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凭杨昆这么胡搅蛮缠下去的话,形势必将脱出县一级领导的掌握范围。
明知道事态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却无力扭转,这才是最令人恶心的地方。
商量了一会,暂时没什么心得,谢海峰认为也只有先摆脱眼前的麻烦再说。
你小子不是住院了么,咱也住院。
不但住院,还要验伤。
你的伤是假的,咱的伤却是真的,肿还没消呢。
告我教唆杀人,我先告你故意伤害!
几十号人亲眼目睹,你小子赖都赖不掉。
要入院检查,肯定不能去县医院,已经被对手捷足先登了,自己要是跟着过去凑热闹,不免有东施效颦之嫌,也怕那浑球邪性上来,再在医院里闹一出全武行。
至于脸上受的这点皮肉之苦,以及当众挨打的屈辱,以谢海峰的涵养,压根没当回事,更没打算私下里找回场子。
明里暗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么做就显得太幼稚了,也容易授人以柄。
从政府招待所出来,谢海峰吩咐司机,直奔邺河市中心医院。
住院、验伤、报警,一样都不能少。
按规定,冲突发生在易阳县政府招待所,谢海峰应该向事发地公安机关报警才对。
不过谢海峰知道,杨昆和县局局长周学礼私交甚深,论起在易阳县司法机关的影响力,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便干脆绕开易阳县公安局,直接向市局报案,声称自己遭受易阳当地黑恶势力的人身攻击,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同时通过自己在市委、市政府的关系向市局施压。
接到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冯庆华的传呼时,杨昆正在病房里和吴清江喷云吐雾。
老吴告诉杨昆,经过事故科技术人员现场鉴定,事故起因为肇事卡车的刹车总泵输油管意外破裂,刹车油外漏致使刹车失灵,同时该车辆的油门踏板弹簧腐蚀、老化,使油门踏板无法正常弹起,导致油门失去控制,再加上司机年轻、经验少,没能及时降档、熄火,各种意外情况综合到一起,才酿成了这场意外。
杨昆听得啧啧感叹,“这么多意外全凑一块,偏偏就叫我给赶上了,你说我这运气得背到什么程度?”
吴清江笑笑,“你不是一向坚持,事情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全看怎么去理解、运用么?你说你运气不好,谢海峰那边还不知道该怎么抱怨呢,事故现场在那摆着,任凭他能量再大,后台再硬,一个全责也是跑不了他的,别的不说,讹他一辆新车妥妥的。”
“吴队此言差矣!”杨昆连连摆手,一脸义正辞严地说:“咱是守法公民,一切照章办事,讹人的买卖坚决不干。”
吴清江闻言一愣,随即严肃地点点头,“你的厚颜无耻已经上升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老兄我自愧不如。”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姜涛带了两名手下过来给杨昆录口供,吴清江便借机告辞。
按照事先整理好的思路,杨昆将自己和谢海峰因项目竞争而生隙、私下苟合不成而交恶、对方派人暗中跟踪打探自己的行踪,以及今天上午车祸的经过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一遍,有事实依据的自不用说,缺乏直接证据、纯属主观臆测的部分,不免要大大地加油添醋一番。
前世的他混迹社会底层多年,重生之后又交好了不少皮厚腹黑的官场中人,加上他本人也擅长揣摩人心善恶,经过取长补短、去芜存菁之后,各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听得人人动容。
眼见谢海峰这样的成功商人到了杨昆嘴里,居然硬生生地变成了一个满身铜臭、道德败坏、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渣、败类、社会毒瘤,抓起来先毙再审都不带冤枉的,姜涛算是领教了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强憋着笑替杨昆做完笔录,便拉着手下落荒而逃。
病房里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推开窗户,给自己点了支烟,得意了没一会,杨昆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剩下的就要看上层领导的角力与妥协的结果,基本上没他什么事了。
穷极无聊之际,杨昆就开始瞎琢磨,
去年冬天不过是被人抡了一棍子,来探视的人都络绎不绝了,今儿虽然没受什么伤,好歹也算是遇上了严重车祸,怎么入院大半天了,也没个人来关心一下?
第714章 :丢盔弃甲()
百无聊赖地发了会呆,听见有人敲门,杨昆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爬上病床躺好,有气无力地叫道:“请进!”
杨晓燕推门进来,见他煞有其事地瘫在病床上摆poss,好笑地撇撇嘴,“别装了,就我一个人。”
“啊?”杨昆坐直身子,朝她身后瞅瞅,“咱妈呢?”
