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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猪手,蟹黄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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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后面她还说了几句话,在梦中字字句句分明,她也曾用心记住,只可惜一觉醒来,却成了一团迷雾,几缕轻烟了。

第2章() 
次日清早起来,整个梨香院的人都晓得薛大姑娘的那种病又犯了,于是自薛姨妈而下,各人都不免慌乱了一番。

    薛宝钗的哥哥薛蟠更是比旁人郑重其事了十倍,本是要往贾家家塾上学的,见这副情景,学也不上了,忙命跟着的小厮去学里告假,自己围着薛宝钗问长问短。

    慌得薛姨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住地口里嚷着:“好容易才上进了几日,每日去学里读书,怎的你妹妹病了,你就要前功尽弃了?你妹妹这病不过是家常病,吃几丸药就好了,如今你却拿这个当借口,岂不是叫你妹妹生着病,心里也不自在?”

    薛宝钗听薛姨妈说的有理,默默点头,也在旁边帮腔劝薛蟠去学里,心中更是暗暗向那个声音言道:“我哥哥还是疼我的,见我生病,连上学都顾不上了。”

    那个声音嗤笑一声道:“偏你喜欢自作多情。一来你道呆霸王是在学里好好读书的?不过为了聚众玩乐而已,更无耻下流的事还有呢,你做梦都想不到。再者,他围着你就是关心你了?你倒仔细瞧瞧,他的眼睛盯住哪个人看?”

    薛宝钗经那个声音提醒,略微一打量,便明白过来,只见薛蟠嘴里问着自己病症服药之事,眼睛却不住地往服侍在一旁的香菱面上瞧。香菱被瞧得不好意思,脸颊泛红,怎奈薛宝钗在,不好自己走开,只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薛宝钗不看则已,看到这副情景就有些来气。当日在金陵地界,薛家和冯家争买香菱,薛宝钗为了化解这一所谓的冤孽,不知从中费了多少唇舌。若不是她劝阻得力,冯渊只怕已经被打死。若依她本来的主意,索性就成全了冯渊和香菱,横竖香菱自己也有几分愿意的,怎奈人送外号呆霸王的哥哥薛蟠不肯罢手,到底还是将香菱抢了回来。

    想到这里,薛宝钗态度更是坚决,连哄带骗,软硬兼施,那薛蟠才恋恋不舍地望了香菱一眼,向着贾家家塾而去。

    这壁厢薛宝钗待到薛蟠走远了,把左右人都打发出去,这才向着母亲薛姨妈抱怨道:“哥哥这毛病,也该改改了罢!论理,屋子里也给他放了一个屋里人,听说外面结识的人也不知道多少,还是这么见一个爱一个的,如今竟然打起香菱的主意了。若是传出去,可叫人怎么做人,哥哥竟眼馋妹妹屋子里的丫鬟?”

    薛姨妈男人早死,惟守着薛蟠一个独苗过活,难免溺爱非常,见状颇不以为然,笑道:“怨不得你父亲在世时,夸你样样都好,只是依我看,未免思虑太过。你哥哥常犯浑,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冷眼瞧着,他对这香菱倒是一片真心,从金陵城开始,心心念了这么许久,可见必会郑重其事对待,不比别人。咱家来长安城,统共也没带几个家人,香菱只不过是暂时给你使唤,更犯不上说哥哥眼馋妹妹屋子里的丫鬟。你如今犯了病,倒要好好将养,哪有妹妹事事管哥哥的道理?”

    薛宝钗见母亲这么说,已经懊悔自己说得冒昧——她平日里说话必然字字斟酌,断然不至于如此,只是如今犯了病,心中焦躁难当,故而有一说一,心中想着自家母女话家常,故而赤诚以待,未加修饰,却忘了薛姨妈忌讳。

    薛姨妈见薛宝钗面上微有懊恼之意,也有些后悔语气说得太重,但是想着自己是母亲,教育自家女儿,话就算再重,谅也无妨,遂也不忙着描补,只将话锋一转,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和香菱投缘,怕她被轻视了。这你放心,有母亲做主,必然不会轻易把香菱给你哥哥,就算要给,也非磨砺他一番再说。你姑娘家的只管养病,其余诸事不消操心。”

    说罢,只觉得自己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对女儿的一番训诫可圈可点,不免有些得意。一转念却又想到男人早死,这种得意的情绪无人分享,只能好生守着儿子,盼老天垂怜,他有朝一日突然开窍,变得有出息,心中又是寥落悲凉,又是殷殷期盼。

    薛宝钗自幼依恋母亲,对其疼惜异常,一来见母亲许诺不会轻易把香菱给薛蟠,心中微安,二来见母亲面上突然显出黯然之色,只当她忆起死去的父亲,只想着劝慰,哪里还把先前薛姨妈的重话放在心上,耿耿于怀?

    突然听见那个声音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啧啧,天底下的父母多半是偏心的,我今儿个又见了一个。生了一个呆霸王儿子,只知道败家生事,却一味纵容,盼着他幡然悔悟;分明有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知疼知热的能干女儿,却没把她真当一回事。遇到难处时想着问她出主意,难处过去了,便说要她‘诸事不消操心’。瞧这女儿做的!儿子可以胡乱糟蹋万贯家财,女儿就只得一副嫁妆了。啧啧!”

