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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众口难调,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吃、爱吃涮羊肉,今天的婚宴除了火锅和几样时鲜素拼之外,还特地新加了一道菜:金盆水煮鱼。
这也算是为未来的市区分店做个预演。
今天来的娘家后代都是年轻人,不像陈静的心思那般缜密、复杂,一个个斟酒倒茶,举杯畅饮。
尤其是刘婷的兄弟刘成钢,对年纪和自己相仿,在“道上”的声望却丝毫不输于自家姐夫的昆哥相当推崇、仰慕,借着今天这难得的机会,更是频频举杯相敬。
今天情况特殊,杨昆还要客串司机,本不想多喝,却架不住几个热情过度的年轻人轮番轰炸,一顿饭吃下来,也有了三分醉意。
傅青梅见他状态不佳,便主动要过钥匙,驾车送新娘和陈静等人回娘家。
这个看似寻常的举动,却让陈静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感到好奇。
送完人回来时,宴席已经散了。
问过齐小霞,知道杨昆在办公室午休,傅青梅找他去还车钥匙。
杨昆将她拉坐在沙发上,开始毛手毛脚。
傅青梅取笑他道:“开业那天,你跟那位曾主任就是这样胡搞瞎搞的吧?”
杨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今天的场景和当时何其相似。
趁他失神的空,傅青梅挣出他的魔爪,逃开几步,笑盈盈地说:“我可没你们那么厚的脸皮,今天就不奉陪了。”
杨昆心里尴尬,便没有缠着她不放,只是说:“晚上记得帮我留门。”
傅青梅啐了他一口,“没羞没臊的东西,才懒得理你。”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从包里掏出特意配给杨昆的备用门匙,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晚上,杨昆带了何平、虎子,一起到三皮哥的丈母娘家,迎接新娘过门。
按照本地规矩,这种场合,新郎是不能亲自出马的,只能请三数个知己或亲友代劳,其实也是一种偏迷信的做法。
而且新娘子为了显示应有的矜持和对父母的不舍,往往不肯轻易“就范”,有故意刁难的,跑上三番五次也不一定能请得新人出门。
这也是传统婚俗的保留节目之一,凸现新娘子娇贵的同时,也是考验男方亲友的耐性和新郎对新娘子的爱慕之情,不表现出锲而不舍的精神来,休想轻易抱得佳人归。
于是,第一次登门时,他们顺理成章地碰了软钉子。
王波的岳父大人很客气地请大家到客厅就坐,笑眯眯地递烟,上茶,就是绝口不提放女儿出门。
知道这是题中应有之义,大家也不心急,坐着抽了支烟,闲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在门外的车上坐了几分钟后,众人卷土重来。
这次,他们在新娘子的闺房外吃了闭门羹。
李红玉堵在门口,朝为首的杨昆伸出手,“想见新娘子,可以,拿钱!”
杨昆呲呲牙,问她:“什么钱,买路费?大姐,看你这造型倒挺符合山大王的形象,可你是不是少说了一段台词?”
李红玉不受他的激将,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说:“什么买路费,是换脚鞋!”
所谓的“换脚鞋”也是古礼之一,新婚当日,新娘子要拿自己亲手绣制而成的新鞋给相公换上,以显示自己的心灵手巧,持家有道,只是随着时代发展,已经极少有女性还会学习女红、刺绣之类的手艺活,慢慢也就演变成直接买成品鞋给新郎官穿了。
杨昆知道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便问:“多少钱?”
李红玉得意地笑笑,说:“一千八百八十八!”
杨昆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故意刁难。
照眼下的行情,一般人家结婚,男方掏钱“换鞋”的价位在88元、188元不等,条件优越一些的,也不过高于288元。
她一下子将价格提高10倍还多,摆明了是不准备让他们心里舒服。
或者说,她是不准备让杨昆心里舒服。
因此,杨昆有理由认为,这丫头心里还因为上午的事跟自己坐着气呢。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昆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和并肩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刘婷、陈静分别对视了一眼,苦着脸问:“这么贵,能不能打个折扣?”
看到他吃瘪的表情,李红玉心里暗爽,却故意瞪着眼睛反问道:“我姐为了给姐夫买鞋,拉着我们俩跑了好几天,从县城一直逛到市里,腿肚子都瘦了好几圈,你说能不能打折?”
杨昆挠挠头,“各位的辛苦,咱不是不理解,只是这数目未免太离谱了些……”
李红玉耸耸鼻子,“亏你还是个大老板呢,千儿八百的就吓成这样?”
杨昆倒不会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只是临来时,老王家一共才给了888元的“预算”,他再有钱,也不会自掏腰包来当这冤大头,哪怕回去可以找三皮哥报账,也不想让这小妮子太过得意,和虎子、何平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鞋不要了,咱们走。”
李红玉一下子就傻了。
姐夫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第303章 :高不可攀()
看杨昆真的扭头要走,李红玉有点气不过,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喂,这可是换脚鞋呢,怎么能不要?”
