出”。
粗略一翻,类似的吉利号牌足足记了好几页。
杨昆抬眼看看吴清江,对方向他做了个“翻页”的手势。
翻到最后一页,都是小号车牌。
一大堆“0”看得杨昆眼花缭乱,有些难以抉择。
见他为难,老吴也过来帮着参谋。
商量了几分钟,杨昆采纳了他的建议,指着其中一个号码说道:“就它吧。”
那位领导凑过来看了一眼,“001”。
吴清江用眼神询问他。
对方比了个手势。
吴清江又看杨昆。
杨昆微微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大领导虽然放了话,选牌的费用该掏还是得掏。
这是规矩。
不懂规矩的人,又或者没门路的人,想花钱都没地花去。
那位领导说了句“稍等”,起身走进里屋,不一会,拿了付崭新的车牌出来,正是刚挑选出来的号牌。
杨昆接过牌照,顺手将包括工本费在内的厚厚一叠钞票递了过去。
那位领导也不数,直接将钱扫进了办公桌的抽屉。
十几分钟之后,那位中年交警进来,拿了牌照,后院拍照、出证。
又过了几分钟,新鲜出炉的行车证就交到了杨昆手里。
第273章 :一时冲动()
办完正事,也到了中午,杨昆就势提出请对方吃饭。
那位领导也想借此和未来的易阳县交警队一把手搞好关系,叫上那位中年交警,就近找了家档次、收费都过得去的个体饭店。
在包间里推茶换盏的当,杨昆借着酒意问对方,能不能将几个五位同号车牌一并吃下来。
这下不但是那位领导和中年交警,就连老吴都愣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那位领导朝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有魄力!”
这句话就相当于肯定的答复了。
杨昆谦逊地笑笑,主动端起酒杯敬酒,说:“正好还要再买几辆车,难得有机会跟您二位坐到一起,也就一客不烦二主了,只是眼下车还没到位,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留几天?”
那位领导考虑了一下,表示节前这段时间正是新车上牌的高峰期,即便大领导今天表了态,也挡不住有人通过别的门路找到陆支队跟前,照他估计,最多也只能帮他留半个月。
杨昆知道公职单位的人说话办事都极有分寸,说最多半个月,就是保证半个月,点点头,笑道:“足够了。”
席终人散,他从车后厢取出两条用黑塑料袋装着的中华烟,硬塞进那位领导手里。
握手作别之后,吴清江好奇地问他:“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还要等上半个月?”
杨昆挠挠头,“一来没钱,二来没车。”
吴清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嘛,你是给人下空头支票来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不算车,光那几个牌照就不少钱呢,你可别乱放空炮,再闪了舌头。”
杨昆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这事是办得有点冲动了,实在是觉得逮次好机会不容易,万一错过去,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领导好不容易吐一次口,不把便宜占足了,跟王八蛋也没什么区别。
花上几万块钱,把这些独一无二的车牌抓在手里,除了出行便利、提升企业形象外,往长远看,也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对于杨昆这个重生者来说,增值比例低于20倍的投资一概不值得考虑。
例如房产。
虽然房价在20年后会涨到20倍以上,但考虑到通胀的因素,涨价的幅度并没有纸面上看起来那么夸张,何况把投资房产的钱拿去做生意周转,只要投资方向不出现大的失误,20年间所能创造的利润要远远超过一套房子。
从这个方向考虑的话,除非生意有需要,他不会把有限的资金用来囤房保值。
不但是房产,除了偶尔囤积一些高档名酒外,他一般也不会把钱花在任何以保增值为目的的投资上。
除非增值的幅度大到值得他这么做。
车牌照不比房产或别的投资项目,它的价值基本要视使用者而定,并且除了违章(法)套牌外,不具有任何可复制性。
搁到十几年后,随便哪块五位同号车牌都能轻松卖上几十万。
如果说20倍以下的投资不值得考虑,那么30倍、50倍就值得下手了。
吴清江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多考量,只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问他:“知道你来钱快,车怎么弄?”
杨昆想了想,反问:“你手头有没有成色好点的中档车?”
老吴笑道:“交警队那摊子破事你不是不知道,稍微上点档次的,在自个手里捂不了多久,就有上面领导或兄弟单位过来打秋风。”
杨昆说:“太长远的事不考虑,就说现成的吧。”
吴清江默默盘算了一会,说:“现成的……地毯厂那辆小奔还在车库里停着,老肥那辆蓝鸟也没人接手,剩下那些,除了一辆90年的尼桑皮卡,都是些大路货,档次太低,车况也不行。”
杨昆考虑了一下,骗贷案和非法集资案过去这么久,时过境迁,影响已经远不如从前,老肥放出来这么久,本人情况也算稳定下来,就算把那辆蓝鸟开回来,常老三也不会再有多余的想法。
至于车况,反正是拿来占坑用,只要价钱够便宜,哪怕开几年就报废掉也不用心疼。
于是他点点头,“就这三辆吧,先说好,这段时间手头紧,车钱过一阵子再结。”
吴清江笑了笑,“对你我还不放心?”
杨昆也笑了,问他:“手续好不好办?”
吴清江不无自得地说:“好不好办,要看谁来办。”
话说到这里,这件事就算定了。
不用杨昆开口,吴清江就主动把这差事接了过去,从注销原车牌到换新车牌、过户,一力包干。
从所长到指导员再到现在的交警队二把手,以及可预见的正职,吴清江的人生轨迹可谓先抑后扬,结结实实地坐了一次过山车。
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是拜杨昆所赐,败也由他,成也由他,全看彼此的立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