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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一倚在船栏; 装作不经意般瞧了过来,看了许久; 蓦地微弯唇角; 露出浅淡的笑意。
他从前不曾想过未来是何模样; 那于他来说算是奢望。
可是如今,他瞧着他们,觉得他的未来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就像小时候同沈嘉禾约定的那样; 他们会一起闯荡这个江湖。就算江湖日新月异,波澜起伏,他们也总能携手共度这春秋岁月。
回到京都时,已经临近春末。
秦如一虽然其他地方都好得差不多了; 但一条腿还是夹着夹板,走起路来不太灵便。
他们的马车还没来得及进入京都,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沈嘉禾要不是瞧出那些人是丞相府的护卫,差点还以为是哪个山寨的土匪不要命了,敢跑到天子脚下拦路抢劫。
她撩开帘子,纳闷地问他们:“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大小姐好!”他们先是齐刷刷地高呼一声,随即领头的走了出来,低声回答道,“丞相算出大小姐近日就会归来,要我等在此迎候。”
沈嘉禾点了点头,好奇问道:“你们等多久了啊?”
领头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答道:“一个月前就在等了。”
沈嘉禾:“……”
一个月前,她说要回去的信应该刚送到丞相府里。
为了避免沈丞相着急到亲自出来逮人,沈嘉禾没有迟疑,直接跟随着护卫一同入了京都。
她撩开帘子,看着依旧繁华的京都景象,问起跟随在马车旁的人,“我娘呢?”
“夫人在府里,这个时间应该没有出去。”那人一板一眼地回道。
沈嘉禾听到这个回答不由松了口气,虽然她知道她爹一定会护好她娘,但是笃定的同时,心里总是有个地方空悬着,没着没落。
她想起绪云盛之前说过的话语,便又接着问道:“那妙慈住持呢?可抓到了?”
“抓?”那人颇觉莫名,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妙慈住持早在两个月前就逝世了啊?”
“啊?”沈嘉禾惊愕地眨眨眼,连闭目养神的秦如一都睁开了眼,皱眉看了过来。
既是用了逝世而不是圆寂,那便是说妙慈住持并非寿终正寝。
两个月前,盟主失踪的消息,差不多应该在江湖上传开了。
沈嘉禾沉思片刻,低声问道:“是生了病,还是发生了意外?”
护卫想了想,回道:“寒食节那天夜里,无崖寺失了火,说是妙慈住持在房中打坐没能逃出来。后来从禅房里翻出了尸体,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沈嘉禾凝眉深思,“你确定尸体就是妙慈住持的?”
那人闻言为难地回道:“这……小的也只是听旁人说的,没有亲眼见过。不过皇上都派人来验尸了,丞相也是亲自去看过的,应该不会出错吧?要是死的不是妙慈住持,那他还能去哪里啊?夫人听说这消息可惋惜了好久呢。”
沈嘉禾抿着唇,疑惑不解,“惋惜?我娘她……没被妙慈住持抓走么?”
“夫人为何会被妙慈住持抓走啊?”护卫笑着道,“小姐你问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沈嘉禾知道他清楚的不多,便点点头,不打算继续深问下去。
她刚要放下帘子,忽然想到什么,探出头问道:“现在的住持是谁?定下了么?”
护卫点点头,“说来也巧,妙慈住持就像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寒食节的前一天,就把住持的位置交给了常字辈的常清法师,着实令庙里的大和尚闹腾了一番。”
这点倒是与前世出入不大。
沈嘉禾倚靠在马车的软枕上,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错估了妙慈住持。
倘若他是真死还好,免去许多麻烦,可若是假死……
马车赶了一个时辰,终于从京郊走到了丞相府。
沈嘉禾从车上跳下来,刚要去扶秦如一,就听背后有人冷哼道:“在外面野那么久,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要扎根在武林,忘了我这个身在朝廷的爹呢。”
她都不用转身,就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一定是沈丞相。
几乎每年跟着季连安从天玑峰回来,沈丞相总是要说上这句话来,抱怨她离家太久。
沈嘉禾扶着秦如一下了马车,跑去抱着沈丞相的胳膊撒娇,“爹,事情一解决,我可马不停蹄地跑回来了呢。我在外可想你们了。娘呢?怎么没见到她?”
“油嘴滑舌,就知道嘴上哄哄。”沈丞相点了点她的头,话中虽是透着不满,但眼中满是对这个女儿的宠溺,他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娘在厨房里忙活呢,非说要在你们回来之前做顿大餐来犒劳你们。”
他拉着沈嘉禾,前前后后瞧了瞧,关怀道:“此番出行可还顺利?瞧起来像是没受什么伤,看来那小子把你护得不错。”
沈丞相的视线移到安静地站在旁边的秦如一身上,看了看他的腿,“你这腿……”
秦如一摇摇头,“不碍事的,很快就会好。”
沈丞相静默地看着他,不知联想到了什么,感触道:“看来你对我这女儿当真上了心,居然为了护住她,不惜自己受伤。外面热,先进门来吧。”
秦如一:“……”
被这样一感慨,他顿时说不出自己这条腿其实是不小心从山上摔断的事实。
秦如一还没来得及进门,便有个身影风风火火跑了进来,高呼道:“等等我!”