    薛宝钗对母亲又是依恋又是敬爱,哪里能容那声音如此讥讽?忙在心中斥责它道:“你胡乱说些什么?世间又有哪家不是如此?自古生男儿弄璋之喜,生女儿弄瓦之喜,高下分明。难道古人也错了吗?”

    那声音沉默了半晌,薛宝钗只当它是知错了。想不到过了片刻,它又出声道:“若是男儿能继承父业,支撑门楣,独力赡养父母,帮衬出嫁姐妹,得此厚待原也应该;若是女儿只消深闺绣花,出嫁后相夫教子,永不消直面外间风雨,被人轻视也是无妨。怕只怕,身为男儿者立不起来,糟蹋家业,连累姐妹,弄得家宅不宁,自家断子绝孙,寡妹无处容身,寡母沿街乞讨,那做母亲的,当年还把他当作珍珠心肝一般捧着,岂不是讽刺?”

    薛宝钗是个聪明人,闻言脸色大变,心中不安之至,勉强笑着问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说的是谁家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声音嗤笑一声,却卖关子不肯细说,薛宝钗只觉得心惊肉跳,却无可奈何。

    于是母女两个坐在炕上,薛宝钗一边低头做针线,一边和薛姨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多时日已过正午,薛姨妈看天色知道薛蟠必然是在外边用中饭了,不回家吃了,轻轻叹了口气,命传饭进来。顷刻寂然饭毕,薛姨妈正要向宝钗交代些什么,猛然听得莺儿笑嘻嘻地进来说:“金陵城的那位冯渊冯公子,打发了婆子来问夫人姑娘安呢。”

    薛宝钗暗叫一声不好,未及和莺儿使眼色,薛姨妈已经皱起眉头来说:“什么冯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乡绅之子,什么东西,就敢跟我们薛家攀亲带故起来了?宝钗,你瞧瞧你,招惹出的都是什么事儿!”

    薛宝钗合家在金陵城时,呆霸王薛蟠为了和小乡绅之子冯渊争抢香菱丫头,差点闹出人命来。幸有那个声音提点,薛宝钗看顾得紧,闻讯匆匆扶着薛姨妈赶到场中,终于没酿成大错。只是冯渊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被打得半死不活,嘴皮子倒利索,竟当场同薛姨妈攀交情,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拐了十八个弯的亲朋故旧都拿来凑数。薛姨妈是个面皮软的人,场面上一时招架不住,竟被冯渊攀亲成功,叙了辈分,口口声声称薛姨妈为表奶奶。呆霸王听冯渊叫自己一声表叔叔,心中大乐,当场就认了侄儿。从此这冯家就如同甩不掉的牛皮糖,薛姨妈事后想起来,时时后悔抱怨。

    薛宝钗低头不说话,那个声音却为她抱屈道:“你母亲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些。哪里是你招惹的?若不是呆霸王非要跟冯渊那倒霉鬼抢女人,薛家会沾惹上这事?”

    无缘无故受此指责,薛宝钗只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她和薛姨妈母女感情极好,素知母亲行事糊涂,但是素来是疼自己的,也不便过于分辩。薛姨妈见薛宝钗不说话,便一个人絮絮叨叨道:“这人这些时候一直纠缠不休,想来还是因为香菱丫鬟的缘故。——罢了,也是个痴心人。他家既拿了问候我们当借口,宝钗你便去应付它一回,就说我身上不好,不得闲。”

    ——若论家常人情往来,断然没有让未出阁的小姐事事料理的道理。可是薛家人丁凋零,宝钗自幼便得父亲看重,更与别人不同。况且冯家打发了婆子来,既是内眷,也就无妨了。

    宝钗只得应了,薛姨妈又寻了个由头带走了香菱,便由莺儿并两个小丫鬟拥着宝钗在花厅见了冯家来人。冯渊本是个靠着几亩薄田度日的小乡绅,和农户比起来算是家境殷实,可如何入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眼?他家人又能有多少见识?以薛家的富贵眼睛看,这冯渊派来的两个婆子衣着寒酸,说话也不甚得体。况且在薛宝钗面前,十句话里倒有八句是非要往他家公子冯渊身上拉扯,不住地夸口说冯渊如何懂事,如何如何发奋。宝钗听了心中颇为疑惑,心中恼怒,又不好说的明白,只得不露痕迹地拿言语弹压。

    好容易支使那两个婆子到旁边用饭,莺儿得了空,便笑嘻嘻问道:“这个穷小子莫不是看上了姑娘吧。亏他癞蛤蟆一个,居然痴心妄想起来!”

    薛宝钗心中正为这事不自在,幸得薛姨妈迟钝,尚未察觉,如今见莺儿说破,不觉越发羞恼,喝道:“休要胡说八道!这种事情岂是能混说的?被外间的人听见,还不定添油加醋,传成什么样!”

    莺儿吐了吐舌头,点头称是,又道:“论模样,这穷小子倒是生得不差什么,可是家世就太差了。和府里的宝二爷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宝钗皱眉道:“原是再没有的事情,如何就胡乱编排起来?你几时见过表侄儿打姑姑的主意?既叙了辈分,来家中问候就是他表恭敬的意思,你万万不可信口开河。再者,又和这府里的宝二爷什么相干?若让这府里上下听说你把他家的凤凰蛋跟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相提并论,岂不怪咱们胡来?”

    莺儿见四周无人,凑到薛宝钗耳边悄声说道:“姑娘莫不是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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