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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中原的历史上并不缺乏外战，然而外战留给大多数人的却是并不算好的记忆。同周边少数民族相比，统治阶级甚至精英阶层内部殖民条件更为便利的汉地从很早开始就有诸多军队腐化或者阻碍战斗力形成的因素。农耕文明的文化特质对于形成足够的将领阶层也并不十分有利。同时，周边荒蛮地区的贫困也使得战争的收益明显变得很低。这些都在无形之中阻碍着整个社会各个阶层对对外战争的支持。这种习惯性的观点即便在几年前的那次针对西方的远征之后也没有发生明显的改观，只是到了现在，一切才似乎有所不同起来。因为这些人的攻击带来的利益和奖励，明显超过了自己的亲人不参战所获得的收益。
就这样，在沿岸民众的欢送之中，崇祯十年十月冬季将要临近，风向也以西北风为主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船队驶入了临近冬季的时候波涛开始汹涌起来的大洋之中。
只是因为参加远征的六十艘主力挂甲船和六十艘伴随船只普遍吨位都不算太小，另外参加远航的人员本身在经受过一定的选训之后还渐渐在远征中适应了大海的缘故，才没有在刚刚踏上远航的时候感觉到难以忍受的不适。
起航不久的时候有利的风向让船队在出发的时候倒是没有过于动用人力的需求而显得劳累，在颇为有跨越太平洋航线远航经验的专门的水手和船员的带领之下，船只在顺风的情况下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已经从有些寒冷的江南的冬天来到了阳光温度乃至水汽完全不同的热带海洋上。在整个时代其实还没有太过完善的六分仪之类的航海导航器材，很多有经验的水手除了观察星象在特定季节的位置之外也是通过感受不同纬度在不同时节的气候来大致的判断所在的维度。
船队以似乎骑马马车一般的速度在海上行进，尤其是在路过一些岛屿的时候，这种速度似乎感觉就更为明显，以往的经验似乎也在这时候开始给人一种错觉，以这样的航速，似乎应该很快就应该能够到达彼岸了。然而在船队沿着热带无风带的水流航行了大概一个月之后似乎也没有遇到陆地，依据以往的经验进行准确的一次大致估算才让很多人大吃一惊，不知不觉中船队似乎已经沿着异域的海洋航行了大概万余里之远可还是难以有效的到达彼岸。如果不是这样的航线在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不仅仅只有西洋人走过，就是不少的华人也沿着这条航线走过甚至往返过那真的很难让人有勇气进行这样大的赌博和冒险。
在这种情况下，王远也不由不佩服其那些曾经在造船技术乃至远航经验不如东方，就展开真正意义上跨洋航行的西洋之人的魄力来。
不过漫长的航行终究似乎临近了终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热带航行中那三天两头就会有的阴雨天开始不见了，海上的天气虽然在冬季里依旧显得温暖却越来越干燥起来。
自从离开泉州开始算起大概三个月左右沿着风向和洋流的航行之后，船队终于跨越了两万多里的距离，来到了看起来并不仅仅像是个岛屿的陆地，有不少海上经验并且走过这一条海路的人也向王远说道：“这应该就是西班牙人的墨西哥总督区了，再向南航行应该就会逼近十分重要的秘鲁总督区，很多金矿和银矿也都出自那里的纵深地区。。。”
让王远也没有预料到的是，原本在估算中，船队还需向南航行很远的距离直到绕过新大陆，再向北航行上万里甚至远不止万里的距离才有可能与敌军心腹地带的舰队遭遇。毕竟按照从萧轩那里了解而来的新大陆地理认知，东部应该远比西部要富裕。
然而让王远也没有料到的是，当船队沿着海岸航行并且向南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一天清晨船队刚刚航行了没有多远，侦查热气球上的孩子就迅速将通信筒沿着丝索滑落了下来：“沿着海岸东南方向大概六十里左右的距离上发现规模不小的敌军船队，估算远航大船至少百艘左右的规模，其中应该有三分之一的船只似乎是军舰的造型，如此之外应该还有百艘左右的辅助中小船只，总的海上力量规模不比巴达维亚附近海战上遇到的对手规模逊色多少。。。”
六十里左右的距离其实距离海天线已经没有多远了，此时的王远也迅速下定了决心：“趁着他们对我们还没有太多真正意义上的了解，让各船各队展开战斗队形准备迎战吧！还是以前的策略，先不要以太快的航速航行，看看敌人对我们这些远来客人的反应再说！”
南洋决战已经过去了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如果那时候的残敌一逃脱就展开航行的话，应该是有可能将当时交战的情况和消息透露出去的。可王远却觉得那时候的风向和洋流未必有利，因此也就决定用以前的战术一赌。
