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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场的老板是个狂热的迷。
杨昆名为保安,实际上的主要工作是给老板当陪练。
那位老板算是半个行家,泰拳、拳击、摔跤、散打、巴西柔术、空手道……凡是综合格斗规则允许的打斗技,他都能像模像样地比划几下。
杨昆经常被操练得不成人形。
不过他也从中获益匪浅。
至少后来在街头打烂架,只要不是敌众我寡,他极少吃亏。
经过昨夜那场追逐,杨昆意识到,在获得令人望而起敬或生畏的权势与财富之前,拥有一付强健的体格是相当有必要的。
没有专业的训练器材,他只能就地取材,进行一些强化肢体力量的基础练习。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柔韧性恢复训练。
单纯地只练力量会导致肌肉僵硬,反应速度下降。
刚柔相济,才能在爆发力和耐久性等各方面达到完美的平衡。
当然,一口吃不成胖子,对于现在的杨昆来说,凭他这付小身板,谈这些还为之过早。
按他的计划,这些基础训练将持续8到12周的时间,至于到时要不要给自己加量,进行深蹲、硬拉和卧推等高强度练习,则视情况而定。
等恢复性训练进行得差不多,已经快上午11点了。
杨昆简单冲了个凉,戴了顶草帽,骑车出了院门。
穿过刚建成不久的铁路立交桥,他慢慢悠悠地来到了位于铁西的县属玻璃厂。
大门斜对面的树荫下,有个卖西瓜的地摊,杨昆在瓜摊前停下,花5毛钱买了个比拳头大点的西瓜,就着瓜农的刀切开了,蹲在路边慢条斯理地啃着。
一支劣烟递过去,杨昆很快就和中年瓜农聊得热火朝天。
一直等到日头过午,他才看见一辆白色的桑塔那驶出厂门,朝东行去。
曾经在玻璃厂当过一年多锅炉工的经历,使杨昆一眼就认出那是赵一民的座驾。
和瓜农打了个招呼,他把草帽往脑袋上一扣,跨上破二八,远远地缀了上去。
杨昆仔细回想过,回到这个时代以来,他肯定没和赵一民朝过面。
为保险起见,他把臂上的黑纱也临时摘下来揣进了兜里。
回到家时,已经快下午点。
刘素芬早就去邻居家帮忙烘面包去了。
桌上留着午饭,腌黄瓜条、腌蒜米、蒜苗炒鸡蛋,再加上馒头、稀饭。
家里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过得有些清苦。
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午休起来后,杨昆又在家锻炼了一个多小时,不等母亲回来,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就这样晚出早归地,一连几天,母子俩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刘全保到家里找过他两回,都没见到人,问刘素芬时,她还在生儿子的气,使性子说房子的事她一概不管。
刘全保干脆连夜跑到工地上,把正在握着红砖作空击练习的杨昆逮了正着。
“你这房子到底还盖不盖了?”他问。
前些日子,刘全保手底下包着好几个工程,不缺活儿干,也由得杨昆拖延。
麦收前后,各家各户都在忙,正是土建活儿青黄不接的时候。
不由得老刘不着急。
等了这么多天,没等到赵一民的反应,杨昆也有点沉不住气,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偏差,赵一民真的不打算买这块地基了?
他对刘全保说:“明天就买钢筋,你安排人手吧。”
大不了劳资重操旧业!
他恨恨地想。
只是回想起两次入狱的经历,杨昆依然心有余悸。
第一次是替那娱乐场老板顶缸。
一个玩家出老千被监控拍了下来,老板亲自动手,把他打了个半死。
谁知那人一夜间就呜呼哀哉了。
许下一大笔好处之后,老板信誓旦旦地对杨昆说,会尽快捞他出来。
结果没等杨昆出来,他自己就进去了。
第一次坐牢期间,杨昆认识了几个身怀绝技的狱友。
也因此学到了不少“绝活儿”。
第二次是因为扒窃。
刚出狱那段日子是他过得最拮据的时候。
早就养成好吃懒做恶习的他晃荡了一阵子之后,为了搞点做生意的本钱,他到一家医院“扒活儿”,在缴费处“切”了个中年妇女。
看着手里厚厚一摞钞票,他开心了好一阵子。
随后,他看到了夹在钞票里的一张病危通知书。
他想起了去世多年的父亲。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给苦主打电话,约她出来,把钱还了回去。
那妇女对他千恩万谢,谁知道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把他卖了。
从那以后,杨昆就对自己说:“不能相信任何人!”
回首前尘往事,杨昆唏嘘不已。
刘全保不明底细,以为他担心工程质量,拍着胸脯担保说:“你放心,刘叔我向来说话算话,说好最后结账,中间就不跟你张一次嘴,质量上你尽管放心,偷工减料、消极怠工的缺德事,我老刘从来不干!”