“在家帮二婶看孩子呢。”杨晓燕把一袋衣服丢到床头,“去卫生间换上,脏衣服装塑料袋里,甭想好事,我才懒得侍候你,等出院了自个回家洗去。”
杨昆就觉得委屈得不行,“人家差点被车撞了好不好,咱妈也不说过来看一眼。”
杨晓燕嘻嘻一笑,“咱妈说了,那浑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老娘看见他就生气,死了倒落一清静。”
杨昆都无语了。
到底还是不是亲妈了?
这要搁到20年后,老妈指定拿个手机过来拍个照发到朋友圈里先。
翻了半天白眼,杨昆才不情不愿地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将袋子丢给老姐,又问:“那我晚上怎么吃饭?”
杨晓燕侧着头想了想,调侃道:“你不是有好几个女朋友么,叫她们侍候你啊。”
杨昆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会,颓然躺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慢走不送常来玩。”
打发走老姐,杨昆躺在床上想了会心事,觉得空调的风有点凉,顺手扯过毛巾被盖上,迷迷糊糊地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敲门声惊醒,他抬眼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不是官面上的人物来访,也懒得再拿腔作调,朗声道:“请进。”
虎子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见屋里没外人,才偷偷摸摸地进来,“哥,吃了没?”
杨昆摇摇头,“刚睡醒。”
虎子朝门外瞅瞅,关门上锁,解开手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放到床头柜上,卤猪蹄、酱肘子、红烧鸡翅、五香花生米、油酥火烧,外加一瓶小茅台。
滋溜一口酒,吧唧两口菜,风卷残云似地填饱肚子,杨昆才满意地打了个嗝,掏出烟盒一看,空了,问虎子:“带烟了没?”
虎子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眼镜盒大小的牛皮雪茄套来,“借你的光,咱也开开洋荤。”
“什么好东西也躲不过你小子的鼻子!”杨昆笑骂了一句,问他要雪茄剪时,虎子压根不懂那玩意是作什么用的,他自己的瑞士军刀也落在了家里,俩人空有雪茄和打火机,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口工具。
在屋里寻摸了一圈,杨昆从床头的病历夹了拆了只曲别针下来,在茄帽顶上钻了几个小洞,虽然这种方式多少会影响到吸用时的口感,却更适合他们这样的新手。
一言不发地对坐着吞云吐雾,过了几分钟,杨昆问:“今儿话怎么这么少?”
虎子下意识地瞅瞅房门,犹豫着答道:“我这不是正觉着后怕呢吗,早知道差点撞到你,说什么也……”
“说什么糊话呢!”杨昆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愿意拿自个的小命开玩笑?”
虎子嘿嘿一笑,轻轻扇了自己一嘴巴,不再言语。
又过了一会,听见有人敲门,虎子麻利地跳了起来,“我来开门!”
拉开房门,虎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哟,徐阿姨来了,您快请进,我正说要走呢,回见了二位!”
将徐丽娅娘俩让进病房,虎子朝杨昆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再不废话,拔腿开溜。
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徐丽娅无奈地摇摇头,“住院就好好住院,搞得满屋子乌烟瘴气的,给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就是怕外人看见,所以才关上门抽的嘛,再说现在情况特殊,官面上的朋友要注意影响,自家亲戚了解内情,从入院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过来。”杨昆不好意思地笑笑,掸掉烟灰,把雪茄里的烟气吹出来,放到烟灰缸上,跳下床将几扇窗户一一推开,“不是说了没事么,怎么又亲自跑过来了?”
“你现在可是全地区有名的大善人呢,听说你老人家贵体有恙,不亲自过来看上一眼,万一市里领导们问起来,叫咱们怎么交待?”叶小换捂着鼻子走到病床前,瞅着杨昆头上、胳膊上缠的绷带,忍不住就想笑,“不是说没有外伤,只是受了惊吓么,怎么包得跟印度人似的?”
杨昆耸耸肩膀,“不装得严重些,怎么心安理得地跟人要好处?”
叶小换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不就是明摆着讹人嘛!”
杨昆打了个哈哈,没接她这话茬,心里却颇不以为然,“跟后世那些老头老太太的手段比起来,哥们这点小把戏算个毛?”
事发经过已经在电话里了解得差不多,此时见他确实没事,徐丽娅就没揪着车祸的问题不放,从包里取出一摞资料,“这是各区、县教育系统递上来的考生资料,符合条件的有200多位,你先过过目,具体怎么筛选,咱们先商量个预案出来。”
杨昆大致翻了几页,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哪些是真的贫困考生,哪些是各级教育部门挟带的私货,顺手递了回去,笑道:“筛选标准不是早就定好了的?我一向懒得掺和这种官面文章,您自已做主就是了。”
今年的高考成绩已经对社会公布,虽然各高校的招生、提档工作尚未结束,无法确定考生们的最终结果,却不会影响到喜羊羊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