他一转头,看到沈文聪穿着一身官服,半靠在丞相府前的石狮子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堂,堂妹,妹夫你们回来了啊。”
沈丞相跨入丞相府的脚步收了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沈文聪,“你今天不是有许多公务要处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轿子呢?哪去了?”
“轿子哪有我跑得快啊。”沈文聪匀了匀气息,笑着道,“我这不是听说我的鹤……我亲爱的堂妹和妹夫回来了嘛,公务再忙也得见亲人啊。”
沈丞相“呵呵”冷笑,“你是觉得堂妹回来,你婶婶一定会亲自下厨才跑来的吧?”
沈文聪正气凛然,“叔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主要还是为了迎接堂妹。”
秦如一见他一边回答一边瞄向自己的举动,觉得他不止惦记着沈嘉禾她娘的手艺,还惦记着那半年的鹤缘楼。
武林盟发生的事,沈嘉禾已经全写在了书信里。
她跟随在沈丞相的身后,秦如一则被沈文聪半扶半搀地远远落在后面,她那个堂哥还时不时朝沈丞相这边张望一番,窃窃私语,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商量鹤缘楼的事。
“爹。”沈嘉禾唤道,“现在班庄主已经接手了武林盟的事务,那边算是逐步稳定了下来,那地煞教该如何处置?要交给红莺么?”
“你怎么刚进家门就谈这些正事?我下朝回家都没这么急着去处理公务。”沈丞相斜眼瞧她,“就不多关心关心你爹在朝上忙不忙?”
沈嘉禾笑了起来,踮起脚捏捏沈丞相的肩膀,殷勤地嘘寒问暖:“爹,你饿不饿?渴不渴?用不用我倒杯茶?”
沈丞相无声地享受了一下来自女儿的“关怀”,才大发慈悲地开了口:“红莺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只负责监视绪云盛,若发现他有异心,接到指令便会下手杀了他。如今绪云盛身死,她的任务自然结束了。地煞教接下来的事不归她管,她前些日子就回宫复命了。”
沈嘉禾思量片刻,问道:“那地煞教……就让它自生自灭了?”
“地煞教早晚要灭,不过不是现在。”沈丞相神色淡淡道,“我已吩咐浮拓,叫他暂时顶替教主的身份掌管地煞教,待到班庄主那边真的稳定了下来,再着手肃清地煞教内部。”
沈嘉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怪她这一次参加武林大会,除了他以白望津的身份现身的那次之外,就再也没见过浮拓,原来还是有任务,不能直接脱离江湖。
她还没能把书琴缝给他的小褂交给他呢。
他们走过长廊,来到正厅。
沈嘉禾想起路上护卫说过的事,低声问道:“爹,妙慈住持当真没对我娘做什么么?”
“你那封书信寄到京都时,妙慈住持早就**而死了。”沈丞相面上显露几分不解,“要说有什么异常,也就是寒食节那天,他邀了你娘去品茶,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你娘便回来了。结果当天晚上他便死在了无崖寺。”
“**?”沈嘉禾追问道,“如何断定他是**?”
“火源是在他打坐的禅房,应是烛台点燃了布帘,本来这种火只要注意到了,很容易就能扑灭。妙慈住持一直就在禅房没出去过,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哪怕自己扑不灭,打坐的蒲团与大门不过三步的距离,想逃总是能逃的。”
沈丞相顿了顿,见秦如一进了门,便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继续道:“仵作验过妙慈住持的尸体,鼻咽均有烟灰附着,是生前活活烧死的。”
秦如一坐在沈嘉禾的旁边,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死去的那人当真是徐玮泽?”
沈嘉禾心中怀有疑问,附和道:“我听护卫说,尸体已烧得不成样子了。”
“那都是瞎传的,他们又没见过尸体。”沈文聪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听说无崖寺着了火,守城的兵马就赶去支援,不到半个时辰就把火给灭了。妙慈住持的尸体虽然烧得是重了些,但不至于完全分辨不出。”
沈丞相语重心长地接口道:“既然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们也不要再惦记了。妙慈住持之前做过什么,我还未同你娘提起过,你们几个也别给我说漏了嘴。”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温婉地声音,自门口飘来,“你们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啊?”
沈周氏步行款款,入了正厅,环视这四个突然哑巴了的沈家人,目光落在低头猛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