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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麻衣男子一师同门,配合默契,各自手中幡旗一展,旗面上黑雾缭绕,向玄冥剑卷去,剑旗瞬间相击,“嘶”的一声,玄冥剑戳破幡旗,直掠向前,剑光笼罩中的两名麻衣男子肉体精血须臾间被吸干,只剩一片毛发白骨。
一股污血的味道,直冲司马雪鼻端,几欲呕吐,掌中玄冥剑隐隐挣扎颤抖,似乎还渴望鲜血的供养,第一次直接杀人,司马雪心中震惊、不安、莫名的兴奋,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淫道休狂,这次看在公主面子上,饶你一命,有种你在江南别跑。。。。。。”贺老大愤怒的骂声自远处传来:“我早晚抓住你,抓住你。”两名麻衣男子一声不吭,随贺老大一路远遁,连土中幡旗也忘了招出,时间不长没了踪影。
“道长大叔,我杀人了。”司马雪将玄冥剑纳入剑鞘,俏面惨白,苦头脸说:“感觉好难受!”
隆平陵前,阳光明媚,清风徐徐。
“身为修士,要么被杀,要么杀人,公主喜欢被杀嘛?”高恩华嘴角间缱綣起一抹悠悠笑意,转身来到孝武帝陵前,拈了一柱香,道:“小道曾与陛下有过一面之缘,如今阴阳相隔,陛下且宽心,小道有一碗米,便会让公主先吃饱。。。。。。”
“大叔,大叔,你胡说什么啊,最差咱在师祖洞府中还有一堆金银,用不着过的那般凄惨。”司马雪笑了起来,想想又说:“其实大叔烤的山鸡和山猪,味道也不比醉江楼的肘子骨差。”
“多谢公主在陛下面前替小道美誉,你这冰雪之怒道法正是鬼道术法的克星,可惜你灵力有限,若能将太玄诀修到重之境界,着实是一件了不得的法术。”
两人顺着陵前山路下山,远处千山重叠,翠绿一片。
“道长大叔,我会了冰雪之怒道法,日后咱是逢敌便逃,还是逢敌必杀?”
“如果就咱俩,还是逢敌必逃的好。”
“为何还要逃?”
“以前都能逃,如今为何不能逃?”
“以前打不赢才逃。”司马雪面色一片迷惑,问:“如今打得过,逃是何道理?”
“如今打得过还逃,方显你我师徒行事奇立独行,若打不过才逃,咱师徒俩和俗夫岂非一般无二。”高恩华脸上浮上一片欠打的微笑。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山风徐徐,野花烂漫。
“大叔。”司马雪从路边摘起一株野花插在鬓角,问:“我已给父皇行完礼,咱眼下返回云渺宫嘛?”
“这个、、”高恩华顿时犯起愁来,心道天上的鸟儿,也有个草窝,地上的野兔,也有个土洞,自已一名道士,居无定所,带着司马雪奔东走西,竟然连个鸟儿与野兔都不如,可天下茫茫,偏偏只有云渺宫最安全,踌躇半天道:“先顺道回洞府给你师祖上柱香,再去京口探望王恭将军。”
“好啊,好啊,回洞府拿银子去。”司马雪欢叫一声,想起在长安城外时,曾将卫氏双姝身上的银子搜罗一空,一直没还:“来日回云渺宫时,也好还卫姐姐的人情。”
京口建威将军府,柳树青青,王恭室中简陋如昔,地面上铺一草垫,三人席地而坐,相对品茶。
“数月未见公主,公主玉颜明媚,更胜往昔,可见这些日子,没受多少风霜之苦。”王恭上下打量一番司马雪,笑道。“年前高道长为寻公主,半个月来见本将军一趟,年后突然不见人影,我便知公主定是安然归来。”
“王将军莫怪。”高恩华连忙补了个礼,道:“贫道猛见公主安然无恙,一时倒忘了给将军报个平安,失礼,失礼。”
王恭捻须一笑,微微点头,却没有言语。
“哼。”司马雪怒道:“若非坏小子司马元显天天派人骚扰我,我也不用日日东躲西藏。”
“呵呵,司马元显不仅仅骚扰公主。”王恭笑道:“司马元显近来借太傅之名,在朝内安插自已亲信,在朝外托安帝之名下旨,收豫州四郡归朝廷管统,豫州刺史庾楷遣子庾鸿来京口游说,共同出兵讨伐司马父子。”
“司马元显志气不小,这是要改天换日,觊觎帝位。”司马雪道:
“王将军。”高恩华忽然问道:“贫道记得豫州刺史庾楷乃是司马太傅的人,上年将军起兵清君侧时,庾楷不是还派兵拱卫过建康吗?”
“庾楷是墙头草,以前是司马太傅的人,眼下司马元显要收回豫州四郡,等于割他的肉,他是要反的。”王恭叹了一口气,说:“自谢太傅故去,士族中已无谢太傅素业为退的风骨,剩下的只有装腔作势的贪婪。
“国舅如何打算?”