第7章 :麻烦上门()
转天清晨,杨昆早练回来,跑物资局买了刚够底层圈梁用的钢筋,家里的积蓄已经见了底。
刘全保派来了大工小工,连男带女十几号人,带着工具和器械,正式上工。
接水、接电、剪钢筋、弯樑套、支模板,忙得不亦乐乎。
事已至此,刘素芬心里再有诸多不满,总是自家的房子,她也暂时丢下看自行车的活计,到工地上帮忙烧水做饭。
她有自己的小打算,假如真的换不来工作,那就先把底层盖起来。
这些天里,她逢人便打听,知道环城路两边新开了好几家饭店,也大致了解过租金水平。
只要房子盖好,就不愁租不出去。
一年的租金,差不多能抵得上一个工人的工资。
按她的设想,自己辛苦一些,多做几份工,三年也好,五年也罢,苦日子总能熬过去。
她还打算好好劝劝儿子,让他找个活儿干,哪怕到建筑队当小工,一天也能挣个十来块钱。
总比在学校里混日子强得多。
一母同胞,这捣蛋孩子跟她姐却完全是两个极端。
杨晓燕自上大学开始就找了好几份家教的工作,师大的学杂费又低,基本上没跟家里要过钱。
杨昆高一没上到头,就被叫了好几次家长,有两次还差点被学校劝退。
刚觉得这几天表现得沉稳了些,全部家当就被他挥霍一空。
要不是看他把钱都花到了正道的份上,她早挥舞着笤帚疙瘩把这忤逆小子打出门去了。
正低头想着心事,就看见一辆大发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几个男人先后跳下车,走到了近前。
当先一个中年人衬衣长裤,穿着皮凉鞋,胳膊背在身后,派头十足地喊了一嗓子:“哎、哎哎,谁是户主?”
刘素芬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站了出来,“什么事?”
中年人伸胳膊在胸前划了个圈,“你们怎么搞的,乱摆乱放,乱扔建筑垃圾,马上停工,整改!”
正在帮忙弯钢筋的杨昆分开人群,走到他跟前,手里拎着当加长臂用的钢管,冷冷地盯着中年人的眼睛问他:“你是干什么的?”
看着他挑衅的眼神,中年人咽了口唾沫,提高嗓门答道:“城建局的!”
杨昆差点听成了“城管局的”。
吓了他一跳。
虽然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也听说过所谓的混沌理论,同时对自己回到这个时代所带来的改变也有深切的认识,不过短短十几天时间,不可能把这个大杀器给提前催生出来吧?
城建局……城管劳资惹不起,你算哪棵葱?
杨昆一抬手,“工作证。”
中年人愣了,“什么?”
杨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的工作证。”
中年人眨眨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问我要工作证?”
杨昆嘴角一咧,“不拿工作证出来,谁知道你真的假的,我说我跟城建局局长是亲戚你信不信?”
中年人被噎得直喘粗气,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没带。
旁边一个年轻同事及时把他的证件掏了出来,一直伸到杨昆鼻子底下,“小子,给你,仔细看,看清楚了。”
杨昆瞪了他一眼,“把你手拿开。”
那小年轻也是个愣直性子,“哟喝,头回见这么横的,找茬是不是?”
杨昆歪头看着他,没说话,握着钢管的手臂上,青筋渐渐暴了起来。
那带头的中年人见他眼神不善,怕他暴起伤人,一拉那小年轻,“别冲动,文明执法!”
从他手里接过工作证递给杨昆,“我的工作证留在单位没带出来,这是我同事的,请你过目。”
杨昆不接,只是扫了两眼,晒笑道:“风景园林绿化管理处……老农民自个儿家盖房子,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有执法权吗?”
中年人清清嗓子,打起了官腔:“作为国家行政管理部门,对城区道路、人行路、排水沟和绿化带等市政、园林设施进行建设、维护和管理,是城乡建设管理局的法定权力和义务。”
他伸手指指场地上的建材,“你自己看看,这砖、这水泥,把人行道都堵死了,还有这沙子,都淌到车行道上了,你这样严重影响了城区的交通环境知道不?”
杨昆回头看看,“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说该怎么办?”
中年人大手一挥:“立刻停工,整顿,接受处罚。”
杨昆眼皮子一跳,“罚多少?”
中年人朝他伸出一巴掌,“500!”
杨昆双眼看天想了想,“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敢拦着我盖房,我跟他玩命。”
旁边那小年轻不干了,撸胳膊挽袖子地摆着架势,“小子,你唬谁呢,你动我一指头试试?信不信我立马叫公安来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