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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特和我两周前就谈过这件事，我们知道你是个值得注意的人。你太擅长你所做的事了，不能让你就这么停滞在这儿。我不想让你变得厌倦起来，到别处去寻求工作。”
“我没兴趣到别处去找工作，雷蒙。”
“不，现在还不。但你是个有许多才能的人，而我们可以用得到它们。这里有些我们所做的事，你眼下甚至还无法想像。这些事情需要值得信赖的人。而当然了——信赖正是这里的问题所在。你加入我们还不是很久。”
“你可以信任我。我为你工作。”
雷蒙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望进他的眼睛。“真的，杰克？因为你瞧，关于你最困扰我的一点就是你隐藏心事。大多数人都是一望即穿的，但你不是。这让我觉得有趣，但它不意味着我可以信任你。完全相反，事实上。”
“所以你想要我证明给你看？”
“是的。”
“怎么证明？”
雷蒙靠坐回椅子里，咬起雪茄。“通常，对于我们认为有潜力的人我们会安排考验。你已经通过了两道——艾尔维洛对你所做的是一道，那天晚上酒吧的那场架又是一道。”听到这里杰克的头抬了起来。“是的，那些人是我派去的。我们没预计到你会发觉它那么容易，我要承认。但话又说回来了，那只更显示了你的价值。
但那些不过是小菜一碟，对于我们想要考虑的人来说。通常一个人要升到你现在的位置都要一年左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杰克？”
“你想要我为你做更多的事，所以那意味着你会进一步考验我？是的，我明白。”
“那部分你明白了。但你瞧，只有时间能证明我可以信任一个人。而我们有时间——但我有一些事情正在计划，而我希望你来帮我，可它们等不了那么久。”他把玩着自己的玻璃杯。“你有多渴望一个拥有权力的位置，杰克？”
他的声调是柔和的，但充满了……某种东西。知道这正在进入问题的真正核心，杰克突然间分外分明地感受到颈背上的汗水和空气里缭绕的烟气。房间似乎更加的狭小了，不再有任何外间的声音传来，甚至连蟋蟀都似乎放弃了鸣叫。那感觉就像是他们是天地间唯一存活的两个人，而他开始怀疑四面墙外的世界是否还存在。
“权力，雷蒙？我以为你拥有所有的权力。”他的声音粗哑，而他小心权衡着自己的措词。
“你不想分享一部分吗？”
迈可斯说是的。反恐局欢呼雀跃。但鲍尔却微微的畏缩。他说那话的方式中有些什么东西承诺着阴暗的东西。但那毕竟正是他来这儿的理由。
“是的，我想是的。”
“你想？”
“我确实希望。”
雷蒙打量着他，他的身体语言表明他在讲实话。基督啊，这里真热……
“你不能做我通常叫人做的那些。通常，我让人为我去杀人，而他们必须是毫无疑问的去做，否则就通不过考验。但你很聪明。那正是我们今晚在这儿的原因之一。我知道如果我要你冲某人扣动扳机，你会问我为什么，因为聪明人做事情需要理由。而如果你问了，你就会通不过，于是我就不得不杀了你。”
“那么你想要我不带疑问的去杀人？”
他耸耸肩。“这现在不重要了，既然我已经告诉了你。你会做的。”
“我没弄明白你这儿是想要说什么，雷蒙。”
“我是在说所有那些寻常的玩意儿——我已经知道你会通过它们。我需要知道我是否可以信任你。直到那之前，我们都无法再深入一步。”
他突然倾上前来，杰克抵御住向后仰去的冲动。那双幽暗的眼睛中又浮现出了那种光芒，它们紧锁住他的视线，直至整个房间都自视野中融化开去，天地间只剩他们俩，再无别物。他的心跳声似乎充斥在空气中，而那就是他所能听到的全部。
“这是我想要你做的。我想要你服从。我想听到你说你会做我要求你的任何事，毫无疑问，不需解释。你永远不会拒绝我。你永远不会说不。我想要你同意你是我的，直到你证明了自己值得我桌旁的一个位子之前。”