“唉,本将军眼下左右为难。”王恭叹道:“一方面不屑与豫州庾楷、荆州殷仲堪之流为伍,令江南百姓再见刀兵,一方面又担心司马元显篡位时,必然血洗先帝所有旧臣。”
高恩华道:“前番曲阿一场,已然血流成河,若王将军与豫州庾楷联军起兵,江南三吴必会尸骨成山。”
“本将军倒是不想举兵,只怕司马元显不肯善罢干休,收回豫州四郡只是第一步,把本将军京口的兵权夺回,才是他最后的目地。”
“国舅的意思是和庾楷一起举兵反对司马元显?”
“再等等,再看看。”王恭站起来,望着院中的垂柳,神情落寂:“树欲静,而风不止,举不举兵,要看司马元显如何选择了。”
“哦。”司马雪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眼下局势好似黑云压城,一切都有可能随时发生。”王恭转过身来,认真说道:“两位若无要事,便暂在京口居住一段时日,若有战乱,也许能助本将军一二,公主可否?”
司马雪看看高恩华,立刻干脆利索应道:“行!”
建康城,东府中。
司马道子宽袍敞袖,头上扣顶王冠,倚在木榻上慵懒的养神,偶尔睁开眼,看一眼堂中腰肢蹁跹的舞妓。
“父王。”司马元显全身铠甲闪亮,精神抖擞,站在塌边说:“豫州刺史庾楷目中无君,豫州原本是朝廷的,如今朝廷要割其四郡,他便上书不服,那里还有丝毫做臣子的模样?”
“孩儿,你要收回庾楷的豫州四郡,庾楷一定会造反。”司马道子眯着眼,慵懒说:“咱能不能关上门,各过各的日子,你守好江南三吴之地就行,何必一定要多惹是非呢。”
“那不行,只有收回豫州四郡,朝廷才能收上足够的税粮。”司马元显心中暗道,收回豫州四郡算什么,我要学汉武帝,统一天下呢。
“那你可要慢着点儿,不要逼的太急了,庾楷这人一直把豫州当成他自己家的地盘,逼急了会出事的。”
“父王还有一事需和你商量。”司马元显又道:“皇姐出宫后,随一名高姓淫道到处招摇,且学会一些邪术拒召,垦求父王同意,派修士将皇姐诛灭,免得坏了皇族脸面。”
“你敢!”司马道子“呼”的站起来,怒目训斥:“你是不是疯了?若胆敢伤你皇姐半根汗毛,本王便将你废为庶民!”
晋室朝野间极讲一个孝字,头一次见司马道子急赤白脸的发脾气,司马元显一慌,连道:“孩子不敢,孩儿告退、、”边说边逃出东府,身后传来司马道子愤怒的咒骂声。
返回西府,参军高素正在府中恭侯。
“瞧将军一脸忿气,一定事有不顺?”
“老家伙不准我动他侄女,一付要拼命的样子。”司马元显点点头,道:“割豫州四郡的事儿,倒没反对。”
“太傅年老多情,舍不得伤害公主殿下,也是人之常情,将军不必恼怒。”高素一笑劝说。
“老家伙碍手碍脚。”司马元显摘下头盔,缷去宝剑,说:“终有一日要除了他。”
“终有一日要除了他?”高素面色大变,急道:“本朝以孝治国,将军若动此逆举,必遭天下人非议。”
“先生理解错了,本将军并非要轼父,而是要夺权。”司马元显摇摇手,说:“明日我便找老家伙去认错,日后天天送他美酒美人,让老家伙喝的醉心,玩的开心。”
高素道:“太傅不悦之事,将军日后还是休要管公主殿主的事儿了。”
“不可能不管。”司马元显笑道:“皇姐以前倚仗伯父威仪,屡屡欺凌我,如今皇姐过的逍遥快活,本将军便不开心,何况皇族之女,与一名淫道为伍,也太丢皇族脸面,。”
高素摇了摇头,无言以对,实在想不透司马元显心思。
翌日午时,司马元显又赶到东府,面见司马道子,见面就行了一个大礼,跪倒称罪:“父王,昨日孩儿说的是气话,不料父王竟当真了,回府后一直怕气坏父王的身子,今日特携美酒美人来给父王陪罪。”
“孩儿请起。”司马道子大感意外,仍然极为开心,笑道:“知错便好,孩儿也许不知,本王当年做出无数错事,件件依律当斩,你皇伯父若真按国法行事,本王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父王教训的对、、”司马元显对空拜了几拜,道:“其实孩儿也极为想念皇姐,只不过想与她斗斗气罢了,也不知她在宫外过的好不好。”
“唉。”司马元显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侄女性情奇立独行,一言不和就离宫出走,如今的孩子真是琢磨不透。”
司马元显见司马道子消了气,道:“皇姐的事儿咱不说了,孩儿听说桓玄在荆州蠢蠢欲动,也不肯去南海郡上任。”
“桓氏没一个好东西,和咱司马氏斗了几辈了,本王上桓胖子的当了,给他封了个刺史的官儿,他却迟迟不肯荆州老窝。”司马道子顿时又生起气来,恨恨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父王莫气,千万不要生气,咱观舞,咱品酒。”司马元显一挥手,一群歌妓奔进堂中,堂中顿时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自此以后,司马元显日日跑到东府陪司马道子说话赏