本章完
第397章 迎战（）
让王远庆幸的是那些逼近过来的西班牙主力船队似乎在经验上比巴达维亚一带或者马尼拉一带的对手似乎对自己所率领给的这支规模都处于明显劣势的东方船只有着更为轻视的态度。因此逼近过来寻求决战的架势明显更足一些。
不仅仅如此，在对手的船队逼近到了大概二三十里左右距离的时候，通过质量还算可以的望远镜就更能明确这些来袭敌船的大致阵容，的确如同经验丰富的热气球瞭望手所估算的那样大概拥有三十艘左右的主力舰乃至相伴随的七十多艘大型武装商船，除了中小船的规模似乎少了一些，阵容的规模同巴达维亚附近的敌军主力舰队类似。
如果是在半年以前，虽然船队有把握给这个规模的舰队以歼灭性的打击，可还是要多少冒一些伤亡风险并且花费一些功夫的话，那么如今再遇到这样的对手让王远有着十足的信心在一轮打击之中就给对手以重创了。
而且见到这支舰队似乎气势汹汹不会轻易被吓退的样子，王远也下令船队主动以战斗横队展开迎战而不必以环阵的方式守株待兔，负责专门指挥臼炮集中开火的瞭望手再这种情况下也升到了桅杆之上而不是如以前那样尽量减少上层建筑可能面临的威胁。
同时，在双方从水天线接近过程中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之内，辅助船上九千多名携带着重抬炮的陆战官兵可开始转移到了六十艘主力战船上，而辅助船队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遭遇到之前曾经在巴达维亚附近的留守残留船队所遇到的风险，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向大海的深处航行躲避而去。这样一来虽然迎战敌军的兵力降低到了两万一千人左右，却更为充实而精干了。
很快，双方的距离就逐渐拉近到两里左右海上的火炮有可能威胁到的距离之内，这一次仍然是西班牙人舰队的海军炮在展开了战列线的情况下以猛烈的火力展开了开火。
或许是临近热带无风带的缘故，此时海上的风浪虽然仍然并不算很大，不过即便如此在两里距离上展开的炮火仍然绝大部分不可能命中目标。一百艘左右西班牙主力战舰和大型武装以两千门炮在数分钟的时间内打出的近万发炮弹大概只有二百发左右命中了挂甲，并没有能够带来太大的威胁。其他炮弹倒是在临近船队的近处或远处掀起了不少次水柱。
当然，尽管命中率不高，可是在这样的炮战中还是船队还是遇到了几十人左右伤亡损失，那是零星越过挂甲而命中甲板的炮弹钻入了船舱之内带来的伤亡损失。
王远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下令开炮还击，只是当敌军逼近到了一里左右的距离上开始展开有一定威胁的火力的时候才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全面展开进攻的命令，这一次因为对航速能力上的信任从而没有选择太过被动的打法。
这时候船上的线膛轻炮配备的数量明显少了一些，加上包钢轻炮六十艘船也仅仅能够集中起九百轻炮展开火力，不过在毫不留手的情况下命中率却明显更高了起来，仅仅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就命中了敌船八百多发炮弹，穿透杀伤了不少人。
当然，这个火力也仅仅是让战列线内的西班牙人感觉到了一丝临阵的压力而已，大多数敌军炮火开炮的时机乃至准确性在这种压力之下似乎降低了不少，但却依旧在连绵不断的开火，王远所率领的六十艘主力战船这时候则毫无顾忌的突然间扭转船头并以最快的速度向对方逼近起来，短短不过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就将双方的距离从一里拉近到了半里左右，命中挂甲的炮弹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变得密集起来。
也就是在此时，一团团白烟接连不断的从六十艘挂甲船上接连不断的喷吐了出来，即便是经验不是特别丰富的一半西班牙官兵在这个时候也大致可以确定：这根本不是什么事故，事故是不可能突然从这么多的敌船上同时发出的，而是敌军打出的火力，因此很多人都下意识的将头部缩减到了炮窗之下。
然而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七百八十枚三百斤或五百斤规格的爆破弹在半里最大抛射射程的极限距离上如同一排密集的陨石雨一般的抛射过来。接连不断的爆炸瞬间就让连绵数里的整个西班牙战列线陷入了水柱与烟幕之中。
当这一切开始渐渐散去的时候，几乎一轮打击之下就让一百艘敌军主力大船的三十四艘开始明显的下沉起来，其他临近的一些船只几乎也在短时间内丧失了继续开火压制的反应，大概在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