这段话悬在他们之间，于是杰克知道他们已跨越了一道从此不能回头的界限。那些话一经说出，便不会收回，如果拒绝，他就会被杀。雷蒙决不可能在他拒绝了后还让他活着。
“而要多久我才算是证明了我自己？”
他仰坐回去，依然凝视着那双冷淡的蓝眼睛。我抓住他了。“你相信上帝吗，杰克？”
“我不知道。”
“我父亲相信上帝。而他对我做了这件事，还有赫克特，正如我现在将要对你做的一样。我们把自己交付给他，而他说当上帝裁定它时，会派下一个挑战。某件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这件事情将证明我们对于家族的忠诚和对于生意的价值。”
“他说对了吗？”想想，杰克……
你不能说不。这是你打进去的唯一一条路子。
“唔，或许。在我把自己交出去四个月后，有一天我无意间在街上听到了一段对话，完全是出于偶然。看起来我们的一个对手会到某个地方去庆祝一场婚礼。那是他旅程中计划之外的一次停留。我把这消息带回给我父亲，他让我领了一队人去。我亲手杀死了那个人，而因为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情报，我们夺得了哥伦比亚一大片地区的控制权。这还是在过去那些日子里，当这里还有多得超出你想像的小毒帮在争权夺利。我那一天的行动给予了我们一个立足点，自那以后我们就在这基础上发展壮大起来了。”
“那赫克特做了什么？”我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你，雷蒙……
雷蒙大笑了起来，那短促响亮的笑声在凝滞的空气中听起来如同一声枪响。“赫克特的那次几乎是滑稽的。他那时十八岁，正骑着他的摩托自荒郊野外的一条土路上驰过，结果那摩托撞坏了。他跑开去寻求帮助，恰巧碰见了一所旧农舍。那里有间谷仓，里面有人在说话，于是他走过去见他们。但当他到那儿时，他看到了一军械库的武器和大量的毒品。他偷听那些人谈话，结果似乎他们正计划着第二天晚上袭击我们的庄园。他离开那里，徒步走了十英里回家，接着就在那同一天带我们回到那地方。那一晚我们杀了差不多四十个人，获得了超过两千万美元。”
他停止了说话，杰克很高兴。他无法阻止自己头脑里飞旋的思绪。他必须说是。没有别的路可走。可天知道他得为这个人做什么，他可能要在这儿待上数年。他曾计划到那点，但如今当他在这儿待过一些时候后，它似乎不像是那么容易的一个选择了。
“谁知道在你这儿会是什么。我不知道那会用上多久，它可以是很长一段时间。但不管你相不相信上帝，它会发生的。而你的行动将决定你是否配得起我们。自现在开始，直至你证明自己的那个时刻，你都将照我吩咐的做，当我吩咐时。”
“而如果我说不？”
“那你今晚就要离开我们。”
他决定冒个险。“离开，雷蒙？你已经说过你认为我对你会多么有用。我很难想像你就这么放我离开。”
“你是个聪明人，杰克。你以为会发生什么？并且在你把事情挑明之前，记住这点。你最终会拥有超出你梦想的财富和权力。我可以给你那一切。”
而在此期间，我要将自己交给你。心甘情愿的。你会拿走我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会的，因为稍少一点儿你都不会满足……
“如果我说不，你会杀了我。”
他只是耸耸肩。“你干嘛要说不，杰克？”
这终极他妈的考验。我必须双手把它给你奉上。我曾预料到折磨。殴打。我曾预料到你会要我去贩毒，杀人，曲意奉承你直到我赢得你的信任。我曾预料到你会对我呼来喝去，指使我去做些可怕的事情。
我却不知道你会先让我同意它们。我没想到你会指望我喜欢它。
完全。自愿的。屈服。
并且我不能说不。
你个杂种。你个他妈的杂种。
那感觉就像是再没有什么会恢复正常了。这间屋子之外的世界不复存在。雷蒙抓住了他的命根子，而他们俩都知道这一点。但雷蒙所不知道的是对杰克而言那赌注更高。他不知道他没有选择。他不知道他对金钱或权力毫无兴趣。他以为杰克想要这个。他以为他想要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