杨昆回头看看她,憋着笑说:“太贵了……当然,我不是说这鞋不值这个价,只是觉得没必要买这么贵的东西……”
李红玉气结之下,胸围暴涨,“你……”
陈静却看出他是在以退为进,从后面叫了表妹一声,微微摇头向她示意。
李红玉顿时明白过来,哼了一声,“不要拉倒,慢走不送!”
走到院里时,刘老爷子从客厅迎出来,说:“酒席备好了,天寒地冻的,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酒席是备好了没错,不过在忙活了一天之后,人困马乏的,一般很少有人会留在女方家里吃这顿酒,大多只是象征性地喝两杯,便起身告辞,然后再来请上一遭,差不多就能完成任务了。
不过考虑到李红玉有意刁难,杨昆觉得恐怕再跑几趟也难如愿,干脆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欣然点头,说:“好啊,晚饭都没吃呢,就指望这一顿活着了。”
何平跟虎子都是心眼活泛的主儿,根本不用私下里商量,一听就明白了杨昆的用意,很配合地跟着到客厅落座,拉着刘老爷子“叔叔、伯伯”叫得一个亲热,连吃带喝,忙得不亦乐乎。
从8点半一直喝到10点多,刘老爷子第一个顶不住火力了。
请来陪酒的几位街坊也看出不对来了。
这几位哪是来接新娘子的,摆明了是来混吃混喝的。
有人就悄悄给刘老爷子使眼色。
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见这几个小年轻除了吃喝说笑,丝毫不提请新娘上轿这茬,刘老爷子一寻思,得,也别跟人这么耗下去了,咱自个主动一点吧。
找了个机会离席出来,到隔壁跟姑娘们一说,仗着数自己年轻,又是晚辈,李红玉头一个表示反对。
憋了一肚子坏水还没机会往外冒呢,哪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陈静劝她:“别跟人置气了,明天还上班呢,再闹下去,怕是凌晨都回不了家。”
姑父的话可以不听,不过李红玉一向最服这位表姐,听她也这么说,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给杨昆打了个大大的“折扣”,只收了他888元的鞋钱。
拎着鞋盒,挽着新娘的胳膊走出院门,李红玉下午被两位表姐好生嘲笑了一番,自然不会再分不清哪里是“领导专座”,拉刘婷抢着上了后排,将副驾驶席留给陈静。
知道一辆车肯定坐不下所有人,他们来时开了两辆车,几位女士坐了奥迪,何平便上了虎子开的蓝鸟。
北地的冬夜气温很低,车子在外面停了几个小时,发动机早凉透了。
杨昆拧钥匙打着火,没急着换档起步,让发动机空转着热车。
伸手在空调出风口试着温度,等到有暖风循环出来,杨昆才打开大灯向前车示意。
虽然下午已经从刘婷嘴里把他的底细“掏”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当陈静瞥见杨昆右手腕上的金表时,还是忍不住心生感慨,就这么一块小东西,居然顶得上她十几年的工资?
感觉到她在注视自己,杨昆侧过头,正迎上她深邃乌亮的眼眸子。
虽然对她所从事的职业观感不佳,不过这一天的相处下来,杨昆觉得她倒不像那种全凭姿色、谄媚上位的肤浅女子。
尤其看她的眼神,清澈、恬静,既有洞烛人情世故的机敏,又有着堪比婴儿般的纯真,实在令人生不出半分厌恶的心思来。
见陈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杨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生分,随口问道:“陈小姐晚上不用上班么?”
对于他的问题,陈静丝毫不感意外。
不管开饭店还是当主持人,能在某个行当取得一定成就的人,除了过人的智商、情商外,广泛而灵通的消息渠道也很重要。
她能猜到人家的身份,人家自然也能猜到她的。
她莞尔一笑,答道:“跟单位请了一天假。”
杨昆哦了一声,又问:“主持人请假的话,节目怎么办?”
陈静说:“提前录好了的。”
杨昆这才反应过来,敢情人家有“存稿”。
这个时代对于资讯的时效性要求还不像后世那么严苛,许多地方台都是提前几天甚至一周就将节目录制、剪辑好,请有关领导审查之后,再按节目时间依次播放出来。
现在的央视也不会像后世那样在播完之后特意加一段整理稿子的画面。
按后世流行的话来说,现在的媒体吹牛基本上不打草稿。
理解地笑了笑,杨昆目视前方的路面,顺着她的话头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你们这一行也不像大家想像中那么辛苦、神秘?”
眼神在他略显削瘦的侧脸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